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时间不长。也就一袋烟的功夫,约三千黄巾士兵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这里,最大的原因是黄巾军站得太密了,城楼上的弓箭根本就不会落空。
退到安全地带了,黄巾军再请示张角该怎么办。其实张角早已看见了。还能怎么办,凉拌。因此,张角说:“骂阵。”戴志、崔广、袁深、季超、黄龙、左校、刘石等头领就跑到前面来骂阵了。
骂着骂着,突然,城楼上的人住口了。这又是要干什么?骂阵的几个头领不约而同地都往后退了几好步。抬头再看,却见一个又一个的人头从城墙上冒了出来。增兵了!
几个头领正在愣神,城楼上又熄灭了火把,上面所有人也随之隐没在黑暗之中。几个头领同时想到:说不定是要施什么妖法了。立即往后便走。走了几步,想到张角有可能在看,便又拐弯走向张角。报告说,城楼上的人困了,睡觉了。骂他们没反应。看样子只有明天再攻城了。
张角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觅地休息。好在现在是六月,不用担心着凉。
命令一下,就有至少一半的人往后跑。这些人是想抢占田润原来军营里面的帐篷。张角没有急赶。田润的旧军营,说不定就有什么埋伏。因此,张角随便找了个空地休息。几个头领无奈,也一直陪着张角。
子丑之交的时刻,关羽、张飞带领高顺名下的八百名士兵出了北门,绕道夜袭露宿的黄巾。
第一卷 第32章 乘夜逆袭
在西城门上面的城墙上,熄了火把之后,田润把关羽、张飞、高顺、陈康叫到身前,叫陈康带领属下三百人,就在城门附近,找民房休息。另外,还要给东南北三座城门的弟兄送信,让他们也休息。
待陈康带人下了城墙之后,田润又叫高顺把属下八百士兵分作两队,每队四百人。分好之后,田润让关羽、张飞各带一队人,到城中武器库附近找民房休息。关羽、张飞领命而去。城墙上就只剩下田润和高顺两个人了。
田润走到城墙的边上,遥望远处黄巾阵营摇曳的火光,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是不是错了。”高顺道:“主公放心,黄巾军是乌合之众,我们一定守得住。”
田润转过头来,问道:“伏义,您说,假如我们不抄黄巾的后路,不占这广宗城,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高顺说:“也许,也许我们会安全一些。但我们就打不了黄巾了。”
“打不了黄巾倒算不了什么,”田润说,“我们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打黄巾的。打黄巾,无非是建点功勋,图个出身。如果不打黄巾,我说过了,还可以买官。只不过,如果靠我买官,我想,大家的心里面一定不会痛快的。大子汉大豆腐,跟着女人吃软饭了。”
“主公说的是什么?”高顺问。田润说:“哦,我是说,男子汉,一般都想顶天立地,不愿意依靠女人而活着。你也是吧?”高顺道:“我靠本事吃饭。那饭是男人给的还是女人给的,我不在乎。”
田润听出高顺实际上走题了。不过,高顺的话似乎有些表忠心的意味。历史上的高顺,好像并不是喜欢表忠心的。有点不正常啊。于是便问:“忘了问了,伏义娶妻了么?”高顺答没有。田润又问多少岁。高顺答二十八。
二十八?才跟刘备一样大,不过看上去有点显老啊。应该是风吹日晒的原因吧。田润自己的心理年龄是四十岁,因此对于年龄大一点的、稳定成熟的男人比较感兴趣。穿越以来,田润一直在生死线上挣扎。直到这个时候,才十分偶然地想了一下男女之事。心里面迅速地筛选了一下,自己的属下,似乎就是眼前的高顺,最合自己的心意。
田润这一胡思乱想,就没有说话。高顺沉默了一阵,问:“主公为何不让我下去休息?”“嗯,你说什么?你想休息?”田润问。高顺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夜主公一定全安排劫营吧。伏义愿往。”田润怔了一下,道:“你猜得不错。就这么死守的话,等不到皇甫嵩来,我们一定都会死的。不过你不能去。守城的重担得由你挑。”高顺道:“愿听主公吩咐。”
子丑之交的时刻,关羽、张飞带领高顺名下的八百名士兵出了北门,绕道夜袭露宿的黄巾。当他们全部出城后,北门再度悄然关闭。这之后,留守东南北面城楼的各有十人;城门洞又各有十人。留守西门城楼的二十人,城门洞没有人,城门洞旁边两人。
关羽、张飞带领的这八百个人,已经在民房内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傍晚搬运东西的疲劳已经完全恢复,此时精力正旺。一路潜隐行踪,悄悄地往西面的黄巾阵营逼近。而黄巾军,则因为是露天宿营,蚊叮虫咬,戌时,根本就无人入眠。直到亥时、子时,才先后沉睡了过去。
黄巾军出城的时候没有带辎重,也就没有树立栅栏。夜袭的士兵,可以从任意的地方冲进去屠杀。
最先开始的还不是屠杀,而是放火。而且,还是在有栅栏的地方放的火。地点是田润原来的营地。田润原来的营地,正前方挂了很多布。后来,布收下来了,就堆在栅栏的角上。现在,这些布被点燃了。
布燃烧得很旺。很快,栅栏、帐篷也着了。田润的人,一边放火,一边大喊:“不好啦!敌军来了!快逃命啊!”
烈火与喊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黄巾战士。这里的黄巾军有九万人,不可能人人都相互认识。想要抵抗一下,不知道谁是敌人。怎么办呢?只好跑呗!
“不要慌。只是一些骚扰的部队。杀了他们!”黄巾将领戴志上了马匹,眼望东奔西跑的黄巾士兵,大怒,大声地喝斥。立即,有一些慌乱的黄巾士兵跑了过来,聚拢在戴志的周围。戴志略感满意。他可不知道,关羽也朝这个方向跑过来。
关羽远远地借助戴志这边的火把,看见了骑马的戴志。关羽是天生的马上将。步战虽然也能杀敌,威力却大打折扣。只有骑在马上,才能发挥得十足。
当下关羽正对着戴志冲过来。看看距离差不多了,几步连赶,纵身便往马背上跳了过去。青龙刀前伸,空中就直接将戴志刺下马匹,随即,关羽坐上了马背。刀一扬,戴志的尸身飞了出去。左右一划,周围的五六个人身首异处。然后,关羽驱动马匹跑了起来。边跑边杀黄巾兵。
“戴头领死了!戴头领死了!”附近地黄巾军传出了这一噩耗。“敌袭!敌袭!”到处都在呼喊。“崔头领死了!崔头领死了!”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张飞也抢到一匹马,蛇矛翻飞,如入无人之境。有十几个黄巾士兵来不及跑开,张飞已经飞马过来。这十几个黄巾士兵干脆拼了,直接围向张飞!张飞却不管不顾,纵马而过,连多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十几个黄巾士兵突然停止了动作,那一刹那的情形十分诡异。当张飞远去之后,那十几个被“定格”的黄巾士兵这才同时倒地,颈间的鲜血喷溅四方!
八百名高顺名下的士兵,没有关羽、张飞那样的武艺。他们就分散开来,在黄巾阵营里奔跑,引起混乱。时不时地,背后就给人一刀。这八百名士兵也头戴黄巾。不同的是,他们头上黄巾的疙瘩在额头的上方。而真正的黄巾士兵,黄巾的疙瘩却在脑后颈窝。他们能够认出谁是黄巾士兵,谁是自己的兄弟。而黄巾士兵则认不出。因此,尽管他们武艺不高,但因为人数众多,杀伤数量亦十分惊人。
张角的这些黄巾士兵,以优势兵力恐吓一些防卫力量薄弱的城镇时,威风八面,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今晚这样的情况。看上去,田润派来的大将就两人。而黄巾士兵的惨叫声却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几乎人人都知道田润的士兵混了进来,但谁也认不出究竟哪些人才是田润的士兵。人人自危,不知道该往哪里逃跑才能保命。一遇到有人靠近,就怀疑是田润的士兵,立即拔刀相向。很快,黄巾士兵就爆发了严重的内战。
关羽和张飞几乎同时冲到黄巾阵营的中心地带,张角睡觉的地方。这地方,本来没有明显的标志。但两人都认为,黄巾士兵越是要保护的,就越是重要的。而且,黄巾军已经没有多少马匹。有马的,就是将领。两人就一路瞄着骑马的人进行追杀,最后都杀到了张角睡觉的地方。
很明显,张角已经躲起来了。沮丧之余,张飞就吼了一嗓子:“张角死了!”
“张角死了!”普通黄巾士兵一听,斗志全无。张角,在他们的心中原本是神仙的化身。本应是不死的金身,怎么就死了?既然张角都死了,那么自己……原本就混乱的黄巾阵营更加萎靡了。
天色微微泛白。关羽、张飞骑着夺来的战马,带着出战的兄弟悄然离去。仍然自北门而入。进城之后,一清点,只少了四十多人。不过受轻伤的不少,有三百多。
天色大亮了,张角终于站了出来,终止了黄巾军的混乱。经过夜袭,尤其是自相残杀,黄巾军损失惨重。九万多人只剩下不到六万人。而且这五万多人还没有饭吃,没有药医。张角说:“要吃饭,就赶快伐木造梯。趁官军未到,打下广宗城。”
第一卷 第33章 矢石如雨
夜晚的逆袭,极大地鼓舞了田润士兵的士气。但这样的胜利,依然不能保证这些士兵能够活着迎来皇甫嵩的官军。此时,距离皇甫嵩所说“三日后”的时间过了一天半。如果皇甫嵩的意思是说第三日,则需要守城一日。如果皇甫嵩的意思是说三日之后的第四日,就需要守城两天。而根据皇甫嵩对田润的态度推测,应该属于后者。
城外六万黄巾军,没有携带粮食。不攻城,连饭都没得吃。就凭这一点,他们就没有了退路。形势将黄巾军逼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他们不得不背水一战,倾尽全力。
守城这边,总共两千人。虽然说黄巾军肯定会以进攻城门为主,但也不能说其余城墙黄巾军就一定不会进攻。而两千人,就算是想把城墙站满,都是不够的。
田润看着士兵们高昂的士气,没有进行多余的战前动员。只是让东南北三处,各抽一百人,作为预备队,到城中待命。随即,就带着袭击归来的七百五十多士兵上了西面城墙。
“黄巾军要造云梯,暂时还不会进攻。大家就地休息,养足了精神。”田润道。
黄巾军的确要造云梯。造云梯,树木小了还不行。而广宗城外,因为经历过多次战争的洗礼,已经没有什么大树了。要找大树,就得到远处去找。这必然会耗费不少时间。
巳时许,田润望见黄巾军终于运来了大树。于是就叫人传信,让城中的预备队做饭。当黄巾军的第一架云梯造好的时候,田润这边饭也煮好了。这一次,饭依然煮得很多。士兵们吃了,关押的俘虏也吃了。锅碗瓢盆都清理了。黄巾军还没有开始进攻。
黄巾军这边,人数是守城士兵的三十倍,有着绝对的优势。因此,张角等人根本就没有动脑筋设想什么进攻的方式。在他们看来,田润是狡猾的;对付狡猾的敌人,就应该以强大的力量,以力破之,让实力说话。
黄巾军没有掩饰他们的攻击目标。一架一架造好的云梯,都被抬到阵前。他们就是要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强攻西门。
一阵呐喊之后,黄巾军动了。最前面的黄巾士兵们,抬着云梯,潮水般地涌向西面城墙。后面的黄巾士兵如影随行,准备攀登。黄巾军的阵形并不严整。但数万人杂乱的脚步声汇集到一起,同样有着动人心魄的力量。
即使是参与了不久前刚刚结束的逆袭的守城士兵,也没有经历过如此规模的正面攻击场面。一些人脸色吓成刷白,另外一些人激动得脸色通红。紧张、恐惧的情绪非常迅速地笼罩了每一个士兵。
“打破广宗,鸡犬不留!”“打破广宗,鸡犬不留!”“打破广宗,鸡犬不留!”黄巾阵营突然传出整齐的喊声。如天崩地裂,惊雷轰顶。听到这样的口号,田润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猪!对不起,我不该拿猪来形容这些愚蠢的黄巾军。这样喊,不是要逼着守城的士兵全力以赴,拼命死守吗?
果然,喊声过后,守城的士兵们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城破则死,唯有拼死一战!城头上的守军,逐渐从惊骇中恢复过来。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生死关头,人人都变得坚定不移了。
“弟兄们,”田润喊道,“我就在这段城墙上。我们生死与共,打退敌人!生死与共,打退敌人!”西城守城士兵齐声应道:“生死与共,打退敌人!”
在这个年代,从来就没有哪一位将领把士兵看作是与自己平等的人。因此,这一声“生死与共”,让田润挺拔的身姿、如花的笑容,永远地铭刻在了这些普通士兵的心上。
黄巾士兵越冲越近。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城头上死一般地沉寂,没有一丝声响。狂奔的黄巾军中的个别人甚至生出一点错觉,这怎么像是座空城?
田润没有下令放箭。有一些士兵不安了起来,偷偷转过头望了望。当他们看到田润依然沉静如水时,稍稍放下心来。
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田润一声令下:“射!”
西城这一段,守城的士兵共有一千二百多人,却只有两百弓。其他千余人,就只能扔砖石。因此,田润的这声“射”,既是命令射箭,也是命令抛砖。
因为前面的逆袭,这一次射箭的,是陈康名下的、从来就没有射过箭的士兵。这些士兵,听田润一声令下,射出了第一轮箭矢。接着再用颤抖的手笨拙地挽弓搭箭。但随着第二箭,第三箭的先后射出,士兵们的动作逐渐协调起来。这些士兵很快就从菜鸟变成了成熟的军人。
黄巾军庞大的人流、密集地阵形,使得城上的士兵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只需要向着城下射箭抛石,就没有落空的可能。城下,黄巾士兵不断的惨叫声,使得守城士兵的信心逐渐攀升,砖石箭雨更是倾泻而下。城下百余步的区域内,上千中箭的黄巾军倒卧在地,上千被砖石砸伤的黄巾军血流满面。殷红的鲜血逐渐汇聚成潺潺的小溪,浸泡着黄巾士兵的双脚。那些中箭未死的黄巾军惨叫着,被砖石砸伤的黄巾士兵在地上翻滚着。战斗才刚刚开始,没有人去关心他们的痛苦。
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兵事先被头领下了死命令,只能向前狂奔,否则自己的亲人就要被杀害。不断有人在矢石中倒下,不断又接替的士兵替倒下的兄弟接过扛梯的重任。每一个云梯后面,都跟着数量不等的准备攀上城墙肉搏的黄巾战士。他们的亲人,受到了同样的威胁。
以往,张角的黄巾军还从来没有强攻城池的经验。刚起义的时候,黄巾大旗一挥,所向披靡,城池纷纷投降。接下来,就是守城。就在广宗这个地方,黄巾与官军已经僵持了数月。
守城与攻城是截然不同的。守城居高临下,占据城墙之利。因此,这一次黄巾军易地而处,由守城变为攻城,面对城墙上雨点般密集的矢石,说不胆怯,那是自欺欺人。
但张角的黄巾军毕竟是老牌劲旅。与官军的长期交战,让他们也学会了官军的一些手段。以亲人的安危威胁士兵向前,这本是黄巾惯用的伎俩,这个还不算。他们在官军那儿学习的,主要还是执法队。
随着攻城部队的出击,执法队也逐渐向前。冰冷的大刀就在攻城部队的身后,后退者死!想不死,就得往前冲。
很快,黄巾士兵抵达了城墙。一架架云梯被竖了起来。黄巾军中担任首发任务的勇士鱼贯而上。有些人甚至将朴刀衔在口中,以便用更快的速度攀登云梯。
守城士兵不得不分出一些人手准备肉搏战了。扔砖石的密度就小了。与此同时,黄巾军的弓箭手们纷纷抵达了攻击位置。迎着倾泄而下的箭雨,与城头的守军展开了对射。拼命地压制着守军的火力,为攀登云梯的勇士们作掩护。
守城士兵可以依靠城垛,躲避城下射来的箭支。但人数上的差距,却使得这样的优势被极度削弱。尤其是一些黄巾士兵用盾牌为弓手们提供临时保护之后,原本可以安稳放箭的守城士兵也逐渐出现了伤亡。形势慢慢恶化了起来。
面对一架架云梯,守城士兵们竭力将其毁掉。使用的武器便是撑竿的挠勾。超过五米长度地撑竿顶部有个分叉。守城士兵用撑竿顶住云梯,用力向城墙外侧推去。城墙下的黄巾军则极力阻止。云梯上面的人除了加快登梯的速度之外,其余人大多拼命地护住云梯,包括将身体搭在梯子靠墙的一面,用自身重量加大守军破坏的难度。挠勾则不同。挠勾是在长竿的顶部绑上钩子,以钩子挂住云梯的顶端,然后往侧面拉倒。挠勾对云梯的破坏性胜过撑竿。但在拉倒云梯的同时,挠勾往往不能脱离,也跟着坠下城墙。所以,很快挠勾就用完了,只剩下了撑竿。
根据杠杆原理,城墙上的守军对云梯的作用效果,远远胜过了城下进攻的黄巾士兵。当云梯与大地亲密接触之时,部分云梯被摔坏,靠近云梯顶部的士兵不死也被摔成重伤。但是。黄巾军的云梯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有摔坏的云梯又很快重新竖立起来。因此,逐渐有黄巾士兵攀了上来。
最初上来的黄巾士兵往往还没有来得及跳上城墙,便惨叫着跌了下去。这是因为,每一个云梯旁边的城垛后面,都有几名守城士兵拿着长短武器严阵以待。只要攻城的敌人进入他们的攻击范围,刺杀、劈砍就会同时发出。身在半空中的黄巾士兵,极难躲闪。
但是,这一次,黄巾军的人数足够多。足够多到以黄巾士兵的生命,换取守城士兵的手软。当每个云梯上面的死亡人数都达到好几百人的时候,终于有一名黄巾士兵成功地跨过了城墙墙垛,跳进了西城城墙。虽然这名黄巾军很快就死于乱刃之下,但大势已成,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黄巾士兵攀上了城墙。
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开始了。
第一卷 第34章 守城肉搏
田润紧张了起来。
广宗城,不是州郡治所的所在地,也就是一个寻常县城的规模。经过几个月黄巾与官兵的战争,城墙修补得还算可以,但其宽度始终是无法改写的。也就一丈五的样子,根本就施展不了长刀大戟,而只能使用短兵器。城下近六万黄巾军,自攻城开始,到登城肉搏,也不过才死了一万余人。接下来还有四万多黄巾士兵。在这样狭窄的城墙上,连站都站不下的。在那种人挨人、人挤人的情况下,士气不重要了,武艺也不重要了,所有的行动都只能凭着一股狠劲。你砍来一刀,我躲不过,因此临死之前也要砍还你一刀。再高的武艺,也发挥不出来,而只能疯狂地重复砍杀的动作,以硬碰硬。说不定什么时候、什么方位、什么样的小兵就刺来一枪砍来一刀,斩杀了大将。到了最后,人数较少的守城一方,必然难逃全体殉城的命运。
不行,一定得想个什么办法,阻止那种人挤人的情况发生。
田润仔细观察着战斗的进程。
现在,城墙上的主动权尚握在守城士兵的手中。大部分空间被守城士兵所控制。登上城墙的黄巾士兵走不了几步,往往还没有来得及躲闪,就会被杀死。但是,这些黄巾士兵的死也并非没有价值。他们的尸体,就占据了本来就不宽敞的地方。而且,他们还消耗了守城士兵的体力。
杀人,本来就是一个力气活。普通士兵不可能具有绝世内功,一刀一枪,都依靠体力使出。厨房切猪肉,需要力气;战场上切人肉,同样需要力气。而且,当人高度紧张的时候,肌肉收缩,就变得韧性十足,绝非死猪肉可以比拟。一刀下去,没有足够的力气是不行的;砍进人体之后,没有足够的力气也是拔不出来的。有儿歌唱道:“力气是个怪,用了它还在。”那是指的休息之后,指的吃、喝、睡之后,力气又会恢复。而眼前的千余人守城士兵,根本就没有恢复的时间。那力气,用一点,就少一点。
距离城门较远的地方,由于守城士兵人数较少,已经开始出现了伤亡。战友的伤亡,使得继续作战的守城士兵血性发作,近似于疯狂。拼命砍杀之后,居然将踏上城墙的黄巾士兵全部杀死,重新站在了云梯的前面。一些士兵,则正在将黄巾军的尸体往城下扔去。
关羽、张飞跃跃欲试,多次想冲上去厮杀,均被田润阻止。这时,田润把两人叫了过来,并转身走进了城楼。
田润把门关上,减小城墙上厮杀的噪音影响。然后说:“现在情势危急。而最危急的,还是两面的尽头。那里,虽然黄巾人数较少,但我们的人更少。还有就是,万一黄巾军突然发现,还可以从更远的地方登城,然后再从顺着城墙杀过来,那就不妙了。所以,你们两个,云长到最北面,翼德到最南面,一定要绝了黄巾军从远处登城的念头。你们千万要记住的是,无论西城中段如何危急,你们都要坚守自己的阵地,不要过来救援。行么?”
关羽默默地点了点头。张飞则说:“放心,俺老张理会得。”
三人从城楼出来。关羽、张飞分往南北而去。田润又叫了一名士兵,重新回到城楼,把门掩上。田润说:“城中有三百人,东南北三道城门各有三百人。通知城中的三百人,让他们分为三个百人队,接替东南北三道城门的防守。张吉、朱义、罗望三位头领留在原地,把原来的九百人派到西门来。此外,你叫高顺命令关押的妇孺做几百斤馍馍。做好之后,让他带过来。”
出了城楼,小兵传信去了。田润再次观察城墙上的战况。
此时,城墙上已经堆积了许多尸体。攻守双方死伤士兵的鲜血,已经在低洼处汇集成一个个小小的湖泊。由于六月煦风的吹拂,再加上城墙砖石的吸水性,热血很快凝结,已经开始粘脚。
由于尸体的关系,下脚不太容易了。到不是说尸体不能踩,生死关头,谁还管这个。主要是尸体踩上去容易滑倒。这个时候一旦滑倒,基本上性命就会失去。
不踩尸体,就得往后退。往后退,需要防守的圈子就大了。守城士兵们本来就耗费了很多力气,防守的圈子再这么一扩大,伤亡,也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
一个黄巾兵跳进了城墙。刚一落脚,就踩在一具尸体的手臂上面。不由得打了个趔趄。一名守城士兵趁机冲了上去,一刀砍断了这个黄巾兵的脖子。而在同一时刻,却有另一个黄巾兵挥刀向那名守城士兵砍来。这名守城士兵由于体力不支,没能完全让开,只得将头偏了偏。刀砍进了守城士兵的左臂,卡住了。黄巾兵正想拔刀,那名守城士兵一刀便往其肚子捅了过去。接下来又一名黄巾兵在云梯上探出头来。还未来得及跳下城墙,那名守城士兵已经扑了过去。用右臂牢牢地箍住那名黄巾兵的脖子,同时牙齿咬住了敌人地耳朵。脚在城墙上用力一蹬,在那名黄巾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中,两人一同向着城墙下跌去!
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已失去了战斗力的重伤员一言不发地步了那名守城士兵的后尘。活着的人一声不吭,眉头都不曾皱上一皱,只是尽可能地挥刀舞枪。
田润看到这里,不由得流出了泪水。当即捡起一把长剑,亲身加入了砍杀的行列。
田润的加入,让附近看见的守城士兵们心里一惊,继而士气为之一振,仿佛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但同时,守城士兵想到田润既是最大的头领,又是没有多少力气的女子,都害怕田润受伤,处处给予保护。因而田润加入所带来的好处与坏处被相互抵消了。
田润这时候可不想受保护。本来,受男人的保护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这些男人、自己的士兵,个个都是强弩之末,保护自己的性命都已经很艰难了,又怎能要求他们保护自己?因此,田润喝道:“不要保护我,让开!”并且,大喝一声:“杀!”两步从后排冲到了前排。冲到前排还不算,接着又上了几步。踏着尸体就到了城墙的边沿。
“我就是田润!”田润吼了这么一嗓子。田润此时的想法极其简单,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多名守城士兵英勇就义,田润认为,他们是为自己而死的。既然他们可以为自己而死,那么自己也可以为他们而死。吼这么一嗓子,是为了吸引黄巾士兵的注意力,让黄巾士兵都来杀自己,以便减轻守城士兵们的压力。至于自己挡不挡得住,田润就没想了。
正好就有一个黄巾兵从云梯上爬了上来。腰还没有站直,就把刀一举,准备往田润的脚上砍去。田润的叫喊,让这名黄巾兵大吃一惊。田润田泽坤,那是谁?那可是与张角同一级别的神人哪!这名黄巾兵不由得身体往后一仰,转眼就从云梯上栽了下去。
张角,在黄巾士兵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张角在田润这里吃了瘪,因此田润在黄巾士兵的心中,也窜到了神棍的级别。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一个黄巾士兵胆敢向田润挥刀!
但是,战场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激烈的战斗,长时间的舍生忘死,让一些士兵进入了一种微妙的状态:喧嚣地战场上似乎一下子变得寂静,所有人的动作,包括自己,都变得缓慢;观察力更加敏锐;朴刀砍破敌人皮肉时的声音被无限放大,交战双方的喊叫声变得遥远。
此时田润的身后就有这么一位。这名黄巾士兵虽然也听到了田润的喊声,但是这喊声被放慢了。这名黄巾兵一时之间不明白“我就是田润”到底是什么意思,手中的朴刀却往田润的后颈削去。
当守城士兵的惊呼声还没有来得及传进田润耳朵之前,田润莫名其妙地觉得后背后颈一紧,当即身体往前一倾,并向右翻转,右手剑顺势向后划出。
下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们看见,田润的长剑正好刺进了这名黄巾士兵的喉咙,而这名黄巾士兵的朴刀则仅仅削断了田润的几缕头发。
城下的黄巾士兵们则看见,刚才那个大叫“我就是田润”的妙龄女子,突然间整个身体飞到了城墙之外。而后面则跟过来一把朴刀,晃了一下。再然后,田润的几缕发丝訇然散开。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四处纷飞,分外美丽。
µÚÒ»¾í µÚ35Õ ÈÈÃæâÉâ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