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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泉观出发,到九平县,差不多有一天的路程,并不赶时间的李浩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画满咒文的纸驴,抬手抛出,“呼”的一声,纸驴不断变大,在李浩成面前化作一只隐约能看出纸质的白色毛驴,这是李浩成这三个月的成果之一,结合九洲法器祭炼之术和地星剪纸成兵之法,虽没什么攻伐防护能力,但能反复使用,用于赶路再好不过。
骑在毛驴上,慢悠悠前进的李浩成拿出卷自家师尊写的游记,观看起来。
九洲浩土,是一个道法显圣的世界,地域广大,远胜地星,虽然对外界了解不多,但通过自己师尊和他留下的一些书籍,李浩成也是知道自己所在大唐王朝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传承时间悠久,从建国至今,已有将近万载。
岁月悠悠,孕育了数不尽的风流人物,发生了道不完的传奇故事,可这些都只是王朝的点缀,宛如沧海之上的一朵浪花一般不起眼。
但,就是这么一个在李浩成看来,强盛到可怕的人道王朝,其统治的地域,只是九洲之一中央神州的一半土地,甚至它统治的领土中,还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土地,不是直属于大唐统治。
“啊呃啊呃”毛驴突然发出的数声惊叫,这是李浩成设置感应符文的反应,目光一凝,警惕看着不远处。
介于法器的傀儡之间的毛驴,因为李浩成祭炼的时候特地添加了一些感应的符篆,所以它对煞气杀气一类气机十分敏感,虽然无法分辨这些气机的区别,却也能够及时提醒,不至于傻乎乎的把李浩成带入什么凶地。
“啪啪啪”李浩成双手合掌三次,第一次合掌响起的是清脆的掌声,第二次响起的掌声,却宛如洪钟大吕,震荡山林,第三声更是玄妙,无声无息,似有还无。
这时玉泉观传承的一门术法,叫做太阴乱神法,能够通过声音等五感,扰乱他人心神,进而控制他人,三声高低不同的拍掌声,让隐藏在暗处的人感觉气血翻滚,不由出声制止。
“哼”冷哼压过了李浩成的掌声,李浩成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一棵古树之上,站着一个面容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令人惊疑的是,此人一头长发银白似雪,两道剑眉也是搀杂着白色,显然修行了某种寒属性的【创建和谐家园】,可他面目却十分平和,眼神也很平静,宛如一个平和的长者一般。
不对李浩成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发现了中年男子的平和,不是因为心境圆满,不受【创建和谐家园】影响而出现的返璞归真表现,他看自己的目光,与其说是平和,倒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藐视,就好像孩童打量蚂蚁,牛羊看待草木一般,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高傲藐视,不注意观察,很容易会当作平和。
样子货而已吗李浩成心中冷冷一笑,心境不曾圆满,也难怪对太阴乱神法抵抗能力这么差。
“他们就这么着急,连一天的时间也不愿意等”
对于李浩成的询问,男子微微仰头,傲然回答道:“小道士,虽然你修为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这个距离,注定了你们修士不是我们武者的对手,若是你现在就自裁,我还能让你保留个全尸,若是非要老夫出手,你恐怕少不了一番寒气封脉之苦。”
男子话音刚落,李浩成眸中就是有惊雷乍起,他脚步一动,身体向前一窜,一步就是窜出数米的距离,抬手一挥,大袖飞舞,一道寒光从中疾射而出,白鹤虚影在半空中一闪而逝,只留下一点鹤啄的虚影,直直向男子咽喉点去。
见此,男子也不避让,只是冷冷一笑,随即伸手一挡,只听“铮”的一声,寒气飞舞,鹤影悲鸣,火星四溢。
“好剑”掌剑相交的瞬间,男子只觉得一股尖锐的剑气沿着掌心袭上,他身子一震,眼中流过一丝贪婪,大手一拂,就是想要将利剑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面色凝重的李浩成正好来到男子身边,右手伸出抓住宝剑,手腕一转,又是一阵火星四溢,男子面色微沉,掌心发力,一股强大寒冷的罡气沿着剑身向李浩成反击而去。
李浩成面色一凝,他手中利剑乃是李度寒留下的法剑,长三尺七寸,宽约两指,剑身由鹤纹青钢铁千锤百炼而成,内里又被精心纹刻上云符宝篆,不比大部分宝兵利器差。
加上他刚才那一剑,出其不意,就算是外功横练大成的武道修士,也可以一剑斩断,但此刻他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罡力反震过来,他双眼微微眯起,不进反退,法力灌入其中,剑光大盛,剑脊上的纹理发出淡淡的光辉,交织成一只只欲展翅高飞的白鹤,将男子的手掌震开后,又是在电光火石间刺出十数剑,点向男子周身要害。
男子身子微斜,双手舞动,道道掌影晃动,丝丝寒气流转,将水汽凝结成冰霜雪花,遮蔽李浩成的视线,手指曲弹,轻描淡写间,敲在剑脊之上,将一只只若隐若现的白鹤冰封敲碎。
沉厚的力量,刺骨的寒气,自手中利剑传向周身,李浩成犹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麻,见状,男子更是得势不饶人,抬手就是一套行云流水的连招,周围水汽凝聚,化成冰晶飞舞,在罡气牵引下,好似冰雪雾蛇,冷酷严寒,笼罩住李浩成所有闪避角度,同时难以言述的杀机死死锁定李浩成,让他只觉得自己好像面对铺天盖地的暴风狂雪,没有丝毫喘气的余地。
“喝”掌力还未触身,寒意先行袭入身体。感受血脉流动变缓的李浩成心中一沉,身形一闪,向后掠去,空闲的左手掐决变化,对着男子遥遥一指。
一道灵光乍起,笼罩在男子身上,丝丝封镇之力显化,数十道若隐若现的符篆出现在男子周围,互相纠缠,组成阵势,将他定住半息,乘此机会,李浩成再次猛的向前扑去,手腕一转,白鹤虚影再次浮现,凝炼的剑光直直刺去。
“没有法坛辅助,无法引动灵机道韵的术法,能奈我何”男子大喝一声,浑身气血宛如烈焰,熊熊燃烧,轻易破开封镇,面对袭来的剑光,不躲不避,身形一动,冲上前来,一掌向前拍出,正中李浩成刺来一剑。
寒气从男子周身喷薄而出,化作片片雪花四处飞舞,显然是【创建和谐家园】运行到极致。
武道先天,不仅一身罡气纯粹刚强,能够抵挡术法大部分威能,其初步成型的武道意志,还能震动天地,小范围的形成异象,一切引动天地元气,却又不蕴含灵机道韵的术法都要受到压制,无【创建和谐家园】常的运转。
对上男子如此手段,李浩成虽然已经完成人仙三转的修行,依旧无力对抗,特别是在直面男子的武道意志时,毫无经验的他,脑海中甚至有片刻浮现出寒冬暴雪的场景,配上外围的雪花,他脸上竟有几分刺痛错觉。
“噗”片刻的错觉,决定了成败,男子抓住这短暂的机会,浑厚的罡气喷涌而出,李浩成身子一震,连人带剑被男子的罡气震飞了出去。
“剑好,剑法也不差,所有人都小看你了,若是再给你些时间,说不准,你又是一个李度寒。”男子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抬起手看了看。:
第八章 以逸待劳
刚才的交手,男子终归是仓猝应对,虽然中途扳回一局,掌心依旧有一点血丝,男子心底升起一丝丝寒意,再看向李浩成的时候,眼中满是杀意。
别看男子刚才和李浩成对照十分轻松,甚至有胆子以肉掌硬生对法剑,实际上,男子双手上带着一双特质的手套,以冰蚕丝为主,混合金丝银线,又经过数次药炼,这手套不仅对男子【创建和谐家园】有所加持,还不惧绝大多数利器的砍刺。
但此刻,手掌流血,显然手套没能完全防御住李浩成的那一剑。
另一边,李浩成翻滚起身,张嘴喷出一口寒气,感受到法剑中灵性在刚才那一次交手当中受到重创,心知自己小窥了对手,但他面上却无变化,因为他已经认出男子的身份:“九寒碎心掌你是飞雪散人不过,哪怕是你,刚才仓猝接了我一剑,恐怕也不好受吧”
“哼”对面的飞雪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一缕带着丝丝锋芒的浊气从他口鼻中飘出,却是李浩成刚才刺入他体内的一丝剑气,目显寒光道:“老夫的确是小看你了,你一身武艺不差,剑气也是颇为凝练,有些剑道大家的味道,不过你越是优秀,老夫越是要将你杀之后快”
话还没说完,飞雪散人身形一虚,寒意凝聚,阴风呼啸,片片雪花飞舞,既干扰了视线,又仿佛飞舞利刃,李浩成一动,就是被割破了衣角。
“去”李浩成一手持剑防备,一手掐决变化,随即手掌一翻,一张符箓化做一个流光,悬浮半空,灵光烁烁,立于虚空,垂下丝丝波纹,远比刚才更加强大的封镇之力浮现。
早有防备的飞雪散人,冷哼一声,在飞雪中现身,单手举起,轻易破开还未成型的封镇之力,随即反手劈下,周身罡气卷起飞雪,向李浩成席卷而下。
李浩成退眼眸一缩,迅速的后退,身影不断变淡,最后逐渐消逝在天地间,可他的声音却又从四周八方传出,重重叠叠的不断回荡:“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昔善守者,臧九地之下,动九天之上”
千音重叠,每一个音节落入飞雪散人耳中时,都宛如闷雷,却又在下一刻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好似万千苍蝇在耳边飞舞,让人听了十分难受。
“兵家真言隐形遁迹之法当真是笑话,此等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装神弄鬼”飞雪散人冷哼一声,压下李浩成的声音,双拳紧握,身躯上苍白冰寒的罡气环绕周身,片片单薄锋利的雪花飞舞,护持方圆三尺,使刀剑不能加身,术法不能落下。
李浩成躲在一颗树下,心跳似有还无,气息则散逸在周围,潜藏于草木之间,这是源自于前世的遁形术和龟息功。
前者能合于五行之中,与天地山川相合,借森罗万象遮蔽自己的形体,后者又名玄武定,本来只是一门模拟龟类呼吸的养生法门,可是配合遁形术,却能产生归隐太虚,气息渺茫的奇妙效果。
飞雪散人寻找片刻,迟迟未曾发现李浩成的踪迹,就是静静的站着,半闭着眼,同样陷入一种入定的静止状态。
李浩成知道,此刻的飞雪散人正处于心灵空灵的状态,看似毫无防备,实际上周围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哪怕李浩成借助天地山川掩盖自身气息,也不得妄动
对于飞雪散人的反应,李浩成心中暗暗佩服,“守则有余,攻则不足。昔善守者,臧九地之下,动九天之上”一语,出自地星的一部知名兵法,其含义是采取防守的话,力量绰绰有余,采取进攻却捉襟见肘。所以善于防守的一方,隐蔽起来就要像躲于深不可测的地下,行动起来就像从九重云霄冲下来,令敌人不可阻挡。
所以,按照李浩成原本的计划,就是自己隐藏在暗处,消耗飞雪散人的精力,然后出奇制胜。
可飞雪散人此刻静立冥思,虽然也在消耗精力,可消耗的速度却十分缓慢,没有大半天的时间根本达不到李浩成原本的预算。
也好,就看看你我谁技高一筹。李浩成嘴角泛出了一丝冷笑
双手掐决变化,嘴唇微动,周围天地灵机缓缓流动,隐隐带起气流,却不闻丝毫声响,不起半点波澜,一切变化都似自然而然一般。
片刻,半空浮现出一道常人肉眼难见的金光,十二道身影在半空中若隐若现
这时候,飞雪散人也是发现察觉,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半空中金光一闪,六男六女身披衣甲出现在半空。
“邪门歪道”飞雪散人单脚向地面一踏,用力之大,使得大地都出现一个深坑,猛烈的罡气携带无数雪花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将周围地皮都削去一层。
只是这十二道人影乃是李浩成以六丁六甲神咒,衍生出来的【创建和谐家园】神,既非实体,也非灵体,介于鬼神灵体之间,飞雪散人虽强,一身先天罡气阴寒纯粹,可以无视刀剑术法,也无法对六丁六甲这种异类,造成有效的杀伤。
六丁六甲来源于天干地支,丁神六位: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属阴,号阴神玉女;甲神六位为: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属阳,号阳神玉男。在地星神话中地位不高,同四值功曹、二十八宿、三十六天将、七十二地煞共事,皆为道教【创建和谐家园】神将。
不过随着地星陷入末法,六丁六甲同天庭一样,都成了神话故事,为此地星道教修士就是根据原本的六丁六甲神咒,以自身修行后产生的阴阳杂气为基,配合香火愿力,用特定的符咒真言将其混同,化作独属于自己,或者独属于宗门的【创建和谐家园】神将。
虽然,这样创造出来的六丁六甲在香火不足的情况下,要战力没战力,要神妙没神妙,堪称缺点一堆,但用在这种时候却也合适。
飞雪散人心中一沉,他虽然不知道六丁六甲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他们只要呆在那里,就已经严重干扰了他的感知,更何况这十二道人影时隐时现,变化无常,弄得他心烦意乱,无力察觉隐藏在暗处李浩成的很多小动作。
这一进一退,飞雪散人的处境显得越发的不妙。
清楚越是拖延,对自己越是不利的飞雪散人目光一寒,咬破舌尖,对着六丁六甲喷出一口血雾。
武道修士血气阳刚,虽然难以防备厉鬼偷袭,却也天然克制孤魂野鬼,功至先天之后,一身先天罡气凝练,血气对破邪之力也是更进一步。
此刻,飞雪散人以舌尖精血配合血煞神通,若六丁六甲真的只是鬼灵,哪怕半步鬼王,也定然会被重伤,可惜的是,他这一杀招却用错了对象,六丁六甲乃是以道教祭神之法度炼出的【创建和谐家园】神,尚未封神之前,本质只是一团掺杂香火愿力的元气,面对飞雪散人喷出的血雾,在一阵虚幻后,再无半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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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所反应,但出乎预料的小,飞雪散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气,整个人都有些混混僵僵,原本平静的心态瞬间【创建和谐家园】,慌张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的绷紧身体,先天罡气充盈周身,警惕着周围变化。
躲在暗处的李浩成冷冷一笑,这种全面警惕的状态,极耗精气神,别说武道先天,就是冲破肉身枷锁,由武入道的武道宗师,也不能长久保持,相比较而言,躲在暗处的李浩成却可以从容不迫的准备杀招。
李浩成知道,胜利的天枰已经开始倾斜
不行,这么下去迟早被那小子耗死飞雪散人站在原地,罡气流转周身,六识提到极致,四周气息都在他的监控之中。
当机立断,飞雪散人纵身一跃,向着远方遁去。
现在可不能让你走躲在暗处的李浩成冷冷一笑,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中的水月净灵幡轻轻晃动,一缕缕似有似无的烟气缠绕。
急速飞驰的飞雪散人一阵心悸,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三丈距离外,突然发出一点声响,这声响虽然细微,却让精神紧绷的飞雪散人目光一凝,抬手一掌,漫天飞雪随着罡气轰然而去,而他自己这是脚步不停的继续先前飞驰。
如此数次,每当飞雪散人想要休息的时候,或是有声响传来,或是有杂物投掷,逼得飞雪散人不得不长时间保持全方位防御的状态。
半炷香之后,第五次击毁一株古树的飞雪散人,就是感觉自己罡气微微不支,刚停下来歇息,就见剑光一闪,虚幻的白鹤在他面前浮现,鹤啄和剑尖直直刺向他的咽喉,虽说都是直刺,但二者的轨迹却不相同,让人难以防备。
“喝”刚刚站稳的飞雪散人想要退避已经是不可能,一声低喝,提起一口罡气,抬手对上,浑厚的罡气配合冷冽的寒气,从掌心喷薄而出,呈角度极小的扇形辐射而出,把前方地面削去一层又一层。
鹤影消散,长剑悲鸣,就见一道人影被掌力震飞,飞雪散人凝目一望,却发现那人借着掌力向后飞退的同时,渐渐淡去身影,不过片刻,就是融于山林之中,不见踪迹。
该死,这小子好恨的心飞雪散人心中暗骂一句,张嘴将刚刚对招后,残留体内的一丝阴毒剑气逼出,看着李浩成隐去身形的地方。
年纪青青的天才他不是没有见过,对自己心狠的人这些年也遇到不少,可及时少年天才,又对自己狠得下心的,飞雪散人这么多年只遇到李浩成这么一个,此时他心底暗暗后悔来找李浩成的麻烦。
多想无益,飞雪散人此刻也已经隐约猜出李浩成的一些手段,以及六丁六甲的能力,自知无法逃走的他,重新安静下来,浑身罡气缓慢运行,些许雪米飞舞,形成防御圈,无视各类声响,准备来个以静制动。
面对飞雪散人果决的变化,李浩成再次赞叹,但他也乐见其成,不认为做好准备的自己会输给他,所以在周围布置好后,抬手对着飞雪散人遥遥一指,一枚枚古朴的云篆在半空中浮现,丝丝缕缕封镇之力垂下。
飞雪散人三尺内,飞舞的雪米在丝丝垂落的力量影响下,停歇消失,他刚想要有所动作,就觉得山川之力压下,动作不由变得迟缓,此时李浩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知此法,可入君眼”
“天华飞雪,九寒碎心”对于李浩成近乎炫耀的话语,飞雪散人毫不理会,一声怒吼后,蓄势待发的罡气轰然冲破封镇,随即双掌齐拍,周围寒意顿时一盛,片片雪花再次凝结飞舞,受到他混熟掌力的影响,化作两条巨蟒,盘旋而上,撞上对上半空中的云篆。
此刻的云篆虽不同于先前以灵符唤出的虚幻古篆,做足准备的李浩成,已经借助水月净灵幡引动山河气息,显化的封镇之力蕴藏山河道韵,但这点道韵实在是太过微薄,对上飞雪散人的蓄势一击,还是显得有些不足。
符篆变化,演化出的山河山川虚影,逐渐被冰雪覆盖,云篆表面也是浮现点点冰晶,最终片片破裂,化作漫天飞霜。
面色惨白的飞雪散人从中冲出,隐隐藏着暗青的面色和周身不稳的气息不无表明他如今的状态,但他不退反进,狠狠盯着李浩成,疾步奔来
飞雪散人并不擅长长途奔跑,他最擅长的身法和他的名号类似,宛如云雾飞雪,如幻似烟,变化无常,运行轨迹时常违背常理,哪怕李浩成一时间也没能看出究竟,让他成功近身。
“总算抓住你了”飞雪散人双掌出击,罡气凝聚,虽然缓慢,却给人一种冰封天地,冻结万物的感觉,李浩成面色微变,他发现自己终究小看了这些在杀伐中纵横多年的“老前辈”,在这种绝境下,竟然还能想到如此破局的方法。
李浩成顾不得留手,抬手就是一剑,剑光璀璨,鹤影初现,就是被寒气冻结,旋即破碎,接着长剑表面结起一层冰霜,迅速蔓延。
“净灵”感觉血脉被冻结,难以动作的李浩成一声低喝,水月净灵幡突然出现在李浩成头顶,水汽凝雾,寒意深重,丝丝缕缕落下,化作晶莹冰晶,好似璎珞一般散落在李浩成身边。
“噗”李浩成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他的境界不一定比飞雪散人稍逊,但法力却远不及飞雪散人来的浑厚,加上近战本就是武道修士的主场,如今硬碰硬,哪怕有水月净灵幡守护,依旧难免被残余寒意入侵。
而飞雪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刚才公羽数次惊扰,消耗本就不小,再加上后来蓄力破开封镇,他的身体虽称不上油尽灯枯,却也相差不远。
如今,又是强运杀招,自然是反噬严重,望着面色苍白,宛如死人一般的飞雪散人,李浩成实在是不敢给他回气的机会,强行催动太阴法力,无视体内寒气,手中利剑一抖。
剑光再次亮起,明净纯粹,蕴含森森死意,原本伴随左右的白鹤虚影也是染上一丝阴影,似乎从九幽中飞出
“不”因为反噬飞雪散人周身经络血脉也是被寒气冻结,面对李浩成的夺命一击,根本来不及回气和使出拼命的法门,惊吼一声后,只来得及抬手拍向李浩成胸口。
剑光消逝,长剑刺穿飞雪散人的眉心,剑尖深没,惊恐的眼眸中残留着剑光,一只还泛着寒气的肉掌按在李浩成的胸口。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李浩成脚步一软,倒在地上。
嗤嗤就在李浩成倒地的瞬间,一名黑袍老者突然出现在李浩成身前,他气态沉稳,呼吸绵长,指甲比起常人要长上不少的手掌伸出,散发淡金色光芒的十指弯曲成钩,对准李浩成的天灵一爪而下
周围空气猛地一凝,虚空似乎都在这一爪之下凝固,无形的指力层层叠叠落下,封锁李浩成一切逃跑的可能。
李浩成抬头,俊秀的面容似笑非笑,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冷意
s:这里着重申明一下,主角性格和思维模式更接近于九洲这一世,而且前世虽然活了一百多岁,但地星的环境比较安逸,主角无论是勾心斗角的能力,还是实战能力都不是很强,所以大家不要觉得主角看上去不像一个老家伙重活一世。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一个活了很多年的老不死的思维模式:
第十章 谁是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