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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本宫已经吃过了。”皇后回。
今日一大早,皇上觉得自己可以坐起行走,便决定早朝,还生生的把皇后叫醒,美其名曰要皇后伺候更衣。
皇后并不想理他,见她不理,皇帝便会说:“朕这伤是为皇后伤的,皇后不是素来奉行有恩必报吗?怎么能做事不理。”
皇后自然也记得是皇上救了自己一命,否则那一剑就是刺在自己身上,所以对他百般容忍。
他身体有伤,皇后给他穿龙袍时,不由心有所动,低声说:“皇后可还记得,当年朕初登大宝,第一日上朝时便是皇后伺候朕穿的龙袍。”
“……”皇后并不想回忆往事,早些年帝后恩爱时,二人同榻而睡,每日早上都是皇后亲自为皇帝穿上龙袍。
“朕还记得那年,你有了佑儿。”皇帝神色微微动容,在雪狼城失去了第二个孩儿后,太医诊断皇后不能生育。
谁知道他登基那年,皇后却怀有了身孕,他登基当年年尾,皇后生下了皇三子元佑。
“皇上,你可以去上朝了。”皇后依然神色冷淡,对皇上的话不为所动,给皇上系好腰带便退开。。
景和帝心中失望,却还是说:“朕去早朝之后,皇后可再睡一会儿,等朕回来一起用早膳。”
皇后不应他,自然也不想跟他一起用早膳。等早膳备好,她略略吃了些。刚吃完漱了口,就看到皇帝回来了。
皇帝听到皇后已经用完早膳,心中自然是又失望又懊恼。天底下,也只有皇后一人敢撇下皇上先行用膳。
“皇后既然吃了,也陪朕再吃一点。”说着皇上握住了皇后的手腕,拉她去内殿用膳。
“本宫已经吃饱了。”她特意先吃,就是不想跟他一起用膳。
“可是朕觉得朕看着皇后吃饭,更有胃口,想必身上的伤也会好的快些。”皇上特意提到自己的伤。
“……”皇后暗恼,要抽回手,却被皇帝握的很紧。身旁太监宫女皆在,她只好跟着皇帝进了内殿。
帝后刚坐下,宫人就来报,神机营指挥使,宁毅宁驸马在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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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李全德已经让太监去找备碗筷。
不一会儿宁毅就进来了,见帝后在用膳,忙道:“皇上,微臣该死,打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用膳,微臣先行告退。”
“别告退了,坐下一起吃吧!”皇帝一说,太监已经将餐具奉上,是那银制的纹蟒筷碗。
“谢皇上。”宁毅只好坐在下手处,一坐下又想跟皇上禀报捉拿刺客一次,刚要开口,就看到皇帝阻拦的手势。
“天大的事情,先用膳。”
第277章 洋湖的女刺客(三)
景和帝和德皇后在吃食用度上,以节俭闻名天下,但早膳菜品也是丰富的。同样有四蒸四烩四汤四粥,每样菜都做十分精致。
宫人在旁布菜,也一一端到宁毅前面。
“皇后也再吃一些罢!”皇上尝了一口那素酿丸子,“这素丸子极不错,想必合皇后的胃口。”
“不必了,本宫吃饱了。”皇后这么说,皇上已经夹了一颗丸子到皇后碗中。
“子玖,不拘束,就当是家宴!”皇后不想理皇帝,但对宁毅却是和颜悦色。
皇帝见皇后对宁毅如此和善,心想皇后应该是对子玖改观了,他心中甚慰。想当初皇后为了给阿难指婚一事,对他不满。
现在,也应该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了罢!
“是,皇后娘娘。”宁毅忙放下筷子道。
跟帝后同桌而食,宁毅自然小心谨慎,见皇帝处处讨好皇后,皇后始终不冷不淡,反而处处跟自己闲话家常,他也只好有问必答。
早膳,反而没吃多少。
用完早膳,宁毅便随着帝后到前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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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臣抓到了在洋湖逃掉的一个女刺客。”宁毅问。
景和帝一听忙问:“刺客是何人?”
“刺客名叫青儿,是古玉街翠月楼的一名伶女。”宁毅回。
“翠月楼?”
“翠月楼的老板叫朱丹娘,正是那日喜乐楼跟公主一起品茶的那位妇人。”宁毅回答,“从微臣抓了青儿之后,那朱丹娘也消失不见。微臣怀疑,在洋湖的刺客便是她是主使的,又或者她也是其中一个女刺客。”
景和帝听着脸色微变:“朱丹娘是何底细,为何要刺杀皇后?”
“微臣还在查,翠月楼在古月街已经有些年月了,朱丹娘在古玉街也颇有些名气,认识她的都是她爽快大气不输男子,邻人无不说她好,说她是刺客竟夫人相信。”宁毅回,“微臣已经将翠月楼查封,所有相干人等都押到神机营严加审问。”
“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抓到朱丹娘,此人敢行刺皇后,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皇帝道。
“是,皇上,还有一事微臣要禀告皇上。”
“何事?”
“微臣在翠月楼搜出了大量的黑玉膏,微臣让仵作给死去的两名女刺客洗眼洗发,发现那女刺客是银发族人,同时抓到的伶女青儿,也是银发族人。”宁毅道。
皇上听了差点一跃而起:“东安城内,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银发族人?”
“微臣也颇为吃惊,想来也不奇怪,大安繁荣稳定,那些银发族人长相身高本就有别于北境人,染眼染发之后反而跟大安人相似,自然愿意潜居到大安疆土之内。”宁毅回。
皇后亦十分震惊:“当日饮茶之人,她是银发族人?”
难道是她?但绝不可能,那人也是天人绝色之姿,她虽只见过两次,却始终不曾忘记。朱丹娘虽然姿色艳丽,跟那人相差甚远。
“回皇后娘娘,从现在来看,的确是的。”宁毅回道。
第278章 洋湖的女刺客(四)
“子玖,朕命你仔细调查东安城内究竟有多少银发族人,就从黑玉膏入手。银发族人隔一段时间就必段染眼染发,必须要用黑玉膏。若发现有可疑人物,如有必要,不必跟朕禀报,可就地正法。”景和帝道。
“微臣领命。”宁毅道。
“那翠月楼内一旦证实是银发族人,一个不要留。”景和帝道。
宁毅心中微微一震,他自小在北境生长,亲眼见过银发族人的凄惨生活,天然对银发族人有些同情。
只是这次,这等人是行刺皇后,如此大的罪名,实在不可赦。
“是,微臣遵旨。”
“子玖,本宫记得,公主府内也有两个银发族人,你定要好好查查,最好不要留在公主府。”皇后最关切的自然还是静平的安危。
“微臣领命。”
宁毅也不在宫中耽搁,这就出去办差了。
一出宫,魏廷平便在外头等。
这两日,魏廷平几乎不眠不休在查洋湖刺客,越查就越心惊胆颤。
他率先认出死去的两个女刺客是翠月楼的伶女,当下心中极受冲击。丹娘是妻子冯氏的婶娘,平日跟他们来往频繁。
早些年他在南城府衙当府卫兵,为了晋升,要打点,都是丹娘接济的。丹娘开翠月楼时,他常和同僚过来吃饭,也是照顾丹娘的生意。
丹娘对他,是有恩情的。
看到那两女刺客时,他心中纠结万分,却也知道这两女刺客关系的是刺杀皇上的大案,绝不能马虎。
他当下就去翠月楼找丹娘,丹娘根本不在翠月楼,楼中的伙计也不知道丹娘现在何处?
他暗暗觉得情形不对,便回家问妻子冯氏,可知道婶娘在何处?
冯氏莫名奇妙,说这一日都不曾见丹娘,还问他发生何事?
这等大事,他哪里敢多说,只说随口一问,便又匆匆走了。
回神机营的路上,他心中纠结反复,生怕行刺案跟丹娘有关,若真的有关,又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敢多想,便派了几个人暗暗盯着翠月楼,还派了个心腹暗中监视妻子冯氏。直到次日宁指挥使回来,他已一夜未睡,心急如焚。考虑再三后,跟宁大人如实相报。
接着,神机营抓到了伶女青儿,封了翠月楼,证实青儿等伶女皆是银发族人,他才知道事情远比自己想像的严重。
他知道今日一早宁大人会进宫面圣,便在宫外等候。
魏廷平觉得,此案很可能也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未来,甚至是生死性命。那日喜乐楼,丹娘是他引见的,若她是刺客,又有谁会相信跟他无关?
“大人,皇上有何指示。”魏廷平问。
宁毅看向魏廷平,他想到公主素来对魏廷平有所保留,也曾多次试探他。只是自己素来疑人不用,对魏廷平从来不曾怀疑。
抓洋湖刺客,魏廷平是功不可没的。可眼下形势对他大大不利,丹娘是魏廷平妻子冯氏的婶娘,而现在精吾卫正派人盯着冯氏,看她行迹有无可疑。
“廷平,你不必紧张,这次能抓到刺客青儿,你功不可没。更别说在洋湖之上,你也有救皇上的功劳。本官,不曾怀疑你。”宁毅说。
魏廷平听了这话心头一热:“谢大人的信任。”
“你妻子冯氏今日可有异样?”宁毅问。
第279章 养病为上(一)
魏廷平摇头:“她仍像平日那般无异,只在家中缝缝补补,偶尔串门,只是跟邻居往来。”
“让你派人监视令妻,实在让你为难了。廷平,你可曾发现,令妻有用过黑玉膏?”宁毅再问。
魏廷平身体一震,难道宁大人怀疑妻子是银发族人?
可是怎么可能?妻子绝不可能是银发族人的,他是枕边人,若妻子是银发族人,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大人,我妻子就是一个极普通的妇人,她绝不可能是银发族人。”魏廷平忙道。
“不是就好,如今洋湖行刺一案,让皇上对银发族人十分恼怒,要清查整个东安城的银发族人,发现不轨者可立即正法。”宁毅道。
魏廷平暗暗心惊,心更是突突的跳。
“这几日你暗中派人去查有没有交易黑玉膏的,拿些这次缴获的黑玉膏去黑市上,看有没有买家。一旦发现买家,立即缉拿。”宁毅说。
“是,大人。”魏廷平立即领命办事。
宁毅想到皇后提到的金香玉母女,便又立即回公主府。
回公主府,他先叫来高进:“近来香娘母女,在府中可安份守己?”
“大人,府中上下我皆严守以待,不敢有一点怠慢。香娘母女平日就在梅渚旁跟那些花奴一起伺候府中的花草。公主养了那只血猫之后,让她喂血猫。”高进回。
“她们母女可有出过府?”宁毅再问。
“不曾。”
高进把守着公主府,府中密不透风,绝不可能有人可以传递消息出去。
“金香玉在何处?”宁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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