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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在初唐》-第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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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郭业的脸色更加难看,整死满月楼之心昭然若揭。

        ……

        ……

        出了满月楼,行走在城北的烟花柳巷之中。

        郭业大步在前,程二牛和朱胖子快步紧随其后,不过三人自从出了满月楼后就未曾言语一声。

        朱胖子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加快步伐追上郭业,与之并肩行走,轻声劝阻道:“小哥,你听老朱一句。你今天……”

        “行了老朱,多说无益,你要说的我都懂。”

        郭业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再次打断了朱胖子的劝言,说道:“刚才小哥不是不想听你的劝谏,而是那种情况已然是骑虎难下,你说出来之后咱们今天的面儿就栽大了。”

        朱胖子听着郭业说自己要说的他都懂,既然知道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小哥还要硬生生去打破,难不成小哥还有别的心思不成?

        郭业抬手止住了朱胖子的问话,特意问着程二牛道:“二牛,你说胡皮一案跟这姓刁的有没有关系?”

        程二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咋没关系?这老龟蛋如此紧张,肯定就是他掳走了贞娘,就是他了,要不然……”

        “行了,你也别说了!”

        郭业再次打断了程二牛下面的废话,又转向朱胖子笑道:“连二牛都看出来这姓刁的肯定有问题,你会看不出来?”

        草,程二牛也郁闷了,小哥这是打得什么比喻?啥叫连俺都看得出来,朱胖子会看不出来?

        难不成朱胖子的智商比俺二牛要强不成?

        不过这一次他学乖了,知道小哥现在心中藏着事儿,不能打岔,在一旁老实呆着。

        朱胖子点点头,却依然犹豫道:“不过小哥,你既然知道打破这条约定俗成的定律,无异于向陇西所有的烟花之地宣战,更是再次得罪县尉大人,还有衙门里头的各位大老爷,你咋还敢夸下海口呢?”

        郭业轻笑问道:“你是说让满月楼关门歇业吗?”

        朱胖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郭业摸了摸腰间横刀的刀把儿,说道:“你真以为老子会这么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不是虎逼吗?我只说让满月楼关门歇业,又没说不让陇西县衙的所有青楼妓寨关门歇业,我碍着谁了?”

        朱胖子还是不理解郭小哥的话中之意,这绕来绕去,还不是一回事儿吗?

        郭业再次点醒道:“如果小哥我,还有整个捕班的人都不出面,但是满月楼却一个客人都没有,他刁德贵不关门歇业,还能干啥?”

        朱胖子再次确认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咱们坐壁上观,看着满月楼生意萧索,关门歇业?”

        郭业斩钉截铁地点点头,称道:“正是如此。”

        朱胖子和程二牛突然心有灵犀好基友般对视一眼,然后彼此连连摇头,异口同声说道:“这不可能!”

        满月楼的生意如此火爆,在整个陇西县城的青楼中,至少排在前面几名,怎么可能说没客人就没客人呢?

        打死他俩都不信,如此好端端的一家青楼,会在短短时间内连个上门寻欢的客人都没有。

        郭业神秘兮兮地笑道:“可能不可能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刁德贵这条老狗以为有个靠山就了不得,哼,小哥说过,你敢龇牙,我就整死你。咱们走着瞧!!”

        抒发完胸口那口恶气之后,郭业正了正脸色,对着朱胖子吩咐道:“老朱,你去街上书信摊给我找些会写字的人,越多越好。不过,你别自己出面,还是跟上次一样,假手于人。”

        朱胖子不知道郭业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既有吩咐,甘愿服从,疾步离去。

        待得朱胖子走后,郭业轻声对着程二牛说道:“二牛,你去城南找一趟那个泼皮头头孙明延,就说明日中午,醉仙楼,小哥单请他喝酒。”

        小哥屈尊竟然去请那个泼皮无赖孙明延?

        程二牛满脑子浆糊,但是也不多问为什么,因为耳濡目染之下,他从郭业的坏笑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八成又要开始耍阴招了。

        小哥出阴招,历来不按套路打!

        九成九,又有好戏看了!

      第87章 告同乡书

        隔日中午,孙明延受郭业之邀,如约赴会来到了醉仙楼。

        郭小哥出手大方又敞亮,包下了整个醉仙楼酒肆。

        待得伙计上完酒菜之后,郭业命程二牛把守住楼梯口,与孙明延饮酒吃菜密谋商议起了鬼祟之事。

        约莫吃喝了一个时辰左右,孙明延先一步下楼,满脸红润志得意满的离开了醉仙楼,呼喝起早早随他而来在醉仙楼门口等候的一帮破皮无赖,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城南老窝。

        孙明延前脚跟刚走没多远,郭业结完帐带着程二牛也哼着小曲儿出了醉仙楼。

        看得出来,郭小哥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眉飞色舞,让跟在他身边的程二牛好是一阵好奇。

        好奇小哥与孙明延在楼上到底谈了些什么,竟然会如此美哉,前后判若两人。

        程二牛心痒难耐之下,终于张开了嘴问道:“小哥,孙明延这厮就是个无赖混子,凭啥又请他吃喝,又给他银子的?小哥能够见他一面,已经是他姓孙的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哩。”

        郭业走在大街之上,哈哈哈一阵狂笑,道:“二牛,这你就不懂了。孙明延这人虽然是泼皮出身,但是胜在能够审时度势,绝对是一把杀人的好刀,就看小哥我怎么用了。我也不与你细说,明天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啥?

        孙明延这厮是一把杀人的好刀?

        程二牛立马把牛眼瞪得老大老大,一副吃惊地口吻喊道:“小哥,我的亲小哥唉,你可莫要做糊涂事,不要步了秦威的后尘哩。”

        言下之意,郭业肯定想学秦威的老套路,收买孙明延这等泼皮无赖,去满月楼行那雇凶杀人之事。

        郭业听着程二牛提及秦威,立即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拍着对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我还没蠢到秦威那个地步。二牛,你现在跑一趟朱胖子那儿,替我传一句话。”

        程二牛听着郭业不会去学秦威干蠢事,想想也是,郭小哥一向干得都是阴损的缺德事儿,不干那种明目张胆的蠢事。兴许是自己多心了。

        随即点头说道:“小哥请吩咐,俺这就去朱胖子那儿。”

        郭业看了下四周,轻声道:“你跟朱胖子说,让他把昨晚雇人写好的告示统统一并交给城南的孙明延。记住,让他出门的时候隐晦一些,别让人瞅见了端倪。”

        程二牛唔了一声,欣然离去。

        二牛一走,又剩郭业一人溜达在街头之上,无意中发现何家又在醉仙楼附近开了一间何记字花馆,差点没气的吐血。

        奶奶的何家,这是要把老子赶尽杀绝啊。

        你妹的,财大气粗了不起啊?你们给小哥等着,等解决完满月楼的刁德贵,破获胡皮一案,寻找到贞娘之后,老子就抽出手来对付你们。

        他娘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一边溜达一边吐槽,不一会儿郭业便回到了衙门。

        ……

        ……

        到了晚间一更天后,城北烟花柳巷的夜生活再次缓缓拉开了帷幕,络绎不绝的寻欢问柳之客相继涌入城北,朝着各个青楼妓寨问花买醉。

        作为陇西县城有数的有名的妓院,满月楼的生意自然更是火爆到不行。

        居高临下站在二楼一个角落的刁德贵,扶着栏杆看着楼下涌入的客人,听着大厅和楼上各个厢房内传出的醉生梦死,莺莺燕燕的玩乐之声。

        刁德贵此时的心情不由一阵舒爽,一扫昨日被人殴打的鳖孙样儿,遥指一点正张罗着姑娘粉头的老鸨子香姨,喊道:“香姨,姓郭的不是说要让咱们满月楼关门歇业吗?我看咱们今天的生意怎么还比往日要好呢?哈哈,哈哈哈……”

        香姨早已忙得不亦乐乎,兴许是刚才收了某个大户嫖客的赏银,心情也是相当不错,站在楼下仰头对着刁德贵回应道:“依奴家来看啊,那姓郭的小捕头肯定是个雏儿,嘿嘿,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嘛。这种小雏儿,又怎能和东家相比呢?”

        说完之后,不忘朝刁德贵抛了一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媚眼,那叫一个骚尽【创建和谐家园】啊!

        刁德贵听着香姨的奉承,虽然觉得香姨的媚眼是够他妈恶心的,但是谁让他现在心情大好呢?自动将香姨的媚眼无视,哈哈一阵狂笑,笑得放浪形骸,笑得眉宇间本应有的那股子精明荡然无存。

        上帝他老人家说过,欲要人死亡,必要其疯狂,这西方大和尚说得倒是有点道理。

        ……

        ……

        因为县尉谷德昭奉县令顾惟庸之命,调遣壮班前去岷江一带剿匪,因此,平日里宵禁期间壮班负责的巡街之事,现在都由郭业麾下的捕快轮班执勤。

        但是今晚也是奇了怪了,闭门鼓六百通之后,城门早早关闭,宵禁伊始,却依然不见有一个捕快出来巡街。

        此时在夜色笼罩下的陇西县城,在没有士卒和捕快巡街的情形下,却也多了几分往日看不到的景致。

      ¡¡¡¡Óк¢Í¯Ìá×ŵÆÁýÔÚ½Ö±ßÍæË££¬ÓÐ×íõ¸õ¸µÄ¾Æ¹íÑØ½ÖÈöÆÃ£¬ÓÐÀÁººÍµÃþ³öÀ´´©½ÖÈÆÏȥ͵¿´¹Ñ¸¾Ï´Ô裬˳±ã͵ÈýÁ½Ìõ¿ãñûؼң¬ÒÔ½âÒùÄî¡£

        当然,更少不得有泼皮无赖在街上游荡……

        而且,今晚出来厮混的泼皮无赖委实不少,城南,城北,城西,城东,各处大街小巷都能看见泼皮无赖的身影。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泼皮无赖都是手提糯米汤汁儿在干着同样一件事儿,那就是到处张贴白纸黑字的告示,每条大街和小巷,不出百步定能看见一张告示。

        约莫到了三更天之后,陇西县城的四个城区到处都被贴满了告示,在茫茫黑夜,白纸黑字的告示在月光的照映下,是那么的醒目和惹眼。

        就如一座苍郁的青山之中,到处都堆满了大小不一的小坟包,身为夺人眼球。

        如果郭业此时率众巡街定会发现,这些四处张贴告示的泼皮无赖貌似都是出自城南,看着每隔百步就能见到的告示内容,他定会夸赞,孙明延的确是一把干坏事的好手。

        过了许久,打更的更夫又出街敲打竹筒,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套词儿,原来转眼又到了四更天。

        初阳露脸,东方鱼肚白。

        宵禁的时间已经结束,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起,路上的行人和小贩也缓缓多了起来。

        不过今天在初阳辉映下的陇西县城,较之往日,又是注定不同。

        不少行人和小贩,甚至从城北寻欢一夜回来的嫖客们,都不约而同三五扎堆的凑在一张张告示下端详了起来。

        其中有不少识文断字者,已经看着告示大声念诵出来:“告全陇西县城同乡书,本人牛三斤谨以牛家列祖列宗发誓,本人以下所说之话言之凿凿,绝无虚言,更无妄语。诸位请听好……”

      第88章 铺天盖地小广告

        “本人牛三斤,家中薄有家财,平日素爱流连于城北烟花之地,其中尤以满月楼为最。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上月月中,牛某人夜间睡觉之时觉着浑身发痒略有刺痛,起身查探发现竟然全身长满红肿水泡,痛痒难当。”

        “隔日去药铺请得郎中诊治,郎中摇头不语似有难言之隐,在本人再三追问之下,才被告知,原来牛某竟然得了花柳病。一时间郎中束手无策,牛某心头泣血。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牛某在此以自身血的教训告诫诸位陇西同乡,青楼娼妓肮脏不堪,一朝得病,必能要你命!牛某人悔不当初,不该整日流连于满月楼之中啊……”

        嘶……

        嗬……

        呼……

        某个识文断字之人念诵完之后,人群中之中相继爆发出阵阵叹气哀呼和抽冷气的声音,更有甚者不滞摇头表示对牛三斤的同情。

        当然,大多数人的脸上也流露出仓惶之色,因为这些人在城北那边通宵达旦玩了一宿。

        其中有一个人猛然倒地,吓得双眼你翻白口吐白沫,用尽浑身的力气【创建和谐家园】道:“老子,老子昨晚就在满月楼玩了,完了一宿啊,【创建和谐家园】的。”

        轰~~

        整个人群哗然散开,离那倒地男子远远的,生怕这厮也得了花柳病,一个不小心会被对方传染了一样。

        花柳病在这个时代还是令人谈虎色变的疾病,这种病不仅一时很难治愈,病入膏肓者更有生命之威胁。大唐不比后世,这年头人的生命比果仁还要脆,一个小小的风寒感冒备不住也能要了人的性命,更别说花柳病了。

        最为关键的是,得了花柳病是极为不光彩的事情,因为花柳病就是性病,这得了性病还能体面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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