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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虚幻境作者:纳兰容若》-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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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韵如惊得连连点头,急忙道:“臣妾……我答应陛下就是,陛下快起来。”

        容若说:“你先起来。”

        楚韵如愣了一愣,脸露为难之色。

        容若哈哈一笑,拉住她的手:“好了,我们一块起来吧!”

        楚韵如垂着头,不再反对,就势与他一同起身,垂首道:“皇上,臣……我实在太惭愧了,我身为一国之后,却只会伤春悲秋,只觉得自己受苦凄凉,吟几句诗词、弹几首琴曲,便觉悲苦莫名,事实上,何尝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伤。我从来没想过,我眼前的这些人,每天跪拜在我面前,小心地服侍我,稍不如意,便遭责罚,他们所身受的苦难屈辱,实是胜我百倍。”

        “而我,只是颐指气使地对待他们,从不曾在意过他们的辛酸苦痛。凝香服侍我两年,我却少给她好脸色,就连她关心我,劝我多吃点,我也要呵斥她,我……我只当自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又哪里知道,宫中每一个人,也许都有辛酸血泪,凝香的遭际之惨,民间百姓的悲苦,我这个皇后,别说是想,就连梦,都不曾梦到过。”

        “我以前从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只是昨日,见了皇上对那两个……”楚韵如不便多说行刺之事,便含糊过去:“我见皇上诸般苦心,从不因他们身份【创建和谐家园】而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回想我平日的作为,实在羞惭。今天才特意问了凝香过往,竟是受了这么多苦楚。她一人往事已如此悲凉,其他人怕也都有伤心过往。我不能怜惜他们,反时加惩处,实在无德。”

        容若想不到她会有这样的心胸,这样悲悯的心肠,并如此愧悔以往的事。他心中感动,低声安慰她:“韵如,不要太苛责自己。你也只得十六岁罢了,你自小是楚家的小姐,金尊玉贵,从不会接触到下层的人,也不会了解平民百姓的疾苦,奴役仆从的悲伤。这不是你的错,宫中其他贵妇,也一样不会在乎这些事的。你说你待他们不好,充其量也就是罚罚跪,而且并不随便给他们加罪名,若是换了别的女子,让下人触怒,怕是要动刑的……”

        楚韵如却摇头道:“别的妃子可以不用想这些事,但我是皇后,君父国母,便是天下百姓的父母,岂可不思不虑,岂可这样麻木不仁。我现在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用那有些责备,又宽容体谅的眼神看我。如果不是昨天看到皇上的作为,听到皇上说的话,懂得了即使贵为帝后,也应该宽容体谅,也应该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也许,永远不会明白我自己曾做过多少伤人的事,曾错得多么厉害。这样的我,又怎配得皇……”她脸上一红:“你怜爱。”

        她眼中含泪,脸上通红,越发可爱可怜。容若怜惜之情大动,心想:“你有些小毛病、小脾气,却又能闻过知改,立刻体惜旁人,才更加可敬可爱。至于以往不把下人太放在心上,实在只是你的阶级局限性,怪不得你。林黛玉不还笑过刘姥姥是母蝗虫吗?难道这样她就不可爱了?”

        容若想到这里,又觉好笑,看楚韵如如花娇颜,又觉怜惜,不由柔声道:“你才不过十六岁,怎么可能想得那么多,不要老想着你是皇后,只要记得你不过是个年少的女子,青春年华,你有权力任性,高兴就笑,伤心就哭,好好把握你的时光,不要让太重的担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楚韵如初时听他说自己十六岁,正要反驳皇上也是十六岁,可是听容若一口气说下去,竟是劝她放开心怀,肆意笑闹的意思,与十多年所受的闺训家教完全不同,偏偏每一句听来都如水温柔,直接打在心房,叫人情不自禁想要点头,想要依从。

        楚韵如徐徐抬头,本来想说皇上的话不应当,可是不知为什么,却笑了一笑,然后清晰地听得自己说:“是!”

        容若欢喜无限,挽了她的手要往外走:“人生行乐当及时,咱们就不必再为这些事烦恼了。尽情的享受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生活吧!你放心,在有什么大变发生之前,我总要想法子让你脱身就是。”

        楚韵如初时含笑默聆,听到后来,忽然变色,挣出手来,正容道:“皇上是什么意思?韵如虽有失皇后之德,却也知妇道臣道。皇上说这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容若没想到一句话又惹她生气,苦恼得抓抓头、挥挥手,喝退满殿宫女,这才又牵住楚韵如气得发颤的手,正色道:“韵如,你待我很好。我相信,有了艰险,你会毫不犹豫地和我共赴。可是,你是爱我的吗?还是因为,别人选了我做你的丈夫,你的生命中,只能有我这个男人,你无可选择,必须这样对待我。可是,这对你,对我,都不公平。你懂诗书礼仪,你懂许多学问,可是,男人和女人的爱情,你从来不懂,因为,你不被允许去懂,你明白吗?如果,如果我明知这样,还对你……”

        他顿了一顿,没有说下去。楚韵如,毕竟只是个十六岁,还不知情滋味的少女。容若是来自现代,习惯自由恋爱,习惯尊重妇女的成年人,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直接将这样一个毫无选择权的女子,留在身旁当做妻子。这也是他在下毒事件前,一直没主动去见皇后的原因。只是这一点,他却不便明说。

        楚韵如愕然望着容若,容若的话太惊世骇俗,和她所知的一切诗书礼仪完全不同,她只能怔怔地说:“可是,自古以来,女子就是如此……”

        “女人也是人,女人也有她自己的权利。”容若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你永远关在这个金笼子里,相信我,有一天,我会帮你打破这笼子,让你可以睁眼看世界,可以走到真实的世界中去,在你见到许多人、许多事之后,如果还愿意回头来握我的手……”他低头看看自己其实已经和楚韵如拉在一处的手,微微笑了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楚韵如仍然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脑子里纷纷乱乱,根本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甚至完全无力地思索容若的话和容若的允诺。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正言厉色,责备皇帝的古怪念头,并且声明自己的节操和贞烈。但是,她却还是一下也不能动,一声也不能出,只是呆呆望着容若。

        十六岁少女的心,翻腾不止。

        这个男人,相貌普通、才学低微,地位尊贵却也危险。

        她无可选择,必须视他为至亲至近、尽忠不二的人。可是,真的可以选择吗?真的可以选择吗?

        纵然是关在深闺,熟读“女律”,但少女心中总多梦幻,传说中的翩翩美少年,传奇里的绝世佳公子,那些一马双骑,踏尽斜阳的故事,那些英雄美人,相得益彰的传说,总会在梦里轻轻编织出和自己相关的传奇。

        即使学了无数礼法,即使两年的宫禁生活,已让她以为十六岁的心如同死水,没想到,一颗小石子扔下去,仍能激起无数的涟漪。

        容若看她发呆,笑着拉拉她:“好了好了,别发呆了,你才十六岁,不用天天想大道理、大题目,更用不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看我,这么多头疼的事压下来,也同样不妨碍我先天下之乐而乐。”

        在他的世界里,十六岁的少女还是女孩,理所当然不懂事,理直气壮任性胡闹,天经地义挥霍青春,哪个去在乎未来的艰辛。

        所以他非常看不惯这样年少的女子,顶着个皇后的名分,天天端着架子,活似老太婆,看不到半点活力。

        所以他干脆绕到楚韵如身后,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来吧!我们去玩我们的,十六岁,开心就大声笑,伤心就大声哭,不高兴就大声叫出来,就是不要天天皱着眉,做忧国忧民忧愁无限的样子。”

        楚韵如身不由己被推着走出宫去,听他说的话却是越来越胡闹:“皇上到底在说什么?”

        “说我们去玩啊!你不知道我多可怜,以前一大早起来,逗逗鸟、遛遛狗,还有人愿和我玩。可是昨天发了一回脾气,现在所有人见了我,都像老鼠见了猫,躲得老远,怪不得人人叫皇帝孤家寡人,我真的好孤独,性德那小子又是块木头。”容若恶狠狠盯了一眼远方的性德:“跟他在一起,玩什么,他都没有反应,真让人扫兴。”

        楚韵如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眼睛,一个管理天下的皇帝,和一个管理后宫的皇后,一大早见面,就是为了玩吗?

        从小所学的道理,身为贤后的责任,提醒她应该立刻劝谏,但是,连续受到很大震惊的她,也实在无法说出有条有理的话了,只能勉力说:“臣妾还有巡视后宫之责,皇上你就……”

        容若忽然一抬头,对着天大叫了一声,这一叫,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又响又亮又悠长,还真有一点古人长啸传云的味道。

        吓得离得老远老远的太监、宫女都脚发软地往下跪,不知道皇帝又犯什么毛病了。

        楚韵如也吓了一大跳,花容略略失色,回头惊呼:“皇上怎么了?”

        “没怎么啊!”容若挥挥手、踢踢脚,满脸轻松:“我以前生气了,就爱活动一下,或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叫一番,或到卡拉……不,是找个房间大唱大喊,心也就平了,气也就顺了。你们个个都不陪我玩,我太郁闷,叫一叫,出出气。”

        他冲楚韵如眨眨眼睛:“说起来,你天天困在宫里,不能玩、不能笑,也一定很不快活,不如也叫一声。试试,真的很有效。”

        楚韵如被皇帝的圣旨吓住了,愣了半天,才干涩地说:“就……这样叫……”

        “是啊!就这样叫。”容若笑得无比热情:“真的非常有效,对着天空,用尽全力大叫一声,包管你什么烦恼都没有。”

        楚韵如乾站着没动弹、没说话,虽然对于十六岁少女来说,她的郁闷是很多,可是这样完全不顾仪态的大叫,实在不是她能接受的。

        “叫吧!叫吧!快试试。”容若拚命怂恿,印象中,电视剧里,不少男主角就是这样开导心烦意乱的女主角,不信这一招没用。

        楚韵如被他催得羞红了脸,闭上眼,准备半天,再酝酿半天,终于提了提气,把手放在嘴旁边,张开嘴。

        容若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然后楚韵如放下手,睁开眼,满面通红,声音低得像蚊子:“臣妾没有办法做到。”

        容若叹气,然后给自己打气,没关系,没关系,十几年封建礼教的毒,怎么可能一下子驱尽的,来来来,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不但要让她学会大声笑、大声叫,还可以教她站在船头伸长手臂,享受强风扑面的乐趣,连吐口水这种高难度的技巧,也可以让她学会。

        这么一想,容若心情立刻好了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暂时学不会,以后慢慢来。我们先去玩我们的吧!就不用再站在这里发呆了。”一边说,一边拉了楚韵如就走。

        楚韵如实在跟不上他思想的变化,结结巴巴问:“皇上……去哪里,我们玩……什么?”

        “玩什么?你一般没事,做什么消遣?”

        “无非就是琴棋书画。”

        “好办,琴、画,我不会,你可以慢慢教我,反正我也有很多东西要教你,书,勉强会一点,不过也不太好,咱们慢慢切磋,棋我可是常下,我们一决高低就是了。”容若走得越来越快,就似飞一般。

        楚韵如被他拉得身不由己,迎着风飞奔起来:“可是……陛下……”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陛下啊!臣妾啊的,你是不是不拿我这皇帝当回事,我的话不算话吗?”

        风把容若的声音带过来,就算是假做生气的腔调,都带着和风一样轻快的笑意。

      第一部 楚京风云 第三集 风雨欲来 第七章 花月良宵

        楚韵如非常痛苦。

        和皇帝下棋,当然是一种很难得的荣誉,但也无疑是非常辛苦的差事。

        真实世界曾经有一位京剧名丑朱世慧就很常演一段专讲李莲英和慈禧下棋的念白戏,把个侍奉上位者的辛苦劳累演得活灵活现。

        楚韵如作为楚家皇后候选人,当然学过如何跟皇帝下棋。

        首先,棋要下得巧,下得妙,下得精,和皇帝杀得难分难舍、险象环生,然后一个巧之又巧,偶然的失误,以微小的弱势败给皇帝,让皇帝在高兴之余,又对你另眼相看。

        这些技巧,楚韵如通通都懂。只是和容若下棋的艰难,远非楚韵如所能想像,不是因为容若的棋下得太好,而是,容若的棋实在是下得太太太烂了。

        这也实在不能怪容若,现代社会,那么多新鲜玩意,有几个人认真学围棋的,不过玩玩而已。可不比这个古代世界里,琴棋书画,都是有学问、有地位的人必修课业。

        所以,楚韵如和容若之间的围棋水平,相差的实在太远了,就算楚韵如再想容让,可是容若的棋子就是傻头傻脑专往死路上撞,气得楚韵如要吐血。

        本来为了附庸风雅,为了良好气氛,为了浪漫好看,为了迎合楚韵如,容若特地把高雅游戏的场地选在了满是奇花异卉的御花园。玉案石台,设了琴座,摆了棋盘,准备好了笔墨画具,琴棋书画全由着楚韵如即兴发挥。

        阳光灿烂,微风拂面,到处是奇花异草,中间有绝代佳人,巧笑嫣然,云裳霞帔,凌风落子,原是可入画的景色。可这佳人脸色灰败,额头不断有汗水落下来,那这景致就大大不妙了。

        偏偏容若还一点也不懂她的苦心,一个劲催她落子,洋洋得意,自以为聂卫平再世,李昌浩重生,外加漫画里的古代帅哥佐为附体。不过,这也真不能怪他,以前学围棋,光在仁爱医院陪老人们下棋打发时间,确实是百战百胜的,怎么想得到,在太虚的世界里,他这一手臭棋,可以让所有的国手气晕。

        他这样动不动说一句:“快下啊!”

        “实在不行,就认输吧!”

        “要不,下次我让你几子,你看怎么样?”

        气得楚韵如几乎就要真的放开所有的仪态不顾,照容若教的那样,用尽全力大叫一声,看看是不是能把所有的郁闷真的一扫而光。

        偏偏容若得意忘形,不会看脸色,看她每落一子都要想半天,有些不耐烦地坐在棋盘前,便站起来,伸伸筋、动动骨,做两节广播体操,然后手搭凉篷,学孙悟空四面张望一番,让一直盯着棋盘的眼睛也看看远景放放松。

        正巧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立刻高叫了一声:“纳兰公子。”

        纳兰玉奉皇太后诏,想入宫请辞,远远就看到皇帝的御驾了,但身边有鸿泸府的官员明为陪伴,实为替萧逸监视他。他又不是正式的大秦国使者,不过是秦国一个得宠的侍卫,并没有主动见驾的权力,更何况,皇帝身边还有后宫女子在,男女有别,实在不便,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现在,容若这一招呼,他就不能推辞了,只得上前施礼。

        容若一手拉他起来,一手对那不知叫张三还是叫李四的鸿泸府负责搞外交工作的官员挥一挥,令他起身,同时笑容满面地说:“今天怎么有空进宫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纳兰玉神色有些憔悴,面容稍嫌苍白,但俊秀丝毫不减,闻言只低声道:“只是偶感风寒,劳陛下惦念。”

        二人说话之时,楚韵如已经站了起来,她是后宫内眷,不宜见男子,便要退避。

        容若听到动静,笑说:“韵如,你别走啊!”说着回头拉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就该多看看世间的好男子,才好开你的眼界,这纳兰玉,真真是绝代佳公子呢!容貌俊俏不说,还文武双全、有胆有识,下次给你讲讲他神箭震恶霸的故事。”

        他这话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也羞得楚韵如脸上飞红。纳兰玉多多少少也听到点影子,暗中也是啼笑皆非,可是一回想“韵如”二字,却是一震,这不是皇后的名字吗?惊得忙施下礼去。

        楚韵如侧避一旁,容若又伸手去拉他,头疼地叫:“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这么喜欢下跪?别跪了别跪了,当我是朋友,就不许跪。”

        宫廷礼仪纳兰玉是做惯做熟的,听了这话,该如何恭敬不失分寸地回答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抬头看容若笑容明朗、眼神纯净,略一失神,那些场面话竟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容若只当他答应了,笑着拉他到棋盘前:“我在和韵如下棋,可是韵如给我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不如你来代她下如何?”

        楚韵如正愁这棋下得太辛苦,一听此言,立刻点头称好,往侧让开。

        纳兰玉看楚韵如如释重负的样子,倒也吃了一惊。楚家的女子,个个才学过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竟会在棋盘上给逼成这个样子吗?

        他终究年少,动了好胜之心,也不推辞,就坐下来,接着下了。

        然后,楚韵如的痛苦,就很自然地转到了纳兰玉身上。

        纳兰玉是秦国出了名的才子,棋力过人,平日仗着宠爱,就是和秦王下棋,十局里面,也敢赢个五局。不过,与容若关系不同,他自然要守着礼仪,开始一边下,一边还在想着应该怎么样不露痕迹地输给容若,可是越下越慢,渐渐汗水也出来了,现在,他最烦恼的不是如何输棋,而是要如何才可以不用赢得太厉害,不用赢得让容若太没面子。

        虽然他对于如何陪王伴驾,如何在棋盘上巧妙地输多少也有些心得,但是面对容若这种臭棋,以他的棋力,也实在不好意思,更没有办法下出更臭的棋,想要输一局棋,倒成了天大的难事。拈着棋子的手,实在如拿了千斤重担一般辛苦,忍不住,也时时抬眼,不顾男女之别、皇后之尊,用苦涩无奈的目光去看楚韵如,甚至还有点同情的意味在内了。他可以应付完一局就了事,楚韵如陪皇帝下棋的责任,怕是要持续一辈子了。

        纳兰玉容貌俊俏,举手投足,都极之有风度,令人生起好感,再加上此时同病相怜,楚韵如竟也不由对他微微一笑。

        容若瞧着他们一个眉来,一个眼去,楚韵如还笑得像朵花在开,心情就一阵郁闷。虽说开始对楚韵如说得伟大,把漂亮大方的话都说光了,真看到楚韵如在自己面前对别的男子微笑,心里总是不舒服。

        容若暗道:“看吧看吧!美女果然经不起考验,这姐儿爱俏的古话,真是一点也没错。才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还不是嫌我长得一般,一瞧见漂亮男人,就开心多了。现在知道我不会拘着她,以后在宫里,日日见到性德那样的美男子,哪里还能把我放在心上。”

        他心里一闷,一伸手,就把棋盘拂乱了,脸色有些悻悻然。

        纳兰玉一呆,不知哪里惹怒了他,忙起身告罪。

        容若一时冲动,心中立刻醒悟,暗中责备自己:“容若啊容若,原来你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其实还是又小气又自私。”

        他心中几番反覆,忙把不太好看的脸色收起,笑嘻嘻说:“我看你明显也下不过我,就不欺负你了。咱们玩别的吧!”

        纳兰玉哭笑不得:“陛下,外臣还要去见皇太后。”

        “急什么?”容若回头冲鸿泸府的官员说:“你去给皇太后回一声,说纳兰公子我留下了,等我们聊尽兴了,一起去给皇太后请安。”然后笑对纳兰玉说:“我听人说你是才子,我可也不比你差,诗词歌赋,绝对拿得出手,咱们比比诗文如何?”

        他立定了心思要和纳兰玉结交,又恐纳兰玉也像别人一样,以为他是暴君,瞧他不起,立意要拿一点真本事出来。论本事,他实在是没有,好在他脸皮够厚,有几千年的前人智慧在那现成地等着他拿,更不会有谁跳起来告他侵犯版权,所以他说得特别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纳兰玉于诗词一道成就极高,大秦国举国之内,年少人中,无人可以压倒于他,这时听容若口吐狂言,竟然呆了一呆,这个据说根本没机会认真学东西的皇帝,怎么敢说出这么自信的话?

        容若却是笑嘻嘻,急于表现自己,对楚韵如说:“韵如,你来出题目,我和纳兰玉各赋诗一首。”

        楚韵如心中也感惊异,倒想看看这个据说从没有师父认真教导过的皇帝丈夫是否真有文才,笑道:“如今我们是在万花丛中,天色又将晚,臣妾瞧这月亮过不了多久也要出来了,不如就以花月为题吧!”

        因有着纳兰玉在场,她又改口自称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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