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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贵嗯了一声道:“你担心的问题我也曾考虑过,俄国人野心很大,克里米亚战争一旦俄国失败,双头鹰将会暂时失去向西发展的机会,所以无论我们和不和俄国交恶,接下来俄国一定会向东边谋求发展,这个趋势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所以迟早我们还是要和俄国对上的。所以不用担心俄国和满清合作,真的我们发动北伐的时候,满清那些不要脸的人一定会向俄国借师助剿,而俄国也想借着机会东扩,因此不用我们推,俄国和满清迟早也会穿同一条裤子。”
萧云贵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英法的态度也不是问题,至少在克里米亚战争结束之前,我们和英法还算是在蜜月期,只要我们能速战速决,打完仗和英法把分赃条约一签,人马上撤回上海,还是有把握的。实在不行我们自己也可以让宁波和上海的海军提供运输船队,我们自己运送部队过去。我们的海军虽然没有和英法抗衡的军舰,但胜在船只不少,很多也还是能进行远洋航行的,让海军出海练练手也不错。”
萧云贵最后叹口气说道:“我并不担心我们的实力泄露的问题,因为我们军校里有很多外籍教官,我不觉得我们能保守军事实力的秘密,相反如果英法知道我们陆军的实力,或许还会起到一些威慑作用。最后这个问题嘛,包令想赢得战争,想有所作为就不会顾虑太多,反正是各取所需,我想在适当的合作方式下,他会同意我们参战的。”
第三百五十二章 招惹麻烦
见萧云贵跃跃欲试的样子,洪韵儿知道其实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出兵打俄国佬了,当下轻声说道:“既然你已经有了成算,那我一定支持你,只是这次出兵很凶险,青年近卫军又是你辛苦培养的希望,你舍得么?”
萧云贵淡淡的说道:“钢军、铁军是怎么来的?都是打恶战打出来的,三千青年近卫军练出来了却不拉出去打仗那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要培养他们恶战用我、用我必胜的信念。他们的作战经验是为了日后和洋人掰手腕用的。”
洪韵儿嗯了一声道:“那你认为英国人、法国人肯用军舰来交换吗?”
萧云贵笑了笑说道:“那就要看谭绍光他们能打下俄国佬多少地盘,打下的地盘在英法和俄国人谈判时候价值多少了。”
洪韵儿明白了萧云贵的用意,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失利的话,极有可能失去黑海通往地中海的出海口,而北边波罗的海的海港一年中很长时间是封冻的,要是再失去远东的出海口,那俄国人一定会疯掉的。所以倘若谭绍光率领的青年近卫军能多拿下几个远东俄国重要的出海口,那么英法在战胜后的谈判上就更能掐住俄国人的脖子。真是那样的话,用打下来的重要远东出海【创建和谐家园】换军舰,英法还是能同意的。
洪韵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只不过洋人向来瞧不起咱们,真要谈判的时候,我怕礼部华蘅芳他们不是老练洋人外交家的对手。”
萧云贵笑着轻轻捏了捏洪韵儿的俏脸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华蘅芳偏重教育事业,谈判桌上那些龌蹉勾当他的确有心无力,等真到要谈判的时候,想必你也生完孩子出了月子,到时候就让你这支太平之花挂帅领着华蘅芳他们和洋人谈判好了。”说到这里萧云贵还有些得色的自言自语道:“洋人素来不介意女强人,一看咱们谈判代表是个女的,说不定还能出于绅士风度多让几分价。”
洪韵儿白了他一眼愠道:“你就舍得姐姐我抛头露面的?”萧云贵哑然失笑道:“韵儿好久没听你说这句口头禅了,真难得,抛头露面?你会在这个时代时间长了,思想都便封建保守了吧。”
洪韵儿轻轻哼了一声道:“还说我封建,某人还整天想着三妻四妾呢。”
萧云贵奇道:“什么三妻四妾?”
洪韵儿恨恨的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海和那周秀英、沐英红做了什么?”
萧云贵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道:“没做什么啊,我在上海独自一人,周秀英和沐英红也就是平时帮我处理一下生活细节问题。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在上海的时候,萧云贵独自一人,身边也没个女的照顾生活,后来周立春看不过眼,和王闿运、林启荣商议了一下,便把周秀英和沐英红调到萧云贵身边照顾他的起居饮食。萧云贵这厮虽然好色,平时和两女也偶尔调笑几句高点小暧昧,但萧云贵可以发誓他绝对没松裤腰带。
虽然萧云贵这厮还算把住最后一关,但平时进进出出都带着两女,这厮只想着带着美女出入极为威风,全然没想到人言可畏四个字,更何况他是苏褔省第一要人,关于他的小道消息自然是不翼而飞,各种谣言也传了开来,都说西王有意要纳两女为王娘。
洪韵儿低下头,轻抚着隆起的腹部,一双美目红了起来,口中却温言道:“你前面招惹了璇玑妹子,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和你隔得远些,想不到你一转身又去招惹周秀英和沐英红,你不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观念吗?你惹了璇玑妹子,让她到现在还不肯谈婚论嫁,前面克利福德曾今向她求婚,她也没答应,我还道她是看不上克利福德这个洋人,后来我盘问之下才知道她喜欢的是你。”
萧云贵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洪韵儿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微微抽泣着说道:“天国的其他几个王爷都是好几个王娘娶进府,就连和糟糠之妻最有情分的翼王也有四个王娘了,可西王府就我一个王娘,外面都在传说我是个妒妇,就连天王和东王都写信来劝我让你多纳几个王娘,你是不是真想这样?是的话我绝不会阻拦,你想纳谁就纳谁。”
萧云贵一听头大如斗,洪韵儿这是以退为进,看她梨花带雨般的哭容,萧云贵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真纳了你会怎么样?”
话音才落,萧云贵便见到洪韵儿那含泪的目光中饱含的寒意,不由得干笑两声:“我和你说笑的,别当真,我怎么会再娶别人?”说到这里萧云贵腹中暗自嘀咕道:“找几个情人养在外面可不可以?”这话他倒是不敢说出口,接着安慰道:“我现下是信仰【创建和谐家园】教的,【创建和谐家园】教只能娶一个妻子。天王和东王那边我会写信解释这件事,不会让你为难。韵儿你别胡思乱想了,小心伤了身子。”
洪韵儿这才转怒为喜,轻轻将头靠在萧云贵的胸膛上道:“还记得咱们好的那晚我说过的话么?”那晚萧云贵这厮精虫上脑哪里记得洪韵儿说的话?只得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洪韵儿低声道:“阿贵,那晚我把身心都交给你,我和你说过的,我再也见不到爸妈了,你就是我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我一定会对你好,但你也不能欺负我,将来要是你对我不好,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虽然我知道璇玑妹子、周秀英,甚至是沐英红就算成了你的王娘,也分毫动摇不了我的地位,但我、我就是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你知道的,你和我都是后世的灵魂……”
萧云贵这时候忽然觉得背上有些寒意升起,像洪韵儿这样一个女人报复起男人来会是何等厉害,且不说她的聪明才智,就是她手上现在掌握的西殿人脉和权势也是不容小视的。一瞬间萧云贵忽然觉得怀中的女子有一天可能也会和自己翻脸,那该怎么办?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萧云贵暗骂自己愚蠢,韵儿又怎么会和自己翻脸呢?
当下萧云贵紧紧抱住怀中的玉人,口中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跟着萧云贵缓和气氛开口取笑道:“韵儿,我发现你怀孕之后变得疑神疑鬼的,难道是孕期情绪不稳?”
洪韵儿推开他,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让我怀了孩子的?你自己在外面招惹的麻烦自己去解决,璇玑妹子虽然没有求我让她进府,也没有向你表白,但我看得出小姑娘性子很倔,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你惹上她就要妥善解决,我不希望她的一辈子被你耽误了。还有周秀英和沐英红,你也自己解决好,别伤了姑娘的心。”
萧云贵有些为难的说道:“要拒绝人家又不能伤人家的心,韵儿这也太难了吧。”
洪韵儿扭过头不理他,道:“你自己惹下的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璇玑妹子在女营和诏书衙都颇有威望,周秀英的爹爹是周立春,沐英红背后是上海旧势力,你自己考虑好了再处理,可别留下什么首尾之事让我去处理。”
萧云贵只觉得一阵头痛,怎么忽然感觉处理几个女人的事比处理李秀成的事还要难,自觉自己没有做对不起洪韵儿的事,却被她如此逼迫,有些不乐起来,当下有些不快的应了一声。
洪韵儿也没发觉萧云贵神态的变化,接着说道:“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你最好近期就把这事解决了……”
终于萧云贵有些不耐烦起来,起身说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办的,你先歇着,我找左相去,上海那边总共花费三百余万两白银订购的瑞典卡曼尔莱德m1842型号步枪生产线两条,以及配属的附件和弹药生产线三条,已经全部运到,随后就是招募工人、培训工人使用机器投入生产的事了。这件事我还是尽快和左相定好章程,免得机器安装好了没有工人上工,早一天投入生产,我们就多一分胜算。”
洪韵儿取出绣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想不到他竟然会第一次不耐烦的打断自己说话,心头微微有些伤心起来,但听他说的都是正事,也不好阻拦,当下柔声说道:“那好,你先去办正事吧,晚上我等你一起用饭。”
萧云贵担心晚上洪韵儿还要唠叨那件事,当下道:“不用等我了,今晚我要到李开芳府上去,就在他那里吃饭,顺道好好和他说一说福建的攻略。你歇着吧,我走了。”说罢萧云贵转身便走,来到门边忽然转头说道:“那胡九妹你要是不好应付就把她打发到无锡傅善祥那边去,你放心周秀英和沐英红这次会跟着谭绍光出征,所以没有跟我来苏州。至于李璇玑嘛,我会让钱江亲自带人跟着她一道去广州联络那边的天地会。广东天地会起义也快了,等我们拿下福建就可以顺势南下广东,提早派人过去准备也是好的。几个女的有事做,我想也不会再有什么瓜田李下了吧。”说完竟然不等洪韵儿开口,萧云贵便大步出了门口。
萧云贵出得房门,才走了几步,却听身后屋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不知洪韵儿打烂了屋内多少名贵瓷器。萧云贵心情也不好,看了看身边一脸错愕的唐二牛,冷哼一声道:“看什么看?走!”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事小节
西王府政事院旁左宗棠单独一间的书房之内,萧云贵见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左宗棠。西王府政事院有三进三出的院落,共一百余间屋舍,西王府的两相六部三十六司办公地均在此处,左宗棠的左相议事书斋便在居中的政事院左侧。
新政开始,萧云贵为了方便各部司处办公,便一股脑的把各部都设在了西王府内。随着新政的深入,各部司职能的越加完善,官吏增多之后,西王府政事院已经开始渐渐容纳不下这么多的部司人员办公了。甲寅年初之时,左宗棠就建议萧云贵还是把各部搬出西王府去,在西王府左近择地单独设各部衙门。萧云贵也看出随着西王府的扩张,自己的西王府再也容纳不下这么多部门时,也就同意了左宗棠的建议。如今六部衙门正在建盖之中,只等年末建成后,各部便将逐渐搬出西王府办公了。
左宗棠看了看萧云贵一脸的晦气之色,知道在苏州之内能给西王气受的除了那位太平之花外,也不做第二人想了。西王夫妇经常吵架在西王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左宗棠也不好做那三姑六婆的和事老,是以从不说起西王内院之事,当下清咳一声道:“西王,这李秀成之事我已经准备好章程了,请过目。”
萧云贵接过左宗棠递来的文书后,才略略回过神来,当下坐直身子细细看了起来。左宗棠见西王有了正经事做便一扫刚才那晦气脸色,倒也颇为满意,这位王爷倒也公私分明,不受私物影响。
看完那章程,萧云贵缓缓说道:“大体就这样办吧,不过李秀成之弟李明成和李秀成妻弟宋永祺两人要重办,这两人公然违反新政均田制,强取豪夺霸占近五万亩田地,又编造伪证诬陷地方良家大族勾结清妖,经将人家一族百余口尽数诛杀,实在是无法无天,只判绞刑轻了,将二人带到人家宗族祠堂外点天灯!这两人点一百次天灯都不为过!”
左宗棠点点头道:“原本属下也是这个意思,但随后想到李秀成始终是西王还要大用之人,加上这次动的李秀成亲眷心腹颇多,太过重判只怕让李秀成面上不好看。”
萧云贵哼了一声。大怒喝道:“这叫什么话?他李秀成的面子还大过新政律法去了?在本王这里没有什么人情面子,只有律法!”看到左宗棠微微变色,萧云贵压住火气,温言道:“左相,记得当年和你相识之时,你可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怎么这会儿官做大了,胆子却变小了?”
左宗棠微微躬身道:“当年屡试不第心中压抑,如今身居高位才知高处不胜寒,一言一行都当谨小慎微,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否则落笔一字之差便可能苦了一方百姓,是以属下越来越小心了。”
萧云贵听了哈哈一笑,站起身向左宗棠行了一礼,正当左宗棠诧异之时,萧云贵接着说道:“本王给左相赔礼了,刚才本王心情不好,才对左相口出怒言,是本王的不是,请左相别往心里去。”
左宗棠松了口气,原来刚才西王冲自己发怒是因为受了那位的气,当下苦笑道:“西王身系天下福祉,担子也重,有些火气是常事,发出来也就好了。”
萧云贵笑了笑道:“左相那句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正是说给本王听的,今后本王不会因为情绪而影响政事了。”跟着萧云贵踱了两步后接着说道:“刚才左相说的担忧本王也曾想过,但李秀成这件案子是咱们苏福新政后第一件大案,李秀成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他的亲眷心腹家将都是仗了他的势才敢这般胡为。当初本王看到白泽堂禀报上来的材料时,本王也曾经犹豫过,本王也在想会不会是白泽堂查错了。但随后情报司、监察司几个司部都查到相同的材料,而且已经有百姓到苏州来上告,本王才下了这个决心。”
说到这里萧云贵顿了顿,轻叹一声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咱们国人数千年来都是这般德行,总觉得自己手中有权力了就该为自己谋些私利,总觉得自己立了大功,国家就该多给一些,不给就自己巧取豪夺。本王这次就是要借李秀成这个案子敲打下面的人,本王要让他们知道不管是谁本王都不会徇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哪怕李秀成是我手下第一爱将。”
左宗棠嗯了一声道:“西王所言甚是,新政起步艰难,断不可因为有人为谋私利而尽废。只是将来再启用李秀成时,属下担心他会心存芥蒂。”
萧云贵沉吟道:“左相,本王这个时候重办李明成、宋永祺两人就是为了最大限度的保住李秀成,这件案子李秀成虽然大多都不知情,但军民议论起来时只会说他李秀成的不是。本王只有重办了他的亲眷心腹,才能保住李秀成这个帅,也是为将来再启用他做些铺垫啊。他李秀成不会不知道本王的苦心,若他连这个都想不到,本王将他投闲置散再也不用也不是不行。”
左宗棠微微一笑道:“原来这才是西王的真实心意,属下也曾想到过,只是不知道猜得对不对,只有这样相试一番。如今属下也要用些伎俩才能听出西王的真实用意,西王的帝王心术果然又进了一层。”
萧云贵微微有些惊讶,为何要猜测自己的心意?难道手下人都是看自己的心意在办事么?当下萧云贵沉声说道:“左相啊,本王不想咱们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变得那么复杂,既然咱们起了新政的头,今后就按章办事便了,不用管本王什么心意不心意的。看当权者心意办事也是咱们的陋习之一,权力只能用来限制权力,否则绝对的权力只会带来绝对的【创建和谐家园】。”
左宗棠眼前一亮,鼓掌道:“权力只能用来限制权力,否则绝对的权力只会带来绝对的【创建和谐家园】,这句话说得好,稍后这件案子广为告知之时,属下会将它写入文告之内去,警醒世人。”跟着抚掌道:“不过西王啊,话虽是如此说,但人情世故古已有之,岂会是一朝一夕便能扭转的?”
萧云贵斩钉截铁的道:“本王既然开了这个头就不会放弃,本王就从自己做起,我就不信还不能扭转过来。”
左宗棠捋了捋胡须笑了笑没再说话,萧云贵看了看左宗棠,忽然发觉这老小子今日怎么满面红光,当下问道:“左相今日似乎兴致很高啊。”
左宗棠笑道:“属下尽快处理完公务就要回府去了。”
萧云贵哦了一声道:“本王想起来了,今天左相的家眷到苏州了。”
当年左宗棠投身太平之时抛妻弃家,虽然是迫不得已之举,但左宗棠和他夫人一直都没有断了消息。太平军打下湘潭之后,左宗棠夫人周诒端迫于娘家压力只得领着一双儿女和娘家人躲到乡下避难。但没想到周家在乡下也没得过上安稳日子,清军在时长上门来勒逼捐输,太平军来了之后更好,家财一股脑成了圣库之物。周家人就这样在太平军治下过了两年,随着左宗棠在西殿名声越来越大,周家人得了西殿名号的庇护,倒也颇得镇守长沙赖汉英的照顾。
不过最近衡阳失守,接下来的湘潭变成了前线,周家在乡下也不安稳,周家老爷子这才想到当年被自己一家人赶出家门的大逆不道女婿来,便托人给左宗棠带信,想举家前来投靠。其实周老爷子这时候也看出清廷似乎一日不如一日,改朝换代似乎是迟早之事,而且一家老少爷们都被剪掉了辫子,而且前女婿又是长毛大官,清兵要是真打回来,一家人一定是落个满门抄斩,所以才又想起左宗棠来。
左宗棠得了岳丈和妻子周诒端的信函之后大喜过望,萧云贵知晓其事后,当即给长沙赖汉英去了信函,又派了一队青年近卫军前去接应,护送周家人来苏州。前面得了消息,也就是今日周家人便到苏州了,所以左宗棠才红光满面的。
看到这老小子这么高兴,萧云贵有些酸溜溜的挖苦道:“老左,你也别太高兴,说不定你岳丈不住你府上,还是要自立门户,或许也不打算重新认你这个女婿。”
左宗棠一听萧云贵叫自己老左便知他是在说笑,他和萧云贵在谈论公事时都是正式的称谓,一旦私下里说笑时,萧云贵就会叫自己老左。当下左宗棠微微一笑,也不以为忤,只道:“西王还是顾好自己今晚睡哪里吧,左某处理完公务就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
萧云贵面色一黑道:“你怎么只道我今晚没地方睡?”
左宗棠道:“适才西王进来一脸的晦气,偌大的西王府除了那位,谁还能给你气受?”
萧云贵咬牙道:“老左,算你厉害。”
左宗棠微微一揖笑道:“承认。”说罢自己做回桌案后忙自己的事。
萧云贵皱眉道:“老左,你帮我参详一下,你说这女子有了身孕是不是就会变得不可理喻?”
左宗棠停下笔,微微抬头道:“难道她们平时就讲理过?”
萧云贵被这句话噎得不轻,左宗棠笑了笑说道:“旁人夫妻怎么相处左某不知道,不过左某和自己夫人相处就靠坦诚相敬四字。西王你和西王娘性子都是一般的刚强,在大事上或许西王娘还能让着你,但小节上像西王娘那般巾帼人物你还想自己做主么?西王若想夫妻和顺,还是当大事不让,小节忽略。”说到这里左宗棠顿了顿又道:“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西王的家事左某还是无法替西王分忧,一切还得靠您自己。”
萧云贵嘿了一声道:“她不让本王纳妾这算小节吗?”
第三百五十四章 担忧之事
左宗棠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道:“西王娘乃是世间不可多见的奇女子,也是一位外柔内刚的女子,但说到底她还是一名女子。但凡女子都有妒性,更何况西王娘是个强势的女子?西王和西王娘有糟糠结发之情,又共过患难,西王娘她为了西王您的大业不惜抛头露面,更殚精竭虑筹划方略,西王啊,人生一辈子能得此女子相伴,你还不满足吗?”
萧云贵老脸难得的红了一红,辩解道:“我也没真想多纳几个王娘,只是在上海和周秀英、沐英红走得近了些,她就疑神疑鬼的。”
左宗棠呵呵笑道:“俗话说知夫莫若妻,西王您扪心自问真没想过纳周秀英和沐英红?若没想过为何要带着两女招摇过市,惹人话柄?”
萧云贵呆了呆,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见左宗棠揶揄的笑容还没散去,便转开话题道:“对了左相,瑞典卡曼尔莱德m1842型号步枪生产线两条,以及配属的附件和药生产线三条,已经全部运到,你看是安置在苏州制造局好呢,还是安置在上海制造局好。还有技术人员和工人打算如何安排?”
左宗棠翻出一份卷宗道:“工部徐寿已经拟好了章程,初步选址还是在苏州制造局,上海虽然水陆交运都较为便利,但上海实在太靠近洋人的势力,唯恐一旦他日和洋人交恶,上海制造局恐有些不安稳。至于技术人员和工人都是从苏州制造局和上海制造局抽调人手组成,还有苏州各地学校开办的夜校,也将有一批夜间技工培训班毕业的工人毕业,工部建议先充实到军工方面,初步定下的人员有一千二百多人。这些人只要跟着洋人的工程师在上海好好学上一段时间也就没有问题。”
萧云贵嗯了一声道:“徐寿的这个章程我也大体看过,毕竟他是内行,我们听他的就行,把重要的军工生产部门放在苏州也还可以,上海的确极易受到来自海上的威胁。”
左宗棠呵呵一笑说道:“其实西王对这件事早已经成竹在胸,这时候翻出来说莫不是想岔开刚才的话题?”
萧云贵清咳一声,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左,看来你真是老树开花了,怎么?如今家眷来了,也会开玩笑了?”
左宗棠笑而不语,萧云贵起身道:“我去李开芳府上,他今天为本王接风,你去不去?”
左宗棠笑道:“早间我向李大人推辞了,今日左某家眷到步,正是该和家人团聚的时候,就不去打扰了。”接着左宗棠语重心长的说道:“西王啊,你今日才到步,该多花些时间陪陪西王娘的,她有身孕正是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看到萧云贵脸很臭,左宗棠急忙改口道:“左某多嘴了,西王有事就请自便。”
当下左宗棠将萧云贵送到门口,萧云贵带着唐二牛等护卫径自往李开芳府上而去。
李开芳的府邸隔着西王府不算太远,此处原来乃是一户告老还乡的清廷官吏之宅院,苏州城破后,这官吏据说是举家殉了清廷,但听旁人私下议论却是被苏州守将张国梁逼捐太狠,最后城破时被清军乱兵屠灭满门的。
到了府邸门口,李开芳亲自带着家小及数名亲信在门口迎接,进到府邸之内,李开芳引着萧云贵到了内堂入席。
萧云贵看了那宴席上摆放的都是珍馐百味,还有数瓶雪梨洋酒,这一顿饭只怕足够寻常人家两、三个月的用度了。萧云贵忍不住暗叹连自己手下将领都腐化得如此之快,更何况在天京那边手握圣库的大佬们呢?想到此处萧云贵不禁暗暗担忧起来,看来还真如左宗棠所说的,法度和人情世故之间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判得那么清楚的。
李开芳为人圆滑得许多,又是萧云贵的亲信宿将,萧云贵也不好意思当场发作,便一摆衣袍入席。
此时李开芳把家人亲信换来作陪,天国法度除了封上王爵之人才能按王位不同多纳王娘,李开芳还不是王爵,只有一房妻子,但萧云贵看到他身旁跟着的几名女官对他神色颇为暧昧,萧云贵暗想这厮一定是已经把人家收房了,只是未敢公开罢了。
对于天国的婚姻法度萧云贵其实也不大信服的,就像后世一样也规定了一夫一妻制,但实际上有钱有势的人多少在外面都有小三什么的,更何况现下还是清朝封建时期?像李开芳这样算是苏褔省三号人物的要员,府上不养几个同房女官或是丫鬟才叫奇怪了。
还有这禁酒令,虽然天京明令禁酒,但对于上层来说根本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不过西殿军中却执行得甚是严格,但凡在军中饮酒的一律重处,而像李开芳这样要员的内堂却是法度管不到的地方。
李开芳和他家眷以及心腹之人轮番给萧云贵敬酒,萧云贵倒也来者不拒,每个人喝完之后,萧云贵都笑着问上几句,以示对李开芳的宠信。
宴席很快结束,因为西王在席间说了句饭后有要事和李开芳商议,所以众人都很识趣的匆匆用完酒饭。
随后萧云贵和李开芳来到书房内单独议事,走入李开芳的书房,只见书架上放了不少的【创建和谐家园】教文典,萧云贵忍不住笑着拿起一本英文版的《旧约》问道:“开芳啊,你还看得懂洋文?”
李开芳有些尴尬的笑道:“让西王殿下见笑了,属下只是听闻这乃是教义的洋文版本,便托人从上海带了一套过来充充场面的。”
萧云贵把书放回书架上笑道:“你倒是老实,这里没有旁人,也不用官面上的称谓,咱们还是像私下里的兄弟相称吧。”
李开芳应了一声,萧云贵坐下身后抚着太师椅的扶手叹道:“开芳,你这套花梨木的桌椅只怕也很名贵的吧。”
李开芳察言观色知道西王有些不喜,急忙说道:“这是屋内原来便有的家具,这屋主原本是清妖的官,家具所用甚是奢华。小弟搬进来后见家具还好,也就没命人搬走。”
萧云贵淡淡的嗯了一声道:“这个我知道,你搬进这里前后也只购了些许物件,大多都是用原有之物,也不算什么。开芳啊,咱们打天下不容易,虽然说当年被逼着起事造反说白了也是为富贵一场,但如今咱们大事还未成,也不可太过奢华,否则一旦大家都腐化堕落了,只怕不等清妖来打,咱们自己的人心都要散了。”
李开芳只觉得冷汗直冒,连忙躬身道:“小弟肚肠嫩,兄长教训得是,今后一定事事从俭。”
萧云贵指了指一旁的杌子道:“你明白就好,不过呢也不必太过苛求自己,只要是在你自己俸禄范围内的花销,本王也不会过问什么的,坐下说话吧。”
李开芳告了声谢便坐下身来,萧云贵接着说道:“兵部的差事你办的不错,本来呢也不打算让你再领兵上战场的,不过福建那边的攻略出了点岔子,还是要你这个西殿老将出马才镇得住场面。”
李开芳抱拳道:“小弟任由兄长差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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