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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舒冠诚恳的道了声歉，指了指正在做笔录的邱子清说：“我的问题可能会让您尴尬，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了解些细节，比如严问说过什么，以后都会成为指证他的证据。”
邱子清补充道：“涉及到的隐私我们会进行保密，请您放心。”
林婉很是顾虑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详细说出了那天发生的事情，那已经是和严问的第二次见面，被严问要求随同前往事故现场。
本以为现场调查完毕就没事情了，在准备回家时又遭到了严问的用餐邀请，听严问说要谈谈工程事故的法则处理。
之后林婉随严问去了家高档餐厅，那类餐厅的特点是上餐速度非常慢，令会谈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夜幕降临。
会谈最开始的时候严问所说的都是与工程事故和安基建设有关的事情，讲到安基建设集团时严问显得对集团内部非常熟悉，或许是因为做过前期资料调查，后来的谈话渐渐变成了私下形式的聊天。
林婉在用餐结束之际从严问嘴里听到了过分的要求，气愤的想要离开，结果没走几步就感到一阵眩晕失去了意识。
舒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问道：“其它的呢，他还有没有提过其它的要求？”
林婉面露难色，躲避着舒冠审视的目光说道：“没，没有了。”
“那好，我们的询问就先到这里，如果您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可以随时联系我们。”舒冠拿出了张名片递向林婉。
林婉的言谈举止都显露着种柔弱的受害者姿态，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无奈与悲愤，感情上看不出有丝毫作假。
询问结束后张雪松等人回到了停在外面的车上，前往案发地点，要去那家饭店和宾馆调取监控。
舒冠回想着与林婉的谈话问道：“张特派员，我们现在是要证明严问的清白，还是操作出他的清白？”
后座上眯着眼睛休息的张雪松说道：“你怀疑严问是真犯了事？”
高职位管理人员利用手上权利做点儿暗地交易时有存在，有时候难免以性质恶劣程度对犯事者做相应惩罚，睁只眼闭只眼，所谓的潜在法则。
舒冠不知道张雪松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敢乱说。
张雪松心想要不是了解严问的为人说不定也会产生怀疑，在脑海中过了遍对林婉问话的场景，睁开眼睛笑道：“你没有觉得那个林婉的表现很不和谐吗？”
“不和谐？此话怎讲？”
“一家大集团的副总裁会是个柔弱女子吗？”
舒冠根据他的提问分析道：“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位女强人，身上也该具备在商业圈中多年磨练出来的魄力，说话的语气上是有点儿对不上。”
正在开车的邱子清扭头说道：“她的资料上有描述她的性格，好像就是这种偏内向，从她两年前接管副总裁位置后没有发生多大变化。”
舒冠命令道：“注意开车。”
张雪松揉着眉心舒缓倦意，说：“难道是位傀儡总裁？舒科长你可是情报分析精英，你怎么看？”
“是不是个傀儡不好确定，不过那个小姑娘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有城府，眉宇间充斥着轻微的压抑，如同那种对很多事情看透但不说破，可以用不喜争斗随遇而安来形容。”
“评价这么高？”张雪松笑了笑，确实也有差不多的感受，继而说道：“好吧，那你觉得她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舒冠翻看着林婉的资料说：“还真不好判断，你也知道我们情报人员有时候靠的是直觉，林婉给我的感觉不像是说谎，不过总体上也觉得严问是被陷害，就是说不好问题到底出在哪儿了。”
“我的感觉也差不多，真是够扑朔迷离的，等等许广那边的消息。”
向酒店和宾馆的监控提取很顺利，也见到了调查中的那位证人，是饭店的服务人员，指证严问和林婉在用餐时有过对话上的不和，内容与林婉所说的一致。
回到下榻的别墅时许广传来了他那边的消息，不只是不能见到严问，严问即将面临再次被转移，移送到中京最高检方。
任何管理人员在中京最高检方那里很少有过全身而退，到了那里意味着仕途的终止。
中京那边也很快传来指示，要求张雪松尽可能的想办法保住严问，如若不然有麻烦的将是整个防部三局。
许广回来后再次展开讨论会议，商讨应对困局的办法。
茶几上的电脑正播放着带回来的监控资料，那些指证严问犯有过错的证据。
张雪松度步在茶几前说道：“情况大家都已经清楚了，现在要做的有三点，一是阻止严问的被转移，二，想办法和他碰上面，最后是把事情调查清楚，有什么想法都提提。”
“假如严问真的犯有过错，我们该怎么做？”
舒冠是想要个明确的指示，上方究竟是想要事情的真相还是仅想要保住严问，若是后者会好办很多，有较大的暗地操作空间。
张雪松深思片刻，说：“如果他真的做了那种事，我们就不用管了。”
“是。”
“好了，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想办法阻止严问的被转移，不能让案子到最高检方手上。”
许广收拾着带回来的文件，指出了其中的几个细节，说当地警办和检方在对严问的事情上有很多地方都是违规操作，而那些违规操作肯定是受到了管理层上面内斗的影响，不能把它看成简单的案件单独去处理。(未完待续。)
第0534章 非黑非白
阻止严问的被移交有两个办法，通过军方向其进行强制干涉，结果无非是事情变得更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动用这种手段。
再就是使用法则，寻找检方办理严问案件的违规之处，把对严问的审理权转到舜安当地管理机构上。
许广结合着华蒙的法则条例说：“严问还没有被定罪，属于嫌疑人员，按照所犯的事情来说取证调查该由警办来做，解决好涉及到民众的问题后再移交检方，他们现在显然是跨过了第一步。”
“警办和检方有什么不同吗？”邱子清说道：“严问属于管理人员，由检方负责他的案子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吧。”
许广继而解释说：“步骤，步骤错了，严问犯的事情触及到了两方面，一是有直接关系的林婉，再就是我们华蒙法则对管理人员的要求，性质不同，不能由一个部门兼对负责。”
舒冠拿出了支烟斗，抽了两口说道：“正确的步骤是当地警办先解决严问对林婉的侵害，然后再由检方接手处理对严问的管理追责，我们可以往这方面入手，让严问重新回到警办的调查中，那样检方就不能将严问移交到中京。”
当地警办虽然没有合作态度，但只要严问重新回到他们手中事情就还有回缓的余地。
许广同意道：“这就是我想说的，所以我们的问题就是让案件如何回到警办手中，关键在受害人林婉身上。”
邱子清疑问道：“你是说让林婉和我们合作吗，让她对严问宽恕？”
“这不可能，就算林婉允许，法则也不会允许的，就算真发生那种情况，意味着严问在警办那方面的事情了了，会马上被检方接手。”舒冠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大家倒茶，继续说道：“何况林婉仍有陷害严问的嫌疑，怎么可能会帮助严问。”
张雪松回到沙发上说道：“许中校的意思是利用林婉向警办施压，让警办为了给受害人一个交代而要回对严问的审问，也就是说我们不是要求林婉宽恕严问而是帮她追究严问的责任。”
舒冠把茶杯挪到大家跟前说：“有点儿难度，话是那么说，不过民众想要干涉或引导管理人员的办事没那么容易。”
张雪松品了口茶水说道：“那就让林婉把事情搞大，弄出舆论，引导民众对管理人员产生不信任，把严问向最高检方的移交说成是上面有人意欲包庇严问，将严问带离舜安后让受害者无法找到。”
强压之下警办必有动作，就算他们要维持他们的威信也要给民众个说法，在那之前想办法和严问通个信，让他保持沉默，绝不能让警办把案子给过早结束。
舒冠竖起了大拇指，心想这年轻人心机有够深的，很快又暗暗否决了这个评价，处在那个位置上不能用贬义词“心机”，要用褒义词“谋略”，意思虽然差不多，不过该修饰了还得修饰。
许广担忧道：“这样会不会把事情搞大了，倘若被不法分子利用很容易形势失控，给民众带去损失。”
张雪松放下茶杯说：“那我们就来当那个坏人，我们兵多谋士也多，比起坏来，还有人比我们更坏吗，只要我们把控的好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邱子清平时是出外场，很少了解管理人员间的争斗，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汗都流出来了，当然也不觉得他们做的就是错的，只能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随之试着站在各个角度上去看严问的事情，片刻后说道：“还有个麻烦。”
张雪松摆手示意，让他说明。
“受害者林婉是因为那种事情【创建和谐家园】严问，她会把那种事情摊在光天化日下吗，再就是我们帮她做那种对管理层的质疑会不会给民众留下管理层不好的影响。”
“不拿那件事做舆论主题。”张雪松说道。
舒冠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不拿林婉遭受侵害的事情说事还能说什么，对此向张雪松提出了疑问。
张雪松回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今天见到林婉时她所做的事情，还有她脸上的表情。”
舒冠回忆着说：“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我们是去查工程事故，她在想的是解决她那集团运营上的事情。”
张雪松让邱子清挑出安基建设集团的资料，说要把林婉受害和工程事故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准备制造的舆论是管理人员在调查工程事故时意欲威胁安基建设集团，从中捞取好处，如此既能让当事人林婉深究严问的责任又淡化了那件事对她的影响，重心转到了暗地权钱之上。
权钱间的交易和那种事情都是犯错，不过大家都明白，相对的能接受前者，对犯事人做出该有的惩罚就好了，后者也能理解些，但那种太过龌龊的事总不好亮在明面上。
舒冠觉得还是有些难度，再次提出疑问说林婉的举动会不会是做给自己人看的，故意装出副对管理人员担惊受怕的模样，让人觉得她是受害者，可能不会配合张雪松所说的舆论制造。
张雪松无奈道：“舒科长，我是让你来帮我想办法的，就算林婉是做给我们看的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就不能借力打力。”
“怎么个打法，她是关键人物，她要是不配合的话我们怎么办？”舒冠问道。
邱子清把茶几上关于安基建设集团的资料整理了出来，递向张雪松。
张雪松指了指舒冠，让他把文件放在他那儿，然后说道：“我们可以借她的名义啊，甚至不用她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也没办法否认。”
舒冠简单看了看那些资料，看过很多遍了，没有再发现什么，听着张雪松的提议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了安基建设和几位舜安管理人员的接触上，恍然大悟，点头笑道：“明白了。”
张雪松看着许广和邱子清的迷惑点明说：“我们通过媒体爆出安基建设集团和舜安几位管理人员的暗地交易，也算清理害虫了，指出当下安基建设又受到了严问那只“害虫”的觊觎，林婉受其威胁不得已将其状告，然后就编吧，总之就是让舜安的民众不会放严问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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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舆论虽然有很大的负面作用，但没有更好的办法将检方对严问的移交行动截留，比起让整个防部三局动荡还是值得的。
舒冠作为防部一局的高级情报分析人员开始坐在电脑前当起键盘侠，按照张雪松的指示撰写要曝光的内容，将几位与安基建设集团有过权钱交易的舜安管理者所做的事书写了上去。
防部三局收集到的情报中有太多指证那些管理人员违反法则的证据，此时正好是使用它们的时候，让准备发布到网络上的内容更显得真实。
许广帮忙在那些文稿中添加相应的法则条文，让民众对那些管理人员犯下的过错一目了然，突显出安基建设集团受过管理人员影响，然后进一步将影响扩大到舜安民众身上。
使民众站到安基建设集团那边，引起他们对那几名有违反法则的管理人员的不满，并将严问的名字也安排到其中，迫使舜安管理人员在他们的管辖区域内将此次舆论危机化解。
邱子清忙里忙外的搬运所需的硬件设备，以及向外有关系的各部门传达指令，炒热舒冠在网络上发布出去的内容。
舆论产生作用需要段时间的发酵，而严问在下午两点种的时候就要被转移，时间上恐怕是来不及了。
舒冠在把文稿都发到网络上去的时候也想到了时间问题，走到在大厅中度步的张雪松跟前指了指自己手上佩戴的手表，意思不言而喻。
张雪松停下脚步，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邱子清把付野叫进来。
舒冠叼着烟斗走到别墅门口，看了看仍驻扎在不远处的那些记者，沉思了片刻，随之返回到张雪松那边提议道：“外面有不少记者，我们要不要给他们爆点儿消息？”
“以什么身份？”
“我们就说清安别墅内的那几个间谍可能和网上爆出去的管理人员有联系，然后再牵出那些管理人员与安基建设集团的私下交易。”
张雪松否决道：“现在我们军方还没有明确向公众发言说吕家兄弟是朝本间谍，让网络上的信息发酵会儿吧，等时机差不多了你们再去联系林婉，以调查网络上那些事情的名义，唆使她召开记者会，那时候才是记者朋友显身手的机会。”
“就怕时间来不及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邱子清叫牧野过来。”
张雪松的话音刚落就看到牧野推门而进，交代牧野派些人去检方提押严问，依旧拿吕家兄弟可能是朝本间谍的事情为由头，向检方说明吕家兄弟供出了严问，因此军方需要对严问进行提审调查。
检方不可能放人，军方派人过去只是为了控制住检方，拖住检方转移严问的时间。
付野向张雪松表示保证完成任务，不会让检方的人带着严问离开半步。
“去吧，尽量不要动手。”张雪松说道。
舒冠看着付野走出大门对张雪松说：“恐怕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上面介入肯定会让付野放行，否则就是违抗管理公务。”
“是啊，拖的了一会儿算一会儿，所以我才让付野在检方转移开始时行动，争取把时间拖到舆论生效，接下来就看舒科长你的了。”
舒冠收起烟斗说：“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些朋友把那些信息催化下。”
张雪松微笑道：“不用着急，舆论产生效果至少也要到明天，这段时间可以想想怎么把林婉拉到同个阵营，她那边才是关键，再就是民众那边。”
“我知道了。”
主要的还是增加舆论威力，林婉作为受害者有足够理由咬住严问的案子，至于民众那边也不是什么难事，安基建设集团所经营的就是地产，直接关系到部分民众的住房问题，稍有把那些犯事管理人员的影响引到房价上，其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