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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恨恨地说道:“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难道不是你还能放了本姑娘不成。”
灰袍男人嘿嘿笑道:“放了你?你当我白牙是蠢猪么,你回去只要对你老子歪歪嘴,恶狼谷的狼族就会在此地消失。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做不得。如果是你的人,我可以留他们全尸。”最后这句说地如同寒冰,陈云生已经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时间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他脑子飞快的寻思着应对之策,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思维也变得敏捷了,他低声对身边的柳晓山说道:“我诱敌,你遁走。”柳晓山并没说话,而是轻咬贝齿,眉毛微蹙,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张明远此时身上憋足了劲,他老张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什么全尸半尸,但有一线生机,谁又会选择死亡呢。
大厅内一时间出现了一个沉默的空当,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你若杀了我,恶狼谷一样无法保全。”柳晓山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禁锢。
“哦?你倒说说看我放过你们的理由。”叫做白牙的男人不怒反笑,目光略带奚落的看着柳晓山。
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修真有什么恐吓他的手段,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是因为在杀戮之前,他总是喜欢戏弄一下猎物。
柳晓山手指化作拈花法印,一张口,喷出一个白玉的石牌。石牌之上雕刻着一个圆形,四周有一些弯曲的线条向外发射,如同小儿简笔画中所绘的太阳形状。柳晓山接着道:“此物乃本命灵牌,一块在小女子身上,一块在我家人手中。如果小女子不幸陨落了,家中之人就能按图索骥,找到这里来。到时别说你区区一个恶狼谷,就是天穹山脉所有的妖修有哪个能够幸免。”最后这句话固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是以她金沙国的实力,既然可以聘请佛门三菩提之一的红拂老尼作为【创建和谐家园】长老,灭了恶狼谷自然不在话下。
白牙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那块本命灵牌却不是假的,若非眼前的小姑娘家学渊源,而她又是家族中重要的人物,怎么会有这种宝物。他脸色微变,口气却强硬异常:“若只以此物来要挟,恐怕老狼还是不能放了你们。虽然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谨慎起见,白某倒有几种令人不生不死的方法,不妨就在你这小姑娘身上试试。”
柳晓山闻言变色,陈云生不由自主的护在了她身前,他知道只要白牙一歪嘴,对面六只狼妖就会蜂拥而上,以他们的修为,只有被屠戮的份。可是就算被杀,他也愿意为先于柳晓山倒下,不就是一死而已么,他修行这么多年,还真的不是为了永生这朵镜中之花。
此刻,他的大脑依然在飞速的运转,在天星阁内了解到的关于狼族的点滴之事都被翻了出来,突然一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
“慢着!陈某听说你们狼族最重同族之谊,对么?”陈云生急忙说道,他心中可没底,只是靠着自己对于狼族的一知半解,为三个人的生死做最后一搏。有时死生一瞬并不体现在是否拼命上,如果几人动了逃跑或是死斗的念头,恐怕下场会非常惨。陈云生一进入大厅之时就没有做逃跑的打算,是因为他看到金灵已经被捉,以他的金遁之迅捷尚被拿下,几个人可以说没有一点逃跑的机会。
白牙幽绿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剑眉星眸的年轻修士身上,此人一进入大厅,就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王霸之气,看他修为明明只有筑基中期,但是这种气息着实令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不由得放出了狼族的狠戾之气以应对之。此时年轻修士有话要说,白牙自然愿意再多等片刻,让他把话讲完。
“当然。我们狼族自然比你们人族更加重视同族之谊,舔犊之情更甚。而且族人之间无论修为高低,灵智是否开化也绝不会出现互相倾轧之事。”白牙这几句说的异常自豪。
“既然如此,为何有族人陷入听风谷长达三十载,不见你们施救,而是任其受尽欺凌,被人当做一把没有感情的屠戮之刀。”事到如今,保命要紧,他把自己的猜测也赌上了,他认定罗之青就是狼妖和罗婉儿所生,要诈白牙一把。
“黄口小儿不要乱说,我恶狼谷和听风谷之仇不共戴天,有他没我,势如水火,试问,我辈中人被擒之后怎么能活下来了?就算活下来又怎么会听任仇人摆布,大不了一死而已,我狼族纵然九死,绝无贪生之辈。”这几句说道慷慨激昂,令陈云生也不禁侧目,对于这头老苍狼多了几分敬畏。
不过命悬在别人手中,也由不得他不扮痴狂。陈云生闻言之后突然放浪大笑,笑罢说道:“我以为和听风谷对峙几百年,恶狼谷的带头之人是怎样一个英明神武的妖修。没想到却是一介匹夫而已。罗之青被人利用来对付自己的父兄,现在手上还沾满了淋漓的狼血,你竟然一点不知,真让我这个局外人可发一笑。”
此言一毕,六道灰影风驰电掣一般窜到陈云生面前,几十根利爪对准了他周身几十处要穴,眼看就要刺下。陈云生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他能做的都做了,至于结果如何只有听天由命了。柳晓山面色惨白,尖叫了一声,可是对方速度太快了,而且也没有任何症状,根本不容她出手防御,可就算她出手了,又有何用?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能拦住六只结了妖丹的妖修吗?
“慢着!”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白牙说话了。这两个字中透着无比的威严和肃杀,六只狼妖生生了停下了攻击,最近的一只爪子已经几乎碰到了陈云生的眸子。虽然这些妖修都有法术神通,可是在家门口动手,都想着使用最原始的手段来撕裂对手,正因如此,他们才收手及时,否则就算白牙出口制止,也为时已晚。
“你所说的我族中之人姓什么?”白牙的声音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没有波澜。
“他叫罗之青。”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寂静,白牙没有说话,而是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陈云生。在这样一双眼睛之下,陈云生感觉到身体一片透明,没有丝毫可以遮挡的地方,他索性昂头挺胸,就算赴死,也要骄傲的死去。
柳晓山第一次面临生死的考验,这种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滋味太难受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张明远心中钦佩陈云生的胆识和机智,依着他的想法,一定是打杀一通,拼个你死我活。
白女女子妙目在陈云生身上扫过,她内心相当的复杂。当初是她对几人大打出手,又纠缠不休的。倘若当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有今日此劫。她又看了看吊在洞顶上的金灵,心中暗道:“没想到这个小猴本事不小,尚未结丹,却已经化形。一身金气,随手拈来就是兵刃,那柄长矛更是神出鬼没。若不是因为此事,说不定还可以结交一下。”
白牙终于说话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管说的什么,能打破死寂就好。
“你跟我来。”白牙站起身来,破旧的灰袍拖在地上,他转身向大厅一角的石室走去。
陈云生跟着他走去,柳晓山想出口阻止,又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将话吞了回去。
第九章 不伦之恋
这是一间矮小的石室,约有两三丈宽窄,高有一丈五。地上放着两个破旧的蒲团,白牙坐在上垂首。陈云生大方的坐在下垂手的蒲团之上,现在他完全放开了,人若参透了生死,对于任何险境都会坦然处之。
“说说那个罗之青吧。”白牙首先说话,他的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冰冷。
陈云生叹了口气,将自己从张明远那里听来的故事一字不差的转述了出来。他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罗之青是狼族一员,所以也不需要对这个故事做任何的修改。
白牙听完之后良久没有说话,他眉头紧锁,双目迷蒙,似乎陷入了一段长久的回忆之中。陈云生安静的待在一旁,不敢打扰眼前这位喜怒难测的老狼。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白牙眼光重新闪烁起来:“你是否愿意听一个故事。”
陈云生诧然一愣,但是马上欣然道:“愿洗耳恭听。”
……
白牙是一只千年的狼妖,五百年前就已经步入元婴阶段。他不属于青洲大陆上任何一个狼族。
他化形之前为一位道法高深的修士看守洞府。某天,修士外出游历,自此一去不归,白牙从小就受到修士地熏陶,所以道基不浅,久而久之竟然自行修炼到了结丹的境界。
化形之后他不敢擅离洞府,好在洞内留有修士之前修道所著的一些典籍和增进修为的丹药,借着这些东西,白牙竟然突破了元婴境界。他在洞内对天盟誓,再为修士看守洞府一个甲子,如果仍然不见主人回来,就自行下山。
六十年对于人类来说就几乎就是一辈子,对于元婴妖修来所,也就相当于人类的三五年而已。等不到主人归来,白牙将洞府封闭,自行下山了。一时间天空海阔,他游历名山大川,仙岛灵境,结交了不少妖修。
一个偶然的机会白牙遇到了恶狼谷上一代的狼王,那位狼王因为听风谷的偷袭而身负重伤,马上就要兵解。老狼王将谷中成千上万只狼的性命交给了白牙,面对同族目光,白牙承担下这个重任,和听风谷开始了长达三百年的对峙。
这三百年中,白牙目睹了太多同类被屠戮。例如,刚刚产仔的母狼就被听风谷的修士笑嘻嘻地开膛破肚,嗷嗷待哺的狼崽在寒风之中冻饿而死。又如,听风谷的修士在谷口做风火之法,将恶狼谷变成一片火海,数千只普通的苍狼葬身其中。
再如,听风谷内有一处战意堂,陈列的是和恶狼谷交战以来斩杀的结丹狼妖的狼皮,这些狼妖的妖丹也全部被拿出来入药。每逢对恶狼谷有什么大动作,听风谷都会动员修士先去战意堂唾骂一番,来鼓舞士气。
听风谷的修士见到他们都喊“畜生”,然而真正的狼修是不会在对手死去之后还去扒皮、抽筋、鞭尸的,他不明白谁更像是畜生。如果不是遇到一个叫做罗婉儿的女子,他会认为听风谷的人族各个都是嗜血之辈。
罗婉儿在一次采药之时救了一只跌断后腿的小白狼,她见小狼生的可爱,就将它带在了身上。那日白牙刚刚破关而出,感到周围有族人的气味,他一路找到了罗婉儿。面对这个结丹初期的修士白牙嗤之以鼻,杀了她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好奇这个女修捉一只小狼干什么,难道听风谷又想出了一种折磨幼狼的手段?
一连几日的跟随,他发现罗婉儿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这个女子竟然帮助小狼治愈了受伤的后腿,并将它放到了恶狼谷附近,这个所在对于听风谷的修士而言是极其危险的。这一系列的举动让白牙困惑了,难道人族修士不都是嗜血如命吗?对于山脉中的妖修而言,人类修士的出现就意味着杀戮,他们觊觎妖修身上的皮毛、筋骨、妖丹,通常几个甚至十几个联手消灭一个结丹的妖修,最后还要将其肢解。
白牙有意遮掩身上的妖狼气息,扮作普通人族修士接近女子,发现罗婉儿心中有一种他没有见过的纯善,正是这种最单纯的友善深深震撼了白牙。自从他偶然悟道以来,所经历的除了杀戮就是杀戮,无尽的血光已经让他的内心早就没有了初下山时的那抹纯净。罗婉儿仿佛一个圣女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无所求,不畏死,对异类也抱有宽宏的接纳心。
渐渐地白牙发现自己对于罗婉儿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罗婉儿对于眼前这个目光深邃,道法通玄的高大男子也有些好感。在白牙如火的热情面前,就算罗婉儿是一座冰山也沦陷了,两个人一番云雨之后互吐心声。
知道了白牙真实的身份,罗婉儿没有怨天尤人,甚至没有责备白牙一句,她淡淡地说道:“忘君日后能慎杀戮,多行善,婉儿就算九死也无悔了。”说完,飘然而去。白牙虽然为恶狼谷群狼之首,对于结仇如此之深的两家也没有化解之道,只有看着那个略显憔悴的身影飘然而去。
三十年过去了,每当月圆之夜,白牙都会想起那个娇俏是身影。不知伊人是否安好。但是想归想,他却不期盼着再次见到罗婉儿,谁知道那会是怎样一个情景呢?也许那是一个圆形的斗技场,在他身后有众多兄弟信任的目光,而罗婉儿身后有听风谷修士们声声地呐喊,两个人背负着各自一方的仇恨,拔刀相向,若是这样,他会不会出手呢?白牙不知道答案,所以罗婉儿他绝对不能再见。
……
故事讲完了,陈云生的心犹如一张被人恣意揉搓后的白纸,有说不出的难受。这无疑是一场悲剧,然而更残酷的是,现在只是悲剧的开始,如果不出意料,更惨烈的剧情还会上演。陈云生注意到白牙的眼中流淌着一丝泪光,他默默的昂起头颅,一声浑浊的嘶吼从他的喉咙传出,在静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苍凉。
罗浮塔内,罗之青用尽力气对月而吼。他已经太疲惫了,有些撑不下去了,然而作为一把杀人的刀,他没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那轮悬垂在恶狼谷和听风谷上的圆月见证了这两声来于自不同山谷的嘶吼。
“我可以放你们三个加上先前入谷的那个妖猴离去,条件有一个,把罗之青给我带来。”白牙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陈云生说出了一句就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话。白牙是罗之青的父亲,老子见儿子这天经地义,他又该有什么疑问?陈云生担心的是罗之青会被白牙当做一把刀,这对于罗之青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我会让他做一个合格的妖修,让他知道杀戮是不能施于同族的,他将正大光明的作为一个族人存在,而非一把屠刀。”白牙淡淡说道,他似乎看透了陈云生的担心。
“好,我答应你。”
大厅中,陈云生将这个结果告诉了柳晓山和张明远,他们两个做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张明远尤甚至。以他对于狼族妖修的了解而言,这种行为简直是匪夷所思,就算罗之青是狼族一员,他们也不会被完好的释放,狼族信奉就是以牙还牙。
陈云生看着吊在洞顶的金灵和白衣女子,对白牙说道:“这二位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愿意和你签魂契,如果我能带来罗之青,请你将他们放了。”
白牙森然道:“放了吊在上面的那个倒容易,可是你可知这个白衣女子的来历。她是白虎神坛的人,放了她,那白虎神君不把我恶狼谷踏平才怪呢。”
“如果她也能签魂契呢?倘若你放了她,她不会向别人吐露今日之事,这样恶狼谷也不会有危险。”虽然白衣女子和陈云生还动过手,但是她被困于此都是因为当日金灵不慎看到女子沐浴所致,也不能和他完全撇清关系。
白牙思考了一会:“好,如果你能将罗之青带来,一切都好说。”说罢,他拿出一个绿色的卷轴,咬破中指,放出一股红色的精血沁入卷轴之中,接着注入一丝精魄,将卷轴抛了过来。柳晓山抢上前来,她要替陈云生签下这份魂契,陈云生怎么能让她得逞,身影微动,已经将卷轴握在手中。他毫不犹豫的沁入精血,注入精魄,甚至没有看看卷轴属于那种魂契。白牙看到这对年轻人相互争抢卷轴的小动作,表情变得十分的玩味。
此时白牙吩咐身旁的狼妖将金灵放下,并且将白衣女子和金灵押一起送出大厅,白衣女子出去之前,转身看了陈云生一眼,目光已不似之前那么犀利,她微微点头,陈云生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至此一笔购销。
三个人顺着原来的洞口走了出来,此时已经天光放亮。折腾了一夜,三个人着实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若不是陈云生机智,恐怕现在已经有两具尸体加一个半死不活的僵尸出现在恶狼谷的怪石之上了。
柳晓山半带嗔怪地说道:“为何当初要挡在人家前面,如果签魂契之人是我,倘若我们无法带来罗之青,我尚自信三分把握可以逃脱,你又逞哪门子英雄。”
陈云生面上洋溢着一丝温柔:“除非你有十成十的把握,否则我怎么能让你冒险?”
柳晓山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心中却柔情无限。
在一旁的张明远焦急地说道:“二位别在此地打情骂俏了,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陈老弟签的可是噬魂契,如有违背,立刻被化掉三魂七魄,可邪乎的很呐!”
第十章 从长计议
一个不大的石室之中,三个垂头丧气之人。
陈云生向白牙保证带回罗之青之时就知道此事绝非易事,当他听完张明远的描述更加泄气了。罗之青被关在听风谷中一个叫罗浮塔的地方,塔外有一队筑基修士全天巡视,塔内还有一位结丹修士坐镇。
不仅如此,七层宝塔每层都有一个法阵,就连塔外方圆十丈之内都布满了禁制。想要硬闯这样的所在对于陈云生来说太难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就是塔外巡视的那队筑基修士都难以对付。
“我们有多长时间?”柳晓山问道。
“那份魂契上写的是六个月时间。”陈云生答道。
“云生,你和我回金沙国吧,父皇一定会为你找到一种破解魂契的法门。我……我……”说到这里,柳晓山有点说不下去了。她知道与救出罗之青相比,更加可行的办法就是破除魂契,如果做不到,陈云生必死无疑。她不敢想象后果,更不敢体会那种无能为力看着心爱之人渐渐死去的感觉。
看着神情黯然的柳晓山,陈云生柔声说道:“晓山何必如此担忧,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未必不能成事。就算罗浮塔如同铁板一块,仔细寻找也应该有缝隙,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慢慢寻找,总有解决之道。”
此时,张明远心中也不好受,这次带路的是他,若不是他信誓旦旦地把路带错,一群人怎么会陷入狼窝?如果不遇到白牙,就算遇到一两只化形狼妖他们也能应付的来,大不了一跑了之,凭他紫电遁光之快,很少有结丹修士能追的上他。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都怨老兄,上次探洞之时喝了少许烈酒,头脑有些不清,否则也不至于把路搞错。云生所言不错,我们仔细观察罗浮塔的动静,总能找到一些破绽。”
陈云生沉思片刻说道:“张兄不必自责,此事皆因陈某而起,也该由我一力承担。不知张兄在听风谷中是否有一些可靠的【创建和谐家园】?”
张明远搔搔头,以为陈云生要依靠他的【创建和谐家园】硬闯罗浮塔,不由得嚅嗫道:“不瞒你说,老张倒是有几个不成器的徒弟,修为大多停留在练气期,难堪大用啊。”
陈云生对于张明远的心思了若指掌,轻笑道:“张兄莫非认为陈某要借你【创建和谐家园】硬闯罗浮塔不成?”
张明远环眼圆睁,煞有介事道:“还请陈老弟别打在下【创建和谐家园】的主意,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老张能帮的上忙,定然不留余力。”
陈云生越发觉得张明远性格直爽,爱憎分明,是个可交之人,他徐徐道:“张兄不要紧张,云生自然不会让他们做以武犯禁的勾当,就算是张兄,陈某也不敢让你做有违师门之事。我想让你的几个可靠【创建和谐家园】将罗浮塔周围的禁制以及那队巡逻的修士所行的线路替我打探清楚,至于救人之事,陈某一人足矣。”
张明远闻到此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如果陈云生真的请求他帮助救人,会让他非常的纠结,毕竟有违师门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做的。
“此事容易,我一会就吩咐人去办。”
柳晓山一对妙目温柔地看着陈云生,自从她闭关出来,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感觉陈云生有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性格变得更加坚毅和果敢,对于逆境不屈不挠,对于朋友和亲人百般的回护。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对于万事万物都有其独到见解,他完成了从一个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那双肩膀似乎更宽了,胸口更加厚实了,现在若是轻轻地靠在上面会是什么感觉?”柳晓山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神,急忙收敛心神,脖颈不禁一片通红,脸上由于面具遮挡一点看不出来。
……
黄观是一个练气中期的修士,他师从于张明远已经有十年了。十年光景,不是他修炼的不够努力,而是根骨实在太差了,五行灵根中,有四行混杂不堪,唯独缺土,资质这样差的【创建和谐家园】一般修士是不愿意收的。可是黄观却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眼皮比较活,知道师傅好酒,他就想方设法从凡间弄来美酒,张明远也就视他为心腹,这次刺探罗浮塔的任务打头阵的就是他。
黄观悠闲地来到浮屠塔外,装作无意路过,眼睛不时向塔身睥来,每看一眼就将看到的阵纹记录的识海中。边走边看,不一会就将宝塔西南面的阵纹记录下来。他不敢在此地多待,转身离开。第二日还是如此,一连过了一个月,终于将八面宝塔身上的纹路记录清楚。
另外一个负责刺探消息的【创建和谐家园】,叫做张立峰。此子刚刚收入门墙五年有余,修为还停留在练气初期,本身资质尚可,但是由于平日醉心于炼丹,荒废了主业,五年下来,不仅在练丹上没有什么进展,就连修为也一直裹足不前。虽然如此,人却比较豪爽,在听风谷的练气修士中还是比较吃得开的,张明远对于这个徒弟的办事能力比较放心。
张立峰和黄观采用的方法不同,他借助自己在听风谷内的人脉,开始接触负责罗浮塔日常清洁的两个低阶修士。平时和两个人走的很近,不时还拿出一些对于修行有些裨益的丹药分享,两个修士也视他为知己。
这日,两个负责清洁的修士刚好当值,张立峰来到罗浮塔外。离着高塔还有二三十丈远,他就被三个筑基修士拦了下来,张立峰这种初入仙道的小毛头在他们眼中连个屁也不算。其中一个修士撇着嘴说道:“嗨!你别往前走了,前面是禁地。”
张立峰笑嘻嘻地说道:“三位师兄有所不知,小弟是来替王大吕来清扫罗浮塔的,昨天他修行出了岔子,现在正自行调息呢,来不了了。”
为首的修士睥了他一眼,说道:“此地是禁地,也不是王大吕说让谁顶替,谁就可以顶替的,反正里面已经有一个打扫院子的修士了,你就回去吧。”
张立峰暗道不好,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他依然笑嘻嘻地说道:“如果师兄能够给我写张字条,说是今日不用打扫是您的意思,那小弟也乐的清闲。就怕内事堂的主事不好说话,回头再埋怨王师弟。”
为首的修士瞪了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我还要给你写字条,不追究王大吕不到之责就算了,你还不依不饶的,莫在此地惹我生气,赶紧给我滚。”这几句话说的干净利落,张立峰的心也沉到了谷底,看来这个计划泡汤了。
他正要转身离开,左首边的一个筑基修士说话了:“且慢。师兄,我看你紧张过度了,不就是一个打扫院子的破事嘛,你看看他,也就练气初级修为,明显是刚刚进入山门的修士,能有什么问题,还怕他把那个怪物放跑不成?要我说,让他进去清扫一下算了,这些天风刮的厉害,院子里已经尽是落叶了。”
为首那个修士想了想,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神经过敏,旋即说道:“嗳,那个小子,你进去吧,记着好好打扫,我若见到有一片落叶,决不轻饶。”
张立峰心中大悦,一颗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赶紧道谢,快步来到罗浮塔的院子中。另一个负责清洁的修士叫冯占山,已经来了多时了,他和王大吕一人负责一半的院子。他早已经将自己的那半扫完了,他既不想帮王大吕打扫院子,也不敢就这样一走了之,正在犹豫之时,看到张立峰猫着腰走来。
冯占山诧异地问道:“张师弟你为何来到此地?门外那三个筑基修士让你进来吗?这里可是禁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