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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立刻摇头道:“不至于,此事得利的人是王彦云(王凌)。曹昭伯何必那么上心?”
难得爽府与太傅府有一点共识,比如把文钦安插在扬州,当初丁谧献策、司马家也是支持的。
现在曹爽调走文钦,还要把王凌的孙女婿秦亮放在庐江郡,本身就不合洛阳中枢的利益。如果说曹爽因此去胁迫郭太后、那也太奇怪了。
此时阿父司马懿的神情、却愈发凝重。
司马师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难道郭太后是在主动向爽府示好?”
房间内沉默了一阵,孙资终于说道:“恐怕真有可能。今年正月陛下就已元服,最近爽府还在张罗陛下大婚,立文昭皇后甄氏(甄宓)的侄孙女为皇后。宫中格局有变。”
孙资说的事,便是十一岁的皇帝举行了成年礼,然后要娶十三岁的妻子、并立为皇后。
即便是魏朝人,十一岁娶妻也有点急。但这样一来,即表示皇帝已成年,开始亲政,将来诏书可以直接以皇帝的名义、曹爽控制的皇帝。
那么郭太后在朝中的作用,便会进一步下降,很多事情她都无法作主、只能听从皇帝(爽府)的安排。
所以郭太后为了自身的处境,想主动向爽府靠拢?
司马师沉吟道:“可是……郭家那些人,郭太后的叔父郭立、堂弟甄德(郭德),都获得过我们的帮助。”
阿父司马懿终于开口道:“毕竟是叔父、堂叔。不过殿下已无至亲,郭立是殿下最近的亲属,汝尽快叫郭立与殿下见面,让郭家人探问殿下的态度。”
司马师忙点头道:“
儿随后便与郭立见面。”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郭太后的立场态度,而非秦亮那点事。
曹爽等人占据了皇室亲戚的名义,控制皇帝是轻而易举之事。司马家则与郭家交好,如果郭太后竟然意外地倒向了曹爽,那形势便非常难堪。
这时司马师灵光一闪,脱口道:“此事与秦亮有没有关系?”
司马师说出口之后、才又细想了一下,解释道:“我忽然觉得,郭太后倒向爽府、有点不可思议。因此我才尽力去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
阿父皱眉道:“事情必定是王凌的主谋,只有王凌才能说动诸葛诞,诸葛诞再说服夏侯玄。而秦亮家几乎没有门路,他族兄秦朗亦已完全退隐,他能有什么办法?可能会找一下令狐愚,令狐愚不也是王凌的外甥吗?”
稍作停顿,阿父司马懿又开始琢磨人,“我未曾与秦亮说过话,只在庙堂上看过几眼。此人谨小慎微,军谋上心思也挺细密。但这种出身不好的人,胆子很小、不敢轻易冒险,乃因承受不起失败代价,失败一件事,可能半辈子都爬不起来。”
孙资道:“秦亮以五百兵、抵抗费祎数万人,朝中诸公都说他胆子大。”
司马懿摇头笑道:“此役难办的是、猜中费祎走哪条路。只要猜中了,选择有利地形,提前准备,把蜀军堵在山谷里两天、难度不是太大。”
司马师道:“对,秦亮就跟入赘一样,听说他大半时间都住在王家宅邸。”
孙资听到这里,也不禁莞尔,说道:“郭太后应该不是想倒向爽府,只想示好、以便自保。有了皇帝的名义后,爽府会越来越强势。”
司马师赞同道:“孙公一说,确有道理,总比我忽然冒出的想法、要更说得通。”
阿父司马懿的眼神也不浑浊了,一副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他犹自点头道:“郭立、郭芝两家,应无甚大问题。”他抬起头又道,“还是要先试探郭太后的态度。”
司马师小声道:“涉及大事,妇人都靠不住。”
阿父却不以为然,看了司马师一眼道:“不一定。”
孙资问道:“那郭太后的旨意?”
阿父司马懿的声音道:“听她的。爽府不管王彦云,我们没必要出头。不然把郭太后和王彦云全得罪了,却没多大好处。”
孙资点头道:“便依太傅之意。”
司马师也没有意见。这事最要紧的地方、还是郭太后的立场,秦亮那事反而不是重点。毕竟秦亮只是去做郡守,王凌多了个孙女婿执掌庐江郡、他也仍然是都督扬州而已,不会多出一个州来。
这才上午,谈完正事,三人也不多说,司马师与孙资都揖拜告辞,各回各府。
走出邸阁,司马师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地面上有风,天上有云,太阳在薄云中穿梭。
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景象。
不知怎地,司马师又想到了秦亮。这会想到的,是去年的事,那时秦亮听说曹爽反对他做太守,脸上一瞬间表露出了丰富情绪。
司马师稍作思索,决定提前与秦亮见一面。
办法依旧是通过黜
妇吴氏的邀约。事不宜迟,约定的时间便是今天下午,否则秦亮会从别的地方、先听到庐江郡守的事。
其实司马师觉得,秦亮这人还不错。
秦家没什么根基,秦亮全靠寄人篱下、依附姻亲王家。他在军谋上挺有些能耐,人看起来也聪明可靠,郭淮那事、暗示一下他就懂了,也没出岔子。
而且司马师观察下来,发现秦亮的品行也很端正守礼,不是那种好色之徒。秦亮与吴氏来往了那么多次,却从来都很注意言行,每次司马师要走、他也立刻辞行。听吴府上的那个人说,秦亮从未与吴氏私下往来。
其实吴氏是挺有姿色的一个美人,且是越看越好看那种。当初司马师一眼相中吴氏的时候,丑侯家已经没落,若非吴氏的姿色、司马师一开始就不会娶她。
而今秦亮有机会经常接近,他却坐怀不乱。对于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来说,确实要很有修养才行。
到了下午,司马师便提前来到吴府。
司马师的马车赶进了宅邸大门,径直到马厩。他从马车尾门出来时,马厩中间的木挡板、直接挡住了里面的光景,前厅庭院里的人看不到这边。
他很快就走进了两座厢房房屋之间的缝隙,然后沿着房屋背后与高墙之间的狭窄空间,来到了内宅高墙
吴氏暂且已屏退了内宅的侍女,司马师并不想被人看到他与吴家来往。
司马师进了一间不大的厢房,很快那个中年妇人便进来煮茶了。
茶汤刚煮好,司马师才抿了一口,吴氏便推开木门、带着秦亮走进来。司马师遂放下茶碗,起身与秦亮相互见礼。
煮茶的妇人告退,三人在同一张几案旁跪坐下来。司马师依旧坐在上位,忽然便开口道:“阿父与我已经同意,让仲明出任庐江郡守。”
司马师留意观察秦亮的眼神,果然他脸上顿时一喜,而且是惊喜的样子。看样子,秦亮这会才得到消息。
秦亮拱手道:“多谢太傅、将军。”
他接着说道:“仆听说,外祖父的意思、想让仆去庐江郡,仆本没报多大希望,却未料事情如此顺利。”
司马师心道:哪有那么顺利?不知道后面有多少人掺和!
秦亮又道:“庐江郡守挺好,外祖父是扬州都督,倒可以照看一下,省心许多。”
司马师不动声色道:“并赐乐安亭侯,食邑三百户,加虎威将军。”
之前雍州前线来人奏事,提起过、秦亮对费祎谎称虎威将军,这将军号多半来源于此。
一时间秦亮的脸都笑烂了,他笑道:“没想到将军不但是言而有信之人,还有额外的惊喜!”
司马师摇头道:“仲明立了军功,郡守加将军号,必定没问题。不过庐江郡守是汝外祖父的意思,并经手了爽府的人脉。
起先中书令孙彦龙(孙资)不赞同,我与仲明有来往之事、他并不知情。我知会孙彦龙之后,事情便无甚阻碍了。”
秦亮道:“甚好,其实我倒不是太在意、做哪里的郡守,但去扬州确实不错。”
===卷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宁静致远===
兴许是心理作用,那个中年侍女煮的茶汤,特别难喝;顺带着,秦亮觉得她长得也难看。之前吴夫人曾指过那中年妇人、说是司马家的人。
不止如此,秦亮甚至越看司马师、越觉得他面目可憎。
以前秦亮还不觉得,认为司马师个子很高、长脸大眼,五官整体感觉有点奇特,只是属于异相。而眼下,秦亮是越看越不顺眼。
但不得不承认,司马师的演技不错,说的是煞有其事、一本正经。
而且司马师说话的策略很好。此次秦亮能成功拿下庐江郡守,司马师承认了曹爽府的推动作用、也不否认孙资的阻碍;他只在关键信息上,进行篡改。
撒谎就得这样!不能满口胡说,要绝大部分话、都说真话。
不过,秦亮能确认庐江郡守之事,司马师的消息、确实最早。所以秦亮的惊喜也未曾有假。
就在这时,司马师的脸色有点难看,忽然便从筵席上爬了起来,说道:“我失陪稍许。”说罢便打开房门出去了,随手掩上木门。
顿时狭小无窗的厢房里,只剩秦亮与吴氏二人。
吴夫人背对着房门,秦亮跪坐在西侧。而正对着房门的位置、便是刚才司马师的席位。
片刻的沉默后,秦亮便轻声问道:“上回吴夫人提起,被休的原因?”
吴夫人有点诧异,接着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一眼房门。
秦亮小声道:“我猜他不是内急、而是拉肚子,要一会。”
吴夫人便悄悄说道:“他的结发妻死了,说是染上了瘟疫。我只是有点好奇,便在司马家打听了一下。然后我就休了,那时刚过门没几天。”
秦亮观察着吴氏,能感受出她的怨气。
果然吴夫人忍不住又低声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认识了他。”她稍微停顿道,“非常可怕的一个人,冷血无情到难以理喻。而且休了我,还要管我的事。”
秦亮沉吟片刻,便轻声问道:“尹模的事,夫人是真的感激我吗?”
吴夫人点头道:“那是当然,为我出面的、竟然是素未蒙面的秦君。”
秦亮仍旧端坐在那里,表情也很认真,毫无玩笑之意,说话一直很小声:“那夫人怎么感激我?”
吴夫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秦亮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身材,骨骼生得很顺,虽然重要的地方不是很突出明显、身材稍显单薄,但还是有些东西的。譬如哅襟位置,这个时代没有垫子、甚至文胸也没有,只要穿着衣裳能有些许高度,那遮住的地方必定有形状。她的皮肤也挺白皙,削肩娇弱,看起来有娇美之感。
这时秦亮便盯着她的衣襟某处,沉声道:“能给我看看吗?”
吴夫人顿时神情复杂地变幻着,从不解、到诧异,接着便是羞矂,脸也立刻红了。
秦亮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轻声道:“我也觉得他是个很可怕的人。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夫人很美,却不敢越雷池半步。我胆子不够大,只能默默地独自想着夫人。”
吴夫人听到这里,眼神一凛,鼓足勇气抬头看着他:“真的要看?”
秦亮道:“我想了许久
“只准看。”吴夫人顫声道。
秦亮点头道:“夫人还不知我是怎么样的人吗?”
吴夫人很重地呼吸了几口气,便背对着木门,轻轻把宽袖对襟的领子向两侧挑开、然后把坦领里衣拉了起来。秦亮之前的估计果然没错,他瞪大眼睛仔细欣赏,并欠身靠近了细看,眼睛几乎凑到了她的玑肤上。但时间很短,吴夫人很快就把衣衫恢复了原状。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把手轻轻按在哅襟上,脸都白了,好像吓得不轻。她随即转头看了一眼木门,这才又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安全的状态,吴夫人才大胆地与秦亮相互对视着,目光在秦亮俊朗而用心的脸上流转。秦亮没有一丝笑意,与她一样很紧张。
没一会,木门忽然发出了“嘎吱”一声响,吴夫人的削肩微微一顫,跪坐的姿势更加端正。秦亮展开双臂,然后把宽大的袖子甩到前面来遮掩,手将袍服内的物品拨偏了个方向。
司马师进来了,重新到上位跪坐,说道:“不好意思,久等了。”
秦
亮道:“才一会工夫,正好能安静地喝茶。喝茶便讲究个心境,宁静致远。”
司马师笑道:“好一个宁静致远。”
秦亮强笑道:“若不静一下心,容易得意忘形。仆真没想到,竟然封了侯。”
魏国的封侯是实封,便是划出某地一部分民户,本该上缴的税赋、直接送到侯爵那里。当然负责征税和管理的,仍是当地官员,侯爵并无行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