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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亭子,才能进入太阳旗的位置。
我怀疑,即使从这些“兔子娘”的包围中冲出去,岳不群仍然会安排其它关卡,对我进行层层包夹。
仍然无人回应,我耳中听到的全都是“啪啪啪啪”的灯笼碎裂声以及所有兔子龇牙咧嘴发出的“嘶嘶”声。
我向东北方看,灯光太强,一切都被白光掩盖。
猛地,“嘶嘶”声高扬起来,几百只兔子同时发声,声势相当惊人。紧接着,距我最近的七八只兔子飞扑上来,张大嘴,直接咬向我的双腿。
我毫不迟疑,拔地而起,跃上亭顶,踩着那巨大的白色灯球,迎风而立。
从这个位置向北看,依稀能看到深浅洗浴中心的大楼了。
当然,我也看到了鸟喙,即“北方朱雀”的模样。
之前,我注意到白光灯笼是高低错杂的,此刻所有灯笼破裂,藏匿其中的兔子直接上了亭顶,层层叠叠,直接把我围住。
我再度飞跃,目标是北面另一座亭子,但所有兔子或咬着我的裤子,或咬着我的下摆,或咬着我的鞋底,一起随着我御风而行。
这种情况下,我只跃到中途便沉重地落下。
混乱之中,不知有多少张嘴一起向我撕咬着,恍如一群地狱恶鬼同时发难。
这时候,我的思想突然“空”了。
心理学家说过,身体感到极度痛苦的时候,思想会下意识地离开身体,做一种保护性的逃避,即玄学家所说的“灵魂出窍”。
我当下所遇到的,正是这样一种奇怪状况。
刹那间,我看到了镜室那座地底危楼。
高楼当然是矗立不动的,但我却从中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楼外,四面的空气、环境也凝滞不动,像是被原封不变地拓印到了一张纸上似的。
“那危楼被冻结了。”这是我一瞥之下做出的骇然结论。
其实,就像教堂地底那密室里的西洋壁画一样,眼前的危楼十分真实,但却是一幅真实的“画”,明明可以动,却又能看得,却摸不得。
“入画?那楼内的人呢,岂不也一起入画,成了画的一部分?”我一想到唐晚仍然身在其中,顿时心急如焚。
我辗转拼搏,为的就是杀回来救她。如果她已入画,还需要什么样的拯救?
“不可——”我向前方飞奔,突然间装在一堵透明的“壁”上,猛烈地反弹回来,仰面跌倒。
现在我确定了,那是一幅被透明壁包裹住的立体画,所有人被屏蔽在外。
“这可怎么办?”我跳起来,双手抚摸那透明壁。
那壁像一层透明到极点的玻璃,看不到,但却无法通过。它的触感也很奇怪,没有玻璃那种冰冷感,而是像“摸到空气”那样“毫无触感”。
换句话说,我被挡在这里,却是被空气挡住的,面前明明空无一物,却无法前进半步。
前面极遥远处,一团影影绰绰的黑雾在半空浮动着。除了雾气,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悬浮半空,但等到雾气开始翻滚移动时,我意识到,那是一种动物,而不是雾气。
那动物来得极快,眨眼间已经到了危楼附近,头大、身长、尾细、黑鳞,上下翻滚,绕楼而舞。
我知道了,它就是隐藏于沟壑中的龙形巨兽。
巨兽的身长至少有三十米,飞舞之际,浑身的黑鳞闪闪发光,如同一枚枚黑色亮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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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景让我感到绝望,即使有整队的特种兵加上重火器,也不一定能消灭得了它。
蓦地,那巨兽放开危楼,向我这边笔直地冲过来。
它的面部极为狰狞,有着鳄鱼般的血盆大口,脸上也长满了黑鳞,露着凶光毕露的一对眼睛。最惊奇的是,它头上果真长着鹿角一般的一对“龙角”,行动之际,龙角也摇摇摆摆,威猛之极。
巨兽冲过来,同样被透明壁挡住。
一人一兽,因透明壁的存在而相对安全。
近距离观察那巨兽,我更骇然发现,覆盖着它全身的鳞片下并非空白,而是有着无数的眼睛与小孔,足足有数百只眼睛、数百个小孔。
那些眼睛是半闭着的,但也有几只已经睁开,每次随着巨兽的扭动贴近透明壁时,都恶狠狠地盯着我。
那些小孔更加古怪,每一个孔都是黑色,但孔的内部却透出淡淡的火光,仿佛有一支短火炬藏在里面,随时都能喷出大火。
“这是个什么怪物呢?难道是《山海经》里逃出来的异兽?”我苦苦思索,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既然这怪物是龙形,我就从“龙”的分支体系中去寻找线索。
古籍《升庵外集》记载龙生九子,各个不同。
按照眼前怪兽的模样,我以为它应该是蒲牢。
蒲牢的形状像龙但比龙小,生活在海边,遇到鲸鱼海怪袭击时就大叫不止,声极大,能盖过海啸之声,成为渔民们的告警助手。其形象常被置于钟上,人类将撞钟的长木雕成鲸鱼状,以木撞钟,求其声大而亮。
蒲牢与声音有关,但眼前的透明壁却隔绝了一切声音,把眼前的一切变成了黑白默片。
第280章 河图洛书(1)
我向上看,视线尽头,危楼仍高不见顶。也就是说,那座地下高楼并非已知的固定层数,而是无限向下延伸,直至泉源之下。
“那已经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深度——眼前的大困局也并非人力所能拆解的……”我不禁有些怅然。
一想到哺育我成长的大城济南地底竟有着这样的秘境,我对本城的未来就有百分之百的担忧。
从地理学上说,本身济南就处于著名地质学家李四光教授预言过的大地震带之上,几十年来,地震未至,而危机却在悄然酝酿之中。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反之亦然,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如果奇术师都束手无策,普通平民百姓就更无能为力了。正如七八十年以前,连旧、旧军队面对日寇时都望风而逃,更不要说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了。
我只能默默地观察那巨兽,把它的模样死死地刻在脑海中。
巨兽不死,城池不安,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我感受到了切肤之痛,灵魂陡然回归,四肢各处都在【创建和谐家园】辣地痛。
此时此刻,我只要出刀,就能杀掉兔子,迅速脱困,但我的刀是为岳不群准备的,胡乱出刀,只会令战斗力一泻千里,最终沦为别人的手下败将。
我向左面横跨几步,立刻就看见了料想中的一条溪流。
既然“不死鸟”之局以左侧为“青龙”,那么龙足之下必定有水,否则就成了不能兴风作浪的“死龙”。
“嘶嘶嘶嘶”声骤然提高十倍,可见蜂拥而至的“兔子娘”也越来越多。
我以飞鸟投林之势向五步外的溪流中扑下,身子没入一人高的水中。
兔子自然是不会游泳的,一入水即惨嚎着四散奔逃,其余兔子则只能站在溪边,望水止步。
我翻了个身,仰面向上。
原来,今夜星光灿烂,北斗七星亮如巨大的钻石。代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二十八星宿更是威风凛凛地雄踞天穹宫位,透着威风凛凛的十足杀气。
“上应天象,下接地气,所以岳不群的奇门遁甲之阵气势分外惊人,杀机汹涌澎湃,无可抵挡——”无意中的投水仰望,才让我意识到了岳不群的布局果真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就此刻的形势看,他牢牢占据了天时、地利,只差人和。
三者代表“天、地、人”三才,三才齐备,万事可为。
岳不群缺少“人和”,而秦王会亦是如此,除了连城璧与那九名【创建和谐家园】,再无其他援军。
“如此一来,秦王会败定了。”我的心猛地沉下去。
在我的联想中,岳不群与那巨龙怪兽相似,而秦王会与镜室的处境也相似,如果不能快速反击,必将全盘崩溃。
突然间,我感觉溪水水位正在下降。
这是一条人造溪流,如果关掉注水源头,小溪很快就会干涸。
我不敢怠慢,扎入水底,迅速向北游动。
只潜行出五十多米,溪水已经只剩一半,挥臂划水时,不断碰到水底的石块。又硬撑了十几米之后,我迅速上岸,潜入右侧的草丛之中。
再回头看,溪水已经见底,大批“兔子娘”浩浩荡荡向北追去。
北斗七星是夜晚旅人的指路明灯,我相信,今晚岳不群也是以它为领袖,指引着“不死鸟”阵势的所有变化。
我向东三十步之后,已经到了樱花别墅与北侧相邻小区的分界线。在这里,地势变成台阶型,一堵十几米高的挡土墙上方是别墅,下方则是那个平民小区的南侧围墙。
就在我的右前方有一栋白色的小楼,楼顶既不是尖顶也不是平顶,而是一个黑色的七星八卦高台,共有七层,高约五米。
此刻,一个人高踞于台上,面向北方,傲然屹立。
那人正是岳不群,一个去掉了腿疾伪装的忍道奇人。
我没有即刻向前潜入,而是顺着岳不群的视线向北望去。
深浅洗浴中心肯定是在他的视野之中,但我猜他此刻的俯瞰中心并非那座高楼,而是挡土墙下的左右两栋七层高的居民楼。
那是很普通的两栋楼,每栋都是七层、四个单元。
从家家户户的阳台分析,这里住着的都是最平凡的老百姓,有的阳台上晒着衣服和鞋子,有的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有的连阳台都没封上,有的则是很牵强地把阳台改成了小书房……总之,只有老百姓才会将“阳台”这种本该是晒太阳、接阳气的家庭重要位置变成了杂物间,将有限位置最大限度地利用起来。殊不知,他们这样做,阻挡了阳气、风水流通线路,只会将自家的运势破坏殆尽,至少三代,毫无建树。
居家风水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与坟地阴穴是一阳一阴,玄妙相对。生人住所风水不好,影响三代财运、官运;死人住所选择不当,则影响整个家族的发展大势。可惜,普通人连生存、生活、吃饭都很成问题,就更没有余力去考虑这些了。
于是,这个世界上才会贫者越贫,富者越富。
居民楼建在这里没有问题,但它们的楼顶之上却藏着极大的玄机。
楼顶是平的,没有任何天线、杂物、通讯塔之类,只画着一些黑白图形。
我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两个图形是“左河图、右洛书”,合起来就是一切阴阳奇术的源头“河图洛书”。
原来,岳不群在选址建造别墅时,已经把四面的风水走向全都计算清楚,将“地利”二字发挥到极致。
他俯瞰“河图洛书”,就等于是看着兵书打仗,心明眼亮,操控一切,对阵敌人的一切变化,全都在他掌握之中。
我额头上突然冒出冷汗,如果我没辗转抵达这里,只怕还在高楼上筹谋着一切,却完全不知道——就连我的某些计算也都在岳不群的复杂计算之中。两下对比,就像一个拿着算盘的人企图跟一台超级计算机组比赛加减乘除一样。
幸运的是,我离开了高楼,进入“不死鸟”局中,暂时走在活路上;不幸的是,连城璧与九名【创建和谐家园】还在对面楼顶,而言佛海、吕凤仙则困守十八层,全都是死路上。
我在台阶上坐下,双手抱头,痛苦之极。
连城璧信我,包括已经被射杀的老班在内,全部【创建和谐家园】都信我,以为我是秦王会的救世主,也以为在我的领导下,今晚一定能够摧枯拉朽般消灭岳不群,等到天明论功行赏。
“他们都会死,而且下场异常惨烈。”我默默地告诉自己。
既然岳不群的研究范畴已经扩大到“七星八卦、河图洛书”,则其仰望并追随的偶像一定是三国诸葛武侯,不是普通奇术师所能抗御的。
诸葛武侯不出茅庐,便定天下三分。等到他踏出卧龙岗草庐,先向天借火,火烧新野;又向天借风,火烧赤壁;再向孙仲谋借荆州,虎踞龙盘于长江要害;最终向刘璋借西川,成就西蜀国帝业。
那么,我眼前的岳不群也仿效诸葛武侯,向天借来北斗七星、青龙宿、白虎宿、朱雀宿、玄武宿布成“不死鸟”之阵,已经是无敌、不死、永生、长青。
“现在,没有胜机,也没有活路了。”我悲哀地告诉自己。
真正的高手,擅长于“借势”而战,就像当代真正的商业大家,擅长于“借贷”经营一样,唯有这种容天下万事万物于一身的“借”,才能壮大自身,成为纵横开阖的无敌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