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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嫡》-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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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几个骑士喊破嗓子也没有人理会,反倒是随着人越积越多,马受了惊,惹出了祸事来。

      马受惊伤了人,这时候一场龙舟赛也落下了帷幕,几名骑士被人群团团的围住【创建和谐家园】。

      “对不起,实在抱歉,刚才马受惊伤了您老了!我们是观山诗会的骑士,专门负责跑马传诗,您老的伤我们一定会负责,回头让东家赔您汤药银子好不好?”

      “什么狗屁观山诗会?老子没听过!伤了人还想着走么,我管你们东家是谁,马上赔银子,要不然休想走!”

      被惊马伤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此人也是泼皮出身,正缺银子使的时候,生意就上门了,几个骑士哪里能脱得了身?

      对方说话很难听,几名骑士据理力争,这一争就坏事儿了,人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正嫌事儿不够大呢。

      当即这泼皮闹起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泼皮嚷嚷道:“各位父老乡亲评评理啊,这几个骑大马的纵马伤了人不赔钱就想一走了之,说自己是什么跑马传诗的骑士,我就问一问你们,你们谁知道跑马传诗?”

      周围的人齐齐摇头,那泼皮又笑道:“你们可听说过什么观山诗会?”

      “没有听过,哪里有什么观山诗会,今日只有止水文会,那可是咱们扬州一等一的才子佳人汇聚之地。止水文会向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跑马传诗的事情……”

      “瞧见没?哥儿几个,撒谎也不瞧瞧地面,在你宋三爷面前吹牛,你以为宋三爷我好骗么?”

      那泼皮占了道理,占了气势,得理不饶人,几名骑士落入了下风,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为首之人道:

      “观山诗会是千真万确的,今天不仅有观山诗会,还有白马诗会还有西湖诗会!我们现在就正在跑马传诗,张家少爷张浩然一首《咏牡丹》被孙夫子点了第一,你们听好了……”

      这八个骑士都是张家精心挑选的,不仅身体好,而且都识文断字,张家不是做皇商生意么?下面培养了不少年轻一辈的掌柜,这一次都被张承西叫过来当跑马的骑士了呢!

      在商场上打过滚的年轻人脑子灵光,眼见别人不相信观山诗会,他当即便把张浩然作的诗念了出来。

      可是他不念诗还好,一念诗反而坏事,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叫宋三爷的泼皮听到了几句诗,哈哈大笑,道:

      “什么狗屁玩意儿,这也算诗么?什么红啊白啊,还不如老子蹲茅坑拉的一泡屎!这种打油诗还大张旗鼓的往外传,张家银子赚得太多了,想着门里要出读书人想疯了么?”

      “哄!”周围的人齐齐哄笑起来,张家在扬州可是大大有名的家族,在场谁都知道。张家这些年生意风生水起,在扬州地面上无人可以与之竞争,但是张家年轻一辈没有人才却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泼皮宋三目的就是挑事儿,自然是直捅张家的短板。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有多少真正懂诗的?

      扬州倒是有真好诗,可是画舫、教坊司姐儿们唱的那些好诗好词,让人听着就觉得朗朗上口,就觉得舒坦舒服。

      张浩然作的诗,听上去就那么别扭怪异,什么白啊红啊,经宋三这么一说,大家更觉得不堪。

      再说了,有止水文会的珠玉在前,观山诗会拾人牙慧,而且还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算什么鬼?

      几名骑士没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赔钱,幸好二管家梁实留了一个心眼,一直雇着马车跟在后面,看到了出事儿了,他赶上来使银子把事情摆平,几名骑士才得以脱身。

      只是,经过了这一波,本来就锐气已失的他们,士气更加低落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吆喝,就连几匹本来看上去威风凛凛的高头马也没了精神。

      跑马传诗传出了笑话,本来想让张浩然露脸扬名的,现在脸没有露成,露出了【创建和谐家园】,张家反倒落了一个拾人牙慧,花里胡哨的臭名,这些消息反馈到诗会上,诗会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可是,再压抑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要把桂山长的那个要求给取缔么?不伤春悲秋,还真就作不出什么诗来么?

      “陈圭不是说要来么?为什么迟迟不来呢?”阁楼上,张柔云忽然道。

      “倘若真有陈圭这等大才在,今天诗会也断然不会这般……”张宝仪无比的惋惜。大家都在作诗,却难得佳句,此时此刻,她们才知道她们平日作的那些诗根本就上不得正规场合,在这种正规诗会上,她们的作品哪里敢拿出来?

      影儿独自坐在一旁,她的目光透过流苏看着外面,整个人都痴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铮,陆铮说诗词都是伤春悲秋,当时她很不以为然,甚至深深的鄙视,现在她发现陆铮的话简直是字字珠玑,竟然和桂山长不谋而合。

      “陆三爷真的不会作文么?他会不会一直都在藏拙呢?”影儿心中忽然泛起这个念头,她又想起陆铮跟着她读书的事情。

      《四书五经》这一类的书,影儿小时候可下了大工夫去背诵,去释义。可是陆铮学起来速度却奇快无比。

      一本《论语》只要三天就倒背如流,而且句读释义没有一丁点的差错,这个本事影儿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唯一的解释便是陆铮一直都在装,都是故意的,要不然明明不会作文作诗,为什么随便一句话便能直中要害?

      影儿脑子里天马行空,一时都有些痴了呢!

      诗会还要继续,张承西砸了上万两银子下去,总不能就这么草草收尾,明知诗会可能失败,现在也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只是大家心中先前的豪情不在了,想扬名的心思被几盆冷水泼过之后冰冻了起来,大家想的都是怎么让这个场面撑下去,要不然丢丑丢得太大,回头还真就弄成笑话了。

      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压抑,但也有例外,比如此时罗冠才罗夫子心情就非常的熨帖,看着张浩然的跑马传诗闹出了笑话,他嘿嘿一笑,道:

      “什么水准的诗都敢往外传,这年头总会有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冒头,丢的可是观山书院的面子,可是桂山长的面子。”

      罗冠才旁边坐着孙伯义,孙伯义可是甲字号的夫子,张浩然恰是他的得意学生,他听到这话,心情哪里能爽?

      当即他道:“罗兄,今日诗会可有罗兄【创建和谐家园】下场么?浩然丢了山长的脸,罗兄门下是否能有人力挽狂澜?”

      罗冠才被孙伯义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心里一口气却实在憋得难受,脸都憋得绿了。

      第070章 难住了扬州才子

      在观山书院中,山长桂亮高高在上这不用说,桂亮以下孙伯义和罗冠才两人其实水平不相上下,两人同是举人出身,罗冠才甚至在乙榜的排名比孙伯义要高。

      但是,孙伯义入过仕,当年在扬州郊县担任过县丞的职务,虽然只干一年多,可那个位置毕竟是朝廷命官,孙伯义的名望自然要比罗冠才要高一筹。在观山书院,孙伯义一直负责教甲字号的学生,地位也高过罗冠才一头。

      本来两人平常相处得还不错,只是最近罗冠才心情实在不愉快,对山长桂亮他都有怨气,更别提是对孙伯义了。

      罗冠才口无遮拦,一次两次孙伯义能忍耐,可是屡屡这般,孙伯义哪里能忍得了?罗冠才讨厌张浩然,对其评语极尽刻薄,孙伯义不堪忍受,便出言反击。

      被孙伯义呛了几句之后,罗冠才心中更是不快,瞧着今天观山诗会尴尬成这样,他的底气也不比孙伯义差,当即道:

      “现在这年头,就是有人缺乏自知之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瞧瞧今天这现场,这哪里是诗会?就如同是小孩子过家家,真是可笑又可叹!回头只怕要成为扬州文坛的笑柄了!”

      孙伯义一听罗冠才这话,脸色也难看了,他冷冷的道:“罗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诗会既然起名观山诗会,你我就都得为诗会出力,瞧罗兄的语气像是幸灾落祸一般,莫不是罗兄竟然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了么?”

      罗冠才冷哼一声,道:“我辈读书人该有铮铮傲骨,像观山诗会这类玩意儿,纯粹就是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要沽名钓誉耳,我罗冠才耻于和这等人为伍!”

      罗冠才这话说得就有些过分了,孙伯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当即他勃然道:“罗冠才,你说这等话把山长置于何地?我没想到你罗冠才的心思竟然这般狭隘,我知道你一直在乙字号做夫子,学生中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人。

      为此你心中有些怨气,有些牢骚我能理解,可是你现在竟然羞辱山长,羞辱同僚,你这等人可以等同无父无君之人!”

      罗冠才火气也上来了,道:“孙兄,我的学生中没有人能上台面,孙兄的学生有上得台面的么?你钦点的第一诗作《咏牡丹》传出去闹了天大的笑话,街头的混混说这诗什么红啊,绿啊,乱七八糟,还不如他拉的一泡屎呢!”

      “哗!”

      罗冠才这话说出来,全场大哗,本来夫子之间争吵就很吸引眼球,罗冠才现在毫不顾及斯文,竟然把刚才八名骑士在外面跑马传诗遭遇到的尴尬全部公诸于众,这一下还不炸开锅?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无比的难看,而表情最精彩的则是张氏父子,张承西整个人都傻了,而张浩然则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度?

      今天这一场诗会,他本来是要露脸的,现在脸没露成,反倒露出了【创建和谐家园】,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本来诗会就够尴尬了,现在闹出了这一出,更是难以为继了,张承西砸了这么多银子,竟然落得这般光景,他的心里真是在滴血。

      就在这时候,桂亮慢慢的站起身来,道:“都给我安静!”

      扬州桂亮,鼎鼎大名,单从个人声名来说,他的名头不在曾国宁之下。他是进士出身,真正做过朝廷大官,举手投足之间那股气度就不同寻常。

      他一说话,全场鸦雀无声,他的目光扫过罗冠才两人,冷冷的道:“尔等身为夫子,行为和市井众人何异?”

      罗冠才和孙伯义齐齐低头,在桂亮面前,他们都不敢放肆。

      “都给我听着,今日诗会我觉得很好,嘿嘿,有些人心思不纯,想着要凭着诗会扬名立万!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安错心了。今天这诗会,尔等遭遇到当头棒喝,这是一件幸事。

      的确,我给的限制有些严苛,刚刚从瘦西湖上传来了消息,止水文会上的那些才子现在也在作诗呢!

      他们面临的也是一样的限制,结果他们并不比你们强多少,到现在也未见出现几篇佳作呢!”

      桂亮果然不同寻常,他这话一说,本来大家已经降到冰点的情绪又重新变得活分了起来。

      今天端午诗难做,大家都找不到感觉,现在看来不止是观山书院的才子感到困难,止水文会也一样呢!

      止水文会在大家的心中可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止水文会上的才子都觉得作诗困难,大家还有什么值得气馁的呢?

      桂亮目光扫过所有人,道:“平心静气才能做出佳作,刚才张浩然的《咏牡丹》就是佳作无疑,市井中的混混他们懂什么诗词?他们的浑话也能听么?”

      张浩然的脸色终于变得缓和,他向桂亮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桂亮这一句话可以说救了他,如若不然,今天诗会之后他非得要成为笑柄不可呢!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作声的琦兰大家盈盈站起身来,她气质绝伦,一举一动都非常的引入注目。

      “各位大才,刚才桂师说得极好,止水文会我是最清楚的,曾山长已经下令,今天止水文会的大比便是诗词,而且规矩一如桂师所定下的那般,不许“伤春悲秋”。

      到目前为止,已经出了三道题,限了三道韵了,也不过只有陈圭、秦越出了佳作,其他的才子都了了。

      刚刚同知大人出了最新一题,只有‘龙舟’二字,这个时候止水文会上众才子肯定在争先恐后的酝酿佳作。

      我观咱们观山书院的才子也不逊于止水书院,刚才张浩然公子的《咏牡丹》便堪称绝妙,咱们也可以以‘龙舟’为题,和他们争一争高低,倘若能出佳作,今日之后,扬州文坛又将出一佳话!”

      琦兰不愧是花魁,她这几句话直说得现场众人热血沸腾,首先琦兰将他们和止水文会上的才子相比较,就让他们激动莫名了。

      而“龙舟”这个题目也的确简单,大家都酝酿了一些时候,有些人心中已经有佳句了,关键是倘若真能作出好诗来,有止水文会作为参照,的确会成为佳话,那样,出名就不在话下了。

      还有,琦兰大家这般美女如此夸观山书院,夸在场的才子,一众才子们觉得骨头都酥了,大家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在美人面前露露脸,那也不能怂啊。

      一时,本来士气低落的诗会现场,大家的【创建和谐家园】又昂扬了起来,而且马上就有人有了诗作,现场的气氛更加的热烈。

      观山诗会死灰复燃,张承西松口气的同时对琦兰非常的感激,这三千两银子花得值得啊,关键时候琦兰的几句话简直是扭转了乾坤。

      “观山诗会大抵还是成功的,这一次问题出在季节上,端午的确难出好诗词,倘若今天是中秋佳节,绝对不会这般冷清呢!”张承西心中暗道,他已经开始总结经验教训了。

      观山诗会既然举办了第一场,肯定不能就这么结束,回头肯定还要举办下去,要越办越好,张家一定要凭这个诗会重新崛起!

      ……

      瘦西湖,中心岛上,气氛有些尴尬。

      高台之上,众多官员大人们都在窃窃私语,从他们的口吻可以听出来,对今天诗会都有各自的评论和看法。

      “桂师不愧是大家,一句不许‘伤春悲秋’便难住了扬州才子,诗作倒是能做出来,佳作便难上加难了!”

      “陈圭刚才所作《沙洲》倒是气象不凡,不过终究少了一分意境,比之其平日所作大有不如呢!”

      大人们在议论,一帮知县的心情却不止关心诗会,他们还关心着湖面上的龙舟赛呢!

      扬州瘦西湖上一年一度的龙舟赛,这是知府戴大人的首创,扬州八个县,每年端午节各县备一艘龙舟,当着扬州百姓的面来一场比赛,八个县看看哪个县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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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八艘龙舟各自从不同的位置出发,决定位置次序皆由当日止水文会来定,止水文会上哪个县的才子出了风头,拔了头筹,这个县的龙舟便能占据有利的位置。

      这个噱头不仅能激发才子们的争斗之心,另一方面也是知府大人对各县知县在劝学、助学方面政绩的一次检验和考核。

      龙舟赛还能看出这个县的百姓是否同心,看出这个县的壮年是否健硕,一次小小的龙舟赛,直接就在顶头上司的眼皮底下分胜负,各县哪里能不重视?

      今天戴知府没来,由同知梁大人来主持龙舟赛,这可不是戴大人不重视,最近消息很多,据说戴大人要高升了,要去南直隶六部任职。

      接替戴大人的可能就是梁大人,新官没有上任,这个时候给梁大人留个好印象其意义多大,众县令心中岂能不知道?

      “哎!”一声叹息,聂永轻轻摇头,今天的局面又难了,止水文会就是他的伤心之地呢!

      第071章 争魁首!!

      扬州八县,新河县面积小,但是商业繁荣,而被人诟病的便是不出人才,对聂永来说,这几乎是一个不能破的局。

      新河县有一个张家便占据了半壁江山了,张家本家就有土地十万亩,还有和张家关系密切的柳家、梁家、崔家、许家,这都是大家族。

      张家是皇商,这些家族也都是商贾之家,受这些家族的影响,新河县读书人的苗子就不多了,相比其他各县差了不止一筹。

      另外,聂永本人不是江南人,他出生于湖广一带,在京城翰林院被下放到了江南,在扬州地面上,他人生地不熟,就算新河县有几个人才,他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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