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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时间,何雨晨音信皆无,杨守成那边打了几遍电话问,我只好告诉他们,现在需要请一个懂行的,不然没法办这个法事。
转眼就是一天过去了,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我给何雨晨打去电话,但她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
周明阳的生命在一天天流逝,虽然我做出了努力,也就是杯水车薪而已,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周明阳的老婆也打来电话,她以为我是在故意拖延,对我说只要能治好病,让她老公活下来,多少钱都行。
我只好安慰了她一番,告诉她我正在尽力想办法,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天愈加黑了,我惦记着周明阳的事,心里不踏实,于是就走出公寓,来到外面的天台上遛弯。
这是一个高档公寓,分为A座和B座两栋,每一层都有一个独立的天台连接,天台面积很大,种满了绿树,还有一些休闲座椅,花坛什么的,就像一个小花园一样。
我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吹着夜风,心情慢慢舒缓下来一些,然后不知不觉中,就仿佛听见耳边似乎有敲鼓的声音。
这种鼓声很熟悉,并不是架子鼓什么的,而是我从小就在老家经常听的。
而且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人在唱歌。
我小时候生病,我爸带着我四处求医,这种见的太多了,也是早就听惯了。
所以,此时在这个离家千里之遥的异乡,再次听到鼓声,我实在是感到十分的亲切,还有万分的惊喜。
我这正愁找不到二神呢,居然此时此刻在我身边就出现了一个!
我赶忙四处寻找起来,要知道在洛阳,尤其是在这种公寓里面,能碰上一个懂行的可是不容易,千万不能错过。
但我循声找去,却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我住的地方是十二层,那鼓声听起来离我不是很远,但是也不是很近。
又找了一会之后,我已经从十二层一直往下找到了七层,那声音似乎近了些,但还是无法分辨方向。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想二神想疯了,正在这时,一旁的电梯忽然打开了,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俩人一看就关系不正常,说是情侣吧,眼睛还躲躲闪闪的,说是两口子吧,还勾肩搭背的,出了电梯就四处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俩人正在这找房间呢。
我正想躲开他们,那男的反而迎着我走了过来,开口就问:“兄弟,打听一下,七层十一门往哪边走?”
我就刚好住在十一门,于是随手往走廊深处一指,说:“就那边,往里走到头,右转第三个门。”
那男的对我一笑,倒是挺友好,随口说了句:“听口音是东北人啊?”
我急着找人,没空搭理他,顺嘴应付了两句,就转身进了电梯,想要继续往下层找。
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那女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声对男的说了一句:“现在这东北人咋都往南跑,刚才那个在过街通道里敲鼓的老头也是,也不怕人抓他。”
“你别说,唱的还挺好听的呢……”
这一男一女的声音消失了,我在电梯里却是乐的一拍大腿。
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原来,敲鼓那位在过街通道里了。
我住的这个公寓,下了楼,拐个弯,就是一个过街通道,离我不远不近,差不多也就不到两百米。尤其我这面是背街,比较安静,此时又是夜里,声音穿透性比较强,我能听见也就不奇怪了。
出了电梯,我撒腿就往过街通道那边跑,越近声音越清晰,而且能够听得出来,唱的人很专业,嗓子也好,唱得很好听。
但就在我快要来到通道入口的时候,鼓声忽然停了。
我生怕那人走了,一口气跑到那边,又下了通道,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三五个人围着一个老头,正在那里争执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想乐,又有点担心,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站在一旁假装看热闹。
因为,那几个人都是附近的管理员。
而那个老头,却是个五十岁上下,长相有点猥琐,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胡子,干巴精瘦,怀里抱着一面八弦驴皮鼓,一手拿着鼓鞭,正操着一口东北口音在跟城管解释着。
“我这真不是散布不良信息,我这是民间艺术啊……”
第50章 民间艺术
“就你这还不是不良信息?都跳到大街上来了,胆够大的啊,说说吧,你在这骗了多少钱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管理员指着地上问道,那里摆着一个破布兜子,里面都是些一块五块的零钱,还有钢镚,显然都是刚才行人打赏给那老头的。
“我就唱个曲儿,人家看我唱的好,就赏我两个钱,我也没骗人呀。这是民间艺术,纯粹的民间艺术。”
老头腿脚有点不好,一瘸一拐的,一边愁眉苦脸地解释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地上那个破布兜子,生怕让人抢走。
“少来这套,刚才我们接到电话,说有人在这儿扰民,还给人宣扬不良信息,你还狡辩?说,你是从哪流窜过来的,叫什么名字?!”
“没有没有,唱曲而已,绝对没宣扬什么,你看我这什么家伙事都没有,我拿什么给人算呀?真的就是卖艺,卖唱,这可真真儿的,可不敢撒谎,撒谎要遭雷劈!”
这老头起誓赌咒的,对方有点将信将疑了,但还是不依不饶,非要让他走一趟,把情况说清楚了。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我有点看不下去了,眼珠一转,顿时想出个主意来。
这时候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我推开人群挤了进去,一看见那老头我就喊了起来。
“大爷,你咋跑这来了,我找了你半宿,快跟我回家去。”
我拉着老头就要走,一个管理员拦住了我,没好气地说:“哎哎哎哎,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你说领走就领走,同伙啊?”
“同伙?什么同伙?这是我大爷啊,有点老年痴呆,小脑萎缩,经常说不明白话,他要是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我替他道歉哈。”
我装着一副懵懂又害怕的样子,拉着老头的胳膊就往外走。
那人还是不放,拦着我说道:“老年痴呆?我看他刚才挺精神啊,那中气比我还足呢。既然你说他是你大爷,口音倒是对得上,我问你,你们家是哪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我早做好了准备,当下笑道:“看这话说的,这我大爷,我能不知道吗?我们家是黑龙江林口县的,姓初,我叫初一凡,他叫初世成。”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着老头问道:“他说的对吗?”
老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一脸迷糊地挠了挠头。
“对……还是不对呢……”
“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你还真是老年痴呆啊,连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都不记得了?”
“呃……真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身份证没带……”
我赶忙打圆场,笑道:“大哥,你们就放过他吧,我跟你们说实话,我大爷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事受【创建和谐家园】,脑子才出问题的。别人都以为他是收什么破烂,但实际上,他是我们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几个管理员也都惊讶了,重新打量了老头一番,说:“你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另一个人想了想说:“难怪你们这个姓这么特殊,第一次听说。”
我呲牙一笑:“绝对是有,我们那还有艺术节呢……但是吧,现在有人拿这个骗钱坑人,这种必须【创建和谐家园】打击。可像我大爷这样的,不搞那些,这才是值得肯定的。所以,我大爷获得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这个事,在我们那还是挺光荣的。”
“既然挺光荣的,你们大老远跑这干嘛?”
“家里没人理解啊,我大爷一股火蹿上来,就得了个老年痴呆的病,这不是,我带着我大爷来咱们这边治病的,结果刚到这我大爷就丢了,还好碰到你们,这要是碰到人贩子,我上哪找我大爷去啊。”
“你可拉倒吧,人贩子吃饱了撑的,拐你大爷,他往哪卖啊……”
这几个管理员听我叨逼叨逼说了半天,还真就信了,而且我们俩这一老一少,看着也不像坏人。
“行了,既然你把情况说明白了,那就不追究你们责任了,但是这里不允许卖唱,赶紧带你大爷走吧,你说你们出来治病,还带着个鼓。”
“没办法啊,我大爷说了,这是他的宝贝,到死都得陪他进棺材。”
几个管理员也没什么说的了,转身把围观的人群轰散,走了。
我陪着笑脸,看他们慢慢走远,周围的人也都散了,然后才回过头,目光刚好跟那老头对视。
只是,刚才还一脸苦哈哈的这老头,这时候眼神已经变得贼兮兮的了,冲我嘿嘿一乐,把地上的破布兜子背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兄弟,不错,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我这一晚上就白干了。”
这老头的语气瞬间就变了,像个老流氓一样,一嘴的江湖气。
我不会是帮错人了吧?
这家伙,怎么转眼就变得一身的老骗子气质?
不过,他是不是骗子我不管,会敲鼓就行。
“好说好说,咱们今天在这遇上就是缘分,俗话说帮亲不帮理,谁让咱们都是东北老乡呢,再说你唱的这玩意也挺好听的,我还没听够呢,就让他们给搅和了。”
“哈哈哈哈,你要这么说的话,咱爷俩还真投缘,要不,喝点?”
这老头似乎真是很高兴,我平时倒是不喝酒,但一想,为了让他帮忙给我请一次神,就当套近乎了。
再说他刚才唱的的确很好,鼓也打的好,这个倒不是捧他,就我听过的这些次里面,数他最好。
我帮他收了摊,老头背着鼓,夹着包,跟我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要了点烤串,几瓶啤酒,一边吃喝一边聊了起来。
十多分钟之后,我大概了解了老头的情况,他说他是宁安人,姓郭,从小一条腿就有毛病,人家都喊他郭瘸子,出门闯荡快十年了,一直四海为家。
洛阳城他还是头一次来,刚好走到这里没盘缠了,没钱住店,于是就找了个地下通道卖唱,想混几个钱住宿。
看他满面风霜的样子,应该是个老江湖了,而且他老家距离我家还真不远,算得上是老乡了。
于是我又问他,以前干没干过帮人看病解决麻烦的事。
郭瘸子眯了眯眼睛,对我说:“看你说的,咱哪能干那个呢,那是不良信息,咱可是弘扬传统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
我撇撇嘴说:“你可拉倒吧,我那是为了救你,顺嘴编的,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有点不乐意了,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出来,往桌子上一放,说:“刚才你就是不说,我也打算亮亮家伙的,看看,这是什么?”
我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这上头赫然写着: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郭大宝。
这……真的啊?!
第51章 助人为乐
“你这个……多少钱办的?”
我有点将信将疑,于是顺嘴问了一句,他冲我一乐,竖起两根手指头。
“二百。”
好吧,我也没见过这玩意,分辨不出真假,就随他说了。
不过他这贼兮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经人。
我把证书还给他,索性开门见山,先是敬了他一杯酒,然后直接问他,愿不愿意挣一笔钱。
一听说挣钱,郭瘸子眼睛都亮了,但还是故作高深地对我说:“赚钱当然是好事,不过嘛,君子取财有道,你得先说是什么事,天打雷劈的咱肯定不能干。”
“肯定不至于,再说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我就是想请你……”我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跟我去救个人。”
“啥玩意儿?那我可不干,我这是民间艺术,真能救人那不就成迷信了么,你这胡扯的……说了半天原来是这事,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