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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是因为那句“今后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又没人知道”,一个有好感的人即将永别,她才大意放枞了一些、昏昏沉沉地让他摸了一下;而那秦仲明也是过分,让他摸、他竟伸到袍服里去。
陆师母更不会想到,这才没过多久,却要主动与见面!事情让她觉得有点恍惚。
她想了想,秦仲明大概不是那种到处乱说的人。何况她也不会承认。
……但秦亮此刻已经又回到了洛阳,只是没人知道。
俩人骑马到达洛阳附近,时间是下午。秦亮找了个地方停下,便叫吴心去建春门外的马市、买一辆马车,随后二人乘车进城。
吴心几乎没有社交,在洛阳极难遇到认识她的人,何况还带着斗笠。秦亮不一样,他不想轻易露面。
虽然接走王玄姬的事不是太严重,但做得谨慎一点、
总不是坏事。
他们赶着马车进城,便径直回了乐津里的院子,还得做些准备事项。
这院子现在没人住,王康夫妇、饶崇都跟着去了庐江郡,连个奴仆也没有,只是空着。秦亮在这里暂且落脚是最好的选择,没有客舍那么多人。
吴心打开了院门的锁,便赶着马车进院子,随即闩上大门。
秦亮走出车厢,便叫吴心去附近的小市、买几块豆腐回来。他则忙着解开驽马,把带回来的豆料草料拿过来,又给驽马喂水,便来到熟悉的上房等着。
王家宅邸里、令君住的那个庭院,有一座阁楼。阁楼的二楼北窗,能看到里坊墙外的别家屋顶。秦亮与王玄姬约定好的信号,便是往那处屋顶上扔几块纸包豆腐……太硬的东西,容易引起房屋主人的干涉,东西太小、在远处又不容易看到。
玄姬算着日子大概到了、就每天去阁楼上观望一下,只要看到信号,则在次日清晨来秦家院子汇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走掉。
她一早独自出王家府邸,门房奴仆看见了确实会觉得有点奇怪、但必定不会阻拦,毕竟玄姬是王凌之女。等她出门的情况引起王家人注意的时候,三人大概已经离开了洛阳。
没过太久,吴心买好了豆腐。秦亮立刻用颜色比较白的佐伯纸、包好豆腐块,趁着里坊门没关,俩人赶去了王家府邸后面的里坊。找到地方,吴心下车把豆腐扔到了屋顶上,陆续发出“扑”地沉闷的轻响。
事情十分顺利,说不定今天傍晚、玄姬就能发现,待明天天刚蒙亮,三人便能出发!
秦亮二人默默地赶着马车回去,整个过程几乎悄无声息。
熟悉的洛阳城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或许正在发生着许多并不引人关注的小事。秦亮离开这里、不过才半个多月,城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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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七十二章 道士有妖气===
晴朗宁静的黄昏,里坊格局的城市,一般的街道上没有市场商铺、也没有喧嚣,平静得不像是都城。
吴心在前面赶车,马车已进乐津里。忽然右侧的房屋后面,隐约传来了喊声,秦亮侧耳倾听,大概是有人喊“站住”、“别跑”之类简短的话。
他不禁好奇,便挑开了侧面竹帘的一角,朝右边观望。一时间啥没看见,只看到宅邸的围墙、房屋的瓦顶。
马车驶过两座院子之间的巷子时,秦亮忽然一脸惊讶。只见一个女子正在巷子里、向这边狂奔,后面追逐的兵卒已经到对面的巷口了。
让秦亮意外的是,那个女子他认识,便是在秦川中碰到的那个姓陆的女道士!毕竟相处了好几天,而且事情没过多久,即便陆师母脸上的肤色不同了、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刹那之间,秦亮便隐约感受到了某种温暖而细猾的触觉。接着缺水快渴死的那种极度难受、以及陆师母供给食物饮水的事纷纷闪过,还有他自己说过的许诺,大概是什么亏欠了恩情、他日有机会定当回报不会推诿之类的话。
这女人怎么会在洛阳、而且在乐津坊?秦亮顾不上多想,顷刻便下意识地做出了决定,他对前面说道:“暂且慢下来。”
“吁……”吴心发出了一个声音。
接着秦亮掀开了尾门,少顷,陆氏便奔出了巷口。秦亮对着她唤了一声:“这边!”
陆师母看了一眼,果然也立刻认出了秦亮,急忙朝这边奔过来。眼看陆师母即将追上慢下来的马车,秦亮反应极快、转头便道:“快!马上转进左边路口。”
追上了马车,陆师母伸手按住车厢底板,她满脸都是惊慌恐惧,用力一跳、直接扑了上来。顿时扑了秦亮一个满怀,把他按翻在了车厢里。他的胸膛温軟一片,满怀都是妇人身体婀娜的感受,鼻子里还闻到了些许香味、许久没洗头的头油腻味。
陆师母好像觉得秦亮身上有钉子一样,立刻想挣脱。这时“噼啪”的挥鞭声过后,马车往前一冲,惯性之下,两人差点被甩出去。秦亮反应很快,伸手便抓住了车窗边缘,一手搂住了身上的陆师母,正好用力按在她腋下的侧胸上。
等那股惯性冲劲过去了,陆师母马上拽住秦亮的手,用力拉开。两人也分别坐了起来。
陆师母正在瞪眼看向秦亮,秦亮则一脸严肃,回过头对前面的吴心说道:“先远离此地,想办法尽快出乐津里!”
吴心隐约回应了一声“喏”。
秦亮暂时没理会陆师母,随即闩上尾门,轻轻挑开侧帘,观察着外面的光景。
没一会,吴心逐渐让马车恢复了正常速度,在乐津里的街道上迂回行驶。坐在旁边的陆师母也没吭声,她的脸色难看,惊魂未定,一脸紧张。
马车终于出了乐津里,在里坊门时并未被阻拦,秦亮稍微松出一口气。
此时他才暗自有些懊悔。如果刚才运气不好被官兵缠住,他倒是没什么事,找个回洛阳取重要东西之类的借口、便能脱身。但如此一来,很多人都知道他回洛阳了,谁接走了王玄姬、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虽然到时候也可以解释,姑想清修一段时间,令君便托付他回来、接送照应一下姑;然后不承认他与姑有什么问题。这样王家人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令君会认下此事。不过无论如何,秦亮仍然会多很多麻烦。
刚才刹那之间、确实太急迫了,他根本来不及多想,只凭本能直觉在做决定。而陆氏在秦川中的帮助、确实影响了他的判断。现在想来,秦亮前世其实不是个坏人,观念还是倾向于知恩图报。
秦亮转头看了陆师母一眼,有点好奇她脸上的皮肤怎么变色了。之前她在秦川中蜡黄中略显粗糙的脸,大概是抹了什么东西,但抹得相当自然,秦亮彼时没注意、疏忽之下竟未看出来。
他喜欢皮肤白的女人,但彼时陆氏一张脸像因风吹日晒、晒黄了似的,他仍然觉得有些姿色;如今看来,他确实看走了眼,这陆氏其实长得挺漂亮。她脸上的皮肤虽不似洛阳美人一般非常白皙细嫰,却也不错,有点风吹日晒的痕迹,但肤色是浅浅的鹅黄色、挺漂亮。
不过她把脸上涂的东西弄掉之后,整体肤色不太一致,遮住的地方挺白嫰,脸颊又是鹅黄色、有些日晒的痕迹;加上衣裳不太干净……隐约有山林的气息。她生得一双内双眼皮的勾人柳叶眼,哅襟不是很高,但腰身细长。
这次给秦亮的印象,竟然好像有一种与普通士庶妇人不同的妖气!道士不是伏妖的吗?
陆师母仍然没吭声,蹙眉看着他。秦亮这时才
意识到,自己的袍服出现了状况。
之前三天,秦亮马不停蹄赶着来洛阳,身边虽有吴心、但他不可能有时间想那种事。一连几天未近女銫,很容易有反應,在陆氏扑倒他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异样。难怪陆氏会想挣脱他。
秦亮那时很紧张,自己倒没太注意。有些东西就是化学范畴,他主观上没想那么多,仍然无法控制,浩然正气大致就是如此。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衣袖,把宽大的袖子拂到前面、暗中拨了一下,这才一脸不解地开口问道:“仙姑怎会在洛阳,且出现在乐津里?”
陆师母脸上没什么血色,声音略粗、顫声道:“我们来洛阳,就是为了见府君。打听到府君的住处,想过来看看,不料被以前的同门师兄出卖检举了!我夫君被官兵抓了,府君有没有办法救他?”
秦亮还不太清他们究竟来干什么,但从片言只语中,他大概猜测、这帮人就是费祎的奸细!毕竟之前秦川初见,他就有些怀疑。如果他们是蜀国奸细,那来洛阳可能是为了挖人。
他心道:你们有人被抓了,一拷打还能不招?那我还不赶紧避嫌?
秦亮出生于冀州,是王凌的孙女婿、年纪轻轻就做了郡守,如今在魏国的光景很好。所以他没有叛洮的理由,朝廷诸公也不会因此怀疑他。何况又不是秦亮主动联系的费祎,他真要投靠费祎的话、为何在秦岭中破坏费祎的大略?
但秦亮也肯定不会主动去捞人。他不是坏人,但也不算不上什么好人,他帮陆师母逃脱已经冒险了、不可能什么都愿意做。
他便沉吟道:“暂且可能做不到,你们毕竟是蜀国人。仙姑先别急,等一段时间,再想想办法。”
陆师母急道:“府君那么大的官、家里还有人做都督,只是想避嫌、不愿被曹魏怀疑罢?”
秦亮看了她一眼,心道:有些话心里有数就行,何必说出来?
不过,陆师母估计也是因为心急所致。果然片刻后她便回过神来,叹息道:“府君能救我,已是大恩大德。妾不该强人所难。”
秦亮道:“仙姑对我也有恩。但此事确实急不了,现在我也有麻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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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过年旧事===
乐津里的秦家院子不能回了。
官府应该不会闯进去搜人,毕竟抄官员的家是非常严重的事,而此时王凌、秦亮都在大魏有兵权。但今天抓捕蜀国奸细的事发生在乐津里,为防节外生枝,秦亮等去了吴心的住处。
三人围坐在一张小几案旁,上面放着吴心买豆腐的时候、买回来的五味卤肉,还有几块之前带的麦饼干粮,一坛酒。
秦亮犹自拿筷子蘸碗里的酒水,在木案上画着直线。一边画、一边琢磨城中的路线。
玄姬若是步行赶去乐津里,那便能在半道等到她。但如果她先叫人赶车、送到乐津里附近的小市,或是别的地方,那在路上就很容易错过了。
当时商议的时候,并没有说起这么细枝末节的事。
世事便是如此,即便是接个人这么简单的单线事件,中间出现一点意外、便可能打乱计划。
如果是某项太过复杂、多线并进的阴谋,执行时出现意外、脱离预计,几乎必然会发生。这也是秦亮认定阴谋谋划者,必须短、准、快的缘故。
“明天刚开里门,我们便先去乐津里的院子。”秦亮看向吴心道,“卿到院子里等着,我赶车去半道找人,找没找到都回乐津里接你。陆夫人就在这里等着,等我们办好事,再回来接夫人。”
吴心点头应了一声。
陆师母小心地问道:“府君等要去何处?”
秦亮看了她一眼,“回庐江郡。仙姑可愿与我同行,先去六安?”
先前秦亮已经想好了,费祎既然大度,不计较战场上各为其主的事、还费劲派人过来拉拢,那么这条线最好保留着。到时候万一他在魏国的处境无力回天,他可不愿意坐以待毙,必将设法带着王令君玄姬等人跑路。秦亮对司马家的信誉完全不信,戒心已是太深。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马上要掉脑袋的境地,他不会跑路。
但身在庐江郡,其实最容易跑的地方是吴国,去蜀国有点费周折。不过吴国那边没接上可靠的线,多一条路总不是坏事。
陆师母有意无意地,仔细观察着秦亮。
秦亮自认神情举止还是很端正、正气的。所谓相由心生,他平素并没有多少婬邪之心,主要因为他认为食色性也、有时候不过是正常慾念而已,所以很坦然。
不像大多数古人,一边有慾念、一边又自己认为是邪恶的事;所以即便是纨绔子弟、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会说一些“小女郎让哥哥玩一下”之类的猥琐话,表情也很婬邪。秦亮几乎不会这样做,他很正经。
果然陆师母犹豫了一会,便开口道:“夫君尚在牢狱之中,我暂且不想回蜀国。我在洛阳也没有了信任之人,若府君不弃,只能如此。”
秦亮不动声色道:“你们不是还有使命吗?”
陆师母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但他此时并不想多说。
其实这事就跟歼情似的,你以为妇人不情愿,说不定她半推半就、就等着你勾搭,妇人又不好主动。秦亮也是如此,他不能主动说自己有异心,蜀国那边什么态度、得使者自己说出来。
但秦亮与陆师母只是第二次见面、彼此间的关系仍很微妙,仿佛回到了秦川茅庐。双方从表现看,应该都没有害人之心、反而有恩义,但又无法完全信任。这回,彼此都比在秦川时的防备心少了很多,不过又未完全消失。
……此时在王家宅邸,穿着灰色麻布深衣的王玄姬,轻轻走上了阁楼。衣料颜色,似乎与古朴的房屋融为了一体。
然而只有衣料颜色没什么用,她白净无妆容的脸、脖,便与朴质的木头窗棂格格不入。那白皙的肌肤非常细腻有光泽,白如雪细如缎、非常明艳,与周围无生命的木窗墙壁十分迥异。
线条圆润的匀称鹅蛋脸上,一双瑞凤眼更是顾盼生辉,眼尾上扬之姿、更是有妩媚之气,但她的神态却很严肃,些许忧伤中带着不近人情的眼神。
此时她的心情还很复杂,期盼之余,又有些焦急、担心着失望。
无声无息的刹那间,她倒忽然想起了在青州过年的旧事。那时候她还小,只是不想干活、想玩闹,想吃好吃的、
穿新衣,所以很喜欢过年。一到过年,阿父多半会来看望她们母女,并送很多东西。
只要阿父来了,过年就会非常高兴。不缺吃,不缺穿,她还能“阿父阿父”地叫他,撒娇打闹,阿父都笑吟吟的。阿母的心情也会变好,不会打骂她了,变得十分宽容、做出很宠爱她的样子。
但是阿父不小心就会把母女俩忘掉,有两年过年他都没来。后来玄姬便不是很相信他,甚至暗藏了多年的怨气。
想来也奇怪,阿母经常打骂她、威胁她,她没什么怨恨;反而是阿父从来不打骂她,只是有两年让她失望,她便记着怨气、直到现在还记得。
以前玄姬不懂,现在她倒是明白了,其实她在阿父心里、位置并不多。玄姬也渐渐不怪罪阿父了,毕竟他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人。
这时王玄姬站到了木窗后面,先转头看一眼阁楼木梯,然后她便踮起脚尖,侧着上身轻轻把头探出去,头轻轻左右晃了一下,调整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