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钱龙递给我一瓶水,红着眼睛骂:“【创建和谐家园】好像傻,拦李俊峰干鸡毛,我不信他真敢废了我。”
我虚弱的笑骂一句:“别叨叨,到底咋回事?”
钱龙简单跟我说了下事情经过,算起来我们这回能够逃过此劫,多亏了卢波波。
按照钱龙的嘱咐卢波波领着那俩警察瞎转悠几圈后就撤了案。
完事他跑到化肥厂的门口等我们,左等右等不见我俩出来,卢波波就撞着胆子溜进来想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结果刚好撞见我和钱龙在挨揍,他赶忙报了警,我们运气还挺好,正好有台警车在附近巡逻,只不过警车去了以后,李俊峰他们全跑了。
我朝着卢波波憨笑说:“福将,妥妥的福将。”
钱龙端着大茶缸自顾自的抿了一口水,歪头看向我问:“朗,你想好明天要干嘛么?”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你瞅我这幅逼样能干嘛,在家养伤呗。”
钱龙急头白脸的挥舞胳膊说:我说的不是明天这个明天,是以后,将来能理解不?咱就这么胡混瞎混呐?或者说你是准备找个地方上班,还是有啥别的打算。
卢波波理所当然的说:“不上班吃屁喝风啊。”
“你滚一边去,不爱搭理你个哭脸精。”钱龙推搡卢波波一下,再次望向我说:“咱这么说吧,这次明明是侯瘸子和刘缺德合伙坑你爸,可到最后咱赔钱不算,还得像孙子似的被他使唤,你想过原因么?”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干笑说:能有啥原因,我惹不起他,他是大地痞,不光有钱有小弟,上面还有人。
钱龙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接着说:“咱比他差啥,他一个土埋半截的老王八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咱是少条胳膊还是缺条腿?”
我沉寂半晌后,憋屈的说:“差社会地位,他能让我在临县待下去,我不能。”
“社会地位是天上掉下来的?”钱龙“蹭”一下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缺了半颗门牙的嘴巴,又指了指旁边鼻青脸肿的卢波波和我高声喊叫:“憋屈不?王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咱憋屈不?”
望着有些歇斯底里的他,我沉寂半晌后扬脖看向天花板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钱龙呼吸粗重的低吼:“我想当条狼,我想成为陈花椒、想变成赵成虎,想吃啥有啥,我跟你说王朗,我钱龙这辈子不可能再让人揪头发扇我第二回嘴巴子,我发誓...”
------------
025 谁容易?
面对钱龙的歇斯底里,我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我能理解他此刻的委屈和不甘,同样我自己心底也满是心酸。
可生活毕竟不是拍电影,不可能想起哪出是哪出,更不会因为我随便咆哮两句,日子就能发生转变。
见我不声不语,钱龙一【创建和谐家园】坐我旁边说:郎朗,咱干吧!
我侧头反问他:“干谁?跟谁干?狼不用吃饭呐?成熟点行不。”
钱龙不死心的嘟囔:找找刘洋,让他帮咱介绍点事儿干,哪怕去他舅那看工地也比朝九晚五的上班强。
我撇撇嘴说:“刘洋是你爹还是我爹?凭啥该着总帮咱?”
钱龙搓了搓手掌呢喃,咱不是朋友嘛。
我蜷缩下身子不耐烦的说:朋友就更不该老给人添麻烦,睡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钱龙搓了搓脸颊,赌气的说,你睡吧,我看会儿电视。
我叹了口气,没多言语。
在这个人情比纸薄的社会里,每个人其实都无比厌烦麻烦,别人帮咱一回是情谊,可总指着人帮那就多少得掺杂点利益,就目前而言我和钱龙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回报刘洋的,再厚着脸往上凑,其实就是给自己和对方找不痛快。
我半闭着眼睛琢磨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钱龙聒噪的来回换着电视遥控器,卢波波则趴在沙发上按手机,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就在这时候,钱龙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喂喂..”接了几声,随即一把掀开我被子,亢奋的说:“有酒场了,去不去?”
我好奇的问他,谁请啊?
钱龙笑呵呵的说,我家媚儿,她说是闲的没意思想喝酒,王影也在呢。
我摆摆手说,我不去了,脑袋裹的跟箩筐似的,丢人。
卢波波马上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似的抻着个大脑袋问:“月月在不在?”
“在呀,听说还有好几个漂亮妹纸呢。”钱龙攥着我手腕拽起来,同时朝着卢波波挤眉弄眼坏笑:“波波,王朗要扼杀你的幸福,你能惯着他不?”
卢波波这逼立马蹿哒起来,连推带搡的喊叫:“朗哥,为了弟兄们的前列腺,你委屈委屈吧。”
实在拗不过这两头发春的雄牲口,我无奈的换了身衣裳,完事戴上鸭舌帽跟着他们一块出发了。
碰头的地方在老城区的烧烤广场,也就是杨晨摆摊的地方。
我们到地方以后,四五个女孩已经从烧烤广场的大门口等待多时。
谢媚儿仍旧梳着个活力四射的“蜈蚣辫儿”,露肚脐的小吊带,配上牛仔小热裤,直接把钱龙的眼珠子看直了,张晓月还是上回的打扮,清汤挂面的披肩发,穿一件碎花小短裙。
让我意外的是王影今天的造型有点不走寻常路。
之前我见她的时候,要么是浓妆艳抹,要么就是奇装怪服,但今天她好像没化妆,只是将头发盘起,穿的也很正常,卡通小T恤,紧身牛仔裤,宛如铅笔一般笔直的大长腿被裹的紧绷绷的。
跟她们一起的还有俩女孩,不过长得都挺一般,我瞄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谢媚儿好笑的盯着我脑袋上的鸭舌帽打趣我,哟呵,今儿咋这么时尚?
我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咧嘴笑道:“说的好像哥哪天不时尚似的。”
我特意看了眼站在她旁边的王影,王影不知道是在走神还是有什么心事,低着脑袋丝毫没注意到我的目光。
“切!”谢媚儿做了个鬼脸撇嘴说:“那时尚哥准备请我们去哪嗨呀?”
我扭头看了眼钱龙,迷惑的说,啥?我请你们..
“擦,谁请谁不一样嘛。”钱龙慌忙拿胳膊捅咕我两下,然后随手指了一家摊子说:“就去那家吧,他家的烤鸡爪特好吃。”
边说话,钱龙还不忘边冲我眨巴眼睛,我一看这货的骚模样,就知道【创建和谐家园】肯定骗了我。
谢媚儿好奇的问:“为啥不去你哥们那啊?他家的烧烤挺好吃的。”
杨晨的摊子距离我们身处的地方不过十几米远,虽然看的不清楚,但依稀可见他的摊位上人山人海,忙的不可开交。
钱龙顿了顿,挤出抹笑容说:废话真多,哪喝不是喝,刚才看你发朋友圈说心情不好,咋地了?
我们几个说说笑笑的来到烧烤摊,要了一些肉串和啤酒后就开始造作起来,期间钱龙的嘴巴就跟开挂了似的,一个劲粘着谢媚儿聊天,卢波波也没闲着,冲张晓月各种大献殷勤,唯独我和王影以及另外几个女孩比较沉默。
我觉得冷场怪尴尬的,就端起酒杯朝王影碰了一下问她,有心事啊?
王影明显还在走神儿,吓了一跳,挤出个笑脸摇头说:“没..没有呀,来喝酒吧。”
三五杯酒下肚,气氛也算彻底暖热,大家七嘴八舌的闲起了心底那点糟心事。
谢媚儿说她今天被主管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钱龙装腔作势的嚷嚷帮她报仇,把谢媚儿逗的咯咯直乐,张晓月和卢波波小声唠着自己在学校那点事儿,我和王影则一杯接一杯的干喝。
酒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是人间美味,有的时候又难喝的反胃。
刚开始喝的时候,我心情还挺平静的,几瓶子下肚后,一连串的不爽就全随着啤酒液翻涌上来。
人一喝多话就容易多,也不管对方想不想听,我直接把椅子搬到王影旁边,唠唠叨叨的跟她聊起了刘琪,聊起了侯瘸子,聊起了心中所有的不快,临了我还感叹的说了句,男人活着【创建和谐家园】不容易。
王影估计也喝的有点迷糊,勾住我的脖颈,耷拉着脑袋轻笑:谁容易?难道我们女人就容易?
我理直气壮的拍着桌子低吼:“当然容易了,女人只要嫁个男人,就什么都有了,可男人不行,就比如你吧,你会考虑过明天吃什么喝什么不?你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坐在手机前面直场播,就有傻子乐意给你捧场,给你花钱!”
王影同样也“啪”的拍了下桌子,臊红着脸喊:“你这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一看我俩莫名其妙的吵起来了,其他人赶忙过来劝架。
王影一把推开钱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空洞的看着我说:“我做直播快一年了,播了这么久都无人问津,每天对着摄像头自言自语,然后等着直播间自动关闭,可我还必须得在所有人面前装的自己过的很开心,每个月都在管朋友借钱交房租水电,我不想服输,可现在我【创建和谐家园】坚持不下去了。”
我意外的看着她,酒也顿时醒了一大半,心中涌过一股子说出来的滋味,半晌才低声说:“抱歉,我今天喝多了。”
王影颓废的坐下身子,端起酒杯一口喝干,红着眼眶摇摇头苦笑说:“你有什么可抱歉的,我当初既然选择这份安逸的工作,就该承受安逸背后的后果。”
谢媚儿瞪了我一眼,随即把肩膀借给王影,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亲爱的,别难过哈,明天你直播时候,我们都去。”
钱龙也忙不迭凑过来说:对对对,我们都过去给你捧场,哪怕是借钱我高低也给你捧艘大游艇。
谢媚儿烦躁的踢了钱龙一脚娇嗔:“你闭嘴行不?”
钱龙瞪着眼珠子咋呼:“你再特么踢我一个试试?”
“踢你咋了?”谢媚儿还真不是惯孩子的家长,直接一脚又蹬在钱龙腿上,寸步不让的挥舞自己的小粉拳。
钱龙猛地站起来,照着谢媚儿的小嘴儿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完事还牛哄哄的昂着脑袋嘟囔:“老娘们不能惯,越惯越完蛋..”
“你..你【创建和谐家园】!”谢媚儿的俏脸顿时红了,抓起桌上的羊肉串签子就要往钱龙身上扎,钱龙拔腿就撩,谢媚儿叫骂着从后面撵,两人的模样顿时把我们全给逗乐了。
看王影也笑了,我凑过去小声说:刚才对不起了,我有点偏激。
王影张嘴刚要说话,距离我们十多米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叫骂、摔酒瓶的嘈杂声,我扭头望过去,见到一大帮人正骂骂咧咧的掀杨晨的烧烤摊...
------------
026 欺负人有瘾
眼瞅着杨晨的摊位被人稀里哗啦的掀翻,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随即扭头看向钱龙。
正跟谢媚儿嘻闹的钱龙撇嘴嘟囔:瞅【创建和谐家园】啥,人家杨老板现在有钱有势,不差咱俩这种拖油瓶帮忙。
我瞪了他一眼骂:“别说风凉话,去不去?”
这逼的性格有点像夜总会的小姐姐,嘴上经常喊着不,身体却很直接。
沉思几秒钟,钱龙直接从桌上拎起一个啤酒瓶翻着白眼出声:“想去就去呗,反正闲着也特么是闲着。”
我也没多废话,抄起个酒瓶拔腿就往杨晨摊位的方向迈开脚步。
谢媚儿伸手拽了一把钱龙劝阻:“小龙子,你们别惹事,最近严打呢。”
“严打也不能看我兄弟挨削呐,你别管了,待会实在不行记得替我们打110。”钱龙撸起袖管甩了一句,走出去两步后,又回头瞟了眼谢媚儿声情并茂的探口气说:“媚儿,我要是挂了,别守寡,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谢媚儿飞起一脚踹在钱龙的【创建和谐家园】上:“滚你大爷的。”
我、钱龙、卢波波快步跑了过去,此时杨晨的摊子已经一片狼藉,烧烤炉子侧倒在地上,肉串和炭渣散落一地,好几张桌子全都让掀翻,酒瓶茬子、玻璃杯碎片和一些吃食哪哪都是。
五六个剃着瓜皮头,身上雕龙画凤的青年还在不依不饶的掀桌子,杨晨苦着脸不停赔礼道歉,可丝毫没有效果,周边围满了看热闹人。
“草泥马得,你们干啥!”钱龙暴喝一嗓子,手里的啤酒瓶直接冲着一个家伙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脆响,酒瓶子擦着那家伙的侧脸飞了过去,砸在地上碎了满地,几个正砸场的青年齐刷刷停下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我们。
杨晨赶忙走到我们跟前,抻出胳膊拦住我们摇头说:“郎朗、皇上你们别管,他们是夜市管理处的。”
钱龙扒拉开杨晨的胳膊,黑着脸低吼:“爱特么哪个处哪个处的,砸我兄弟摊谁也不好使!”
我和卢波波也顺势推搡开杨晨往过走。
杨晨一手搂住我,一手抓住钱龙的胳膊,揪着眉头冲卢波波喊:“都别鸡八闹了行不行,真想我丢了饭碗你们才高兴啊?”
我们仨停下脚步,看了眼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杨晨咬嘴没再动弹。
不知道是见我们来势汹汹还是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四五个青年骂骂咧咧的喷了几句脏话后就往人群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