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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望北将信又拿到了手里,方才他只是匆匆地扫上了几眼,这一回莫大将军仔仔细细地看起了,这篇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的信来。
报怨之后,莫桑青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跟莫望北道:“祖父老于世故人,不会不知良缘的性子入不得宫,他现在要替良缘谋求这份皇后的尊荣,祖父绝不可能是为了良缘。”
莫桑青与莫良缘年纪上相差了七岁,长相都肖母,莫良缘两岁时大将军夫人王氏病故,莫望北忙于军事,莫良缘可以说是在兄长的看护下长大,兄妹间的感情极好,莫少将军这会儿就恨不得自己飞到京城去,把自己的小妹带回辽东来。
莫望北远在边关,想得到京城那里的消息并不方便,但兴元帝重病的消息,莫大将军还是知道的,兴元帝一病数年,突然之间这病就好了?莫望北摇一下头,跟儿子一样,莫大将军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能有这样一副为他闺女打算的心肠,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神医。
莫桑青静下来思虑之后,忍不住又是抱怨:“那时就不应该让那府里,借着老太君病重的缘由,将良缘接去京城伺疾进孝!”
莫望北嘴巴动了动,到底没有说话,若不是莫良缘闹着想去京城看看,说待腻了边关苦寒之地,他又怎会送闺女去京城?
“父亲如何打算?”莫桑青问。
“无令我们不得离开辽东,”莫望北低声道。
身为坐镇辽东的大将,莫望北不能离开辽东,不说大将不得私自离开驻军地,就是若是在此期间关外蛮夷打来,边关重地若有任何的闪失,他莫望北就是千古罪人。
就在莫望北还在想派谁替他去京城一趟稳妥,莫桑青已经下了决心,道:“冬尽这会儿就在京城,我担心良缘,也担心冬尽,父亲,我去一趟京城好了。”
莫望北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
第17章 送信人之死
“我只幼时去过京城一次,”短短的时间里,莫桑青已经把事情都盘算好了,“只要我小心一些,被人认出我就是莫桑青的机会不大。至于护国公府,我若想进,自然有办法进去。”
护国公府门禁森严,墙高院深,在寻常人看来,想擅入这种府第,难于登天,可在莫氏父子这种沙场喋血的人看来,进护国公府只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不值当多说。
“等你到了京城,良缘说不定已经,”话说到这里,莫望北说不下去了,鸣啸关离京城万里之遥,等儿子到了京城,闺女的情形如何,莫大将军都不敢想,还有那个被他从小养在身边,又被招做了女婿的严冬尽,护国公府能不能容严冬尽,这个与莫良缘有婚约的小郞君活着都还两说。
“不能飞到京城去,可去总比不去好,”莫桑青小声道:“京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势,亲眼看,也比道听途说得来的强。”
莫望北坐在坐椅上有那么片刻的默不作声,之后就开口道:“你去京城一趟吧,私交外臣是大忌,可这些时日,来找我们父子的皇族权贵没见少过,可见圣上的身体没有好转,这些人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你去京城,不管良缘和冬尽是个什么情形,你想办法将他们带回辽东来。”
“若良缘进宫了呢?”
莫望北抬眼看儿子,冷静道:“若是她进了宫,你想办法进宫去见她一面,听她说事情是怎样的,知道了事非曲直,你自己再下个决断。还有,一定将冬尽带回来。”
“是,”莫桑青领命。
“京城不是辽东,”莫望北想想,又叮嘱了儿子一句:“你进了京城,遇事不要强出头。”
莫桑青摇头一笑,道:“父亲,您知道我素来不管闲事的。”
莫望北被儿子噎了一下,他一儿一女,女儿性如烈火,炮仗一样,遇事一点就着,儿子却是外热内冷,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天性凉薄,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他的一儿一女。
“父亲一人在辽东,请多加小心,”莫桑青后退一步,跪下给莫望北磕了三个头,道:“儿子这就打点行李出发。”
“去吧,”莫望北冲儿子轻挥一下手。
“那个送信的人?”莫桑青起身后,又问莫大将军道。
莫望北这次眼都没抬,冷道:“他是你祖父的亲信。”
“儿子明白了,”莫桑青冲莫望北躬身又是一礼,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送信人一直就在屋外等着,看见莫桑青从书房里出来,忙就将腰身一哈。
莫桑青走到了这人的跟前站下。
“六少爷,”送信人按着护国公府里青字辈少爷的排序,喊了莫桑青一声。
“老太君的身体如何了?”莫桑青问。
送信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初自家老爷就是借着老太君重病的理由,将莫四小姐接去京城的,“回六少爷的话,”送信人回话道:“老太君的身体如今大好了,一直夸四小姐孝顺。”
“这么说,我妹妹还真有伺疾的本事了?”莫桑青笑了起来,笑容谦和温润,让人见了,原本十成的戒心能减去九成。
送信人大说莫良缘的好话,最后道:“老太君和国公爷都道,四小姐是有大福气的人,府里的小姐们,任是谁也越不过四小姐的福气去。”
这个奴才话里话外都是在说,莫良缘凤命的事,笑意从莫桑青的眼底透出,让人看着如沐春风。
送信松了口气,觉着自己是讨了这位莫六公子的好了,没想到下一刻送信人就觉着喉间一凉,莫桑青只一刀就割了他的脖子。
笑着杀人,一向是莫少将军擅长的事。
第18章 深夜有客来
“严冬尽这几日做了什么?”忠仆死在鸣啸关大将军府的时候,护国公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低声问自己派去别院的管事。
“主子允小将军出门了,小将军这几日出过三回门,去别院附近的街上转了转,”管事的哈着腰,跟护国公禀道:“小将军没买东西,只站在街上往帝宫的方向望了很久。”
莫良缘要进宫了,严冬尽往帝宫张望,这也情有可原,护国公看着管事的道:“他没有出城,也没有跟你们打听出城的事?”
“没有,”管事的马上就道。
护国公微点一下头,挥手让管事的退下。
管事的退出书房,扭头看一眼从身后书房门窗中透出来的灯光,管事的吁了一口气,府里的四小姐就要入宫为后了,整个护国公府张灯结彩,从主子到奴仆从脸上看都是喜气洋洋的,可管事的就是觉着心慌,真要是喜事盈门,主子爷盯着严小郎君做什么?难不成那小郎君还能毁了四小姐进宫为后的事?
“主子,傅家来了两个人,急着见主子,”管事的还没进院,就听一个从自个儿身边匆匆跑过,站在了书房门前的小仆童从门里禀道。
“让他进来,”护国公的声音从门里传出。
管事的没敢多待,加快脚步出了庭院,迎面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褐长衫,师爷模样的中年人站在雪地里,这师爷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大氅的罩头低垂,让管事的看不清这人的脸。师爷见管事的看自己,也不由得多看了管事的几眼,将管事的唬得慌忙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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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¹Üʵĸú×ÅÕâ¸öæÖæÖÓÖÍùÀÏÌ«¾ýסµÄÕýÔº×ߣ¬ÐÄÀïµÄ²ÂÒɾ͸üÖØÁË£¬ÔõôÀÏÌ«¾ýÒ²²ÙÐÄÑÏСÀɾýµÄÊ£¿
护国公的书房里,来客脱了大氅,护国公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大学士傅庸,护国公这才站起身,低声叫傅大学士的字道:“原来是镜堂。”
傅庸冲护国公行了一礼,跟着傅庸来的师爷自动退出书房,护国公也将门外的仆从都谴走了,两人这才隔着一张小几坐下,护国公亲自替傅庸倒了一杯热茶,道:“镜堂为何深夜前来?”
傅庸端起青釉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宫里传出消息,几位贵妃娘娘又闹了一场。”
护国公没说话,若是龙息宫真的出事,他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还有一桩事就是,睿王爷如今行踪不明了,”傅庸放下茶杯,看着护国公道:“他奉旨巡边,如今突然下落不明,公爷你看?”
睿王李祯是兴元帝三子,兴元帝未立太子,也没见皇帝对哪位皇子有过偏爱,但三皇子李祯无疑是最得兴元帝重用的一个皇子,年初时这位三皇子自请巡边,现在莫傅两家通过傅妃娘娘的手,扣下了兴元帝诏李祯回京的诏书,这位皇子殿下却失踪了,这事情就蹊跷了。
“若是三殿下此时回京,”傅庸道:“圣上已经驾崩之事,怕是瞒不住了。”
奉旨巡边的皇子回京,皇帝就是身体再不好,也要见上一面的,否则岂不是在担上漠视江山社稷的名声?
“那你的意思是?”护国公问。
“是不是提早让府上四小姐入宫?”傅大学士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些,问道。
第19章 护国公说,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趁着三殿下没有现身,尽早将事情做了?”护国公摇头,“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横竖不过就是几日的时间,三殿下就是明日一早现身了,正在新后要入宫的当口,圣上迟几日再见过,不也是人之常情?”
傅庸道:“我只怕夜长梦多,傅妃娘娘在宫里已经是处境艰难了,闹事的人若是再加上一个三殿下,我怕傅妃娘娘……”
“三殿下若是带兵上京,那他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声无息,”护国公摆手打断了傅庸的话,斟酌着道:“只要他手中无兵,那我们怕他何来?只要我那孙女儿入了宫,就凭着她父亲是莫望北,几位殿下就是将京畿这一带的兵马都收到了麾下,他们也奈何不了六殿下成皇之事。”
护国公这话,傅大学士能听明白,辽东铁骑明面就有六十万之众,镇边的大将有一个算一个,有哪个是不养私兵的?莫望北父子在辽东养的私兵,数目真报出来,一定惊人。辽东的兵又是边军,打惯了仗,见多了血,真打起来,长年只是操练,鲜有机会见血的京畿卫军,能是屠夫一般的边军对手?
“圣祖开国的时候,京畿的各营兵马都是精兵强将,”护国公低声道:“不过到了现今,京畿这一代太平的时日久了,卫军安于富贵,比起成日里刀口舔血的边军怕是差了不是一点两点。几位殿下都不是没有成算的人,我们能想到的事,他们一定也能想的到。”
“公爷的意思是?”
“只要新后入宫,那大局就定了,”护国公一脸笃定的道。
“只是这样一来,四小姐虽说一生尊荣,但代价是半生孤寂,四小姐和莫大将军父子不会恨?”傅庸问道。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护国公不以为然道:“木已成舟,我那孙女儿的后半生系在六殿下身上了,那对父子就是恨也是恨我,他们忠心六殿下还来不及,他们恨我何来?”
傅庸听护国公这样说,叹了一口气,道:“苦了公爷了。”
“武将么,”护国公道:“长于杀伐之事,至于朝堂之事,他们未必算得清这里的利弊得失。”
孝为天的伦常在那里摆着,护国公是一点都不担心次子会恨自己,整个宗族的富贵前程都压在头上,莫望北怕是跟他的闹上一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后宅北花园的闺阁里,灯也亮着,莫良缘当着侍卫长周净的面,将一封写好的信制成了蜡丸,低声道:“这信送到西城外百里的义庄去,要尽快送去。”
周净原是莫桑青身边的侍卫长,被莫桑青派了护送莫良缘上京,之前莫良缘入了请接护国公府,老太君就派了自己身边的奴婢仆从来伺候,莫良缘又是个没心眼的,身边有人伺候就不会多想,结果周净这些从辽东来的人,就这么着硬生生的被护国公府的人给排挤了出去。
现在听莫良缘说要把信送去西城外百里之地的义庄,周净瞪大了眼睛看已经几个月没见的自家小姐,小声道:“义庄?放死人的地方,还能有活人住着?小姐是要给看守义庄的人送信?”
“三皇子李祯现在就在那座义庄里,”莫良缘将蜡丸塞进了周净的手里,嘴角一挑,冷笑道:“这信是给三殿下的。”
周净傻眼了,自家小姐要当皇后的人了,私下里给一个成年皇子送信?还有,三皇子为何要待在一座专放死人的义庄里?
第20章 我要带你们回辽东
“一会儿出去,府里的人一定会搜你的身,”莫良缘指一下周净握着蜡丸的手,小声道:“这个要藏好了,还有,明日出城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莫良缘叫周净入闺阁的理由,是母亲传给自己的一个梳妆匣子坏了,府里人修不好,周净知道这匣子是京城哪里铺子做的,要让周净将梳妆匣送去修。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周净就有些懵,他就没听说大将军夫人传给过自家小姐梳妆匣子!就算是有吧,得是什么样精巧的梳妆匣子,让护国公府里的人没辙?
这会儿听完莫良缘的话,周净心沉谷底,“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周净问莫良缘。
“圣上的病是治不好的,”莫良缘小声道。
周净倒吸了一口气,圣上的病治不好,那他家小姐是入宫去当寡妇的吗?
“信给睿王爷后,你什么也不要问,直接回京就行,”莫良缘又道:“我入宫那日,你们在北城外等我。”
“小姐……”
“不要多问,”莫良缘看着周净认真道:“我要带你们回辽东。”
“那,那严将军呢?”周净问:“小姐知道他现在就在京城吧?”
“我知道,我与他见过面了,”莫良缘抬手将桌上放着的一个红木梳妆匣放到了周净的手上,“这个匣子有机关,上了发条,有小人可以出来起舞,是京城西陈家老铺做的,你将它送去,这匣子不好修,估计得修上一天,这时间足够你跑一趟义庄了。”
“护国公府的人还会跟小的的梢?”
莫良缘点头。
周净咬一下牙,解下束发的发带,将蜡丸放进了发带上的暗袋里。
莫良缘看到这一幕便是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们有这么一招,我哥的发带上是不是也有个口袋?”
周净说:“小姐,都这时候了,您还笑得出来?”自家小姐要是被害的入宫当了寡妇,少将军能要了他的命啊!
莫良缘抬眼看一眼房门,声音有些大的道:“别跟我说这个修不好了,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横竖就没几件,你就等在铺子里,店家若是修不好,你就拆了他的铺子。”
周净知道屋外站着护国公府里的丫鬟婆子,配合着莫良缘演戏,为难道:“小姐,这里是京城啊。”
“京城又怎样?在辽东能做的事,我在京城就一样能做,”莫良缘的说话声音到说出来的话,都充斥着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
第11节
“小姐也要小心,”周净小声跟莫良缘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从军的人做事不会拖泥带水,自家小姐既然跟严冬尽见过面了,那这二位一定已经将事情商量好了,自家小姐要怎么从宫里出来,周净操心不了,周侍卫长这会儿就在心里盘算着,他要怎么将信送到睿王手里,还不被护国公府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