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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赵如意回来，拍拍自己脏兮兮的裤子，仰头喊道，“小妮，如意回来了，你给他补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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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经脱掉白色的羽绒服，只穿棕色的毛衣和灰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自己织的棉鞋，青春少女的轮廓，尽显赵如意的眼前。
尤其是牛仔裤包裹的双腿，又直又细，只是看看就觉得很有弹性。
“在上面补课，爷爷，你要不要上来吧？”徐佳妮问道。
老姜头摇头，依然翘着腿坐在桌边，“我不上来了，你们两个看书吧。”
“哦……”徐佳妮轻轻答应一声，再看看赵如意，“那你上来吧。”
赵如意抬头看看她，笑了笑，踩着嘎吱嘎吱的木楼梯，走上二楼。
他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低头看看，发现这房子原本的格局，楼下是一个很开阔的商店，前门是店面，后门是仓库，二楼是居住的地方，为了给一楼腾出空间，因此用的木楼梯。
这样看起来，徐佳妮家以前在这里也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还不小。若非如此，也不必把楼梯改的这样小，当时的家里堆的货物，一定不少……
赵如意走到二楼，看到二楼相对低矮，就更加印证自己的想法。
二楼有两小一大的三个房间，大的那间堆着生活物资，小的两间，一个是老姜头的房间，一个是徐佳妮的房间。
老姜头的房间略略有些阴暗，徐佳妮的房间却收拾的很整洁。
房间很小，房顶也低，但是也相对暖和。徐佳妮家里显然不会配备空调，但是连取暖机也没有。
徐佳妮脱掉的白色羽绒服挂在床边，从衣袖到衣角都被拉的很整齐。
坐在桌子前面的徐佳妮，握着圆珠笔，颔首挺胸，她棕色毛衣之下的饱满胸脯的形状，立刻就映入赵如意的眼帘。
她的房间显然收拾过，不该让赵如意看见的东西，肯定都已经藏起来，赵如意微微咳嗽两声，坐到徐佳妮的旁边。
他的黑色书包已经被徐佳妮提到房间里，应该要用的东西也已经被她提前拿出来。
此时她严阵以待的样子，还真有点“小老师”的架势。
“我不可能把以前的东西都讲给你，所以就捡重要的东西说给你听，你能跟上这个学期的内容就好了。”徐佳妮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说道。
“嗯。”赵如意点点头，坐在她已经提前搬好的椅子里。
他们互相都以45度面对着桌子，其实也差不多就是正面相对，由于这书桌实际上是长的柜子，因此也没有放脚的地方，贴着柜子的抽屉，几乎是膝盖碰到膝盖。
徐佳妮脸色微红，却没有让赵如意故意坐远一些，而是拿起上个学期的课本，“我讲的比较快，你能听懂就听懂，我没有太多时间详细指导。”
她再转头看看桌子上一块残破的手表，“现在是七点半，到九点你就回去吧。”
还没开始“上课”呢，她就提前给赵如意下了“逐客令”。
“好啊。”赵如意点头答应。
他们孤寡的爷孙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如果他太晚回去，惹人闲话也不好。
“嗯……”徐佳妮摆正姿态，“那就先说统计分组，它有两个原则……”
徐佳妮的声音，悦耳又动听，带着一点酥酥的感觉，不是很尖细，像流水一样舒畅。
她认真讲东西的时候，眼睛眨着眨着，更是可爱。
台灯不是很亮，却能够照亮他们两个人，远处偶尔会有一些喧哗，但小屋子里基本还是安静。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徐佳妮把各个重要的地方，都像复习一样的快速掠过，但她却很意外的发现赵如意能够接受绝大部分的东西，许多应该是比较复杂的公式，他只是听一遍，就领悟大概，也能前后连贯起来。
她以前就听闻赵如意在高中里的成绩很好，还觉得他的成绩应该有水分，或许是高中的老师给他面子，故意放宽他的成绩，进入陵安商学院也应该不是他自己的本事。
但是跟赵如意真正接触下来，她就发现赵如意思维敏捷，领悟力强，比认真学习的她还要厉害几倍，就觉得他真是属于天才级的人物，暗暗吃惊。
而能有这样的领悟力，并不仅仅是聪明，至少证明他在中学里的知识基础很扎实，逻辑思维很缜密，并不是别人说的那样是一个不学无术、纯靠小聪明的纨绔子弟。
这个赵如意，肯定也是认真学过东西，只不过他的脑袋好，学的比人家快……
徐佳妮心中做出判断。
他对赵如意的印象，也稍稍的有一些改观。
像她这样的女孩，最仰慕的就是成绩好的男生，特别是那些又聪明又优秀的男生。
赵如意显然就是她喜欢的那种……
虽然表面上有点坏坏的，但他确实成绩很好，人又聪明，更没有呆呆的感觉……
“九点了，我差不多回去了。”赵如意转头看看桌子上的破手表，主动站起来。
徐佳妮略一愣，居然连她都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外面已经是完全一片漆黑，从徐佳妮的小阁楼般的房间的方形窗户里望出去，只能看到夜色里的一层层的深色瓦片。
“这么晚，还要回去啊？”隔壁的老姜头的房间里，突然传来老姜头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敢情他一直在注意徐佳妮房间里的动向呢。
“爷爷！”徐佳妮有些不满的喊道，也不知道她是责怪爷爷偷听他们补课，还是埋怨他提出的想法。
如果把赵如意留在这里过夜，那岂不是……
第六十二章 占领“战略”要地
“如意啊，这么晚回去也不安全，要不就在隔壁的刘大婶家里过一夜吧。”老姜头拄着拐杖从房间里出来，朝着赵如意说道。
赵如意还以为徐佳妮爷爷要留他在这里过夜，还正想这里只有两个房间，跟谁睡啊……要跟徐佳妮的爷爷睡一个床铺，太惊悚了；要是跟徐佳妮，这个……
徐佳妮看着赵如意，没搭话。
如果赵如意到刘大婶的家里过夜，那岂不是第二天他们要一起去上学……
“行啊！”
岂料赵如意想了一想，果断回答。
顿时，徐佳妮惊讶的看着他，心想他这种大少爷，怎么愿意住在这种脏地方……
她却是不知道，赵如意确实想住在这里，考察考察当地的情况，顺便跟当地的街坊搞好关系，这块地，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想给慕容家。
“那行，我带你过去。”老姜头来了精神，弯着的腰板也一下子挺直了，“闺女，拿一套被褥床单出来！”
“哦……”徐佳妮心中有些不乐意，搞不懂赵如意玩什么花样，却不好违抗爷爷的热情，跑到旁边的空房间里，从大柜子里抽出一套被褥，用双手抱着。
老姜头撑拐杖下楼梯，再领着赵如意从前门出去，到右边的房子的门口。
“刘婶，刘婶……”老姜头仰起头，朝着二楼的窗口喊道。
嘎……
二楼的窗户里，刘大婶伸出脖子，“徐伯，啥事儿啊？”
刘大婶的老夫妇两个，刚刚在窗口看到赵如意把五个小混混打的满地求饶，都十分吃惊，此时看到赵如意没回去，一时间猜不到是什么事情。
“这快大半夜了，如意从这儿出去不方便，让闺女送他出去，回来我又不放心，能不能让如意在你家过一夜？”
老姜头早已想好说辞，于是抬头说道。
从窗口探出脑袋的刘大婶，看到跟在老姜头身后的徐佳妮，连被褥都已经抱着，还能说啥呢，这都老街坊老邻居的，于是爽快说道，“成啊，我这儿还有一间空房呢！”
“那多谢刘婶了！”老姜头愉快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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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也猜到老姜头的心思，把这男孩子留在这里过夜，就是显示他的热情，还想让这两个年轻人一起去上学，有更多接触的机会。
刘大婶跟老姜头做那么多年的邻居，没见过他对哪个外人那么客气，看样子对这男孩子是非常满意。
当然，吴家村里的人员复杂，夜晚走路不安全，也是一个因素。但以赵如意一个能够打五个混混的身手，难道还用真担心这个？
“来吧来吧，进来吧，这底下还有一个空房呢。”刘大婶打开门，把赵如意迎接进来。
月色之下，抱着被褥的徐佳妮，已经是满脸通红。
爷爷这样做，就好像是招待她的男朋友，以前他对哪个男孩子有这样的热情？就是村里的男孩子，也得不到她爷爷这样的照应。
徐佳妮家里的空房间没有借出去，不代表他们隔壁的刘大婶和吴大婶家的房子也空着。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所以徐佳妮家隔壁的两个老邻居家的空房都租出去了，只是刘大婶家的租客上周刚搬走，正好空了一个房间出来。
这里的居住人口的成分复杂，流动性也大，还流窜着一些专收外来人口保护费的小混混，因此来东湖市打工暂住这里的，一般都住不长。
房间里稍有些潮湿，水泥地面坑坑洼洼，但是被房东整理过，还算不是特别乱。
刘大婶拉了一下房间里仅有的一个吊灯的电线开关，有些不好意思，“房子的环境差，那就将就一个晚上吧，再不然……我让妙根送小伙子出去。”
妙根是刘大婶的老伴，50多岁，腿脚比老姜头利索，总比徐佳妮或者老姜头送赵如意出村安全。
“别，别……”赵如意摆摆手，“就住这儿，挺好的。”
从这三句两句的话语里，赵如意就感受到，吴家村的当地居民，其实还是很淳朴的，就是这里的环境实在是乱，连当地居民在夜晚都不敢出去。
“丫头，还愣着干嘛呢！”看到徐佳妮抱着被褥站在门口，老姜头喊道。
“哦……”徐佳妮鼓起小嘴，从赵如意的身边穿过去，扫掉空闲的木板床上的灰尘，再手脚利索的铺开床被。
以赵如意专业的眼光，也觉得徐佳妮的动作很快，几乎不输给酒店里的客房部的服务员的速度。
“就是住一晚上，应该不会有啥问题，要是有事，就上来敲门找我们啊。”刘大婶趁机打量着赵如意，说道。
“刘婶，这钱……”老姜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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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如意。”老姜头面对赵如意，“那就在这儿将就半个晚上，赶明儿，跟小妮一起出去。”
“好，多谢爷爷了。”赵如意笑着说道。
老姜头也满意的笑笑，转身碰了碰【创建和谐家园】的徐佳妮，带着她走出刘大婶家的前门，再顺势带起门。
赵如意站在昏暗的仅有15瓦的灯泡的房间里，环顾四周。
有些剥落的石灰的墙壁上，贴满各种暴露女人的海报，充满着某些原始欲望的意味。
也难怪徐佳妮进入这个房间里，脸色通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赵如意摇头笑笑，也没有把这些用来遮挡剥落石灰的海报撕掉。他坐到柔软的床褥上，脱掉自己的鞋袜，长叹一声，再钻进去。
摆着好好的五星级酒店公寓不住，偏要到这种破房间里受罪，如果是卢春凯之流的知道，绝对会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苦也有苦的乐趣，在这逼仄的犹如密室般的房间里，赵如意能让自己的精神更加集中，思考一些问题。
就是自己的老妈，也绝对想不到她的儿子，“深入民间”、“探寻民间疾苦”吧……
赵如意苦笑，再仔细琢磨该怎么应付下一步。
称霸苏北省的慕容家，来意不善啊……当年没有迎娶我老妈到慕容家，现在还不死心要进攻苏南省……
至于那个慕容家的傲丫头，应该也是来势汹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