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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懿德摆好了恶战的架势后,太平军的船队却没有进攻,而是有洋人的商船前来交涉。王懿德一定太平军是到厦门救人之时,当即松了口气,既然太平军没有攻打福州的打算,他也就拿起他的官架子和威妥玛绕山绕水绕了半天,反正他也不得罪洋人,但就是一句话,不会同意太平军南下接人,也不和叛逆谈判。
说实话王懿德非常恼怒,他何时见过如此气焰嚣张的叛逆,居然还勾结外夷和朝廷讨价还价起来,要知道就算朝廷最后宽赦叛逆,那也是要有恩旨招安的,断无如此冠冕堂皇来和官军讨价还价的。
谁知长毛胆大包天,洋人回去后不久,长毛船队中的十余艘红单船和二十余艘快蟹船飞出阵来,恶狠狠的扑向闽江马尾港内的清军水师。
驻守此处的清军福建水师只有数十艘船只,大部分都被李廷钰调往厦门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小船,哪里是气势汹汹的太平军水师的对手?
双方开始了炮战,清军船小、炮小,在港内乱窜,通宝和尚毕竟是在海上多年的海盗,和洋人也打过不少次海战,非常熟悉海战的精要,他让红单船一字排开,抢占上风T字头位置,把清军水师那些可怜的小船全都堵在港内。一顿炮火之后,清军水师战船几乎都被击沉在港内,随后太平军又炮击了岸上的炮台。
清军七座炮台倒也布置严密,炮战了半个时辰之后,通宝和尚看占不到什么便宜,再打下去己方定有损失,打掉清军那些讨厌小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当即下令全军退出闽江口。
威妥玛全程观看了太平天国海军的作战,向陪同的海军少校赫利说道:“少校,你看这些太平天国海军怎么样?”
赫利微微一笑,昂起骄傲的头说道:“他们就是一群海盗而已,他们的船和炮优于清军,而且数量也多过清军当然能够取胜。要是我们英国海军,只要一艘战舰就能把他们全都送到海里去。”
威妥玛呵呵一笑道:“是吗?少校你很骄傲,这是好事,但是永远不要小看对手学习的态度,你能想象太平天国这伙叛军在去年还只是在内地作战,短短时间内,他们已经把手伸到海洋了。他们的学习精神和敢于尝试的态度已经远远的把满清政府比下去了,他们会是一个潜在的对手。”
赫利摇摇头说道:“副领事先生,我们现在的对手只有俄国佬。”
威妥玛没有再和他说话,而是站在船舷边看着欢呼呐喊的太平军水师官兵们,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法兰西那位矮子皇帝说得是对的?中国是一条沉睡的雄狮,一旦他觉醒过来,将不可战胜?”
得胜之后,太平军突入闽江的船队返回到外海,略作整队后,又继续赶路。而福州的王懿德自从太平军开始炮击炮台后,他便马上逃回福州城,闭门谨守,直到下属第三次来禀报说长毛船队走了,他才来到炮台上观看。
果然长毛船队已经走得干干净净,江面上只留下清军残破战船的残骸和无数的水师兵勇尸体,王懿德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王懿德手下一名幕僚上前进言道:“总宪,看来长【创建和谐家园】是真心只想接回厦门的叛贼。闽浙两省富饶之地皆在沿海之地,要是长【创建和谐家园】破了厦门水师,他们便可逍遥近海,而我等无所可制,却是非常不利。如今只要总宪大人手上还有兵勇,还有水师,朝廷就不会太过为难大人。让长【创建和谐家园】把厦门的贼寇接走,咱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收复厦门,又能保全水师,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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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幕僚奸笑道:“此事易耳,不是当中有洋人插手其中么?大人尽可上奏说是发逆勾结洋人兵犯,大人殚精竭虑才稳住福建局势,既未开罪夷人,酿成夷祸,又收复厦门,驱逐长【创建和谐家园】数百艘的水师船队,旁人如何能说什么呢?况且围攻厦门的是李廷钰李军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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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幕僚笑道:“总宪大人放心,李军门家小陷在厦门城中,他比谁都想尽快收复厦门,小人愿往厦门一趟,只要发逆能保住李军门家小平安,相信李军门一定会答应和长毛易手厦门的。”
王懿德嗯了一声,沉吟片刻道:“也好,你马上持老夫的公文前去厦门,公文上老夫只会把此处的战事说与李廷钰知晓,旁的只字片语不会落实,就靠你一张嘴去说了啊。”
那幕僚躬身笑道:“总宪大人放心,小人定然马到成功。”
第二百六十三章 厦门撤兵
王懿德手下那幕僚姓王名资雨,浙江人氏,秀才出身,家道殷实,之后也是屡试不第。王懿德在浙江任按察使之时,多得王资雨家中支持,又是同姓,是以王懿德便聘其为幕僚。王资雨已经跟随王懿德五年时间,适逢太平天国举兵,王资雨以为清廷气数将尽,不久天下必将大乱,正是博取出人头地的好时机,现下跟随王懿德,只要王懿德兵势不到,他便能一展所长。
得了王懿德手令之后,王资雨带了数名伴当便即上路赶往厦门。不一日到了厦门,沿途只见李廷钰在各处要道都派了重兵驻守,严加盘查往来百姓,把厦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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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资雨到了帐内,按礼数参拜之后,奉上王懿德的公文,李廷钰当即拆阅。李廷钰已经六十余岁,一根辫发已然花白,就连颌下胡须也是半百之色,脸上削瘦布满了皱纹,看了公文之后,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挤在了一起。
李廷钰放下公文道:“俊升远来做了一次送公文的差役,难道便没有其他言语了么?”
俊升乃是王资雨的字,他在王懿德手下为幕僚,和李廷钰也打过几次交道,好几次监运钱粮到厦门都是王资雨随行,因此李廷钰认得王资雨。
李廷钰乃是官场上的老人,也知道一个幕僚没有别的原因是不会做一个送公文的驿差,王资雨微微拱手道:“军门老而弥坚,更加的心思缜密,在下前来却有别的事要说。”
李廷钰哦了一声,抬手示意让他接着说,王资雨看了看帐内的几名幕僚、簿书,面露难色。李廷钰会意,命旁人离帐,帐内只剩下他自己和王资雨。
王资雨上前几步低声道:“大人可曾留意战报之内所说,马尾开战前,有洋人前来交涉之事?”
李廷钰点点头道:“老夫也觉得奇怪,和长【创建和谐家园】开战,洋人怎会跑出来交涉,只是公文上语焉不详,是以存疑。”
王资雨当下缓缓将那日威妥玛前来交涉之事的细节说了,李廷钰听了之后,眉头皱得更加厉害,沉吟片刻道:“总宪大人让你来说此话是何意?难道是要老夫做这个易城之人?”
王资雨颇有些小聪明,也知道李廷钰这等久经官场之人,一听事情始末便知其中关键,当下坦然承认道:“不错,总宪大人正是这个意思。”
李廷钰起身负手来回踱了几步后站定道:“此事太过凶险,弄不好被人查知,便是个私自勾结反贼的罪名,老夫承受不起,还请俊升回去。”
王资雨不慌不忙的说道:“军门切勿急着回绝,可坐下细细听在下剖析。厦门乃是军门老家,阖家宗族陷在城中,军门以数万兵马水陆围攻七十余天,也未能下城,其实外面早有非议,说军门乃是忌惮家小性命。”
李廷钰大怒道:“胡扯,这是【创建和谐家园】的污蔑!我李家上下精忠报国,便是全都以身殉国也无话可说,老夫忌惮什么?”李廷钰一口闽南话甚是尖利,显是气到了极点。
王资雨微微一笑说道:“军门也不必气恼,担忧家小乃是人之常情。上月军门来报说有大批粮食受台风大雨所患不堪敷用,已然向总宪大人报了损耗,但小可后来送钱粮来交割之时,偶然翻看了粮仓账目,发现这批粮食却是被人领了出去,军门可知是被何人领走的么?”
李廷钰面色微变,冷冷的说道:“你是奉了总宪大人之命来查老夫的?”
王资雨摇摇头道:“军门相差了,军门原本赋闲在家,是总宪大人上奏保举大人出山的,军门和总宪可谓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何来查访一说?小可是奉了总宪大人之命,来帮军门的。那本账册已然毁去,军门可以放心,只是今后命人办事之时,还是该多加留心。”
李廷钰闻言,面色稍缓,其实他久居厦门,熟悉风信,查看世上花木鱼虫的变化便知会有台风来袭,早早的便把钱粮等重要物资妥善收藏,并没有大批米粮被水淹损之事,那批米粮其实是和城内的小刀会做了交易,把他九十余岁的老母亲和最小的孙子给赎了出来。
李廷钰眼下的确有些投鼠忌器,其实以他手下的兵力和他的兵法韬略,围攻一个小小的厦门会要七十多天那么久吗?显然不会,李廷钰是担心强攻之下,小刀会恶向胆边生加害自己家人,并做出烈火焚城之举,厦门毕竟是他的老家。其实历朝历代委任官员,大都是本籍贯的官员不能在籍为官的,但李廷钰是个特例,福建海面上便以他的威望最高,也最知兵,咸丰手下能征善战的将官匮乏,不得已才夺情命他提督福建兵马,但清廷也没想到会出现厦门被人袭占的局面,李廷钰统兵收复顾念亲情乡情自然有些缚手缚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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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资雨笑道:“其实此事易尔,虽然陆路军门把厦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但相信军门之前也放开海路让这批贼寇离开,可惜这伙贼寇便是不走,厦门便不能安然无恙的收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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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资雨道:“厦门英人领事巴夏礼之前曾给总宪大人照会,说他可以安排海船送走厦门的叛军,厦门便可安然回到官军手中。其实这件事明眼人一看便知有蹊跷,厦门被官军包围,英人领事馆在城外,英人是如何同城内贼寇联络的呢?如此推想便知,其后有军门的影子,军门也想送走贼寇,尽早安然无恙的收复厦门。”
李廷钰点点头不再说话,王资雨接着说道:“只是城内的贼寇不肯搭洋人的船去南洋,他们当中有海外归来之人,也知道洋人没安好心,搭他们去南洋却是【创建和谐家园】做苦力去的,因此便赖在厦门不走,让军门一番苦心安排付诸流水。”
李廷钰阴沉着脸还是不说话,王资雨又道:“但眼下长【创建和谐家园】自己派了海船来接人,不是正好解了军门的难题么?军门大可顺水推舟,让他们接走便是。如此既避免厦门毁于兵火,又能保全大人手下水师无损,可谓是一举数得,其实总宪大人命小可来,便是帮着大人办好此事,尽量把事情做得干净些。”
李廷钰松了口气道:“还是总宪大人所虑周详,那俊升觉着该如何做?”
王资雨笑了笑低声道:“当中可请洋人周旋,与长毛船队的将官商议好,咱们该打的还是打一仗,只是水师船小炮钝,不及长毛炮船犀利,被长毛突入海口,从海上接走了城内贼寇。入城后再找些流氓乞丐杀之以为贼首献上,自然便能遮掩过去。”
李廷钰喜道:“还请俊升替老夫细细筹谋一二。”王资雨笑道:“小可敢不从命?”
当下王资雨细细的替李廷钰筹划起来,何人领兵,如何应对,如何与洋人交涉,如何安排都布置得一清二楚,李廷钰大喜之下,当即照办。
旬日,太平军船队到达厦门外海,和福建水师巡船遭遇,双方开了几炮后,福建水师便退走。
随后威妥玛到鼓浪屿英国领事馆找时任厦门领事的巴夏礼商议如何解决当前局势。1843年英国在厦门设立领事事务所,派纪里布任首任厦门领事,1844年阿礼国成为驻厦门第二任领事,他在鼓浪屿鹿礁顶建了一座办公楼,形成了英国在厦门的领事馆。随后巴夏礼接任,就一直在此处办公。
到了领事馆内,威妥玛见到了巴夏礼,他的办公室内还坐了两个中国人,当中一个长相很是奸险的中国人起身用中文自我介绍道:“在下王资雨,奉了军门大人之命前来接洽……”
本来威妥玛还以为很棘手的事情,在王资雨出现后就忽然变得简单起来,威妥玛忠实履行了文翰的交待,在太平军和清军之间穿针引线,很快双方都达成了一项心照不宣的协定。
第二天风和日丽,厦门外海炮声隆隆,太平军船队和清军船队还有岸边炮台联手演了一出大型的军事演习,双方动用了几乎所有的战船和火炮,打得那是惊天动地,海面上硝烟滚滚,最后清军船队不支退走,太平军船队顺利的到了厦门南端接走了城内的叛贼。
虽然官军猛烈反扑,但无奈长【创建和谐家园】船坚炮利,又有数千生力军布防岸边掩护,官军血战数日,只能逐走发逆,趁势收复了厦门。
仗虽然打得惊天动地,但双方几乎没有人阵亡,除了几个清军和太平军被自己的火炮炸膛所伤之外,都没有什么损失。双方在一种默契之中完成了易城之举。
刘丽川、黄德美、何滨等人撤出厦门之时,都是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本想着这一次是难逃覆灭的命运了,却没想到西王如此大手笔,派了这么庞大的船队前来救援。当下众将把兵士撤走,连同城内愿意跟随太平军走的百姓、工匠、商户都搬家似的上了船。总计从厦门撤走起义兵卒一万二千余人,百姓、兵将家眷人等两万余人,能带走的银钱倒是没有拉下,粮食却是没有,因为厦门已经断粮了。
撤退行动在清军眼皮子底下进行了五天,随后太平军船队开船北返,清军进入厦门城,开始杀良冒功,不肯走的百姓彻底后悔了,清军入城后,凡是外地逃难来的穷苦百姓一律杀之,足足杀了数千人才罢手,而李廷钰则如愿以偿的保全了家小。
鼓浪屿巴夏礼的办公室内,透过玻璃窗户,看着太平军的船队开走,巴夏礼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文翰勋爵太过软弱了,白白放走了上万的劳工,这批人要是卖到南洋去,那会是一大笔可观的收益。”
威妥玛喝了一口葡萄酒微微一笑说道:“勋爵已经做得很好了,上海那边马上要开始修建铁路,今后的收益才是更加可观的。”
巴夏礼摇摇头说道:“先生,我总觉得扶植一个懦弱的满清政府要比扶植一个强势的政府更好,满清更加容易控制。”
威妥玛也摇摇头,一字一句的道:“中国不是印度!”
第二百六十四章 调查研究
丹徒县镇江金山慈寿塔,此时已经是晚秋,瑟瑟秋风拂过,山间黄叶片片飘落。玲珑秀丽的慈寿塔立于金山西北山巅之上,高30米,和整个金山及金山寺配合的恰到好处,仿佛把这座山都拔高了。
“数重楼枕层层石,四壁窗开面面风,忽见鸟飞平地上,始惊身在半空中。”慈寿塔上,凭栏之旁,一名头裹黄巾,身穿圆领秀红袍的美貌女子轻声吟道,这首诗却是宋代王安石所做的《金山》。
这女子身边一名粗鲁汉子咧嘴笑道:“你又在耍文艺范了。”
那女子回头恶狠狠的盯了那汉子一眼,淡淡的说道:“今晚别想进屋!”
那汉子笑容僵住,连忙打哈哈说道:“我这是嫉妒你的文采,韵儿,今晚天那么冷,去大营里睡很冷的。”那美貌女子正是太平天国西王娘,而那粗豪汉子却是西王萧云贵。
塔上清冷,洪韵儿忍不住缩了缩肩头,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理他,萧云贵马上识趣的解下自己的猩红披风给她披上,口中说道:“韵儿,别介啊,天冷了,两人一起睡才暖和啊。”
洪韵儿俏脸微红,但披风披上后,身上和心头都是一暖,一颗心又软了下来,啐了一口道:“整天没个正经,尽想那事。”
萧云贵贼笑道:“我只说睡在一起,可没说作别的啊。”
洪韵儿手按腰间鸳鸯刀刀柄颠怒道:“你皮痒了是吗?”
萧云贵吓了一跳,这夫妻俩本身武艺在伯仲之间,甚至萧云贵身躯的身手要比洪韵儿厉害,但自从攻下南京之后,萧云贵发现自己的身手似乎渐渐的退化了,反倒是洪韵儿的身手越来越好,这小娘皮一定是经常练武,意识和身体融合得更加完美,而自己事情多了之后,有些懒惰起来,练武也没有之前勤快,所以渐渐不是洪韵儿的对手了。
两人关起门来打过几架,但都是洪韵儿占上风,想到这里萧云贵暗暗咬牙,肚子里暗道:“小娘皮,仗着身手比我好就作威作福的,我一定要勤练武功追上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心中这样想,但面上却陪笑道:“老婆威武,小的不敢造次。”
洪韵儿看他那憨惫样,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萧云贵也跟着干笑起来。两人自从行了夫妻之事后,感情更加的稳固起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笑了一会儿,洪韵儿止住笑正色道:“也不知道厦门那边怎么样了。”
一说起正事来,萧云贵马上就严肃了起来,他扶着塔上的栏杆道:“我相信李秀成他们能把这事办好的,何况还有新加入的海盗们帮助?宁波海战大捷你也知道了,舟山的海盗都被击溃,清军水师也抵挡不住我们庞大的船队,你还担心什么呢?”
洪韵儿点点头笑道:“也到是,不过这次把人救回来之后,安置起来也是要花一大笔银子的。”
萧云贵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道:“我看了这几个月西殿圣库的账目支出,当真是花钱如流水,不过打下杭州、苏州、上海、绍兴、宁波等地,从官库中抄没了总计不下五百万两的钱粮,还有那些贪官污吏和满人富豪家中也抄得不少钱粮,也够支应一阵的。从上海离开之前,我还把吴三桂宝藏中一批珠宝玉石交给王闿运,让他在适当的时候搞个拍卖会,那些珠宝玉石不是金银,留着也没用,倒不如拍卖给洋人或是富豪们,换得金银钱粮来用。”
洪韵儿撇撇嘴道:“那些珠宝玉石做工精细,都是文物来的啊。”
萧云贵也撇撇嘴道:“放在后世我们俩都是文物了,但现在那些珠宝玉石都是死物,况且真正的文物要有文化底蕴在里面,有些来历的我都让璇玑挑出来留好了,什么珍贵的字画古董我都没买。我还留了一批珠宝玉石打算献给天京城里的那些大佬们,从天王、东王到燕王、陈承瑢他们每人都有一份,料想他们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
洪韵儿轻叹一声道:“我们这趟回天京也不知顺不顺利,你让左宗棠、王闿运、李寿蓉他们登记整理各地户籍、土地、商户资料,我总感觉施政手法太慢了。”
萧云贵摇摇头道:“咱们占了苏南,要想更好的施政,自然要把人口、土地、辖下商户多少等等基础的资料统计清楚,虽然这个时代的统计手段很原始,可能会有错漏,但我一定要搞清楚自己有多少家底。有了一个大概的数据之后,我们才能为我们的施政理对方向。咱们打出的口号是均田地,你知道苏南有多少农民吗?你知道有多少耕地吗?要是人多地少,均田地这一条就不能搞。要是换成减租减息政策呢?你知道眼下苏南租息是多少?各地都有不同吧,减多少合适呢?你又能拿捏得清楚吗?统计商户这就更有必要了,我需要了解苏南的工商业现状,各行各业的发展状况,最直接的就是什么行业赚钱,什么行业不景气,这样我们才能制定出有针对性的政策来。我可不想不做调查研究就胡乱下了政令,到时候只会自乱阵脚。”
洪韵儿哦了一声道:“或许是我太心急了,上个月发布了《太平天国苏南乡官评选制度》后,各地的热情很高,乡里村间自己选出乡官来管制地方,你又宣布苏南今年免了钱粮赋税,得到了贫苦百姓们的拥护。而我们又保护了中农、富农和一部分支持我们的富户,让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租息收取田租,虽然百姓们还是要交租,但没有了交给官府的那部分钱粮,想必负担会轻一些。但我总感觉咱们这样做和天京那边的政令不同,难免会遭诟病。”
萧云贵皱眉道:“韵儿,定都天京后发布的《待百姓条例》,你也知道是什么东东,什么不要钱漕,但百姓之田,皆系天王之田,每年所得米粒,全行归于天王收去,每月大口给米一担,小口减半,以作养生之资。店铺买卖本利,皆系天王之本利,不许百姓使用。总归天京那边搞了个平均主义大锅饭,农不能自耕以纳赋,而谓田皆天王之田;商不能自贾以取息,而谓货皆天王之货。种田种出来都的东西都要交给圣库,商人交易的东西都算圣库的货物,你需要什么都可以按制度在圣库里领取,这种看似很好的分配制度却不可能长久实行下去的。后世太祖不也搞过公社大锅饭么?效果怎么样呢?要知道人都是有惰性的,干好干坏一个样,反正东西都要交公,没有任何私产的情况下,生产积极性会严重受挫的。历史上后来太平天国的圣库养不起那么庞大的人口,石达开经略江西之时,就改回从前满清的那种制度和模式,这才有了石达开治理江西的兴旺。你说我们能走这条明知是错误的道路吗?”
洪韵儿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先把土地全都收归国有,私产我们是保护的,这一点我们观点一致啊。”
萧云贵皱眉说道:“把土地收归国有说得轻松,除了那些被打倒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家的田地之外,那些中农、富农手中也有着大量的土地,满清都承认他们对土地的占有,难道我们太平军来了之后,这些中农、富农的地就被收回去了?这些地都是人家几代人辛苦积攒下来的,也不是靠贪官污吏、土豪劣绅那些强取豪夺的手段得来,我们就该保护下去。否则会把中农、富农还有一些原本倾向我们的富户推向满清那边的。”
洪韵儿也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土地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好,矛盾永远存在。”
萧云贵缓缓说道:“我心中有几个方案,这几个方案要同时实施才可能解决问题。其一就是减租减息,先减轻农民负担,这需要我们地方乡官制度和地方团练制度完全建立好之后,把政府的触角彻底伸展到地方才能实施得好,可别搞成民国的减租减息,光打雷不下雨。其二就是发展工商业,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搞那么多大项目、大工厂的原因,让多余的人口从农民变成工人,变相的减轻土地和人口的矛盾。其三就是鼓励开垦荒地,不过苏南这边鱼米之乡,能开的荒地也差不多了,将来我们打下北京,打出关去,关外满清还霸着一大片肥沃的黑土地呢,那边也可以安置很多人口。其四就是政府赎买土地再返租给百姓,我们可以通过政府出钱赎买一部分土地来分给百姓们租种,这种手段比直接没收温和得多,得到钱财的富户们也能更多的转型成为资产阶级,他们会用钱开办工厂、开办商号,从而繁荣工商业。其五就是把被我们打倒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的无主之地分给百姓。我相信我这五管齐下,总会解决问题的。但我需要知道苏南的一本细账,就是我们苏南治下有多少人口,有多少耕地,有多少无主之地,有多少贫农、中农、富农、富户、商号,人口结构如何,总之没有调查就不能研究,就不可能解决问题。”
洪韵儿嗯了一声道:“那我们这次天京之行还要取得天王和东王同意我们在苏南实施新政的诏旨,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放开手脚来干。”
萧云贵点点头望着浩浩荡荡的长江水道:“不错,我们回天京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虽然天京那边的政令我们没有实施,但我们需要说服天京那些大佬给我们特权,现在还不是和天京翻脸的时候,不是时候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经济特区
望着远处奔流不息的长江水,萧云贵轻叹一声,回想起回到苏州那晚,左宗棠、钱江两位谋士向自己献策的情景来……
当日送走南下的船队之后,萧云贵和洪韵儿又在上海耽搁了两天,主要是商讨修建铁路的一些细节问题,从上海到苏州的铁路虽然不长,但沿途可能会占用到百姓的田地、房舍等等。怡和洋行派遣的工程师、勘探队已经在路上,具体的修建线路需要等这些专业人员到达上海进行实地勘测之后才能确定,但萧云贵还是给王闿运、魏鹤林、朱昌琳等人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修建铁路在这个时代来自各方面的阻力还是非常巨大的,对于太平天国来说,虽然没有满清那样来自自身内部守旧势力的干涉,但来自民间对这种新事物的恐惧会给修建铁路带来阻力。这时候的人们迷信鬼神、风水,修建铁路会有人认为是锁住了大地,又或是动了谁家的风水,一旦百姓们抗拒这种新事物,弄不好会造成民变。
在和王闿运等人交待的时候,萧云贵就定下调子,不管如何铁路是一定要修的,但在修之前,针对洋人勘测的路线上可能涉及到侵犯民权之事,一定要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比如说占用了田地,上海军政司就要负责找好可以置换的田地,占用了民舍,就由军政司出钱【创建和谐家园】,占用了坟地,就派人另找风水宝地迁葬,费用军政司负责等等。
除此之外,萧云贵还让王利宾开办起太平天国第一份自己的报纸,在这个年代必须有自己的舆论武器来占领道德的制高点,这份报纸定名为《苏南时报》,每七天发行一刊,后来在太平军中这份报纸也被叫礼拜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