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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2、为国分忧(上)
众人都看着达斯提,萧咕不满的插了一句:“你这么做分明是故意让他走,赶在兰迪尔大人到来之前。”
还没等达斯提回答,歌烈突然冲萧墨道:“州长大人,这份法令仍然有效,对吗?没有人该因为忠实地执行了王国法令而受到指责,一位书记官也绝不应该这样责问自己的长官!”
萧墨能在叙亚城邦主政多年,当然是个精明的官场老手,立刻就明白了歌烈想维护达斯提。在叙亚城邦做州长兼神殿大祭司,萧墨是宁愿得罪十个兰迪尔也不会得罪一个歌烈,而且论起来他的职位比兰迪尔还高一级,奉承兰迪尔只不过因为对方王都使者的身份。
这些天看着兰迪尔小人得意忘乎所以的样,萧墨早就不顺眼了。此时见歌烈训斥萧咕并有诘难兰迪尔意思,巴不得顺水推舟,赶紧点头道:“是的,这份法令完全合法有效,我并没有说达斯提镇长这么做有什么不应该。只是问他为什么,这毕竟令人惊讶。”
达斯提躬身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在找借口处罚阿蒙。前不久我从埃居来的商人那里听说了一件事,下埃居伊西丝神殿又出现了一位圣女名叫玛利亚,她在都克镇得到了一名矿工敬献的众神之泪。两个多月前海岬城邦的主政官罗德·迪克确实带着一个叫玛利亚的姑娘来过。我以为他只是做生意,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当时镇上主持荷鲁斯神殿与穆芸神殿事务的祭司萧咕也不知情,他还是我的书记官,所以本镇的记录上也没有登记有这样的一枚神石出产。后来我调查的结果是阿蒙开采出了众神之泪,并当场以私人名义敬献给了伊西丝女神,拿走神石的人是罗德·迪克的书记官法约尔·犹大。
这种行为是不能被容忍的,可是又无法以此为借口开罪埃居帝国。为了阻止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必须给阿蒙以惩罚,好震慑和警告所有人。所以我想到这份三十年前的法令,让他去生活着穴居野人的深山追缉一位邪恶的魔法师,并且命令找不到就不许回来。
这是一种放逐,他不可能活着回来!身为镇长我无权随意处死一位镇民,但有责任为王国分忧,思考了几个晚上才想到这个办法。兰迪尔大人的来意就是为了处罚阿蒙,我很欣慰也很遗憾,欣慰的是从王国的立场果然应该处罚他,遗憾的是兰迪尔大人没有早来三天。”
达斯提说完了,萧咕被刚才的训斥吓得不敢再说话,而其他人也看出气氛有点不对,一时都不抢先表态,只有歌烈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是用心良苦!达斯提是一位称职的长官,懂得怎样为王国分忧!州长大人、兰迪尔大人,我们应该为治下有这样出色的人才感到高兴,难道不是吗?”
州长萧墨、大祭司考斯曼、财政官莫顿齐声附和道:“是的,达斯提镇长忠诚且称职!”
兰迪尔有点懵了,他可是来处罚阿蒙的特使,阿蒙走了他怎么办啊,使命不是没法完成了?一摆手道:“歌烈,你先别着急褒扬一位乡村镇长,本特使如何完成使命?”
歌烈突然哼了一声,兰迪尔面前的酒杯无声无息的碎了,鲜红的酒溅脏了他的衣服。兰迪尔吓得从椅上跳了起来,只听歌烈冷冷道:“你真是无礼,竟敢直呼我的名字不加任何敬语!”
兰迪尔也清醒过来了,这一路上的地方官员对他的态度很尊敬,使这位第一次离开王都的律政部小官僚有些忘乎所以了。歌烈是八级大神术师、哈梯王国神术学院的元老团成员,地位超然无比,自己怎么可以无端去呵斥?假如歌烈小题大做抓住这件事不放,甚至通过神术学院元老团弹劾他对神灵不敬,最严重的后果可能是要被夺爵削职的。
歌烈自然不会做这么无聊且有**份的事,但米瑟·兰迪尔却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立刻躬身行礼道:“尊敬的大神术师,米瑟万分抱歉,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失礼!我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想到自己肩负的使命无法完成,才会口不择言。”
歌烈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却没让兰迪尔坐下,缓缓开口道:“你想完成使命也不是不可以,让萧墨州长借一支卫队护送你进入与亚述、巴伦交界的深山,什么时候找到阿蒙并处罚了他,什么时候再回王都复命。我可以为你做见证,并且把消息带回王都律政部,派人通知你的长官和家人,让他们不要着急。”
萧墨等人心里想笑却又不得不忍住,像兰迪尔这种将别人的谦逊与礼貌当成自己威风的家伙,确实很可恶,碍于身份却又不好说什么。但是歌烈这样一位根本犯不着巴结兰迪尔的的大神术师,真想翻脸收拾他还不容易?就算律政部的长官也不会因为兰迪尔而开罪歌烈啊。
再看兰迪尔的神情都快哭出来了,向着歌烈跪下行礼道:“尊敬的大神术师,请问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歌烈笑了,一伸手隔空将他扶了起来:“其实也好办,有两个方法。一是你给萧墨州长下一道命令,让他派人把阿蒙带到你眼前,你就在叙亚城邦等着。不过这个办法可能不太管用,阿蒙十有**早就在深山被野兽吃了。第二个办法就简单了,你只要把此地发生的事如实上报就可以,不要忘了褒扬萧墨以及达斯提等一众地方官员是如何真正的为国分忧。
阿蒙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处罚,他只不过是一个矿工而已,王都派你为使者处罚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警告其他人,如今这个目的完全已经达到,没有人再会操心什么。况且有我在场为你作见证,一句话就能解决。我想是律政部的长官看你平日勤勉,所以才会派你出来走走,这一路吃喝玩乐,享受的还可以吧?”
兰迪尔的脸被臊红了,说“可以”也不是,说“不可以”也不是,只得唯唯诺诺道:“多谢尊敬的大神术师,多谢诸位同僚,那就这么办吧。”
……
阿蒙一路向上攀登,感觉不是登上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走上一片高原。山路并不是一味的向上,起起伏伏经过很多平缓开阔的地带,生长着茂盛的原始丛林。这里的植被丰富降雨也不少,野生动物很多,是个适合于狩猎与采摘的地方,难怪会有穴居野人的部落。
他拄着精铁树枝始终保持着警惕,然而整整一天都没有发现穴居野人的踪影,只是看到了好几只松鼠和野羊。山松鼠不避人,甚至会跳到高枝上好奇的看着你,但你要是走的太近,它又会倏的钻进树冠里不见踪影。野羊的胆很小,听见动静就远远的跑开了,它们的动作非常灵活,可以再陡峭的山岩上跳跃。
小路上并不是总能看见足迹,高山的气候很复杂,有时候隔一道山梁就是阴晴两重天,有的地方很干燥留不下足迹,而小路本身也是时断时续。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阿蒙离开了小路,找了一片背靠石壁的凹陷处,前方是一小片开阔地,这是他在山最喜欢的宿营地形。点上篝火先给薛定谔做了一顿晚餐,然后自己再吃饱,他随身携带的特质肉松已经不多,顶多够他和薛定谔再吃两、三天,然后就得自己打猎了。
宿营时他意识到一件事,按照老疯的说法,能够将两种低阶神术配合使用,就已经是一名合格的二级魔法师了,不知道老疯在“大地之瞳”是否留下了目前可看的信息。
天黑下来之后阿蒙在空地上活动着四肢,动作像是一种体操却没有固定的套路,就是常年来在寒泉洗浴之后的习惯,随着体内的热流升起蔓延舒展着筋骨,能得到最大的放松消除一天的疲乏。说来也怪,现在就算不洗寒泉,每天这样锻炼时也会有一股暖意弥漫在周身,感觉很舒服。
然后阿蒙将法杖插在身前,铺好干净的软草静静地端坐冥想,那所谓“神灵赐予的力量”更多的时候也被称为法力,在凝神内省的状态下运转法力与外物沟通。神术师可能擅长不同的神术,但是作为最基本的技能,这种凝神内省的状态都是一样的,不同级的神术师分别能达到不同的状态。
阿蒙还不会信息神术,信息神术和侦测神术一样都是阶神术,能单独使用一种阶神术也是考核三级神术师的标准之一。但老疯已经用信息神术将要告诉他的话封印在大地之瞳,只要阿蒙到达某个阶段自然会“看”到某个阶段的内容。
阿蒙进入凝神内省的冥想状态,用法力去触动与召唤大地之瞳,果然有一条信息进入他的脑海。像是字在眼前出现,又像是声音在耳边响起,信息的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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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出场人物介绍——
梅丹佐:来自巴伦王国的一位四级武士,深入幼底河谷高山丛林寻找祖先的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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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2、为国分忧(下)
孩,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是一位出色的二级魔法师了。不知你在深山都经历怎样的艰险,但你也应该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的更强。我可以把所有的神术修炼经验都慢慢告诉你。但是神灵的秘密我只探索到这一步,接下来只是推测。
唤醒一体两面的力量,按照某种特定的步骤去同时修炼体术与神术,其实比单独修炼其一种更难。但是按照贝尔的信息,我希望你走上这条艰难的道路。成为二级魔法师,假如迟迟迎不来晋级的考验“信仰的坚定”,我建议你在学习各种所能掌握的低阶魔法同时,也坚持修炼二级体术。
假如二级体术修炼到巅峰,神术晋级的考验随即到来,那就证明我的推测是对的。
在大陆上的各个城邦里,不能泄露魔法师的身份,但做为一名武士是很好的份掩护。如果不小心泄露了,你或许可以冒充远方的神术师,但在信仰不同神灵的国度,这一样可能有危险。
在丛林里倒不必有这个忌讳,你也不必害怕穴居野人,只是要小心他们的弓箭可能有毒。在他们面前使用神术是一种很好的震慑方式,尤其是火元素神术,穴居野人大多崇拜火。你可能会遇到穴居野人部落,如果聪明的话也可能被当做神灵一般的存在,这就看运气了。
虽然你不能轻易泄露自身的秘密,但不妨将这种修炼方式传授给别人,那些值得你信任或者是值得你利用的人,从他们身上得到印证。你也许认为这么做不太应该,很抱歉,我对你也是这么做的。这总比一辈浑浑噩噩的蒙蔽在凡人的世界更好,哪怕你最终成为不了神灵,也至少能看到天幕之外的亮光。
继续往高处走吧,当你穿过三层云,找一个能安身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通过“信仰的坚定”这一道考验。但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身边的天气与东边的天空,当灾难来临之后,你会看到我留给你的下一条信息。
老疯的第一条信息到此为止,他并没有教阿蒙具体的修炼,只是像聊天一样讲了需要注意的情况。令阿蒙感到很不安的是,他又一次提到了灾难,而下一条信息要在灾难来临之后才能看见,究竟是什么样的灾难呢?
既然阿蒙无法弄清楚,也就没有再无益的多想,安定心神继续做眼下该做的事。第二天阿蒙背着薛定谔继续向高处攀登,那巍峨的的高峰就像在眼前,可是走起来却相当遥远。阿蒙又走了一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已经穿过了两重环绕在山腰的云曾。
老疯让他跑这么高干什么?这条路是薛定谔指引的,但这几天那只猫一直在皮兜里呼呼大睡,似乎根本不管阿蒙往哪里走、走得有多快。它如果真想引路的话,就不怕阿蒙走错了?在这么复杂的山地,只要稍微走错一点,那最终的目的地的可是天差地别。
阿蒙刚刚这么想,正在呼呼大睡的薛定谔突然从皮兜里跳了出来,一溜烟钻进了道旁的灌木丛,跑的比兔还快,几乎是一闪就不见了。阿蒙拔刀开路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纵身跳出了十几尺远越过了一丛灌木,落地的时候还召唤出一阵风帮助自己站稳,顺着猫消失的方向快速追了下去。
提着沉重的铁枝一瞬间就跳得这么高、这么远,落地还能这么稳,阿蒙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体术修炼已经相当有成就了。
前面看不见猫的踪影,阿蒙却又一次看见了皮靴留下的脚印,还是那双齿纹快被磨平的旧靴,随即就听到了远处有动静。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绕过一道山梁,看见薛定谔正猫在一棵大树下面探头探脑的向前张望,而山谷传来野兽的咆哮声与一个男人的呼喝声。
这只猫不仅肯自己走路了,而且还学会看热闹了!
阿蒙走到薛定谔身边向前望去,不禁吓了一跳。前方是个马蹄形的山谷,三面陡峭的山崖半环着一个水潭,一名男站在山崖的半坡挥舞着一支长剑,正被几只硕大的铁甲兽围攻。
阿蒙见过铁甲兽,浑身包裹着鳞状板甲似的角质层,非常坚硬宛如铁甲。这是一种杂食动物,他们吃丛林的白蚁、淤泥的鱼虾、还经常吞食富含铁矿的淤砂帮助消化,有时也捕捉一些小动物。在铁甲兽的粪便里可以淘出最上等的精铁矿砂。
一般的成年铁甲兽只有三尺多长,虽然力气很大但还不至于太可怕。可现在围攻那名男的几只铁甲兽足有十尺长,也不知是什么异化的品种。阿蒙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是第一次见到野兽居然也能使用类似神术的本能。
铁甲兽的外壳坚硬,但是动作不够灵活,一般不可能攀援陡峭的山壁。正在被围攻的那位年轻男好像也知道这一点,他可能是在水潭边惊动了几只变异的巨型铁甲兽,然后爬到了山壁半腰企图避开,不料那些铁甲兽也跟着爬了上来。
阿蒙感应到一种元素力量的波动,那硕大的铁甲兽,居然会使用一种类似土元素神术的天然技能,使自己身体与岩石附着为一体,变得更为沉重也更为有力。而且它们也远比一般的铁甲兽更为灵活,锋利的牙齿与爪是致命的武器,而长长的尾巴扫过居然还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这力量使近处的人有一种压迫感,觉得身体变重、动作也会变迟缓,一不小心闪避慢了就有可能被那铁鞭般的长尾扫的筋断骨折。阿蒙虽然还没有开始习练土元素神术,但相关的口诀和施展的各种威力特征早就背熟了,一看就明白了其的奥妙。
正在与铁甲兽格斗的那名男身手也很不简单,一柄长剑挥舞的风雨不透,还带着一层淡淡的雾状光晕。能够将血脉的力量透过武器激发出来,已经是一名阶武士了。变异铁甲兽的外壳虽然坚硬无比不惧怕一般的刀剑,但对男剑身上的那层淡淡光雾却很忌惮,尤其是眼睛以及腹下皮色发白的薄弱地方不敢直对起锋芒。
偏偏铁甲兽袭击时,需要昂起身张开獠牙扬起利爪,这样脖以下较软的皮就会露出来,男攻击的正是这一点,因此在三只铁甲兽的包围下也能斗个旗鼓相当。阿蒙赶到时的战况正值最激烈,但他一眼就看出男正处于危险。
这些变异的铁甲兽似乎很聪明、甚至有简单的灵智,懂得配合围攻,三只在正面在吸引注意力,有一只悄悄的从后方迂回偷袭。
两侧以及下方有三只铁甲兽在围攻那名男,完全缠住了他,而另一只铁甲兽已经悄悄的爬到了峭壁的上面,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无声无息扬起了长长的铁尾。男就算抬头,视线也被上方突出的岩石阻挡,什么都看不见,这只长尾巴带着沉重的力量落下来会直接扫到他的脑袋上,三面受围堵的男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
再有人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却发生了意外的状况。高处的那只铁甲兽尾巴扬起向前踏出一步,抓紧岩石正准备发力,却突然脚下一滑半个身都趴了下去。岩石的边缘莫名其妙结了一层冰,不仅溜滑异常而且冷得刺骨,这是爬行类野兽最难忍受的感觉。
变异铁甲兽会使用类似土元素神术的本能,身体一顿这层冰就碎了。但碎冰随即化成一片锋利的冰晶,扎在它胸腹下的软皮上,虽然没有扎穿,一瞬间也疼痛难忍。铁甲兽想缩回身重新站稳,但岩石上又卷起一阵风,绕着他扬起的长尾巴打旋,向一侧用力的甩了过去。
铁甲兽的长尾是保持身体平衡的重要器官,一连串精妙的神术对付站在一块狭窄岩石上的巨兽,它终于保持不了平衡从岩石上摔落下来。说来也巧,它正好落在下方左侧另一只铁甲兽的身上,两只铁甲兽一起稀里哗啦的滚到了山下的水潭,硬壳砸在岩石上发出很大的动静,在水潭激起巨大的浪花。
正在激斗的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愣神间差点被右侧巨兽伸过来的利爪掏。一股风在半空凝成锐利的风刃斩了铁甲兽的爪,利爪表面竟然泛起一层黄黑色的光,爪上连个印都没有留下,可真够坚硬的!
趁着这么阻挡一下的功夫,男已经大喝一声跳向了左侧避开,站稳脚步一剑劈向了间那只铁甲兽,剑身上的光雾前所未有的浓郁,几乎凝成了一层发亮的鞘膜。这一剑可比阿蒙凝成的风刃厉害多了,正往上扑的铁甲兽无法躲避,伸出前爪去挡,竟然被硬生生的斩断了一根利爪,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痛吼。
两只铁甲兽见势不妙,身一圈竟然顺着山壁直接滚了下去,也落入水潭半天也不冒头。
那男就算傻也知道刚才是一位神术师救了他,一扭头正看见已经走出树丛的阿蒙,赶紧持剑单膝跪地行礼道:“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一位尊贵的神术师,我叫梅丹佐,是一名四级武士,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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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3、最原始的宗教
“您是埃居人吗?随身带着一只猫,居然还给猫先做吃的。”这是晚上宿营时梅丹佐问阿蒙的话。他留着金棕色的短卷发,皮肤很白、鼻梁高且直,模样非常英俊,在这世上大多数少女的心目,他的笑容一定很迷人,笑起来露出的牙齿也很白很整齐。
阿蒙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先给猫做吃的,就是埃居人?”
梅丹佐:“埃居人崇拜猫,将猫看作神灵的化身,只有这样才会如此宠爱一只猫,难道您不是吗?”当他看清救下自己的这位神术师竟然如此年轻的时候,心也是惊讶不已,可是阿蒙并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来历。
阿蒙笑了笑答道:“哦,这只猫是我一位长辈的朋友,托我好好照顾它。我确实来自埃居,名叫阿蒙,很小就学习神术了,但到现在为止也仅仅是一位二级神术师。刚才你说自己来自巴伦王国的王都巴伦城,为什么会到这哈梯境内的深山来?”
既然刚才情急之下已经暴露了自己会神术,索性顺水推舟就冒充一位来自埃居的神术师,反正梅丹佐也不可能查证他的身份。
梅丹佐:“哈梯?这里巴伦境内!……嗯,也有可能是我搞错了,这里本来就没有明显的界标。不瞒您说,我的曾祖父也是一位神术师,可是他在很久之前的战乱牺牲在这里,我是来寻找他的遗迹的。尊敬的神术师,您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么艰险偏僻的地方?”
阿蒙莫名想起了什么,愣了愣才答道:“我的来意和你差不多,一位大祭司多年前在这里失落了一件东西,命令我把它找到,并告诉我这也是一种历练。”
梅丹佐脱口而出道:“您是不是得罪他了,派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神术师到这里来?”随即又解释了一句:“我可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
阿蒙却毫不介意的一挥手:“这确实是一种惩罚,是我自己有事情做得不好,也愿意接受这样的惩罚。”
梅丹佐笑道:“一般的大祭司是不可能穿行深山跑到这里来的,他一定是在空飞行时遗落了什么,如果就在这附近的话,我可以找人帮忙。”
阿蒙讶道:“找人帮忙?这里能找什么人?你自己不也是来找祖先的遗迹吗?”
梅丹佐又解释道:“我已经来过这里好几次了,结识了附近最大一个矮人部落。他们应该是最熟悉这一带的人,可以请他们帮你寻找遗落在山里的东西。”
阿蒙:“穴居野人?你和他们的部落也打交道?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到那个水潭惊动那些铁甲兽?我从没有见过那种变异的铁甲兽。”
梅丹佐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虽然没有找到祖先的遗迹,却和这里的矮人部落混熟了,经常和他们交换一些东西。这个部落别的好东西没有却会冶炼精铁胚,是很值钱的。而我这几年来往深山也需要钱,所以和他们做些交换,这里可能还是巴伦境内,也不算走私吧?”
精铁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官方专控销售,私人进行这种交易多少有违法的嫌疑,不过阿蒙也懒得管这种闲事,顺口又问道:“那你是来寻找矿砂的吗?难道还想亲自冶炼精铁?”
梅丹佐一愣:“您不是第一次来吗,怎么也知道这里有最上等的精铁矿砂?”
阿蒙耸了耸肩道:“我的确是第一次来,但铁甲兽的粪便里可以淘出最上等精铁矿砂,这我早就知道啊!”
梅丹佐怔住了,神情在火光照映变得很古怪,小声的骂了句粗话才说道:“所谓最上等的马革钢矿砂原料,原来是铁甲兽的粪便!那个该死的族长可没有这么告诉我。”
阿蒙也怔住了:“啊,原来你不知道啊,那人家是怎么告诉你的?”
梅丹佐恨恨的说道:“这里的部落出产最上等的精铁胚,比一般的精铁要好得多,在我们那里被称作马革钢,带出山外一小块就能赚不少钱,但是产量很少。我问族长能不能多弄点?族长说矿砂难采,又说山里有个水潭边沉积的淤泥富含最好的马革刚矿砂。但有铁甲兽王居住在水潭里,想采集的话非常危险,他们的族人都不敢来。
我自忖也是一名阶武士,对付一只铁甲兽王应该没问题,于是就自己悄悄来了。想斩杀铁甲兽王让那些矮人也看看我的厉害。族长那家伙可没告诉我有四只,更没告诉我那矿砂就是铁甲兽的粪便。结果我差点把命送到这里,幸亏遇见了您。”
阿蒙看着他不禁呵呵笑出了声,这笑声越来越大,然后梅丹佐也笑了。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在夜晚的山传来阵阵回音。正在打瞌睡的薛定谔抬起头很不满的看了这两人一眼,神情仿佛在说——有什么好笑的!丢人不丢人?
……
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后,阿蒙拄着树枝背着薛定谔,在梅丹佐的带领下继续向高处走去。虽然他并不打算让穴居野人部落帮助自己寻找贝尔下落,但是打听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总是有用的。
高山上的云远看像漂浮的海,走进了又像一片飘渺的雾,阿蒙已经快第三次穿越云层了。走到半路,他突然听见了前面有动静,一顿法杖停了下来道:“梅丹佐,前面好像有声音,不像是动物,很像人的脚步。”
梅丹佐纵身跃到一块大石头上,提剑向前望去,过了一会突然喝道:“林克,你这老不死的,赶紧过来!……你骗得我好惨,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群人从山路转弯的树林间走了出来,为首那人就是梅丹佐骂的“老不死的”,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应该只有三十左右。肤色稍黑但在这些人当已经算最白的,穿着兽皮缝制的衣服,脚上还有一双麻草编的鞋,他是这些人当唯一穿鞋的,也是山穴居野人部落的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