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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铮哥儿这么风光,影儿算是跟对了人了,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如老太太说的那样,一切都是命啊。
最后,翠红忽然又觉得不对,今天的宴席张浩然是主角才对,虽然张浩然和陆铮之间的角逐失败了,可是二奶奶怎么能有这样的立场?花寒筠说了一整晚的事情,主角可都是陆铮,这怎么能行呢?
翠红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二爷在外面养小的事儿,又想到了二奶奶至今还没有子嗣没有生养的事儿,然后……
她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一觉她睡得糟糕极了,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第095章 拜师!
@:第九十五章
端午过了一个多月了,时间到了最炎热的三伏天,扬州城就像火炉子一样炎热。
自端午节后,陆铮之名传遍扬州,其在止水文会上的轶事,在张家宴席上的轶事在扬州各大画舫酒肆之中疯传,而他那首《将敬酒》也成为了扬州文坛才子们公认的名篇佳作,就这一首诗,便奠定了他扬州顶级才子的地位,其风头已然盖过了炙手可热的止水四杰。
陆铮扬名了,观山书院将陆铮逐出书院,则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张家的张浩然,更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笑料丑角,那一天张家宴席上张浩然的拙劣表现,甚至在酒肆茶楼被说书先生借鉴。
自端午之后,张浩然没有再露过面,倒是有人见到他天天都住在观山书院,却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和神气,颇为消沉颓废。张家的希望之星张浩然似乎就这般陨落了。
而端午之后,陆铮也没有露面,关注陆铮的人却发现,新河县罗巷老街多了一座私塾名为“三味斋”,私塾的夫子便是罗冠才举人。
陆铮据说就在“三味斋”读书,因为而想进入“三味斋”的读书人很多,“三味斋”一共只有十个名额,一年的束脩银子高达五十两,但是罗冠才收【创建和谐家园】的当天,据说前来报名的读书人挤破了罗巷老街。
……
绿竹林,清晨时分,竹林中清风徐来,凉爽惬意。
童子在煮茶,姑娘在抚琴,阎老手握棋子,仰躺在靠背椅子上哈哈大笑,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极其的丰富生动。
“有意思啊,有意思!这局棋下得实在有意思!”阎老道。
“阎师,这棋我输了,可是眼下这件事你得要帮我。观山书院是承东主导办起来的,现在闹成了这个样子,张家的子弟张浩然就这么沉沦下去么?这终归太可惜了,您老说是不是?”和他下棋的不是别人,正是观山书院的山长桂亮。
桂亮顿了顿,又道:“还有,那天宴席上,我可是听了您的话,最后才导致那种恶果。如若不然,我一开始就掌握局面,事情哪里会闹到那步田地?所以,阎师,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忙!”
阎老将棋子放下,道:“你倘若一开始就干预,掌控局面,就不会有《将进酒》这等诗作问世。就这一首诗,牺牲十个张家子弟都值得!”
桂亮愣了愣,脱口道:“如果陆铮真不会作诗作文,那天会是什么局面?他恐怕从此以后再没有出头之日了,他本来是很好的苗子,倘若就这样葬送了,阎师难道不可惜么?”
阎老皱了皱眉头,摇摇头道:“真是好苗子,便能经历风浪,因为一场小小的宴会便一蹶不振,这等苗子能是好苗子么?
孟子云,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张家的年轻人就这般沉沦了,这能怪谁?”
桂亮哑口无言,他是扬州大儒,可是在阎师面前却总是占不到丁点上风,他讲温厚仁义,对阎师的严酷冷漠很不以为然,但是两人一旦动嘴,他就会落于下风。
桂亮经常反思,他觉得自己的治学是破万卷书,行万里路。而阎师的治学则是居庙堂之高,长期伺候在天子身侧,居朝廷中枢之位而悟。这其中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圣人之道,宽恕仁厚。而现实官场,则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派系林立,官员读的是圣贤书,可是有多少真是遵从圣贤之道的?
桂亮一念及此,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个多月,观山书院的日子很难熬。在扬州学界,观山书院成了笑料,书院的夫子教习都成了被同行朋友取笑的对象,孙义伯甚至连家门都不敢出。
桂亮因为在扬州地位特殊,别人不敢嘲讽他,但是其声名也大受影响,隐隐已经被曾国宁压了一头。
还有,关键是书院里的学生士气非常的低落,一个个都备受打击,尤其是张浩然,现在有些抬不起头来,在桂亮看来,张浩然还很年轻,只是个孩子,就这样一蹶不振了,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桂亮的想法就是希望阎师出面说服陆铮,让陆铮重新回观山书院,而他自己则去请罗冠才,哪怕是三顾茅庐也把罗冠才给请回书院,这样可以保住观山书院的体面,同时也能给张浩然一个重新自新的机会。
只是他的想法,阎师哪里会支持?
“子敬!你这个人我赠你两个字:‘天真’!有道是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不思怎么往前走,反倒想着开倒车,你说自己天真不天真?”阎师道。
“这个世界上,你真要行事便不能求人。你想让陆铮回书院,你便要用手段让他不得不回去,你想让罗冠才听招呼,三顾茅庐顶什么用?你倘若能拿到一纸荐书,比你百顾茅庐都要强。”阎师又道。
桂亮心中默然,阎师的话句句都是至理名言,可是他桂亮堂堂君子,不屑于行权谋诡计之道,倘若真要用,那也是万不得已。
就像现在这样,桂亮心中就十分的犹豫,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用点手段了。
两人对坐在棋盘两侧,彼此沉默,竹林外面,马蹄声响,张家的绿呢马车过来了,桂亮眉头微微一皱,竹林里已经有童子迎了出去。
一会儿功夫,竹林外面踱步走进来一名年轻书生,不是陆铮又是谁?
桂亮一个多月没见陆铮,发现陆铮变化很大,看上去更沉稳成熟了,脸上的稚气退了,多了更多的灵动之气,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风采呢!
陆铮似乎没料到在这里碰到桂亮,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规规矩矩的踱步过来行大礼,道:“阎师好,桂师好!”
阎师不语,桂亮目光落在他身上,道:“铮哥儿,近一个多月可还好?”
陆铮道:“劳桂师挂念,一切都好,功课学业不敢稍有懈怠,阎师这边的课业也不敢稍有松懈,因而一直没有空闲去拜访桂师!”
桂亮愣了一下,倏然扭头看向阎老,他嘴唇掀动却没说出一个字来,陆铮道:“桂师,阎师教我的主要是一些经世之学,罗师教我的是制艺之学,本来我还想跟桂师学孔孟之道,却一直没敢去拜访您……”
桂亮盯着陆铮,神情复杂之极,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道:“观山书院自你们师徒离开之后,一直处境便很不好,你跟我学孔孟之道,可否回归愿意回归书院?”
陆铮道:“桂师勿忧,世人多势利,【创建和谐家园】离开观山书院那一刻,便生了恶果。现在我无论回不回书院,也改变不了这个恶果。
桂师您想,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创建和谐家园】倘若回去,恐怕又有小人嚼舌根子,反而可能会惹来更多的是非议论。
所以,最好的做法便是沉默,他笑任他笑,我自岿然不动,夫子们专心传道受业,学生们专心读书,久而久之,那些传言便自然烟消云散了!”
陆铮这番话说得十分平淡,可是听在桂亮耳中,却是振聋发聩,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他心中因此豁然开朗。
陆铮说的太对了,此时桂亮倘若真能让陆铮师徒回观山书院,陆铮还是以前的陆铮么?他已然是扬州知名的才子了,其风头不知比张浩然高多少。
而桂亮三顾茅庐将罗冠才请回去,罗冠才还能居于孙义伯之下么?陆铮一句“物是人非”便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陆铮和罗冠才倘若真回归了观山书院,外面的议论恐怕更多,孙义伯只怕会遭到更大的屈辱,张浩然只怕会遇到更大的打击。
这些道理想明白了一钱不值,可是没想到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通透。关键是,桂亮知道阎老肯定早就看明白了,可是他老人家就是不说破,一念及此,桂亮只觉得无比汗颜,道:
“罢了,罢了,这件事不再提了!”
他说出这句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内心的失落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他站起身来,冲着阎老行礼,道:“阎师,一清早过来叨扰您我也该回去了,他日我再来陪你下棋!”
阎老哈哈大笑,道:“去吧,去吧,好好领悟我给你的‘天真’二字,这两个字悟透了,便能算是真名士了。”
桂亮道:“‘天真’二字阎师想来早就悟透了,可是却依旧不敢当名士,这又是什么原因?”
桂亮冷不丁说出这句话,反击得非常的突然,阎老竟然一下被反诘得翻白眼,无话可说。
过了好大一会儿,阎老哈哈大笑,桂亮长袖一甩,转身离去,他走了大约四五十步,忽然站住了身子,而后慢慢的回过头来看着陆铮道:
“铮哥儿,你倘若真要学孔孟之道圣人之学,便每五天到一次我的草庐,我的草庐里现在挂着一幅字‘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你一首将进酒,道尽了饮酒之乐啊……”
第096章 聂永的出路??
桂亮走了,竹林里就剩下陆铮和阎老一老一少了,剩下的童子和姑娘们都退得远远的,退到了竹林外面。
此时的绿竹林闭门谢客,不管谁来访皆不能进竹林一步,这样的情况也是每五天一次,陆铮五天来阎师这里一次。
本来按照陆铮的想法,他是不愿意来学的,可是他给罗冠才说起了绿竹林,罗冠才一听这三个字,便严令陆铮无论如何不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罗冠才的原话是这样的:“陆铮,那绿竹林是什么地方?新河县令聂大人从上任第一天便想去拜访绿竹林中的那一位,可是结果耗了三年,还没有能踏入绿竹林一步。
还有,知府戴大人每年年节都往绿竹林送各种稀罕玩意儿,据说他往直隶送了多少,就往绿竹林送多少,可是这么多年,戴大人也没见去过绿竹林中。”
陆铮听罗冠才这一说,心中不由得大为好奇,对阎老的来历他早就疑惑了,他专门查过大康人物志,却没有查到大康有姓“阎”的厉害人物。
可是从阎老的派头看,他绝对不是无名之辈,再加上罗冠才所说的这些事儿,更加印证了陆铮的判断,他便问道:
“罗师,阎老究竟是什么来历,【创建和谐家园】对此非常的好奇,还希望老师能告知!”
对陆铮这个问题,罗冠才只是摇头,讳莫如深,无论陆铮怎么求他,他也不说关于阎老来历的事情。
就这样,陆铮五天一次来绿竹林成了例行功课,从端午节过后,这一次已经是第八次了。
陆铮坐在一张青藤椅上,慢慢的品着手中的茶,老爷子这里的茶真是应有尽有,今天这茶又有了南方岩茶的滋味,香味浓郁,经久不散。
“哼,桂亮堂堂大儒,却不如一乳臭未干的小子明理,可笑得很啊!”阎老道,脸上浮现出冷笑之色。
陆铮道:“桂师是君子,思虑问题不同于一般人,再说了,他身在局中,和局外人又有不同。”
阎老道:“是吗?那你说说,像桂亮这等人倘若在仕途官场,他能否有前途?”
陆铮微微皱眉,一笑道:“阎师,桂师归隐田园,志不在官场,也不在仕途,在于山水之间也。”
“狗屁!他不过是在仕途上处处不得志,处处压抑,最后不得不挂官而去,才落到今天这一步田地。他的那一套圣人之道,孔孟之言,都是空读书的道理,你跟他学这些道理,也想学成书呆子么?”阎老道。
“哈哈!”陆铮哈哈大笑,他从青藤椅上站起来道:“阎师,读书人的道理也有优长,儒释道三家皆有值得【创建和谐家园】学习的地方,如若不然,我担心跟阎师您学多了,走火入魔了,那也不妙,是不是?”
阎老愣了一下,老脸罕见的一红,他狠狠的瞪了陆铮一眼,旋即又笑起来。
他这一辈子收徒不多,自从那一段历史成了过往之后,他归隐扬州之后,便再没想过收【创建和谐家园】,这一次他受陆铮为【创建和谐家园】,张承东求到他此其一。
另外,陆铮之才着实惊艳,阎老几番试探之后,便愈发喜爱,另外,他年岁日渐高了,来日无多了,心中便想着给自己留一个传人。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阎老一生信命运,他活到这么大的年龄,惊艳之才不知遇到过多少,可是这些惊艳之才中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成为国之栋梁,成为朝廷之肱骨?
要说才高,张承东虽然是商贾之人,可是其才不弱于顶级大儒,而桂亮自不用说,桂亮扬州名士的名头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是以两人之才,能成什么事情?针鼻子大一点事情都成不了呢!
陆铮的命似乎和其他人都不同,他的出身来历,他的成长经历,让人听上去便充满传奇。
倘若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由命运来定,陆铮的命最硬,这才是阎师最看重,最羡慕的地方。
“怎么样?铮哥儿,你可为聂永想到了一条路?”阎老道。
陆铮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道:“阎老,目前朝中的局势,戴相的实力很大,扬州戴知府和戴相又是本家,据说两人之间还是远亲。聂大人在扬州不得志,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活路么?天无绝人之路,聂永的命运就一定是第二个桂亮?”阎师又问道。
陆铮陷入了沉默,他跟阎老所学的不是经典,不是时文,阎老的教的便是朝廷,便是官场,便是阴谋诡计,便是尔虞我诈。
陆铮两世为人,对这些种种他都十分明了,可是对大康朝廷他却完全不懂,大康朝皇家的来龙去脉,大康朝地方豪门权阀的来龙去脉,还有当朝内阁各位大员,各省大员,皇亲国戚,地方封疆大吏等等,其中涉及到的各种纷繁复杂的关系,倘若没有人指点,要自己去钻研,去领悟,那的确是十分的困难。
而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在阎老脑子里装着,单单是南直隶行省牵扯到的各种纷繁复杂的关系,陆铮就学得够呛,不过,通过这些学习,陆铮对大康朝,对整个国家的了解变多了,这个世界的模样在他脑子里也因此变得清晰起来。
关于聂永的问题,这是阎老给陆铮出的一道难题,陆铮已经思考了四五天了,着实感到非常的棘手。
聂永是进士榜上的二甲头名,这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殿试第四名,前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探花,聂永能中第四名,可想而知他的才华有多厉害。
因为厉害,聂永考中进士之后直接入了翰林,而翰林院又被称为宰相的摇篮,大康朝从立国以来,所有的宰相都是翰林院出身,没有例外。
而聂永偏偏在翰林院出了乱子,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竟然得罪了当朝辅相戴相,卷入到了朝廷派系的争斗之中,他的结局便是被贬斥到江南,这才有了他三年新河县县令的艰难日子。
从翰林院直接贬斥到地方,不啻于从天堂打入地狱,倘若聂永不是二甲头名也好了,普通进士下到地方补个缺,步步为营,徐徐图之,虽然前途有限,难以入阁拜相,但是胜在安稳。
而像聂永这般,先被捧得高了,然后再摔下来,别人看到他脑门上像是写着字一般,那要翻身就非常的困难。
聂永也不是庸才,他在扬州三年,肯定也想过不少办法,但是他一个人孤立无援,能有什么办法?
而陆铮现在要替聂永想出一条路,这条路该怎么走?
陆铮微闭双目,过了好久,他道:“阎师,我觉得聂大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便是利用戴大人和梁大人之间的龃龉立刻出手。如果他能攀上梁大人的关系,就攀上了直隶总督詹天启,詹天启是太子的人,和戴相不是一个路数,这是唯一可行之路。”
“哦?那你说一说,聂大人该怎么做?”
陆铮道:“聂大人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密信给梁大人,告诉他,戴大人和戴相之间虽然是本家,其实关系并不怎么密切,他们不是一家人,戴相是京城人,戴庸是江南人,同姓不同种,戴庸虽然攀附上了戴相的门楣,可是交情泛泛。这一封信可以壮梁大人之胆!”
“聂大人做的第二件事,便是要上书举荐一关键人来出任新河县县丞,此举名为举贤,实为以实际行动支持梁大人,压梁大人的宝,聂大人才能看到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