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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吴夫人,秦亮还可以接受,不仅是姿色的问题,主要是因为、吴夫人不可能住到秦家去。她就算是个弃妇,也是丑侯的女儿,不会给秦亮做妾。
秦亮之前就问过令君,如果在官场上遇到不好回绝的情况、与女郎有了亲密之事,卿会生气吗?结果令君根本不在乎这种事,还说管多了别人会说她善妒;但令君有个要求,便是不能随便把女郎带回家,要经过她的同意,否则万一遇到看不顺眼的、整天在面前会很心烦。
当然秦亮觉得、司马师不可能送吴氏。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吴家。秦亮被带引到上次那道门楼前,果然见到吴夫人正在迎候。
两人相互揖拜见礼,便进门楼、走上回廊。因为上次赴宴才过去几天,秦亮记得这条路,不过今天是中午。设宴的房间却变了,这回在庭院中的厅堂里。秦亮走进去时,没看到司马师。
秦亮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吴夫人。
吴夫人道:“司马子元今天没有来,是妾邀请的君。”
秦亮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拱手道:“吴夫人太客气了。”不过来都来了,宴席在白天的厅堂里,吃顿饭再说,又没干什么。不然这么走了的话,实在有点不给面子。司马师不是说过,有什么事可以找吴夫人。
酒菜就在同一张案上。吴夫人跪坐在对面,给秦亮斟酒。秦亮伸手扶住了酒杯。
就在这时,有个侍女走了进来,小声在吴夫人耳边说了句话。秦亮跪坐在对面,他也听见了,侍女说:“甄夫人来了。”
“知道了。”吴夫人道。
侍女便弯腰退下。
吴夫人回头过来,对秦亮说道:“君见谅,妾须得去迎一下。”
秦亮不动声色道:“夫人请便。”
吴夫人起身时,忽然小声道:“甄夫人是个寡妇,名声不太好。”
“哦。”秦亮点点头,不知说什么才好。他不可能说,黜妇和寡妇区别不大。
他心道:我就说,司马师不可能送吴夫人。
秦亮的酒量不太好,但很能吃肉,他不管那么多,先独自吃东西。别像上次一样,饿着肚子就走了。
等了一会,秦亮感觉有人到了门外,他便掏出手绢擦了一下嘴。等两个人走到门口时,他便径直从筵席上起身,还没站起来,他就愣了一下。因为吴夫人带进来的美妇、秦亮见过。
这不就是郭太后身边那个道士吗?原来这女道士是司马家的奸细。
难怪郭太后谨小慎微、好像什么权力都没有,身边人都被人控制了,估计确实是啥也干不成,一切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君也在阿。”甄夫人先开口笑道,然后才与秦亮揖拜。
秦亮道:“幸会,幸会。”
吴氏的声音道:“二位认识?”
甄夫人笑吟吟地说道:“见过面。”
秦亮打量了一下这个甄氏,心道:这是个假道士。
她今天没有穿道袍,穿的是黑色深衣、衣边有桃花刺绣,鬓上插着真金花簪、耳朵上挂着花朵形的金耳环,并且涂脂抹粉。秦亮就没见过真正的道士,会这么精心打扮妆容、穿金戴银。
不过甄氏长得倒是很漂亮,匀称的瓜子脸,一双杏眼笑起来媚气十足,皮肤白皙。秦亮第一次见她时,心里便曾暗忖,皇宫里的妇人果然常非凡品。
甄氏估计二十好几、三十岁了,皮肤能保养得这么好不多见。秦亮看惯了十几岁的女郎,看甄氏还是能看出区别,这种年龄美妇骨骼和皮肤的感觉,与女郎不一样。不过甄氏的身材凹凸有致,胸襟鼓囊囊的,比年轻的吴夫人的身段更丰腴极致。
而且这美妇很会打扮,深衣能给她裁剪得十分合身,把身段的曲线都显了出来,看那个腰、不太像是生过孩子。衣裳若要照着身体各部分尺寸裁剪缝制的话,其实更费布料,需要剪出很多边角料。甄氏若非为了故意显那副身段,何必费那事?
吴夫人叫侍女拿碗筷杯子来,对甄氏说道:“此前校事府的尹模构陷,三番五次上门搜查。是秦君帮了妾的忙,今日特设宴致谢。”
秦亮道:“吴夫人礼数周到,亮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他一边说,一边又留意着甄氏。甄氏已经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轻轻点头配合。
吴夫人端起酒杯,说道:“那天妾不该苛责府君,请自罚三杯。”说罢用衣袖一遮喝掉了,然后继续倒酒。
秦亮忙道:“没事,不过是一句气话,谁会那么小气?”
吴夫人一连喝了三杯,再次倒满道:“府君为妾解围,赶走了尹模,妾敬君一杯,略表谢意。”
两人对饮罢,吴夫人又道:“君仗义出手,杀了恶贼尹模,大快人心,妾敬君。”
秦亮见吴夫人脸都很红
了,看起来也不胜酒力的人,忙劝道:“吴夫人随意一些,不要喝多了,吃点膳食。”
甄氏仍然一声不吭地陪坐在旁边,也不敬酒,她跪坐的姿势倒很端正文雅。
果不出其然,吴夫人的酒量可能比秦亮还差,几杯下去她急忙捂着小嘴,从筵席上爬起来,努力说了一声,“失陪一下。”
这下子便只剩秦亮与甄氏两人,甄氏跪坐在一侧。
她拿手放在唇边,但又没咬手指,动作却十分诱人,眼睛看着秦亮轻声道:“君刚才在偷看什么地方,想什么坏事?”
这美妇不得了,一句话就把气氛弄得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客气尊重的气息。
秦亮随口道:“看看又不犯法。”
美妇的杏眼顿时笑弯了,用哄着他的口气温柔道:“妾又没说,不让君看。妾这样的残花败柳,还能入君法眼,可不得高兴?”
秦亮道:“不能那么说,酒有时候存一段时间,更好喝。”
美妇笑得更欢乐,说道:“君可真会说话。”她停顿了一会,小声道,“妾说自己守身如玉,不轻易付人,君信吗?”
秦亮随口道:“我为何不信?”
相比后世,魏朝的女子非常保守,连朝云那个伎女都不轻易给人碰、可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印象最深的是何骏被砍了一剑。不是伎的妇人更不容易主动付人,除了儒家妇道依旧是主流价值观外,估计也怕怀孕没人负责。秦亮就没见过妇人主动过,别说是在刚认识的人面前了。何况是眼前这个甄氏这样的姿色,虽然年龄稍大一点,但比朝云要漂亮得多、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他寻思了一会,便不动声色道,“甄姓好像不多。”
美妇轻声道:“妾原来不姓甄。”
秦亮沉吟片刻,又问:“卿要去我家居住吗?”甄氏瞪了一下杏眼:“君想得真美!妾可知道君已成婚,想纳妾阿?”秦亮再次确认了一句:“真的不用住我家?”
甄氏摇头笑着:“我才不做妾。”
秦亮说道:“这里是吴夫人家,好像不太方便。那我们一会去客舍做?”甄氏惊讶道:“做什么?”秦亮皱眉道:“卿说做什么?当然是交|合。我觉得卿身材不错,也很漂亮,比上次那个好一百倍。”
甄氏愣了一会,仔细打量着秦亮的脸,“君是不是与很多女郎交|合过?”
秦亮道:“总共就两个,其中一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上次那个我没碰,还说要我把她带回家,那可有麻烦了。”
甄氏摇了摇头,“妾不信。”
秦亮正色道:“我几乎不骗人,再说我信卿,卿为何不信我?”
甄氏仔细看着秦亮的眼睛,渐渐地呼吸有点沉重,声音也很低沉:“君会说出去吗?”
秦亮道:“当然不会,我这人的嘴很牢靠。”
甄氏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好像挺紧张,又小声问道:“另一个是谁?君说有过两个女郎。”
秦亮沉默片刻,一脸认真道:“我不可能在别人面前说她。我当然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起卿。”
甄氏的声音比蚊子还低:“妾没做过这种事。”
===卷一 第一百零六章 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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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跪坐在几案前,双手捧起酒杯,感觉拿得不太稳,她左手抬起宽袖收口的黑色袍袖,轻轻在面门前一掩,仰头一口气把酒喝下。此时她的心口正起伏,感觉吸气有点艰难,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说出去可能别人都不信,甄氏这辈子经历过的男子、只有她先夫一人。儿时从父、大了从夫,只不过寡居后管束少了,加上本来有了很多流言,她才会一副不羁而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谁不在乎清誉?这世道,妇人但凡想得到一点别人的认可,都要在意这种事。只不过甄氏没有办法罢了。
几案上的酒壶离得稍远,甄氏俯身伸手去拿,还想喝。
冬天到了,深衣挺厚实,不过深衣和里衬都是宽大的交领,身体端正的时候不会有什么问题。甄氏拿酒壶时、领子绢布就往下微微坠,她很快发现、秦亮正盯着自己的领口看,她便立刻拿手轻轻按住了衣领。
秦亮的声音道:“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早就听说此人文采诗赋有一手,果然是出口成诗。
先前他还悄悄看,不容易发现他的小动作。等甄氏注意到的时候,便知道他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一边已经悄悄把自己全身都打量琢磨过了个遍。
但是甄氏一点都不觉得反感,还忍不住想找机会撩|拨他两句。如此年轻俊朗的儿郎,能对她这个年纪的妇人动心,她还暗自窃喜。
吴夫人就不行,枉她那么年轻,却有一种不得其法的感觉、叫人看得着急。甄氏打进这道门第一眼、意外发现秦亮在这里,她的直觉就是、吴氏对秦亮有意。可看吴氏是怎么做的,说什么告歉、感激,紧张得一个劲灌酒,把自己灌醉了,场面上的气氛却还是那么拘谨客气。黜妇真是对男子毫无手段,难怪会轻易被司马师休掉。
常感韶华易逝,年岁日增,不过今天甄氏心情很好。秦亮的无礼,反而让她觉得自己还没有人老珠黄,心好像回到了十年前似的。甄氏喜欢想像没有发生的事,刚才那会两人还没有说话,她甚至想像把自己衣服脱了、让他看个够。
当然只是想一下,她不时就会这样、想着要怎么怎么做,其实都是想想而已,不会真的去做。
不料秦亮非常直接,见面一共才说几句话?就一本正经地说起了什么、要去交|合?简直是闻所未闻,胆子之大、态度之粗曝,好像想强歼甄氏似的。
没有你侬我侬,没有殷勤示好,只有吃果果的那种想法,而且还先说什么不想带回家、大概意思便是萍水情缘。
那一瞬间甄氏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轻辱,也感觉十分儿戏,但她观察秦亮的眼神、这俊朗儿郎竟是认真的?甄氏又忽然觉得这是非常新鲜的一件事,连她平素想像、都很难这么想。
甄氏发现自己竟然想尝试。
“确实不会有第三人知晓?”甄氏低沉地再问了一句,声音有点发颤。
秦亮一副认真寻思的样子:“马夫和随从估计能猜到。我身边那两个人很可靠,完全没问题。”
甄氏又怕又紧张,接着问道:“怀上了怎么办?”
秦亮脸上毫无笑意,甚至略显一丝不苟,说得很正经,他小声道:“最后之时。”接着便用筷子挑了一块长条烤肉,他放到嘴里,一边慢慢咀嚼、一边盯着甄氏的眼睛,“懂吗?”
甄氏的脸上发烫,贝齿咬了一下朱唇,微微点头。她之前还以为秦亮是个经事不多、谦逊儒雅的儿郎,倒没想到此人暗搓搓地坏透了。
年纪比秦亮大不少的甄氏也是紧张不已、脸上烫得难受,秦亮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甄氏心里还有点担心,不过想到秦亮弱冠年纪的五品官、王家女婿、还能上朝的身份,她又觉得可能不会被出卖。
就在这时,吴氏吐完了,终于出现在了门口。甄氏头脑一昏,语速很快地小声道:“一会出门后,跟着妾的车。”
吴氏喝多了脸红扑扑的,在秦亮对面跪坐下来,轻轻弯腰道:“妾失礼了。”
身材挺拔、端正跪坐的秦亮儒雅地拱手道:“吴夫人以礼相待,不必太
过拘谨。”他接着好言道,“夫人不要再饮酒,喝点汤罢。”
吴氏道:“多谢府君宽容。”
秦亮淡定道:“真正的好友,喝酒只是为了气氛,多点情绪,随意高兴就好。不顾别人是否难受,往死里灌的,无论说多少句情谊,多半也就是逢场应酬、泛泛之交。”
甄氏眼睛里露出些许笑意,忍不住转头看秦亮的脸,心说:啧啧,说得多好,简直是君子之道。
果然吴夫人也说:“府君随意一言,便仿佛是至理,妾深以为然。”
甄氏用有意无意的目光打量秦亮,别说,这人看起来真的是很正派的人。面貌俊朗,眼神坦荡,身材挺拔、如玉山在侧,而且他这种俊毫无脂粉气,颇有棱角感的面部、宽宽的肩膀,除了皮肤白点、挺有丈夫之气,另有几分朴质无华的感觉。
此人乍看长得也算不错,但并不是很惹眼,洛阳的年轻儿郎比他俊的很容易找到;打扮也简单,除了印绶、简单到没有任何饰物,可能在人群里、并不太容易被人留意。但甄氏觉得不能细看,越看会越耐看、容易让人上心,主要是姿态与眼神很有味道。
一时间甄氏甚至觉得、刚才是不是自己迷糊了,故把想像当成了说过的话?特别是秦亮的眼神,没有一丁点偷偷摸摸的闪烁,他清澈有神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坦然自若,而且还带点悲天悯人的忠正文人般的情怀。你一看他的眼睛,就觉得他是一个正派而值得信任的人。
她有点疑惑,一个人若要装模作样演戏,眼神怎么能演那么真呢?
这时吴夫人转头道:“刚才甄夫人与府君在说什么?”
秦亮没吭声。甄氏忙随口道:“问了一句,秦君怎么认识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