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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豪商》-第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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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文曲星》画册还有可能演变成一张报纸,或许可以叫《文曲报》。总之,一定是个大买卖……说不定还可以在未来成为大宋科举和教育改革的喉舌!

        在武好古看来,大宋的失败,其实就是科举和教育的失败,必须要改!

        ……

        不成功,则成仁!

        已经改名范进的范之进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仇人大淫贼武好古正计划将他心目中最神圣的事业——科举考试,变成一桩能赚上几十万缗甚至上百万缗的大买卖!

        此时他正怀着最悲壮的心情,一步一步走向大名府的解场。

        科举考试对于别的举子来说,是一个可以“今次不中,下回努力”的长期事业。而对已经从了贼的范之进而言,今次不中,就只有一死了……不仅因为他从了贼,还因为他现在没有了阳谷义门范的支持,也没有自己的产业,根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读书人。

        如果中不了,就只有再上梁山做贼了。

        若不甘心做贼,就只有饿死……

        张克公还真是很够朋友的,不仅帮他办好了本贯解文,而且还陪着他住进了张家将门在大名府的宅邸,今天还陪着他到了大名府的解场。

        看到自己的朋友一副悲壮的模样,张克公低声宽慰道:“进之,莫担心,大名府的解试没有多难,你一定能过的。对了,知大名府事的韩学士是旧党人物,所在策论中千万别喊打喊杀。”

        “明白。”范之进点了点头,“介仲兄勿忧,我这一科是定然能中的!”

        ……

        “喂喂,武举解场不在此地,你走错了。”

        范之文这个时候却被人拦在了郓州解场之外,因为他还抱着自己的黑云长剑呢!这模样不像个士子,倒似个剑客。

        考文举当然不能带宝剑了,就是考武举也不必带宝剑啊。因为宋朝的武举不考砍人的,连武官上战场时经常用到的马枪和远距离射箭都不考了。而连近距离的步射、骑射也一度不管是否射中靶子,只要能拉开一石一斗的步弓,兼马射七斗就算第一等了。要求是非常低的,连现在的武好古都能通过。

        直到绍圣四年(1097年)开始,宋朝的武举射箭才讲究要中靶——也不知道射不中的箭术有什么用?走火力覆盖的路线吗?但是也不考连珠射啊。

        当然了,不会用马枪,射箭也射不中的将帅也不等于不能打胜仗(这是司马光的观点),所以宋朝的武举主要还是考兵法和策问的。

        不过范之文扛把宝剑也就装个样子,他是不会武艺的,更不会去考武举。因为习武对义门农夫家族而言是很贵的,虽然现在不考马枪了,但是还是要考骑射的,而且还要射中目标!骑在奔跑的马背上不掉下来已经很难了,能勉强拉个弓已经是高手了,还要射中……

        不是天天玩骑马射箭玩到弓马娴熟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射得中?

        所以绍圣四年的武举改革(射箭要射中)出来以后,倒是断了许多寒门书生通过武举上升的道路。

        还好考文举不用骑马射箭,要不然如范之文和范之进这样的寒门进士可就没机会通过科举入仕了。

        将黑云长剑交给了自己的一个仆人之后,范之文提着书箱,大步流星地向郓州解场之内走去。

        ……

        “崇义,好好考!先考个开封府解元,再来个天下大魁!”

        武好文此刻也站在开封府解场门,正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三考”。

        没错,武好文正准备去考开封府的发解试!虽然他这个太学生是有免解资格的,但是他想考发解试还是可以的。

        和后世“包送生”令人羡慕的情况不同,宋人在考场上最讲公平。免解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哪怕是太学生免解。凭本事考出一个举人,才是男儿大丈夫所为。

        而武好文真的很能考,他的开封府府学生和国子监太学生都是考出来的……虽然他爹妈也没少通路子,但其实通不通路子都一样。因为武好文的文章是真好!文采飞扬,文字激昂,妥妥的大才子。

        对他这样才子来说,解场就是他表演的舞台!一考府学让他成为了家中的骄子;二考太学让他成为让人侧目的才子;现在是三考解场,成功是肯定的,现在的问题是能考第几名?

        若是能拿下开封府解元,不仅进士必中,而且还能在春闱大比之前“订下”韩忠彦的亲孙女。

        到那时可就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双喜临门啦!

        “阿爹,你放心!”武好文回过头,认真地对父亲武诚之道,“孩儿一定能考好的!今科孩儿一定能高中进士!”

        ……

        “这一回大比,第一甲总是要列名的!”

        自言自语说话的是纪忆,他现在已经坐在考场里面了,不过不是开封府解场,而是国子监的考场之内。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个官员了,不能参加普通的发解试,只能参加锁厅试。锁厅试是别头试的一种,而别头试原是专为考官及地方长官的子弟、亲戚乃至门客应试单独设立的考场,考官和地方长官则须回避。

        到了北宋末年,各地方的别头试皆有转运使主持,因而又称漕试。而开封府是个特例,由国子监主持别头试。在开封府应别头试者除了考官、地方官相关人员外,还有贵胄子弟和外国人。

        而官员的锁厅试则在宝元二年间(1039年)纳入了别头试,在京由国子监别试,在外则在转运使司的别头试所考试。

        也就是说,武好古如果想在元符二年过锁厅试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国子监别头试搞作弊是很困难的。但是在三年后,如果张商英还在河北东路转运使任上,武好古则还在勾当界河市舶司任上,那么河北东路漕试倒是可以开后门的……

        不过对纪大才子而言,国子监别头试只是小菜一碟。在太学念书的时候,不少文章没他好的生员都走了科举的路子高中了。他之所以拖到今天,是因为他的户籍在平江军,不可能为了考一趟科举在太学请半年长假吧?太学也要是讲出勤率的。

      第三百五十四章 范进不哭

        “出了甚底大事了么?大名府衙外面怎么人山人海的?”

        武好古跟着慢悠悠赶路的张商英、张叔夜等人抵达大名府的时候,已经是元符二年十月上旬了。

        张商英自然不会急着回京复命,他很快就要来大名府当漕臣了(河北东路转运使司设在大名府),所以要利用这个机会和大名府的官员们拉拉关系了。

        昨晚上又是河北东路转运使吴安持请客,喝了个通宵,武好古也没能躲掉——漕司衙门里面的官员都是他将来的同僚,怎么能不好好喝上几盅?而且王安石的女婿吴安持和武好古“一见如故”,拉着他喝了几大杯,还顺便把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名府官伎,名叫徐安安的女孩子介绍给了武好古。

        意思当然是很清楚的,得让徐安安上《花魁》画册!

        一个官伎,看上去过不了多久就是吴安持的侍妾了,上什么《花魁》画册?难道纳个“花魁”做妾特有面子么?

        转运使的面子,武好古自然不能驳了。于是就约了今天下午去漕司衙门上给徐安安画画。

        现在已经日近正午了,武好古在上午睡了一小会儿后,就和乖徒儿杜文玉还有老护卫林万成一块儿出了馆驿,往漕司衙门而去。结果才走到大名府衙外面,就被人山人海的读书人给堵住了。

        看到人山人海的一幕,武好古还以为出了什么【创建和谐家园】件,自言自语问了一句。

        “这位官人,您不知道今日是大名府解试放榜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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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府解试……”武好古点点头,然后又看了那老士子一眼,见他面带喜色,于是笑问道,“老学究,你一定是中了吧?”

        “那是。”

        这老夫子捋着胡须回答道,他已经从武好古的官服上看出他是个武官了,所以并不显得拘谨——一个年轻的“绿皮武官”顶天就是个门荫的从九品,对一个举子而言算不得高贵。

        “老学究今年贵庚了?”武好古笑着问。

        “老夫今年60了。”老学究答道。

        6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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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武好古忽然问:“对了,老学究,你不是第一回过解试了吧?”

        “那是。”老头子摸着胡子,颇为得意,“老夫已经五次过解了。”

        武好古问:“那你认得洛阳白波的武忠义吗?”

        “白波义门武的武冲卿?”

        “对,对,对。”武好古点点头,“就是他。”

        “怎么不认得?”那老学究道,“老夫和他一起考过三次!”

        武好古笑道:“那可好了,您老又能和他一起考第四回了。若是能一起高中,以后就是科场同年了。”

        “一定能中的!”老学究点点头,“这位官人,你既然知道武冲卿,一定是武冲卿的晚辈吧?”

        “是啊。”武好古一笑,“本官是东上閤门副使武好古,武冲卿乃是我远房的大爹爹,这几日就住在我在开封府的家中。”

        “东上閤门副使?”老头子愣了愣,忙拱拱手道:“失敬,失敬,老夫赵佳仁,乃是大名府城人士。”

        东上閤门副使可是从七品的横行官儿!年纪轻轻能做到这样的官,一定不简单!老学究哪里还敢造次?马上恭恭敬敬起来了。

        武好古笑道:“你既然认得我那远房大爹爹,那就是和我有缘,不如我带你去开封府吧。”他顿了顿,“我现在就住在馆驿,和张中书一起。”

        “张中书?”

        “中书舍人张天觉。”

        “啊,治平二年的进士,四川人,对吗?”

        “您认识他?”武好古笑着问。

        “唉。”赵佳仁叹了口气,“认识是认识的……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了!”

        ……

        “怎么没有!”

        范之进这时并不知道他的仇人武好古就在距离他不到100步开外的地方——就是知道了也没辙,现在武好古可练了好几月的武艺了,力气明显提升,范之进根本打不过他,况且还有一个林万成在护驾。

        而且,范之进的注意力完全被解试榜单吸引住了。

        他现在可是破釜沉舟了!

        如果榜上无名,那立时就要去死了……也不回张府(张克公一个亲戚的府上),直接就去大名府最好的馆子吃一顿开封菜,再叫个姑娘,把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就去跳漳水!

        他瞪大了眼珠子在榜上找啊,找啊,上面就是没有“范之进”三个字儿。

        居然没有!

        范之进的心已经在颤抖了,眼泪也滚落下来了,怎么就没有呢?他觉得自己的文章做得不错啊,策问题答得更佳。把宋辽和则两利,斗则两败的道理说得头头是道,都快写出花了。

        在从解场出来后,他把自己的文章背给张克公听,对方认为是必中了,才放心回了阳谷县。

        必中的卷子,怎么就落榜了呢?

        难道是天要绝人!

        想到这里,范之进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哭声越来越响了,因为哭的人多了起来。科场之上,从来就是得意者少,失利者多,而且不少人还是久试不中的……说实在的,普通人家供一个读书人是很不易的。虽然大宋的科举是个低成本的教育,但问题是科举可以没完没了考下去。

        科举不像大学、军校教育,再贵也就是几年,倾家荡产的咬着牙也能过了。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如果一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读书科举,却又中不了一个进士,多耗费的金钱,实际上也是非常惊人的。

        譬如武忠义、赵佳仁这样的,早早出去给人做个幕僚,做个书吏,三四十年也该赚上三四千缗了。这笔钱如果用来读六艺书院、读大学,也是绝对够的。

        所以科举教育某种程度而言就是钝刀子割肉,一次一小片,割上几十年!考到最后考成了个穷挫大,就是一辈子被套住了。

        而六艺书院加大学的教育,则是长痛变短痛,花钱虽多,但是回报大体上总还是有保障的。

        看到大名府衙门外哭成一片,武好古身边的赵佳仁长叹了一声:“每次都是如此啊!今年又逢了水灾,不少士子家里都遭了大灾……科场上又失利,读书人真是苦啊!”

        武好古点点头道:“是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

        范之进一路哭着就往漳水去了,他也没心情去吃什么开封菜了,满心满脑的就是一个死字,真的是想不开了。

        一辈子的梦想,现在完全是一场空啊!

        而且,他除了考科举还会什么?好像什么都不会啊!连学柳三变那样去填词也不行!甚至连自己的仇人武好古和西门青都大大不如。

        他已经从赵铁牛那里知道武好古的根底了,那可是开封府第一等的大画家,一纸画那是成千上万缗的!哪怕不做官,日子也能过得无比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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