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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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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广都已经四十几岁的人了,一嘴的大胡子。却不知十余岁的新妇看到他,作何感想。

      不过这年代就是这样,在家族利益面前,年龄差距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当年刘备娶孙权妹的时候,也是五十来岁了,也没影响他娶年轻妻子,那还是一国之主的妹妹。

      王广比当年的刘备年轻几岁,何况长得其实不错,只是胡子太多看起来显老。他的身材比例也很不错,个子高、不胖不瘦,而且腿长。

      傍晚秦亮与玄姬谈起这件事时,不禁提了一句,“回头见面,还得叫一个十几岁的人作外姑。”

      玄姬却好像见怪不怪,轻声道:“仲明不也不叫我姑?我也比仲明小。”

      秦亮看了她一眼,笑道:“姑不一样,有时姑也自称妾。”

      玄姬抿着朱唇,瞪了他一眼。

      秦亮道:“我倒无所谓。不过外姑过世,令君那么伤心,恐怕对此事不太高兴。令君往后应该叫诸葛氏继母、或是后母?”

      玄姬轻声道:“若是不悦,还可以叫假母。”

      秦亮点头道:“这个称呼更有意思。”

      玄姬却又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以令君的性子,多半不会如此对待长辈。”

      秦亮想起令君的模样神情,顿时点头附和。

      不过秦亮原计划去洛阳的事,他觉得还是不能取消,因为郭太后那边也有约定。

      若是一开始就拒绝,反而更好,不给人希望、便不会有失望。已经让别人等了几个月,临时再取消的话、那种失望恐怕会极大地倍增。

      ……

      洛阳王家宅邸,令君果然很不高兴。

      她来到阿母的灵堂上香,又抹了几下眼泪,但对王广、她并没有说什么,更无歹话。

      王广有自知之明,观察令君时、表现得有点小心翼翼。王广也上了三炷香作拜,见令君出门,便急忙跟了上去。

      他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亲人,更何况这一对儿女是他最亲的人。令君对她阿母有那份心,自然也会同样对待阿父。

      王广叫住令君,皱眉道:“又是这副模样,有什么话、汝也不说。”

      令君回应道:“我做女儿的,能说阿父什么?”

      王广听罢长叹一声,解释道:“汝知道老幼之别,我也只能听从汝祖父之意。此事我也不愿意,全因迫于无奈,这种事怎能反对汝外祖?只能等到去了淮南之后,再劝说他,让亲迎的日子、延迟到丧服期之后。”

      令君听到这里,神情有些改观:“阿父没骗我?”

      王广正色道:“当然没有。汝阿母去世后,若照我的意思、我是完全不想再娶。我有了你们,续弦不过是徒增烦恼。”

      令君幽幽说道:“我也不是反对阿父续弦,只是阿父的服丧期未过,便有新妇进门。我想起阿母便很伤心。”

      王广点头道:“是这样的。何况急着再娶,别人说起来也不好听。”

      听到这里,令君好像立刻就相信了王广的话。王广确是如此,其它理由可以不信,可他那句“说起来不好听”是真的。他就是这种人,自己也知道。

      别的话也没欺骗令君,王广是真不想续弦。

      不过他权衡了一下,便语重心长地说道:“汝外祖都督淮南,诸葛诞是刺史,两家联姻有利无弊。都督与刺史若是不合,相互掣肘也很麻烦,当年汝外祖与满伯宁便是如此。”

      令君点头道:“道理我都懂,可是阿母……”说到这里她又哽咽了,拿手抹了一下眼泪,“我想起阿母叮嘱的话,忍不住难受。”

      王广看令君梨花带雨的模样,这段时间身体也比以前消瘦了一些,顿时也有点心疼,他便叹气道:“好了,我知道,唉!去了淮南我一定会劝劝汝祖父,至少再等一段时间。我在寿春多留几个月,叫汝三叔回洛阳便是。”

      父女二人沿着走廊走出门楼,令君揖拜告辞,要回她居住的庭院。

      王广又多说了一句:“到时候见到诸葛氏,最好还是不要给人脸色,以免显得我们王家人刻薄。”

      令君道:“我哪会如此?此事与她也没关系。”

      王广这才放心点头道:“去罢。”

      令君揖拜道:“阿父,告辞。”

      王广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犹自摇了摇头。他心道,确实没想到、妻子竟然这么早就去世了。新妇的名字叫诸葛淑,但不见得性情就会贤淑,她太年轻、多半不如薛氏那么贤惠安静。王广想想就头疼。

      ===卷二 第一百九十二章 道别===

      要不了多久、秦亮便会来洛阳。郭太后反倒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每天都没心神做别的事,总是走神。

      一大早,皇后甄瑶就从昭阳殿来到了灵芝宮,在郭太后这里哭哭啼啼。甄瑶入宫以前、没见过郭太后,不过也把郭太后当作亲戚,很多事都愿意与郭太后说,今天是因为挨打了。

      郭太后没多少心思管皇后的事,便劝她:“过几年或许能好些。”

      皇帝曹芳今年才到十三岁,确实也只能这么劝甄皇后。

      只是劝说似乎无用,甄瑶仍旧可怜兮兮地抽泣道:“阿父阿母也没打过我。”

      但郭太后也没有好办法,自从曹芳冠礼后,名义上的母子关系变得更差、有些事曹芳根本不听她的。

      譬如去年郭太后在她母亲的祭日上伤心落泪,曹芳连礼节性的安慰也没有、甚至冷笑了一声,毫无人子之礼。今年初曹芳又到华林园去学骑马。不仅郭太后、多个大臣也劝他,皇帝出行都是车驾,学骑马没有用。他却不听,还想继续学剑术。

      这半大小子,完全不知道世道险恶,真当自己是明皇帝的亲儿子。郭太后越来越不想管他。

      旁边的宫女也对皇后的哭诉无动于衷,毕竟皇后不是第一次来。

      宫女正一门心思、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橙子,在那里往水晶杯子里挤橙汁。那水晶杯是用水晶石打磨而成,制作非常费劲,是很珍贵的器皿。宫女小心翼翼心无旁骛的动作神情,以及昂贵的水晶杯,都让那个橙子身份倍增。

      不过蜀汉出产的寻常橙子,也得看在什么地方、什么季节,寻常的果子运到了魏国的洛阳,便确实很珍贵。

      橙汁从开的小孔里被挤了出来,一股果汁抵着水晶杯的杯壁、击打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郭太后实在不想多听皇后的哭诉、又不好明说,只得无趣地观察宫女做橙汁。忽然间郭太后想起了什么、便有点不好意思地避开了目光,不过她想起的事物更有力。过了一会,两只水晶杯都盛了大半杯果汁。

      宫女又取来了一只木盒,打开木

      盒,里面露出了洁白晶莹的精盐。她拿起小木勺,舀了一点盐,均匀地洒在了两杯橙汁的表面上。

      “好了,别哭了。”郭太后好言道,伸手拿起一只水晶杯,递给了甄瑶。

      甄瑶只得接住,拿着手绢默默地抹泪。

      郭太后看了甄瑶一眼,只得轻轻叹了一声,伸手拿起了另一个剔透的水晶杯。她走到了木窗旁,锦缎拽地长裙拂过一尘不染的地板。郭太后看着波光粼粼的灵芝池沉默了一会,想着朝廷的情况,过了一阵,她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甄瑶道,“且忍着罢,等等看。”

      这时甄瑶总算是点头答应了。

      郭太后便不再多说。她把手里的水晶杯放在嘴前,轻轻饮了一口,虽然她的动作很端正轻缓,但依旧在透明杯沿上、留下了一点浅浅的朱红唇印。

      甄瑶在灵芝殿呆了一阵,便离开了此地,往她居住的昭阳殿而去。

      郭太后也清净了些,但心情依旧无法平静下来。她想得很多,有时还会想,也许秦亮只是为了报恩、才甘愿冒险。但事已至此,情绪难以释放,她已顾不得那么多。

      正月底义妹甄夫人来到了灵芝殿。郭太后在害怕与煎熬期待中,总算与甄夫人商量好了时间、仔细的安排。

      议定的事情,依旧是秦亮从后面的院子、来到作为行宫的郭家别院。

      这样做就在宦官宫女、郭家人的眼皮底下,看起来危险,实则更好一些。即便出现意外,秦亮还能找地方躲起来,郭太后再怎么失势、也还有些威仪和人脉,一般人不至于当着她的面、强行搜查行宫。

      ……二月初,秦亮如约而至。

      等他终于回到了后面的院子、走出上房的门时,感受与上回一样复杂强劽。后怕、侥幸等五味杂陈,丝毫没有减弱。

      但终究又没出事,他不禁长长地松出一口气。

      其实他与郭太后见面的频率很低,时隔一年多,才又见了一面。只不过这种事多发生一次、便多一次风险,如果私情一直继续,多半会败露。

      郭太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危险,今天她对秦亮认真地说、这是最后一次相见,还说了一些道别的话。从她的神情来看,应该是下了决心的。郭太后不是一般的妇人,极能忍耐克制,她确实可能说到做到。

      道别常常并不在秋季,也可能在春光明媚、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季节。

      如此挺好。秦亮赶着马车离开这座院子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心道:事情便到此为止,以后就只当是一段回忆。

      在这个世上,能与秦亮长久厮守的人,大概也只有王令君与玄姬。

      郭太后的事、秦亮一时间当然没有告诉王令君。事情说起来实在太复杂,而且过于离奇。古人的观念大不相同,王令君是真的毫不在乎男人干这种事、甚至见怪不怪,否则秦亮也不会干;但妻子都不在乎、还把玄姬莫邪送给他,他一个男人管那么多作甚。

      只是王令君恐怕想不到,秦亮在外面几乎没找别的女人、却找了皇太后殿下。

      所以秦亮见面时说话很温和、凡事都顾着她的感受,多般好言安慰令君丧母之痛、更是理所当然会做的事。

      这两天王令君已经去除了丧服,不过衣裳颜色依然很素雅,人也比去年瘦了一些。

      不过薛夫人已经没了,活着的人总要习惯这种事。若是活得够久,多半要眼睁睁地看着熟人、一个接一个地全走,生老病死本就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

      当秦亮这么安慰王令君时,她也听得进去。有时候秦亮说话是这样,或许死过一次的人总会看得开一点。

      几十个随从去建春门外的马市、买好了乘马,便陆续返回六安城。

      秦亮身边只留了饶大山等两三个随从,他在王家府邸住了几天,便跟着王广的队伍一起南下、准备先同行去一趟寿春城。

      现在的庐江郡、虽然也有很多事等着他,但秦亮心里已不如赴任那次着急,毕竟很多事都可以往后稍作拖延。上次只是因为玄姬独自在洛阳,他不太放心。

      ===卷二 第一百九十三章 晚宴之暇===

      寿春有中城与外郭。中城又叫金城,外郭则周长十几里;有芍陂渎穿外城而过,实乃一座大城重镇。六安城的规模,与之无法相提并论。

      这次来寿春,二叔三叔都出城迎接来了。队伍从外郭西门之一的沙门入内、进金城,从逍遥楼下经过,去了都督府。

      与上回相比,晚宴时几乎没有邀请宾客,大致相当于家宴,男女都在一起;吃饭的地方也不在邸阁前厅,而在内宅中的一座大庭院。大概还是王广还处于丧服期的缘故。

      扬州刺史诸葛诞却来了,不知他是否属于王家的家眷,毕竟女儿还没嫁。

      诸葛诞的席位故意挨着王广,席间二人一直相谈甚欢、不时交头接耳。白胖的诸葛诞看起来比王广还年轻,常带笑脸,显然对王广十分满意、或者对王广丧妻的事很满意。

      多半是因为后者。毕竟王凌的四个儿子都娶了妻,王广若不丧妻,诸葛诞想联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秦亮不禁留意到,对面的王令君、一直在注意着她阿父的动静,看起来心情有些复杂。

      之前还在洛阳时,王令君曾说,她阿父续弦、可能还要半年多,要等阿父去除丧服之后。但如今看来,诸葛诞与王广打得火热,估计等不了那么久。

      这时三叔的声音道:“为仲明接风洗尘。”

      秦亮转过头,便伸手端起了酒杯。

      三叔一嘴络腮胡,但胡子还是不如王广侬密。他挺爱喝酒,这会不管那么多,端起酒杯又要与秦亮喝。

      秦亮的酒量不行,先陪三叔对饮了一杯,然后便找借口道:“外舅还在丧服,仆若喝个大醉,只怕失态。下回三叔来六安城,仆定当作陪,不醉不归。”

      三叔笑道:“仲明却不用服丧了。”

      好在王飞枭出面道:“仲明说得有道理,三弟别劝了。”

      秦亮顿时对王飞枭投去感谢的目光。

      三叔总算听他哥的,摸着脑袋悻悻强笑了一声。

      秦亮道:“三叔好意,下次定不扫兴。”

      晚宴上既没有歌舞,也不便饮酒过多,秦亮只顾吃菜吃饭,筷子没放下过。很快他就吃饱了,但今天他已无事可做、不好提早离席,遂起身到庭院里去走走消食。

      宴席就是这样,时间往往很长,所以席间大伙经常到处走,不限于一直呆着厅堂里。

      果然没一会,王令君也走了出来。她看到秦亮在廊道旁边的一个亭子里,便走过来揖拜。秦亮还礼道:“在寿春没什么事做,明天我们就回六安罢?”

      王令君点头说了声“好”,接着轻声道:“晚宴之前,妾去拜见了祖父,祖父又陈述了联姻考虑。妾以为,阿父亲迎的日子等不了太久,那时我们还会来寿春,这次不用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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