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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魔是【创建和谐家园】,天宗是正方。
秘魔之名,来自于福建七星岩下秘魔井,据说是崖山之后的亡宋余党逃亡海上,辗转到了福建,在七星岩下宣誓,生生世世效忠南宋赵氏王朝,与蒙古元狗势不两立。秘魔一成,天下反抗蒙古强权的义士们就有了主心骨。
这是一个为了正义而建立的组织,但最终其权柄还是落在居心叵测者手中。到了元朝末年,秘魔的一个分支创立了历史上的明教,而明教最后又一统天下,成为正史中的明王朝。
彼时,秘魔销声匿迹,不复存在。
明亡,秘魔又出现于九宫山,即传说中闯王李自成殒命之所。有知情者言及,是秘魔出手救了李闯王,送他去了一个安全场所,颐养天年,平安终老。
清末,文士公车上书时,秘魔也曾出现,并成功狙杀了清廷招募的【创建和谐家园】鹰犬,保护了几位当时文化界的大人物,为子孙后代留下了浩瀚博识的学问传承。
民国初期,秘魔再出现于东北三省鸭绿江畔,独力狙击日寇运兵船,并在老帅死于“九?一八”皇姑屯炸车案发生时,全员出动,力保少帅安然无恙,逃离日本人的魔爪。
从以上列举的这些例子中,秘魔总是以正面形象出现,但那些激动人心的故事都已经成了过去,再拿出来说,已经不合时宜。
它的“【创建和谐家园】”之名,大概是因为该组织的传播方式太神秘了,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发展潜力人才也是采取“一对一”形势,弄得神神秘秘的,而且没有像任何公开协会那样去旧、新民政局备案,被称为黑户组织。
按照唯物主义者的行事原则,好事不背人,背人无好事。所以,秘魔的存在似乎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刻也耽误不得,必须铲除。
关于“天宗”,江湖资料极少,只知道它从隋朝末年建立之初,收了一大批武林正派的门徒,集中起来,练武学艺,最终成为各个门派的中坚力量。
这两大派系在历代江湖上若隐若现,虽然极少人能见到其踪迹,但大家却都知道,秘魔与天宗永远存在,仿佛人体内的神经与脉络一样,肉眼不可见,不过百分之百存在。
“夏先生,我回答你最初问我的那个问题——天下大势、江湖大势全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此而已。再者,我们明眼看到的,跟幕后真相差别巨大,约等于一个人与一条狗的区别,几乎没有共同之处。我要给你的忠告是,如果想好好活下去,就去做一个老老实实的顺民,躲在羽翼之下,不惹是生非,不造谣传谣,忘掉江湖上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故事。你问我江湖形势如何,我告诉你,答案就在你心里。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我们人类也一样,读史而知天下,过去的就是未来的,未来也会重复过去。就像现在,我们每一局摸到的牌都是同一副,每个人坐的位置也是同一方向。大家都在重复、重复,再重复……”
我闭目沉思,直到雷矛星手中那张牌啪的一声打出来,才慢慢睁眼。
古语说,世事如棋局局新,意思是每一天生活总有不同。
上面这句话是针对老百姓小农意识所灌下的心灵鸡汤。那么,在真正的智者看来,高手应该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俯瞰之姿对这世界有一个更深层的解读。
“我稍懂一些了。”我回应。
岳不群摇头叹息:“那就好,那就好。”
我稍稍沉思,龙妖、沟壑、地道、西洋壁画、吸人石壁、人皮、张运、孙华子、姓万的、丐帮、红袖招、秦王会、赵王会……无数线头,不知从何处开始捡起。
“乱了。”我默默地告诉自己。
再轮到我摸牌的时候,一张普通的麻将牌竟然沉甸甸的,压得我手腕疼。
我摸到的是“七万”,可以糊牌,但我没有声张,再次丢出去。
连城璧就在我身后,一定看得清清楚楚。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沉默地看我打牌。
有她在身后,我的心才能始终安静,无忧无惧。
岳不群摸牌,忽然微笑起来:“夏先生,为何如此谦逊,当糊牌也不糊?”
我摇摇头,只是淡然微笑,不接他的话茬。
雷矛星抬头:“真的?当糊不糊?年轻人,这张桌上的一块钱是十万,你要糊牌,至少是一局赢到六十万。”
我淡淡地回答:“真能糊,我就糊了。”
一块钱代表的价值是我估算的十倍,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同桌打牌的三个人。
岳不群笑着点头:“对对,是我失言了。”
说来奇怪,我前面两次都没糊牌,到了后面却一张万字牌都没摸到,根本没有糊牌机会了,本局最终以余牌摸尽、无效重开结束。
第263章 秘魔与天宗(2)
“桌子在转、整间密室在转。”连城璧在我后背上无声地写字。
我稳住心神,果然感觉到了空间感正在旋转变化。
很简单,如果密室旋转,即使每个人自以为抱着本门风打牌,实际方位却悄然变了。
按照奇门遁甲之术的规矩,凡是参赌,必定有微妙奇术掺杂其中,与人的气场相合、脾性相配。所以,有人一赢赢到鸡叫,有人却一输输到天亮。
麻将诀上重点提过这样一句俗谚,坐北朝南,天天赢钱;坐南朝北,顺风顺水。
这是在岳不群的地盘,任何变动都出自于他的授意,别人无权干涉。
我判断,密室旋转,每个人的位置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运势、气度也随之更动,失去控制。
果然,接下来两局,全都以雷矛星糊牌结束。
我猜测,岳不群控制密室的技术非常高明,奇术加上千术,想让谁赢谁就赢。只不过,这些是不会让桌边坐着的人察觉到的,每个人都乐在其中,愉悦不已。
“赵天子、秘魔。”连城璧又写。
秘魔这个组织的唯一宗旨就是效忠于亡宋赵氏,而赵天子自然姓赵,也承袭了战国七雄中的赵国衣钵,可谓“二赵合一、相辅相成”。
如此说来,赵天子更加成为秦王会的大敌了。
“夏先生,不专心,不可赢。”岳不群注意到连城璧在我背上的动作。
连城璧微笑着摇头:“岳先生多虑了,天石看重的,是跟各位的交往沟通、学习提高,而不是钱数多少。三位尽管放开手脚赢钱,我们支付得起。”
那时候,正好轮到苗老师摸牌。
她摸起一张牌,忽然抬头,向连城璧一笑。
一瞬间,我的第六感发出尖锐的预警。
我来不及多说,及时向左侧身,以身体挡了苗老师这一笑。
她的笑很诡异,眼睛虽然眯着,但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珠之上伏着两条蜿蜒游动的小虫。
“吱——”我耳中听到了一阵诡异、瘆人的怪叫声,像是空山鬼哭一般,极其压抑,极其扭曲。
怪声自然是怪虫发出的,而那两条眼波之中的怪虫,就是苗老师的杀人武器。
“怎么?”苗老师笑起来。
“没事,很好。”我不动声色地回应。
此刻,我感觉双眼灼痛,似乎对方眼中的虫已经转移到了我的眼球之上,正在缓缓蠕动着,利齿已经张开,即将展开啮噬。
“小年轻,你女朋友真不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家闺秀,出言不凡。”苗老师说。
她的话很动听,但她的出手却毒辣到极点。
苗姓起源于闽地,即苗疆蛊术最猖獗之地。
她刚刚这抬头一眼,实际就是以眼波下蛊。如果我不及时挡住,蛊就落在连城璧身上了。
“多谢苗老师夸赞,不敢当。”我强忍着眼中的痛痒,不卑不亢地说。
“年轻就是好啊,郎才女貌,两情相悦。我也曾年轻过,那时候,也爱得死去活来,有时候甘愿为对方去死……老了老了,爱不动了,呵呵……”苗老师笑起来。
“楚楚、血胆蛊婆。”我说了两个名字。
两人虽死,但我确信她们的震慑力还在。
“嗯?”苗老师一惊,再度抬头盯着我,但这次眼中已经没有小虫。
“楚楚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她战死时,就倒在我的怀里。”我说。
苗老师变色:“原来……你就是苗疆报恩令里要大家伙儿保护的那个人?小岳,这小年轻叫什么名字?”
“夏天石,夏先生。”岳不群回答。
苗老师来不及放下手里的牌,腾地站起来,停了一停,脸上的颜色一连几变,最后变成了蜡黄一片。
“对,我是夏天石。”我说。
苗老师突然向前倾身,向我单膝跪倒。
雷矛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身不由己地站起来,盯着苗老师,如同见鬼一般。
“请贵客饶恕苗素贞无心之罪!”苗老师颤声说。
我忌惮她的蛊术,不敢伸手搀扶,只是连声说:“请起,请起,快快请起。”
苗老师本来只有右膝着地,此刻左膝也跪下去,变成了双腿长跪的更庄重姿势。
我说:“你先起来,有话好说。”
苗老师身子一伏,一个头磕在地上,额头几乎抵住了我的脚尖。
“贵客,请先宽恕我冒犯之罪,我才敢起来。”她说。
我立刻回答:“好,我宽恕你了,无心即是无罪,请起。”
苗老师是岳不群的座上宾,年龄又超过我和连城璧很多,向我行这么大的跪拜之礼,我实在是不忍心接受。
“谢谢贵客。”苗老师说。
她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双手按在我的右脚鞋面上,用额头连续轻触了三次,才放开双手,缓缓起身。
看到她的动作,雷矛星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了惊呼:“你——苗老师,你做什么?他算什么,值得你向他行闽中最尊贵之礼?”
苗老师的“吻靴”动作,与外国人见到一国之君或者宗派大主教时候的“吻靴礼”同出一辙,都是一个派系、一个民族中的最顶级礼节。
“雷老师,稍安勿躁。”岳不群笑着说。
“请坐吧。”我说。
苗老师摇头,双手垂下,恭恭敬敬地回答:“贵客在此,苗素贞怎敢坐下。您坐着,我站着即可。”
我不愿回忆楚楚的死,那是插在我心上的一把刀,风一吹就痛。包括血胆蛊婆在内,我都不敢去想,一想就跌进痛苦之渊里。
这次,我用身体保护连城璧,是逼不得已的应变之策。如果不能迅速解决问题,势必遭到敌人的绝杀。那时,谁也保护不了她,我们就会死于岳不群的樱花别墅。
所以,我必须用“破局”来应对岳不群的“布局”。
他是黑客,是奇术师,但我觉得,他更像是一台拥有海量数据的超级计算机组,类似于“深蓝、超级之蓝”那样,对任何一个人类触及的问题,都能找到最恰当的、优中选优的解决方案。于是,无论我怎样挣扎,都在他的“六六三十六天罡星大阵”里。
要想“破局”,就要先改变自己。
我围着岳不群转,以自身变化适应他的变化,那么就算累死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因为他是电脑,而我是人脑。
唯有使他绕着我转,而且我的每一步都不按照牌理出牌,才能反复地打乱他的步调,使他无法掌握我的动向。
这就是我顶着“心痛”的危险提及“楚楚”的原因。
苗老师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了一杯凉茶,双手敬献给我:“贵客,请喝了这杯茶。”
端杯子的时候,她的两手大拇指扣住了杯沿,指尖、指甲全都插在茶水里,看上去殊为不雅。
我没有犹豫,因为一提及楚楚之后,苗老师表现出来的那种敬仰、追悔、惶恐极其真实可信,所以我相信这是一盏“解蛊”的好茶。
“谢谢。”我双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好!”岳不群喝了一声彩。
从苗老师向我和连城璧落蛊到她敬茶、我喝茶解蛊,是一个非常短暂的过程,前后只有几分钟。如果她对我怀有敌意,就不会献茶;如果我对她怀有敌意,就会借故托词,不喝这杯茶。可是,事实没有“如果”,我们在一个快速的了解、沟通过程中,彼此都赌上了自己的“信任”。所幸,我们都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