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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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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同一间屋里烤火吃东西时,气氛十分尴尬,很少有人吭声。只有秦亮多说了几句、换马之后希望路上不要下雨之类的话。

      先前那马车车厢与前面赶车的位置中间,隔着木板、里面挂着竹帘。陆师母看不到车厢里的情况,估计也不好意思回头瞧。但此刻从她的表情看来,她估计听到了车厢里的动静。玄姬堵着嘴,但仍旧从鼻子里哭出了声音,声音不大,但前面赶车的地方贴着车厢、很容易听到。

      秦亮还是太急了,应该等赶回六安郡府之后、有的是时间。而且他也没想到吴心是完璧之身,在马车上实在仓促。他在车厢里胡天黑地,到现在脑子都有点混乱。

      其实秦亮这几天回洛阳的事,只要有人知道了、便容易与玄姬离家修行的事联系在一起。好在陆师母在大魏国几乎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玄姬是谁、甚至都没看清玄姬的脸。陆师母必定搞不清楚、秦亮等三人是什么关系。

      歇了一夜,次日四人便骑马沿着颍水南行。最近的运气果然不错,经过整个豫州、都没遇到下雨。等他们进入扬州,过阳泉县地界的时候,才碰上淅淅沥沥的秋雨,斗笠蓑衣勉强能遮挡。

      进得六安城,已是下午,吴心先回郡府,赶马车出来、将两个不便露面的女郎接回郡府。陆师母则暂且被安置在外面、位于郡府西边的一座院子里。

      秦亮去邸阁前厅露了个面,见了扬州都督府的舍人劳精、以及一些属官武将。很快他又回到内宅,三人呆在了一个卧房里。

      直至次日清晨。

      忽然秦亮感觉到睡榻一阵摇晃,他顿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便看见一个白生生的人影。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才意识到是玄姬忽然爬起来了。她正四肢趴在睡榻上,转头看着外面白亮的窗户。

      二人这个姿态,秦亮忽然觉得很熟悉、想起昨夜的场面。他扎巴了一下嘴,用手背

      一揩,便道:“这里是庐江郡,姑哪也不用去,多睡会罢。”

      玄姬一头凌乱的青丝,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这时她才回过神,伸手放在心口,长松一口气,妩媚的眼睛里露出了些许笑意,叹声道:“对!我忽然醒过来、看到窗户大亮,吓了一跳,忘记自己已经来扬州了。”

      她说到这里,垂目看了一眼,忙有手遮住,然后重新猾进了被窝,挤到了秦亮与王令君之间。

      秦亮见她惊魂未定,便搂住她柔軟的身子、轻轻拍着她娇美的削肩,好言道:“庐江郡府这地方,内宅没人敢进来,姑不用再担心什么。”

      王令君翻了个身,也搂住了玄姬,有气无力地说道:“姑真是糊涂。”

      “我倒是该起来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秦亮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一样,犹自又说了一句,“把事情做好了,将来厮守的时间能更长。”

      他终于从温軟的被窝里坐起来。

      玄姬荭着脸小声道:“妾服侍君更衣。”

      王令君嘀咕道:“我实在是起不了,一点力气也没有。”

      秦亮轻言细语地说道:“没必要,我自己穿衣洗漱、反而更节省时间。”

      时到九月间,已是深秋季节,气温越来越低,下雨的天气更加湿冷。秦亮忙了一阵,走出卧房时,仍然感觉手脚很僵。

      秦亮来到邸阁前厅,便一面熟悉郡府的新面孔、一面完善治理庐江郡的谋划。

      以前在孙礼麾下、只是练兵,现在秦亮干的事会更加庞杂。不过秦亮如今是为自己干,所以更愿意卖力。一个郡就是他能得到的最大地盘,庐江郡则是最好的郡。成不成,就看这回。

      奸细工作也得马上开始安排,主要是针对吴国、其次是对内。秦亮一个郡守,当然没法跨江进攻吴国;但可以预判吴国的动向,避免再出现芍陂之役准备不足的窘境。

      何况,若能提前勾搭上吴国有分量的人物,万一将来情况实在不利、跑路吴国才是最好的选择。到时候只要

      离开自己的地盘,便只需穿过一片无人区,马上就能进入吴国境内。

      但蜀国那边对待投奔的降将也不错,坑死自己全家的马超、去了蜀国也过得很滋润。大概与蜀国创业者刘备的待人风格有关。

      于是秦亮在前厅忙活了一上午,便坐马车出府邸,去了西边的小院落见陆师母。吴心负责日常供给陆师母吃穿用度,今天也是吴心赶车。

      陆师母打开了院门。等到秦亮从马车尾门走下来,她正等在旁边,一边拱手行礼,一边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脸顿时就荭了。

      秦亮揖拜回礼,随口好言道:“仙姑若是缺什么东西,只管对吴心说。”

      “多谢将军照看。”陆师母道。

      秦亮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陆师母才邀请道:“将军请。”

      于是二人沿着檐台上的路,走进了上房内,在几筵旁入座。木门敞着,天井里的空气中充斥着秋雨雨幕,雨点飘飞,落得缓而稀疏,瓦檐上落下来的水珠、滴得“叮咚”直响。

      陆师母侧目望着外面的雨,好一会没说话。

      秦亮心里也愁,这女道好像最在意的是自家丈夫安危,蜀国的使命大概也在其次。

      他跪坐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始主动引导话题,他问道:“费将军是怎样的人,仙姑见过吗?”

      陆师母回过头来,点头道:“与夫一起见过。大将军很简朴,跪坐在一张草席上,脸上带着微笑,说话和气、口齿清楚,不慌不忙的样子。”

      秦亮沉吟片刻,问道:“什么样的微笑?”

      陆师母想了一会才道:“笑起来很真。”

      她这么一说,秦亮顿时对费祎也有了兴趣,能做到大将军的人笑得很真?费祎的为人,应该比司马懿好不少耶。

      秦亮伸手放在下巴上,想像了一会,便轻轻点了一下头。

      ……

      ……

      (微信公众号:西风紧)

      .

      ===卷二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情重义===

      未上漆的木窗木门是木料的本色,古朴而淡雅。雨天潮濕的空气中,灰尘积垢好像被凝固在了房屋的边缘角落;不过房间被人仔细打扫擦洗过,大部分地方倒反衬得、更显一尘不染。

      跪坐在几案对面的陆师母穿着浅灰色的布袍,给她找的衣裳挺合身,包裹着她婀娜的身子、显得腰身更加细长柔韧。

      浅浅的鹅黄色脸上,那漂亮勾人的柳叶眼,在这朴质的房间里、又好似多了几分古典的气质。交领中偶尔露出了一小块肌肤,大概常年不见光,颜色比脸脖更浅。陆师母有一种少见的妖异气质,确实容易让人觉得好奇稀罕。

      当然秦亮只是看看而已、看看又不犯法。他有了王令君玄姬,对女色其实并不执着。

      陆师母忽然开口,声线略粗、但挺有女人音色,“夫在洛阳听说了府君的评语,说是君不近女色?”

      秦亮听到这里,手上似乎又感觉到了那姣好的形状、光滑的触觉。不过他只是被提醒,忽然回忆起了往事而已。

      他略有些尴尬道:“品评往往有差错。但我也不是故作清高,多半只是误会。”

      稍作停顿,他又道:“男女之事,比较隠私,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更不会到处说。这种事,一旦有不相干的人评说,那便放不开了,会涉及礼法、名声等十分复杂的事,彼此间便会有所保留与戒心、变得十分无趣。”

      他说得比较含蓄,其实就是喜欢悄悄干,只干不说。

      陆师母顿时用十分奇怪地眼神看了他一眼。

      秦亮不愿继续谈论这种事,他心里还挂念着蜀国的拉拢。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叛洮,但留条后路是很有必要的事。

      如今费祎有心、派来的蜀国奸细就在跟前,实在是机会难得。秦亮若是错过了偶然的机遇,将来自己去部署,那就得费老大的劲、还不一定能成。

      他的思维速度很快,就像剑术一样、以速度见著,很快心里便有了策略。

      于是秦亮先从陆师母感兴趣的地方入手,“仙姑的夫君、以汉国奸细的罪名被抓,进了廷尉府很难不招珙,奸细的罪怕是坐实了。”

      果然陆师母的注意力集中了一些。

      秦亮看了她一眼,继续道:“魏国官场没人能救他,不管谁去撈人、都容易被怀疑动机。我更不能,正如仙姑所言,我最应该避嫌。”

      陆师母忙问道:“那该怎么办?”

      秦亮道:“只有一个办法。”

      陆师母之前目光闪躲,这会却盯住了秦亮的眼睛,求道:“请府君赐教。”

      秦亮沉声道:“让汉国朝廷救人,但汉国朝廷由很多人组成、费祎将军就是很好的选择。”

      陆师母蹙眉道:“魏国廷尉,会听汉国朝廷的话?”

      秦亮从嘴里发出一个声音,看了她一眼,“仙姑是江湖中人,似乎不太明白權力场,这地方、什么人之间不能交易?别说现在,就算前线正在恶战,仍然可以谈的。交易的对象不是重点,关键是有没有筹码。”

      像臧霸也是一代英雄人物,如今他的美妾被儿子拿去交易官位,这个玩过来、那个玩过去。而敌国之间交换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陆师母似乎明白了,轻轻

      颔首。

      秦亮见状便道:“仙姑的夫君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换人本身不难,难点在于费祎将军是否愿意拿出筹码。仙姑得先为费祎将军办好事,回去再求费将军,此事便成了大半。”

      陆师母用力点头道:“府君言之有理,妾光顾着着急,没想那么多。”

      秦亮好言道:“出了事,光是伤心着急没用,总得想点办法。费将军想让仙姑做什么事?”

      陆师母打量着秦亮,沉声道:“大将军很欣赏府君的才能,欲与府君来往。君愿意私自与大将军来往、或是投奔汉国?”

      秦亮顿时暗自松了口气,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但是不管是费祎、还是陆师母,他都还不能完全信任,谨防这事被人抓到把柄,那就麻烦了。秦亮收拢的人员、经营的一切都在大魏,蜀汉目前只是一个备选方案而已。

      秦亮从筵席上站了起来,稍微踱了几步,这才开口道:“若叫仙姑一无所获,就这么回去,恐怕事情难办。”

      他踱到门口,观察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天井,便走回来小声道:“仙姑回去见了费将军,除了把我们之间的事告知,暂且还可以转述我的一句话。我也很仰慕大将军的品行为人。”

      陆师母诧异道:“府君真的想投奔汉国?”

      秦亮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在大魏的仕途顺利,此时当然没有那种意愿。但这些话、仙姑不用告诉费将军。”

      他暗忖:伐蜀之役打成那个样子,加上蜀汉在魏国可能有奸细,费祎多半能知道,现在大魏国内閗很严重、一些官员很危险。所以费祎仍有希望拉拢到一些大魏人才。

      只不过双方刚联络上,秦亮此时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先给点提醒暗示、让费祎自己揣摩好了。

      陆师母深吸一口气,目光在秦亮脸上回旋,“府君这么做,是因为我吗?”

      秦亮想着在秦岭中快渴死了的经历,也不想骗她,便好心实话道:“不止如此。但我对仙姑没有歹意,也不愿见到仙姑满脸愁绪。”

      陆师母看着他,轻声道,“府君在洛阳冒险相救之大恩,妾尚未报答。如今又设法救我夫,府君为何要如此待我?”

      秦亮轻轻挠了一下下巴,“我有自己的考虑,不便多说。不过仙姑与我之间实有恩义,只是相处日短,尚缺一些信任罢了。”

      “君别无所求?”陆师母又问了一句。

      秦亮观察着她有点难堪的神色,心道:我要是为了图你的美色,还想办法救你丈夫做甚?我有所求,那也只能费祎能给,你给不了。

      他便微笑道:“仙姑不用觉得亏欠了我。秦川中的恩义,我做什么都不算多。

      有些东西本来很寻常、譬如饮食,却要看在什么地方,在某些地方便尤其珍贵。而有些恩,率先付出的一方才最心诚,因为极可能会白白付出。故仙姑不用介怀,可坦然受之。”

      陆师母忽然小声道:“那君还摸我?”她说罢脸上便是一荭。

      秦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无言以对,当时几个月没见过妇人了,哪能想那么多?

      他便岔开话题道:“仙姑回汉国见费将军,仍走秦川?夷陵这边倒是近不少。”

      陆师母道:“

      绕路走秦川最稳妥。傥骆道有小道、且几乎没人走,但太白山周围有不少道士,我能找到人接应。”

      秦亮点头道:“仙姑刚奔波了那么远的路,可以在此静养一段时间,养好身体,回去可得绕两千里路。到时候我发出过所,派人送仙姑去关中。”

      陆师母道:“此行,幸得府君照顾周到。”

      “都是小事。”秦亮道。

      他想说的话、已说得差不多,当下便揖拜道:“我得回郡府了,告辞。”

      陆师母对秦亮突如其来的辞别,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一双柳叶眼仿佛在说:这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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