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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嫡—作者:南华》-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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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字认真的写完,陆铮额头上已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手臂发酸,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影儿,给我打扇啊!要热死我么?”陆铮叫了一声,后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心中一惊,一下想到了观景山的那一次惊魂,他连忙将毛笔放在笔架上扭过头来。

      “啊……”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在院子门口,端端正正的站着一个人,此人年约五旬上下,尖脸,人很清瘦,穿着一袭交领长袍,负着手,锐利的目光如鹰隼一般,带有一股审视的意味。

      “舅舅?”陆铮略微愣了一下,连忙上前见礼。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早就低下了头,张家谁最大?内宅老太太张母最大,而外面则是大老爷张承东最大。

      实际上,张承东终究是最大的,因为整个扬州张家都是张承东在掌管着,所以,他的威信毋庸置疑。

      张承东踱步走进院子里,一直走到梨木大案前面,他仔细审视着陆铮写的大字,一语不发。

      院子门口忽然传来了马蹄声响,一辆绿呢绒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赶车的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干瘦老头,他麻溜儿的从车上溜下来,站在院子门口叫了一声:“老爷!”

      张承东轻轻点头,目光看向陆铮,淡淡的道:“铮哥儿,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承东说完,转身出了院子,陆铮微微皱眉,没有多少犹豫,跟着张承东便出了门。

      影儿抬起头来想说话,却没敢开口,齐彪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陆铮摆摆手,道:“齐大爷,我去跟大舅出去耍耍,你在屋里好生待着!”

      陆铮说完,跟着张承东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很宽敞,外面是绿呢,里面则用精美的红绸装饰,窗户用梨木雕花的纹饰,坐席上铺着松软的丝绵,地上衬着柔软的波斯地毯。

      两匹健硕的大马拉着车,马蹄铁掌在青石地板上踏出“嘚”“嘚”的声响,频率快速而均匀,速度比较快。

      张承东很寡言,上车之后就微闭双目,宛若老僧入定一般。

      陆铮也实在找不到话题,他虽然叫张承东舅舅,其实他和张承东之间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两人之间是一种很尴尬的状态,而且两人实在不熟得很,陆铮根本无法找到话题。

      好在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太久,马车从大街上拐进了胡同巷子中,经历了一番让陆铮眼花缭乱的转悠,眼前只剩下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很长,一个人都没有,就只听到马蹄踩青石板的声音。

      张承东睁开了眼睛,盯着陆铮,道:“铮哥儿,你一点都不害怕么?”

      陆铮轻轻摇头,淡淡的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舅舅也不会害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嘿嘿!”张承东嘿嘿一笑,道:“你的神色很平静,可是你的手在抖,看来你还是知道怕的!你在家里掀起了很大的风浪,搞得张家上下不和,鸡犬不宁,你呀,小小年纪,却是奸诈狡猾得很呢!”

      陆铮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得不承认,以他目前的道行在张承东面前还没有斗法的把握。

      关键是两个人手握的资源太不平衡,张承东手上拿着天牌加王炸,陆铮手上拿着一副最烂的牌,张承东真要置他于死地,他没有多少反抗的机会。

      一念及此,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反而豁达开朗,道:

      “舅舅,谁天生喜欢奸诈权诡之道?我不过是为了求活而已!比之天下那些大奸大恶之人,我心中十分坦荡,觉得无愧于心!”

      张承东眉头一挑,内心狠狠震动了一下。

      他深深的看了陆铮一眼,似乎很难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之口。

      陆铮的年龄不过十四五岁,比浩哥儿还小几岁呢,可是他的城府心机,行事的沉稳老辣却能让他这个在商海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狐狸叹服!

      “陆家有麟儿!”

      张承东一声叹息,自歆德帝亲政以来,豪门权阀的势力被打压得越来越厉害。江南权阀更是首当其冲,现 你现在所看的《夺嫡》 第038章 张承东的意图?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 进去后再搜: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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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9章 对弈一局?

      一局棋终,煮茶正香。

      收了棋子,张承东三人便开始品茶,麻衣老者姓阎,张承东称他为阎师,儒服老者姓桂,张承东叫他先生。

      张承东并没有刻意给两位介绍陆铮,不过麻衣老者却注意到了陆铮的存在。

      品了一会儿茶,麻衣老者抬眼看向陆铮,道:“少年人,是你想读书么?”

      陆铮微微愣了一下,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麻衣老者微微皱眉,道:“小小年纪,心中却尽是功名利禄之心,你倘若读书无所成也就罢了,真要是侥幸有了一点成就,恐怕不是朝廷之福,不是百姓之福。”

      陆铮心中“咯噔”一下,旋即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眼前这老家伙,装什么大尾巴鹰呢?这年头谁没有功名利禄之心?在座的三人,坐在这里都像是高人隐士,可是心中就没有功名利禄的心思么?

      陆铮两世为人,人生阅历哪里是别人随便几句言语就能有所动的。

      他察言观色,感觉这一位阎师和桂师似乎都入过仕途,估计在仕途上碰了壁,这才有郁郁不得志的姿态,往往这类人最喜欢起高腔,以此来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古代这样的人很多,当官不成,不反思自己的为人做事,总喜欢把原因归结于官场的黑暗腐朽,退下了之后立刻对自己进行道德包装,搞得自己真像是高人隐士一般,其实看到别人平步青云,他们心中羡慕得很呢。

      他们愈是羡慕,往往愈表现得不屑一顾,并且还要把这种不屑用诗词文章来告诉天下人,后来的某些人常常用这些诗词来赞赏作者的品性高洁,其实真正明眼人都懂作者的那种复杂的心态,这样的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陆铮从来不认为这种人能成为自己的良师益友。

      但是,对陆铮来说,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学习时文,他的那点可怜的自学能力,根本不能支撑他“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梦想,没有的老师的指点,他如能能参加科考?

      另外,他找不到老师,也进入不了读书人的圈子,不进入圈子,他哪里有机会展露自己的才华?

      眼前这两位老者对陆铮来说就是合适的老师,倘若肯教陆铮,陆铮要入学的愿望不是间接的达成了么?

      一念及此,陆铮脱口便道:“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对草没了。学生以为,但凡是读书人,都有功名利禄之心。

      倘若都没有了功名利禄之心,朝廷危矣,国家危矣!”

      陆铮这话一说,麻衣老者和儒服老者两人齐齐一愣,张承东则是倏然挑眉。

      儒服老者道:“小哥儿?你这话可有典故?”

      陆铮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典故,只是偶尔听一游方僧人胡乱吟唱了一首歌,学生心中有所感而已。桂老师有兴趣,我把这一首《好了歌》吟一遍,让您品鉴。”

      陆铮当即便往后吟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陆铮一首《好了歌》吟完,麻衣老者和儒服老者两人齐齐动容,尤其是麻衣老者,狠狠的拍了一下交椅的扶手,道:

      “至理之言出于游方僧人之口,却也真是《好了歌》啊,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这是嘲笑世人皆愚钝呢!”

      麻衣老者的神情很是萧瑟,儒服老者和张承东则沉吟不语,两人看向陆铮的目光都大有变化。

      张承东对陆铮其实也并不很了解,以为陆铮不过是天生就会那些狡猾奸诈的诡道而已,现在陆铮这一番谈吐,却让人感觉到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胸中自有沟壑,着实不能小觑呢!

      麻衣老者又看向陆铮,道:“少年人,你会下棋?”

      陆铮点头道:“会一些,不过我的棋不似先生这般凶狠搏杀,棋之胜负不在于搏杀,而在于最后的结果,占地多者胜,规则之下,杀伐决断固然重要,隐忍退让,妥协转换却也是必须!”

      “嗯?”

      “坐在对面,我们对弈一局!”

      麻衣老者说毕,童子立刻给陆铮搬椅子,茶桌被移到了一边,抚琴的姑娘琴声断绝,要起身让位,重新布局呢。

      一番忙碌,陆铮坐在了麻衣老者的对面,左右两边,桂先生和张承东分坐,古棋是座子棋,陆铮年幼执黑先行不贴目。

      围棋从古代到现代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理念和布局早就经历了无数次变革,陆铮的棋艺并不高,但是经过了现代围棋理念的熏陶,其对棋的理解却要比古人先进很多。

      果然,开局第一手棋他的走法和麻衣老者便不同。

      几手棋之后,麻衣老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陆铮果然不和他正面接触,几步棋都是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让习惯了贴身肉搏的麻衣老者大感不适应。

      不过很快,他的心神便部投入到棋盘之上,进入了宛若物我两忘的状态。

      棋盘上的子开始渐渐的变多,棋局也逐渐的导向了复杂,围棋的特点就是随着子力的增多,复杂程度呈现几何级数的增长。麻衣老者处处用强,陆铮却不可能处处退让,棋局免不了的对杀开始上演。

      双方的落子都慢下来了,桂先生和张承东也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他们的投入程度,丝毫不比对局者低。

      时间在棋局中流逝,一直到了午时,麻衣老者走出了他沉思了足足半个时辰之后的一招。

      “唔!”下出这一招, 你现在所看的《夺嫡》 第039章 对弈一局?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 进去后再搜: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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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0章 得偿所愿?

      陆铮做梦都没想到,他一直努力要跨越的这一道鸿沟,竟然以这种方式不可思议的跨越了。

      他在张家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关键时候,张承东却站出来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忽然之间有些感动,因为他从张承东这一次“反常”的举动中,隐隐学到了古人处世哲学,纵然是上天不给陆铮活路,其实也暗中留有一线生机。

      张家的人三次害陆铮不成,事不过三,张承东便不再有害陆铮的念头,这是他内心的敬畏,至少是对宿命的敬畏。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陆铮心中默念这句话,心中有更多的感悟。

      从阎师处回来的马车上,张承东不再闭眼睡觉,他道:“铮哥儿,过往的事情,是是非非一言难尽,我一生都相信机缘。今天这一次机缘便是你应得的,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这一程也就只能将你送到此处!”

      陆铮恭恭敬敬的道:“谢谢舅舅赐我这一场机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恩陆铮没齿难忘。”

      陆铮这话很诚恳,没有半分虚假,的确,他设身处地的想自己如果站在张承东的位置,他是没有理由帮一个和他毫无干系之人,而且这个人的存在还威胁到了他的姐姐和他的亲外甥在家族中的地位。

      如果张承东不给陆铮这一线生机,陆铮就算是不死在扬州,这一辈子要想出人头地,那恐怕是千难万难。

      “上学需要的准备,一应俱都会给你备好,明日之后,我要离开扬州去京城了,以后扬州的事情我便管不了了。”张承东说完,眼睛看向窗外,神情中浮现出萧瑟的意味。

      陆铮微微皱眉,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和张承东终究不是很熟,哪怕这一次张承东给了他莫大的机缘,两人依旧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前几天在张家听到传言,说张承西要回来了,看来京城张榕身边终究不能没人,张承东步老弟的后尘北上了。

      通过最近的一次风波,陆铮也看出来,张家三房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内宅张母对大儿子张承东似乎并不满意。张敬在老太太面前也远远不如张浩然那般受宠,张承东北上之后,张家必然又会有新的变数啊!

      就在这种沉默的状态下,马车回到了张府,西角院里面,气氛非常的紧张,影儿几乎坐在了院子的门口,她不断的看向大门,几乎是望穿秋水。

      齐彪则更紧张一些,陆铮出去之后他就一直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整整三个多时辰,太阳已经慢慢的西沉了,陆铮才回到了西角院。

      “三爷……您……您可回来了哦!”影儿小脸发白,就像一阵风一般飘到了陆铮的面前,她乌溜溜的眼眸里面,那一份关切似乎能将庞风完包裹在其中。

      而当庞风抬头看到冲出来的齐彪的一瞬间,他的内心忽然变得无比的柔软,他的心情变得更舒坦愉悦了,被人牵挂原来是如此的幸福呢!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时空的生存和奋斗变得有意义了……

      ……

      秋桂园,二奶奶生病了,一品堂的郎中刚刚走一会儿,翠红的药才煎好,大奶奶柳纨便拎了春风楼的点心过来,翠红道:

      “哎呀,大奶奶,二奶奶哪里还能吃得下这些哦!打早上起就茶饭不思的,也就中午喝了一碗参汤,这么下去,身子骨儿要垮呢!”

      柳纨一听翠红这般说,眼泪都要出来了,她进到花寒筠的房间,坐在她的床头,道:

      “寒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的命苦能苦过我么?我下半辈子只有松哥儿这一个盼头了呢,可是……哎……”她话说一半,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花寒筠躺在床上,一瞧见这情形,忙竖起身子来,道:“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惊动了姐姐,瞧瞧您这样儿的,哪里是在瞧我来的?分明是勾我的伤心事儿来的呢!“

      花寒筠说完,也垂泪,两妯娌竟然抱头痛哭了一场。

      一番哭过,花寒筠精神头似乎好了很多,她道:“姐姐莫伤心,老祖宗经常说人一辈子就是命管着,可是西院的铮哥儿却偏偏就不信邪,这一番折腾,你也看到了,家上下鸡犬不宁,我之前一直说那小子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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