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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三国》-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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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田润舒了一口长气,“这就好了,这就好了。”随即又想,自己也不可能在京城看着蔡琰。怎样才能阻止这桩亲事呢?有了,“伯喈先生,我为妹妹说门亲事如何?”

      蔡邕道:“琰儿还没到年纪,此事且容缓议。”田润道:“说亲,不等于成亲。说亲,就跟生意人下订金一样。先说到那儿放着。等妹妹长到十六岁,成不成亲还两说。”

      “嗯,言之有理,”蔡邕道,“不知男方是……”

      田润道:“我是这样想的。家世,一定要清白,是否富贵不要紧。因为无论富贵,都不是男方本人奋斗的结果。要想让妹妹今后过上好日子,男方的才能就比较重要。而才能呢,又分为很多种。有经史之才,有治世之才。有造福于百姓之才,还有怀才不遇之才……”

      蔡邕止住了田润的长篇大论,道:“泽坤不必顾忌,直说男方就是。”田润只得道:“我为妹妹择定的男方,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其人忠肝义胆,文武双全。身长八尺,姿颜雄伟,曾为本郡所举……”

      “好,好,既为郡守推荐,就一定不是庸人,”蔡邕道,“更何况适才泽坤所言,到时候是否成亲还两说。因此,泽坤所说的这门亲事,老夫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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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田润道,“耽搁了这么久,也该谈正事了。”

      蔡邕又道:“尽管有女浆、女盐、女幂等人,掌祭礼、宾客、丧纪之事。然后这些人不过是皇帝的侍婢而已。就连教习读书的班惠班,亦是如此。女人做官,其实上并无先例。”

      田润道:“有没有先例,其实并不重要。凡事有当为不当为。当为者,虽千万人,吾往矣。”

      蔡邕没想到田润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把没有先例给否决了,而且还说得在理,故反问道:“泽坤怎见得做官便是当为之事?”田润亦反问道:“依伯喈先生所见,做官应当怎样做呢?”

      蔡邕答:“做官者,虽时献一策,偶进一言,释彼官责,慰此素飱。固未能输竭忠款,尽沥胸肝,排方入直,惠彼黎元,俾吾徒草鄙并有闻焉也。”

      田润没有听懂,只得以自己的语言说:“依不才所见,要回答由谁做官的问题,必先回答做官之后到底要干什么的问题。要回答做官之后到底要干什么的问题,必先回答为何需要做官的干那些事的问题。因此,问题的根由,在于百姓为何要有官。

      “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营自家田地,是为正道。然而天下百姓众多,如果没有官府的管制,让百姓自发劳作,必然会陷入糜乱。比如,百姓种粮,这是应该的。但如全天下百姓都种粮食,盐从何来、布从何来?因此,就需要为官者调剂,控制好了,才能百业兴旺。这些事情,我会,因此我就是百姓需要的官吏。”田润说的这些,别说蔡邕没有想过,那时代的人都没想过。

      蔡邕想了想,道:“泽坤所言,颇有新意。不过据老夫所知,历朝历代,官府都没有做过这样的调剂,官府只是控制一下税赋就成了。似乎……似乎……百业照样兴亡。”

      田润道:“伯喈先生说的,又是先例的问题。没有做过,不等于不该做。以往,官府没有调剂,百姓靠的是集市调剂。比如粮食大丰收,看上去本来是好事。然而,吃不完的粮食如果卖不掉,换不回其它自己需要的东西,又成了坏事。来年,农夫就不会花大力气种粮了。”

      这次,蔡邕想了很久。最后说:“泽坤所言,与老夫所知大异。或属正理,或属蛊惑,老夫一时难以分辨。老夫只能说,车骑将军再提议泽坤做官,老夫将不再反对。”

      第一卷 第50章 毛城县令

      从蔡邕家出来之后,田润和王越就回了车骑将军府。当日,哪儿也没去了。

      次日,王越说,田润叫他想的剑法,已经想出来了。田润就叫王越演试了一遍。田润看了,感觉剑光闪闪,很有威风的样子,就有点怀疑身体虚弱的人到底能不能练。田润让王越教自己。一个教一个学。剑法果然不难,每个动作田润都能完成。串在一起,也不太复杂。学了一天,傍晚时分,田润就会了。

      第三天,又上街。逛来逛去,就逛到皇城边上了。田润问亲兵,听说有个卖官的地方,不知在何处。亲兵就把田润、王越带到了卖官的地方。都说十常侍卖官鬻爵,田润知道,卖官鬻爵的实际上是灵帝。

      田润进去看了看,里面居然真的是明码标价,从小小的县尉,直到三公,价格不等。看热闹的人,除了田润、王越,另外还有几个人。大约是因为钱没带够,都是只看,不问。

      田润找到执守的小黄门,道:“我要买官。”小黄门指着王越问:“是给他买吧?”“不,”田润道,“我自己买。”小黄门一怔,道:“女人买官,这可从来没有过。请稍候,我得问一下上面。”

      同行的两名亲兵,听到田润说要买官,两人诧异之间又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互相交换了一个脸色之后,两人出门去了。

      过了很久,来了个年纪较大的宦官。小黄门领到田润面前,道:“就是这位姑娘想要买官。”老宦官过来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想买的是京官,还是地方官?”田润答道:“地方官。”“正职还是闲职?”“正职。”老宦官道:“这就难办了。若是地方上的闲职,洒家就可以做主。女人做正职,还没有先例啊。”

      田润并没有像对待蔡邕那样,去解释道理,而是说:“如果廷议之时因为女人不能做正职而受阻,我不要求退钱就是。”老宦官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忙道:“既然姑娘这么通情达理,洒家就破例为姑娘做主了。只不过,这价钱,可要比男人贵两成啊。”

      田润道:“价钱你放心,多少钱都有人给我出的。”“哦?”老宦官望向王越。王越忙道:“不是我。我没钱。”老宦官脸色就有些不善了:“姑娘该不会是消遣洒家来着?”

      “我才没功夫消遣你呢,”田润道,“告诉你吧,替我付钱的是张让。不信,你问问。”

      老宦官一听,张让,那可是灵帝身边的大红人。又见田润一脸从容,非常笃定的模样,心里便信了八成。道:“那就请姑娘告知姓名,以及与张公公的关系。以便洒家遣人去问。”

      田润道:“这可不能说。说了,张让就不来了。或许我是冒名顶替的也说不定呢。不说,张让就一定会来。到时候,三人对六面,也可靠些。”

      老宦官一听,还真有理。转头对小太监道:“去,把此间事告知张公公。”

      张让来得很快。过来的时候,田润就看见了。这时的张让,年纪估计有五十多岁。五官端正,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张让道:“稀奇、稀奇。小姑娘也想做正官。”走了过来,道:“小姑娘,洒家猜得到,你一定有什么宝贝要献与洒家,然后让洒家为你出钱买官,是吧?”田润道:“正是。”

      张让道:“这几天,朝廷正在争论此事。小姑娘就等上一等。若是听到田泽坤做官的消息,再来找洒家。如何?”田润走了两步,凑近张让,低声道:“我就是田泽坤啊。”

      “啊!”张让大叫一声,又退开一步,道“不可能,不可能!田泽坤不可能只有你这岁数。再说了,田泽坤本来就能做官,又何必跑到这儿花冤枉钱。”田润道:“门口有车骑将军府的亲兵,是给我们带路的。他们可以证明,我就是田泽坤。”

      张让一听,向小黄门道:“去,把门口的将军侍卫请进来。”

      两名亲兵被请了进来。很快,就证明了田润的身份。张让道:“看不出来啊,这么小的姑娘,就杀了那么多的黄巾。”田润道:“保家卫国不分长幼亦不分男女。谢公公谬赞。”

      张让挠了挠头,道:“既然你真是田泽坤,酒家就帮不了你的大忙,你的宝贝,洒家怎么好收呢?”

      “看一看,总是无妨的吧,”田润把笛子拿了出来,“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乐器。我可以演奏。但是,这件乐器,我是准备让张公公以后亲自演奏给陛下听的。因此,我要问问,在这儿演奏,陛下不会听见吧?”

      张让闻言,和那名老宦官商量了一下,道:“慎重一点的好。我们换个地方。”

      出门,田润让皇甫嵩的两名亲兵就在那儿等着。然后偕王越,跟着张让和那个老宦官七弯八拐,终于到了一个隐蔽之所。

      这个隐蔽之所是一处流水所在。水边石头被磨头很是光亮。估计经常有人在这儿洗衣服。田润这次只奏了一小段。这小段旋律,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的开篇。与淙淙的流水配合,非常悦耳。

      张让听了,问:“学这个,不难吧?”田润道:“难,十分难,难于上青天。不过张公公天赋奇才,我想,不超过三天,就能学会。”

      张让见田润说话有趣。明明回答不难,偏要倒着说,还顺便把自己捧一下:“你有空教我?”田润道:“空是没有。教张公公吹笛的时间倒有。最多三天,包教包会。”说到这里,田润急忙刹车。差一点就说出“如果不会,学费包退”了。

      “但是,洒家能帮你什么呢?”张让道,“什么都帮不上的话,洒家不敢收你的宝贝呀。”

      “这样吧,”田润道,“我想做毛城的县令。毛城县令无缺,就调原来的县令到广宗去吧。”

      张让一听,道:“这个倒行,可好像还是不够。”

      田润又道:“这位,大侠王越,是我的丈夫。他没有做官的本事,也不想做官。但是,先母遗命,要他混个一官半职。我想,不如让他教陛下学剑,混个‘帝师’的称号。”

      张让望了王越一眼,把田润拉开几步,轻声问道:“他真是你丈夫?”

      田润道:“公公是担心他会行刺吧?那可不必了。”田润几步走到王起面前,说:“现在我命令你把眼睛闭上,全身都不要动。”王越照办了。然后田润抱着王越的颈子就往其嘴唇轻轻地亲了一下。“好了,命令取消了。两位公公相信他是我丈夫了吧?”

      张让道:“信了。不过,陛下学剑,恐怕力有不逮呀。”田润道:“这我早就猜到了。因此让王越专门为陛下精编了一套剑法。保证陛下能学能使,而且使出来非常好看。”

      张让听了,有些喜出望外。比如皇甫嵩就多次劝过灵帝要节制,要多活动。如果灵帝学会这套剑法,就再不会有人在耳边罗嗦了。

      张让道:“洒家答应了。嗨,真不知是我帮了你,还是你帮了我。”田润道:“这就叫做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最后双赢。”

      接下来张让说了个地方,让田润下午在那儿等候,张让会安排一个人带田润找自己。然后就分手了。张让直接把王越带去见驾了。

      双方都很顺利。张让学吹笛,进度很快,远远超出田润的预料。三天时间,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并且还学会了十几首曲子。灵帝学剑,进度就慢了。不过,为了封住劝谏之口,灵帝还算专心。两天之后,灵帝学会了那套剑法。第三日,灵帝叫王越上殿。封王越为帝师。当然,只有称号,没有供奉。这是张让事先就透风给了灵帝的。

      灵帝在金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演试了那套剑法。剑光闪闪,耀眼眩目。文系官员一看,还以为灵帝已经练得很好了,是以大加歌颂。武系官员看了,虽然明知灵帝练的只是花架子,但其初衷,也不过就是想让灵帝活动活动,不可能让灵帝上阵杀敌;再加上文系官员已经开始了吹捧,因此武系官员也连声叫起好来。

      往后再不会有人劝他节制了。灵帝这回高兴了。一高兴,就想起田润的事情来了。就说,拟除田泽坤为毛城令,调原县令重建广宗。

      皇甫嵩一听,担心蔡邕反驳,立即站出来附和。而蔡邕呢,在田润面前曾经表示自己不会反对。过了三天,又有所变化。这三天里,蔡琰多次叫田润过府,二人吹笛弹琴,玩得不亦乐乎。田润还另外做了支笛子,送给了蔡琰。而蔡琰的天赋,那就绝非张让可比了。两日后,蔡琰的吹奏水平就超过了田润。田润在技巧上就没有教的了。不过好在田润肚子里的乐曲多,一时半会的,不可能掏得干净。因而,在形式上,就好像依然是田润在教蔡琰吹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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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第51章 春天来了

      惊起暗随香,摇曳花枝闹。一寸相思一寸风,香径红英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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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算子·落英》(本词乃百度贴吧08年联合征文第一名“杨可欣大姐”于07年所作)

      这首词意味深长同时明白如话,很让人咀嚼再三。春天到了,百花争艳,姹紫嫣红,这是大自然一年一度披上的新妆。然而,人却不然。人情冷暖,不因季节的变化而变化。人往往会有情景依旧、人事已非的惆怅滋生。

      眼前,天空中就有成群结队的大雁。它们向北飞着,抛下一串又一串悠然的啼声,仿佛在告诉人们,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是的,春天来了,大雁都在往北飞了。窗外的树,也已开始生出嫩亮亮的叶芽了,那些小花,也开始成片地吐出花蕾来了。粉的、紫的、红的,还有黄的,都在无言地争春和闹春了。春天,已经真真切切地来了。

      人呢?假如相爱的人儿分居两地,隔着重山万水,那么他们的心中春天来了吗?看到春的痕迹,每每设想的,却是对方的所在。千万次在心中设问,你那边春天也来了吗?你的窗外是否也花蕾初绽了?你那边的柳,绿了吗?

      春天来了,我却只能在春天里静静地想你。想你打伞的样子,想你绣莲的神态,想你梦一样走过小桥的身影,想你手中挥着的小花又该引得蝴蝶颤颤地追逐、欢欢地飞舞,想你依窗读书的画面是否还像当年那样美丽?

      我这里的春天,如期地来了,而你却没来。没有你【创建和谐家园】与丰满的祝福,还能叫春吗?那些花蕾,没有熏染过你的温馨与芬芳,它们还是花蕾么?在这个季节里,没有你,这春天还是我的吗?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这个春天她是别人的。是别人歌着的、舞着的、醉着的春天。这样的春天,与我还有什么关系呢?在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春天里,那些嫩悠悠花蕾又怎么知道世间还有寂寞、孤独与荒凉这些词语?又如何能解得开思念与思念那年复一年绾成的结?

      还好。田润和王越并没有两地分居。此刻,他俩红豆连理,琴瑟和好,按辔徐行。春天的黄昏里,有几个不知道是谁放飞风筝,还在空中悠悠缓缓地摇摆;那些最先到来的燕子,成双成对地在荷塘的上空忽高忽低地飞翔;那些丝丝缕缕的柳枝,星星点点地绿了;那些海棠,团团又朵朵地燃了;那些树,举着一轮春天的夕阳,在漫天的霞光里,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春景。

      那么,他俩的心里,春天来了么?

      从洛阳出来,田润就发现王越的话起来越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田润阅历丰富,也知道爱情终究会归于平淡,归于柴米油盐。田润前世见过很多夫妻,就是因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才要了小孩。但自己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自己与王越的爱情,距离转化为亲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田润想,王越是江湖游侠,一定对江湖佚事感兴趣。于是,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武侠故事说给王越听。说了几段之后,发觉王越倒是兴趣浓厚,但还却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自己说、王越听”的局面。田润又想,王越既然游历各州,一定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山川景色比较熟悉。于是又将话题往那方面引。殊不料,王越并没有在意过风土人情。而对于山川景色,王越虽然见得多,但却没有合适的语言来表达。反倒是田润偶尔的插言,形容得妙到毫巅。

      田润黔驴技穷了。身体靠不过去,精神也靠不过去。看着王越,这个眼前的恋人,田润感到抓不牢了。

      京城之行,王越对帝师的称号非常满意,但是对获得称号的过程却不满意。王越感觉得到,田润没有到过京城。但田润对于京城的事物,对于京城的相关人物,似乎都很熟悉。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田润早有主张。而王越就只有在一旁唯唯诺诺。王越是大丈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具由别人操作的木偶。这让王越感到非常窝囊。

      古人说,妻子应该相夫教子。而王越自己确实也没什么志向,更谈不上什么事业。出于对田润的爱,当王越说出自己愿意跟田润当黄巾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自己倒过来“相妻教子”。但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王越感觉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去“相妻”。田润做的那些事情,王越全然不懂。自己整个儿就是一废物。

      从洛阳出来之后,一路上田润刻意讨好自己,王越知道。在王越的眼中,田润已经超过了“好”的境界,上升为神了。王越开始认为自己配不上田润了。

      进了邺城。一到客栈,田润就交了三天的房钱。交完了,田润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也许就是个错误。自己完全应该在进入邺城之前,就给王越说,为什么要呆三天。下次一定要注意。

      在客栈略事休息,吃完饭之后,田润就拉王越骑马出城。出城约五里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人烟了。田润道:“对不起,忘记跟你说了。我想在这里呆三天,并不是要找什么人,而是要看看周围的地形。将来如果打起仗来,也好有个准备。”

      王越道:“无妨。忘记了就忘记了。其实就算你给我说了,我也听不懂。”田润一听,不觉黯然失色。呆立半晌,田润跳下马来。招手让王越下马。待王越下马之后,田润上前抱王越。王越往后一退,没有抱着。田润道:“这儿又没旁人看见。不准躲!”王越只好不躲。田润这才抱到王越。

      王越不知道田润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对于田润的拥抱,王越身体上没有丝毫回应。过了一阵,王越发现田润肩头耸动。王越推开田润,一看,田润哭了。王越问:“你怎么哭了?”田润唱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离别的滋味这样凄凉,这一刻忽然间我感觉好像一只迷途羔羊。不知道应该回头,还是在这里等候,在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不会答应你离开我身旁。我说过我不会哭,我说过为你祝福,这时候我已经没有主张。虽然我知道在离别的时候不免儿女情长,到今天才知道说一声再见需要多么坚强。我想要忍住眼泪,却不能忍住悲伤,在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

      王越道:“你都唱了些什么呀。我不是还在这儿吗。”田润道:“你今天还在,明日或许就不在了。留不住你的心,必然就留不住你的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吗?无论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改。”

      王越想到,其实自己就是觉得田润太强,自己太弱,有些配不上她。这哪算什么错啊?但是长期以来养成的傲骨,让王越没有说出来。

      王越又想,自己是准备“相妻”的,但自己不了解田润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无从插手。于是,王越道:“记得在车骑将军府上,我问过你的话吧。”田润一听,抬手就抽了自己一耳光:“我真浑,把这事儿给忘了。你问我为什么拉一帮人打黄巾。事情是这样的……”接下来,就把那一段经历说了。最后说,“其实我只是想要有一口饭吃,都是被黄巾给逼的。”

      “原来是这样啊,”王越笑道,“这就相当于猛虎伤人,结果人骑在虎背上,下不来了。”

      田润一听,以为王越话中有话,便道:“你等等,我想想啊。”田润仔细一想,刚开始的时候,自己真是为了一口饭吃。接下来是为了保命。然而,青州调粮草就不是了。利用黄巾出城反占广宗,也不是。那个时候,是在为自己的团队考虑了。包括谋取毛城县令的职位,也是。

      王越是不是因为这个而疏远的自己呢?很可能。自古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要事业做什么?说不定王越就是这样认为的。

      那么,自己如果放弃现在的事业呢?

      不错,自己的属下,如果没有了自己,不是还有刘备嘛。刘备可是人中之龙啊。有刘备接手,自己完全对得起那帮兄弟了。然后,自己就跟着王越,找个无人的山野隐居,过小日子。似乎也很不错啊。想到这里,田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往往以事业为重,爱情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女人则以爱情为重,爱情是生命的全部,事业则可有可无。在事业上有所建树的女人,多数是爱情受挫的。

      田润走过去,扳着王越的双肩,说:“你听着。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人。那帮兄弟不是。此去毛城,我准备替他们另外树一个带头人。他们冲我而来,我只是善始善终,给他们一个交待。我要离开他们。我要跟你回燕山。就在你母亲的坟前跟你成亲。然后,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深山老林,从此不问世事,过我们的小日子。”

      第二卷 第52章 劫后重逢

      王越听了,既感动又惭愧。田润为了自己抛下一切,那是多么大的勇气。但如果田润真的抛下了这一切,自己同时就变成拖田润后腿的人了。自己却并不希望田润抛下一切的,自己还想着要帮田润的忙呢。因此,王越道:“不必如此。王越自问,与你的那帮兄弟并无深仇大恨。我想,应该能够愉快相处的。”

      田润听了,本想再一次表示一下自己甘愿放弃一切的决心,却又突然发觉自己还也真是有些舍不得。于是便不提此事。另找话题岔开:“你让我亲一下嘴唇吧。”王越说:“这万万不可。”田润说:“在宫里,我们不是亲过了吗?”王越道:“那是为了证明我俩的关系。事急,可从权。”田润扭过头去,道:“大树啊大树,你相信我跟王越是夫妻吗?”然后再转过头来,“大树不相信。”王越笑了笑,脱身走向马匹:“还是看地形吧。正事要紧。成亲之后,有的是亲热的时候。”

      田润又道:“嗨、嗨,我的衣服里好像进了沙子……好,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远远地,还没望见毛城的影子,在道上就遇着几个行人。田润上前打听顾嫂驻扎地方,行人指了方向。地方就在城东两里。当初,顾嫂选择距离县城如此之近的地方扎营,是为了让失散同伴容易寻找。

      二人改了方向,往营地而去。刚看见营地,草丛中就突然窜出个人来。这个人身手并不高,本来并不足以让王越紧张。但由于身边有了田润,偏偏田润的武功又低得出奇,所以,王越的右手一下子就按在了剑柄之上,准备随时斩杀来人。

      这人跑到马前之后,并没有继续上前。嘴里吱哇乱叫,还辅以手势。王越和田润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好愣愣地望着这个人。这个叫了一会儿,自己也发觉不对,就回转身去,冲着营地方向大吼。却又因为嗓音嘶哑,声音并不是多大。这人一着急,就向着营地跑了过去。

      田润从这人的行为上猜测,这人很可能是自己的士兵。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之后,田润、王越继续前行。远远地,看见有十几个人从营地里冲了出来。而刚才那个人,也在里面。双方迅速接近,猛然间,那十几个人停住了脚步。紧接着,“田帅,是田帅!”“田帅——”“田帅回来喽——”一阵不整齐的声音喊过之后,十几个人又再次加速,迅速跑到了田润的马旁。

      田润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人人热泪盈眶。自己的眼中便也流出了泪水。想说点什么,但哽咽了,说不出来。手一抬,想要拥抱这些人,忽然又想到王越在身旁,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礼节允不允许。于是终于说出一个字:“手!”

      士兵们不知道田润说“手”字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就把手举起来自己察看。田润双手齐出,抓了两个人的手。这一下,士兵们懂了,“手”就是抓手,而且是让田润抓自己的手。于是,一个个就将手伸了过来。但他们都不敢抓田润的手,只知道等着田润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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