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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客栈_江湖》-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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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行凭借玄元境的深厚修为,生生将这片雨幕震碎,强行找出了李玄都的所在。

        李玄都立在旗杆之上,衣袂飘飘,虽然经过一番厮杀,身上衣衫有所破损,但此时迎风而立,依稀可见几分当年的心折风采。

        钱行冷笑一声,腰肢和脚踝发力,以肩头轰然撞向旗杆,将这根足有一人合抱之粗的旗杆生生撞断。

        太平大旗轰然倾倒,砸在二层小楼之上,原本立在旗杆顶端的李玄都也随之到了二楼楼顶。

        钱行脚下一点,身形拔地而起,同样飞上二楼的黑瓦屋顶。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人轰然相撞,李玄都身形向后飘去,每一步都会踏碎一块黑瓦,与先前玉清宁的步步生莲如出一辙。钱行如影随形,虽然一只手掌已经被废,但臂膀无碍,两条手臂好似两条铜铁双鞭,狠狠锤杀李玄都,势大力沉,每一次都势可开山裂石一般,单凭气机对抗,李玄都每一次都难以正面力敌,只能不断以玄女宗的法门后退卸力,而钱行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拳脚呼啸如风,使得整个客栈的屋顶一片狼藉。

        如此交手数十招之后,李玄都借着钱行的一拳之力飘下屋顶,终于勉强拉开一段距离。

        钱行没有追击,站在屋顶上俯瞰李玄都,嗓音沙哑道:“你还能支撑几招?”

        李玄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体内气机紊乱所致,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

        正如钱行的诛心之问,再这样打下去,不用钱行打杀,他自己就要支撑不住,大概再有三十招,他体内行于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中的气机便会彻底枯竭。

        李玄都闭上双眼,轻轻呼气之后复吐气,物我两忘。

        苍白脸色再次变得红润。

        若是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就绝不会是巧合。

        方才钱行的一番捶打看似无甚花哨,实则大有机巧,他每次出手都藏有暗劲附着于李玄都的身上,层层叠加之下,就好似在李玄都的身上压了一块块石头,最终使李玄都不堪重负,被彻底压垮。

        可在李玄都轻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这些暗劲也被一并抖落。

        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如今的李玄都已经坠境不假,可体魄还是当年的体魄,不会因为坠境就变回弱不经风的孩童身躯,虽然没了相匹配的气机作为支撑之后,这具体魄再不复曾经的归真境风光,但是其根本还在,远不是寻常抱丹境可以比拟。

        除此之外,李玄都还曾修炼佛家的坐忘禅功,本不是为了佛道合一,但却无心插柳柳成荫,使得他的体魄渐有融合佛道两家之长的无垢不漏气象,只要气机足够,伤势便能以极快的速度恢复如初,此等神异,莫说是区区抱丹之境,就是归真境也极为罕见。

        坐忘禅功出自静禅宗,正所谓是诀无定诀,形无定形,意无定意,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是坐忘。以坐忘禅功入枯荣之境,察明晦,分善恶,便是道家所说的龙虎相济,阴阳相合,其中玄妙完全可以媲美道家的金丹大道。

        严格来说,李玄都是道家之人,虽然所学极为庞杂,但大多都离不开道家的根祗,而他之所以要耗费力气去学佛家的坐忘禅功,不是想着什么佛道归一,而是要用坐忘禅功来行厌胜镇压之事。

        至于镇压之人,就是他本人。

        坐忘,坐忘,关键还是在于一个忘字。

        李玄都在帝京一战之后,因为本命佩剑被毁的缘故,从归真境跌落至先天境,比起直接从归真境跌回到入神境的玉清宁要好上太多。毕竟玉清宁返回玄女宗之后,足足花了数年功夫,才稳固住伤势。而李玄都并无太多伤势,甚至可以在半年之内就重新踏足归真境,只是他以先天境的修为逃离帝京之后,开始修炼与道家截然相反的佛家【创建和谐家园】,这才使得自身境界一坠再坠,从先天境跌落至玄元境,又从玄元境跌落至抱丹境。若不是他三大丹田已开,不可能重新关闭,他甚至想要坠至固体境才肯罢休。

        李玄都之所以要如此做,是因为他在坠境之后,即使能重回归真境,也会因为作为大道根本的本命剑受损的缘故而终生无望天人之境,所以他想出了这个补救的法子,既然根本受损,那就从头开始,重塑根本便是。

        当然,李玄都不是冲动莽撞之人,在坠境之前,他也做了万全准备。不但为自己准备了包括飞剑青蛟在内的几件救命宝物,而且还将许多别家法门拿来,化为己用。虽说诸如玉鼎掌、金殇拳、璇玑指等手段在归真境都已无甚大用,可放在登堂入室三境之中却还有用种种妙用,尤为出其不意,让敌手防不胜防。

        当年李玄都能在弱冠之龄踏足归真之境,可见其天资之佳,所以他学起这些别家法门,只要不是涉及到其宗门的根本要义,几乎是过目不忘,甚至可以举一反三,一法通而百法通,最终万法皆通。

        至于这些法门是从何处而来,便又不得不提到当年之事。当初他一人一剑横行江北河朔之地,斩杀仇家无数。而秘籍这种东西,放在哪里都不如贴身携带,这就让李玄都在应对追杀并砥砺剑道之余,又多了许多意外收获。

        当年的李玄都,专心剑道而独步天下,自是目无余子,不把这些他宗【创建和谐家园】放在眼中,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经历帝京一战而坠境之后,这些当初被他瞧不上眼的他宗之法,反倒是成了他的立世之本。

        除了这些之外,李玄都最大的依仗便是自身体魄,可也正是因为这副体魄,使李玄都每次被钱行双臂鞭挞受创,体内的半数气机都不由自主地从气海和经脉涌入各处窍穴,修补体魄,使他气机空虚,无法真正显现出“万法皆通”浩然气象。

        此时李玄都运转坐忘禅功,便等同自封窍穴,使自身体魄不能肆意恢复伤势,借此将窍穴内的气机重新逼回丹田经脉之中,让他有足够气机来酣畅而战。

        换而言之,现在是李玄都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强大的时候。

      第十八章 万法皆通

        至于撤去气机之后,会不会被钱行一拳打成重伤。

        至于如此孤注一掷,会不会太过托大。

        李玄都毫不在意。

        他随手一挥袖,让一直围绕在自己身周的青蛟向后撤去。

        钱行眯眼望着赤手空拳的李玄都,有些犹豫不定,虽然他不知道李玄都究竟在做什么,但本能地觉察到了几分危险气息,原本钱行已经感觉胜券在握,即使这个年轻人的体魄异常古怪,但是其体内气机也在缓缓衰落,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钱行便可轻而易举地将其击杀,这就像兵家战事,钱行一直都在步步蚕食,可现在李玄都却是要【创建和谐家园】起所有兵力,作殊死一搏,一战定胜负。

        李玄都随手打出一拳,这一拳轻柔无力,看似落在空处,却有拳意直冲钱行的面门,匪夷所思,既有璇玑指的意味,又与金殇拳有几分相像。

        钱行随手破去这记拳意,正要反击。

        李玄都右掌拍出,掌心处有电光隐隐,左手屈指一弹,使得钱行的动作出现片刻凝滞,不得不与他硬对一掌。

        两人一触即分,钱行低头望去,掌心位置显现出被雷电烧灼之后的焦黑颜色。若是他没有看错,方才此人所用的分明是正一宗的掌心雷和东华宗的定身术。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博学之人?

        李玄都运转坐忘禅功自封窍穴之后,进入枯荣之境,此时由荣转枯,脸色黯淡无光如行将朽木的垂垂老朽,可整个人却好像是挣脱开最后一点约束,得以彻底放开手脚。

        清微宗、正一宗、妙真宗、东华宗、神霄宗、玄女宗、慈航宗、静禅宗、金刚宗,各宗武学术法尽出,让人眼花缭乱。

        雨滴水花四溅,水雾升腾不休,白雾茫茫,好似一座牢笼将钱行困于其中。

        钱行几次想要强行破开牢笼,都被李玄都以层出不穷武学术法给强行镇压下去。

        钱行虽然未曾受到沉重伤势,但是一身斗牛服已经是破碎不堪。

        谁也不曾想到,一位堂堂的玄元境高手,竟是被一个抱丹境完全压制在下风境地。

        李玄都以玄女宗的素女履霜之法, 再配合东华宗的五行遁术,妙真宗的御风之术,身形轻灵,如闲庭信步,始终与钱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是猫戏老鼠。

        钱行显然已经打出了真火,几次出手之间,气机震荡,肆意流溢,将无数雨滴震碎成茫茫水雾,已经完全不再顾及自身气机消耗,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李玄都死死压制,就好似拳拳落在不倒翁上,有力使不出。

        反倒是钱行在情急之下,章法渐乱,被李玄都抓住机会,先是以东华宗的青木咒打在身上,使得他在片刻的时间中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意不能转、神不能变,整个人如一截枯木,被封六识,然后又被李玄都以金刚宗的大手印拍在胸口,虽然钱行有罡气护体,就好像身披甲胄,但大手印就像钝器大锤,并不以锋锐杀敌,劲力透体,使得钱行整个人吐血倒飞出去。

        李玄都扭了扭脖子,轻笑道:“自从帝京一战之后,我从未如此酣畅淋漓了。”

        钱行缓缓起身,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丝,阴沉眼神中既有惊惧,又有些许茫然之色。

        他想不明白,为何区区一个抱丹境,竟能精通如此多宗门的武学术法,竟然能将他逼迫到如此地步。

        李玄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有些不合道理?”

        钱行脸色阴沉。

        李玄都双脚踩入地面泥泞之中,双手在胸前合十,将坐忘禅功运转到极致。

        在他身后隐隐有白色光晕生出。

        钱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提起体内气机,如临大敌。

        他之所以能从一个寻常的青鸾卫指挥佥事走到今日青鸾卫都督佥事的位置,除了修为深厚之外,再有就是小心谨慎,刚才他因为被打出真火,怒气上头,已经吃了不小的苦头,现在清醒过来,再不敢有半分轻忽大意,甚至不再奢求能杀掉李玄都,也许能安然离开此地,便已经是幸事。

        这倒不是说他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能杀掉自己,而是觉得拼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并非划算之事,毕竟此地距离帝京还有数千里之遥,若是再遇到心怀不轨之人,那才是阴沟里翻大船。仅就当下而言,就算这小子再生猛,毕竟只是个抱丹境而已,钱行还真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儿。

        只见李玄都双手结成宝瓶印,身后有光华流转,身周有滚滚白气升腾,这是李玄都不再约束体内气机的结果

        李玄都望向满脸惊骇的钱行,轻声道:“这世上之事,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合乎道理,比如说归真战天人,比如说抱丹杀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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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行望着这幕情景,心神俱丧,完全不知所言。

        李玄都近到钱行身前尺余距离,不动如山,他身后则是光芒大盛,给人感觉似是一扇圆形屏风,又似是孔雀开屏,待到雾气光华散去,钱行骇然发现,这既不是屏风,也不是孔雀开屏,而是数十条虚幻手臂,与李玄都的双臂相比,略显纤细,像是少女手臂。

        天下求长生者,有人走神道,有人走佛道,有人走鬼道,有人走剑道,有人走符道,有人走丹道,有人走武道,有人走积善之道,有人走旁门左道。

        李玄都早年时专一剑道,坠境之后,不得已融汇百家,以各宗门的武学为主,术法为辅。

        可以说他的一身武学修为,融合正道十二宗之长,此时他以坐忘禅功为根基,运转慈航宗的千剑观音之法,不曾气机化剑,而是化作手臂。

        他以归真境的感悟,使数十手臂各自施展他平生所学。

        有金刚宗的大手印、金刚掌、般若拳、七轮拳。

        有静禅宗的擒龙手、伏虎手、千斤掌、大金刚拳。

        有正一宗的两仪指法、太乙九宫拳、太乙八卦掌、纯阳指。

        有慈航宗的移花指、印月掌、大慈悲掌、拈花式。

        有玄女宗的璇玑指、玄冰手、寒阴掌、拂花指。

        还有玉鼎掌、金殇拳、摧碑手、横江式、龙虎八式、指玄九式、落华掌、大光明狮子爪、霸王举鼎、乾坤袖法、阴阳纵横手等其他各宗武学。

        蔚为大观。

        这些武学,若是放到出神入化的最高三境之中,可能无甚大用,但是对于不曾踏足先天境界的登堂入室之人而言,已是山巅。

        李玄都此时便是山巅之人。

        这实在有些不讲道理。

        当李玄都将这些拳法、掌法、指法、手法悉数用出之后,钱行在瞬息之间被打成一团血雾,消散于茫茫大雨之中。

      第十九章 少年长生

        李玄都强行用出本不属于抱丹境的“千手”神通, 已是颇为勉强,此时又以千手演化平生武学,更是不堪重负,几乎就在钱行身死的同时,李玄都也支撑不住,身后的几十条虚幻手臂烟消云散,整个人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大雨下的泥泞中。

        此战损耗之大,有些超乎李玄都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青鸾卫最多就是派出一位抱丹境的高手负责此事,在他身怀飞剑青蛟的前提下,同境无敌手,根本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青鸾卫竟是直接派出了一位玄元境的都督佥事,差一点就让他在这间太平客栈中翻船,逼不得已,他只能用出自己的保命手段之一,只要对手不曾踏足先天境界,面对李玄都这番不讲道理的无理手,几乎是必死之境。

        不过李玄都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此时体内无论是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还是三大丹田和各处窍穴,俱是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丝毫气机。

        九品九境,被分为初窥门径三境、登堂入室三境、出神入化三境。在最后三境之中,归真境是五气朝元,天人境是三花聚顶,长生境是阴尽阳纯,阴阳相生。

        道家言五气朝元,对应五脏,分五行。

        金者,刚猛凌厉,攻伐主杀,属肺;木者,生机盎然,柔而坚韧,属肝;水者,上善若水,至阴至柔,属肾;火者,劫掠如火,至阳至刚,属心;土者,厚德载物,浑厚坚固,属脾。

        在归真境之前,五气多有偏向。如玄女宗【创建和谐家园】,是偏向于水行;钱行一身横练功夫,则是偏向于土行。

        归真境,便是将五气归真化一。正所谓修道求真,修到最后便是修一个“真”字,故而这种气机又被称作真元,既是对应归真境界,也是区分于天地元气。

        李玄都作为曾经踏足归真境的大宗师,体内气机不分五行,化作真元,五种气机的特性全部兼而有之。只是如今的李玄都已经跌落归真境,体内真元也随之重新散成五气,虽说气机之浑厚足足是寻常同境之人的五倍,但是恢复速度也变得极慢,故而李玄都调息了半柱香的时间之后,也才恢复了一成气机而已,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李玄都不敢继续去恢复气机,毕竟还有一个赵敛没有死,听钱行话语中的意思,赵敛被他丢出客栈之后,被钱行所救,此时应该是奉钱行之命去调集人马。若是放在平时,李玄都自然不惧,可现在却是不好大意,以免在阴沟里翻船。

        李玄都从大雨中起身,缓缓走进客栈。

        在跨过门槛的一瞬间,李玄都整个人瞬间紧绷,如临大敌。

        先前跟随老板娘离开客栈的黑瘦少年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大堂之中,已经将被打翻的桌椅重新扶正,这会儿正把那个嵌入墙中的青鸾卫拉出,放到一旁。

        李玄都早就看出这名少年颇为不俗,他记得在来此路上,曾经路过一片湖泊泽地,那儿便有不少野生水牛,可那里距离客栈少说也有三百里,这少年能在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往返两地,其修为可见一斑。既然一个小小的跑堂少年都如此不俗,那么这座客栈的掌柜夫妇,就更是不好说了。

        看到李玄都走进客栈之后,名叫沈长生的少年回过头来,笑道:“老板娘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这处经营了小十年的基业,就让我回来看看,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官你正在大雨中调息气机,便没有打扰客官。”

        李玄都仍旧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问道:“掌柜和老板娘呢?他们怎么没有回来?”

        少年似是毫无防备,也或许是并不把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李玄都放在眼中,微微笑道:“掌柜说见横死之人不祥,会折他三个月的福缘,所以便与老板娘去了太平山上的亭子避雨,等我把这些都收拾干净之后,他们再回来。”

        李玄都哦了一声,略微犹豫之后,问道:“此地距离太平山不远,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太平宗?”

        沈长生停下手中的动作,点头道:“太平宗,自然是听说过的,据说就在那座太平山上,只是我天天去太平山上打柴,也没见过什么山门。”

        沈长生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倒是见过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跟我说过什么占验之术,窥天之道的,神神叨叨,不知所谓。”

        李玄都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大概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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