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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3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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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亮坐在椅子上,并未翻开面前的文书,犹自又寻思了一会。

      他现在的目标其实非常明确,而且不同于霍光、甚至杨坚等人,多少都犹豫过取、或者不取。秦亮如今根本不带犹豫的,也不

      需要人劝说,自己就想明白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一门心思都在怎么篡位……那个顺应天命、被迫无奈先坐上皇位。只要能顺利坐上去、而没有被人给掀下来,秦亮不仅能得到更多、获得更大的自由,关键是这样才能真正保住现有的一切!

      秦亮走到了如今的地步,面临如此格局形势,只有先称帝,才能进一步扩大自己的优势,合法合礼地、名正言顺地对付那些试图侵害自己的人。现在他要考虑的只是,如何小心地迈出这最后一步!而且要在法理上站住脚,减少副作用与隐患。

      历史上司马昭那样的髙鸭手段,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也有可能是曹髦把他坑惨了,让他处境很尴尬,不得不那样。因为一个朝廷不可能一直维持全面高鸭,总有放松的时候,那时自己已经搞出了太多不满者,反弹便会出现;比如司马炎的时候,就有人开始骂司马家,连贾充那样到了權力巅峰的人、也有人敢当面问他高贵乡公何在!结果就是,只能更加依赖有实力的大族,以及有能力有兵权的宗室、如大魏纯臣司马孚,并妥协出让大量莉益与權力,否则压不住反弹,搞不好会弄成董卓的处境。好在秦亮如今没有那样的问题,可以仔细分清楚内部的敌人、盟友、中立者,准确打击敌人,避免给自己挖坑。

      这时秦亮呼出一口气,有些事须得从长计

      议、他准备先做点轻松的事,遂拿出了孙鲁育的书信来看。

      孙鲁育竟在信中问秦亮、为什么要骗她,说她已经知道“上次试问之人”就在洛阳。说的就是潘后,并叫潘后做好自己的本分,估计是暗示潘后为孙权服丧。

      秦亮也不太在意,拿起笔先提起大魏吴王薨了之事,写几句慰问的话、让孙鲁育节哀顺变。又说即使潘后真的在洛阳,时至今日又何必非要逼问、而影响她的清誉呢?

      不过回信暂时写不完。因为孙鲁育的信还应该拿给潘淑看,问一下潘淑有什么要对救命恩人说,秦亮帮她在信中回复。

      就在这时,木门“笃笃”响了两下,钟会独自推门而入,没有带书佐进来。

      钟会先揖拜道:“大王。”

      秦亮手里拿着毛笔,指着桌案对面,“有椅子,士季坐罢。”

      钟会道了一声谢,依言在椅子上坐下,接着用随意的语气说道:“听说大王此前寻来的道士张道德,受辟为晋王国大夫了。”

      “是阿。”秦亮轻松地回应。

      垄上公确实让秦亮“察觉”了,所以他坚持要辞行的时候,秦亮便想先送他一些房屋、财物、土地。他却什么也不要,说是拿来没用了!秦亮想起吴心说的、道士也不喜欢草棚破衣裳等,便又给垄上公以帛书、印绶,要封个官,使他可以来领俸禄,窘迫的时候能找官府接应。晓以利弊劝说了一番,垄上公才接受晋王大

      夫的官位,秦亮又给了一些便于藏匿携带的小金豆。

      钟会笑了一下,说道:“仆偶然听到流言,说大王找了方士作法,欲窥天机。”

      秦亮淡定道:“其实只是私事,我有一旧友,曾相助于危难之时。张道长是旧友的师父。”

      钟会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他沉吟片刻又道,“仆倒是以为,道士方士有时候确实有用,有些人就信玄虚之说。”

      秦亮想了想道:“士季所言,不无道理。”

      钟会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拂过,随即站了起来,揖道:“仆正要回长史府,见大王在此间、便来闲谈几句,不敢多耽搁大王公务,请告辞了。”

      秦亮道:“有闲的时候,我们再谈谈丹青之道。”

      钟会笑答一声,离开了里屋。秦亮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心说以前自己与钟会、倒是交流过多次书法,不料钟会对画画也颇有心得。

      正如钟会的书法学自钟繇,钟家的影响力也主要来自钟繇,魏国开国元老、位列三公的少数人之一。秦亮对于像颍川钟氏这样的家族态度、期待他们能中立就很不错了,不过正巧以前与钟会私交挺好,事情因此简单了不少。

      刚才提到了道士、做法占卜之类的话题,秦亮便沉下心,又察觉了一下自己的炁体。

      不料他忽然发现,察觉之中炁的颜色略显灰暗,居然有一点凶兆之相!凶吉只与炁体本身有关,眼看要过年了,难道最

      近会有什么事?

      ===第七百零四章 略显灰暗===

      雪晴的天气,好像更冷,柏氏只得穿上了一件羊裘大衣御寒。因为她的那件狐裘、前两天不慎被炭火烧了个大洞,一早便送到小市去修补了。

      羊裘制作时经过了油浸晾晒,但多少还是有点气味,柏氏感觉不适。人就是这样,由奢入俭难。以前柏家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儿时只要有毛皮裘衣御寒、就很不错了,哪里会嫌弃它是什么毛皮?

      就在这时,侍女走到了门口说道:“夫人,有人送狐裘来,说是小市的匠人。”

      “修补得真快,怎么还会送上门来?”柏氏随口道,“把钱付了,东西拿进来罢。”

      侍女道:“匠人说东西贵重,要主人亲自察看无误。”

      柏氏看了一眼院子角落里搬东西的羊家奴仆,这里本就是羊家宅邸的别院,离太常的宅邸也很近。她便说道:“让他进来罢。”

      没一会匠人就进来了,他戴着一顶斗笠,进门后把斗笠放在门边,向柏氏揖拜。

      一只布包着的包袱放在案上,柏氏遂伸手去拿。不料匠人竟忽然伸手按住了包袱一角,柏氏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片刻后才道:“汝不是匠人?”

      匠人不答,伸手进怀里,却犹豫了一下、空手又拿了出来,开口道:“若是以前,柏夫人何至于此?必定会把损坏的狐裘、径直送给仆人算了。”

      柏氏细长的黛眉微微一蹙,观察着他,却并不认识此人。

      此人确实不是寻常的匠人,

      他毫不胆怯,竟然大方地回顾这间厢房、又侧目看了一眼外面的院子,然后才叹气道:“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只能寄人篱下。关心的人也几乎全都死去,夫人还在盼着什么?”

      柏氏听得生气,却顿时又感到悲哀、害怕。她有时候只想躲起来,害怕去面对,但人在世间又能躲到哪里去?她双手緊紧握在一起:“汝是……”

      这时侍女又走到了门口,屈膝道:“夫人,晋王宫来人了!”

      柏氏抬头看过去,说道:“打开大门,我即刻去迎。”

      侍女应一声“喏”,便离开了门口。

      跪坐在对面的“匠人”也面露緊张之色,立刻起身站到了门后,沉声道:“心里还惦记着夫人的人,没几个了。仆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

      柏夫人看了他一眼,迈步走出敞开的木门。

      秦亮亲自来了,只带着吴心等一小队随从。他从马车尾门下来,便见到前来迎接的柏氏,遂相互见礼。秦亮说道:“今日出门办点事,回来时路过东阳门内大道,离永和里不远了,便顺路拜访柏夫人。这不快过年了,提前送点东西过来。”

      柏夫人那眼尾细长的妩媚杏眼里、竟有点复杂,幽幽说道:“君已是开国封王之人,还记得妾这么一个人?”

      秦亮笑了一下,没有多作解释。

      乃因他主要不是为了见柏夫人,而是很久没有见过羊徽瑜了,临近过年、不好不理不问,

      想见羊徽瑜一面。而羊家全家人都在丧期,一般不访客、会客,这处别院本属于羊家、就在旁边,秦亮在这里见一面比较合适。给柏夫人送点东西,确实是顺带,每年临近除夕、秦亮都会给亲朋好友送礼,不过近几年大多礼物都是派属官去送。

      他知道最近隐约有点凶象,但应该不用担心莿客。因为近期若有遇刺之险,炁体应该是十分明显的大凶之象!但他最近的炁只是略显灰暗、有一点凶兆。

      寒暄两句,秦亮便等着柏夫人邀请、好去厅中。最近还是稍微小心一点,一会先让吴心进厅堂看看。

      他看了一眼北边的厅堂,但柏夫人仍然毫无动静。他不禁看了一眼柏夫人,忽然觉得她的神情、确实有点问题!她好像心情很差,甚至隐约有纠结痛苦之色!

      秦亮心里宛如听到“咯噔”一声,小声问道:“有客?”

      柏夫人抬眼看着秦亮,若有哀怨之色,但她倒没有多少迟疑,随即轻缓地颔首。

      秦亮立刻放弃了行程安排,故作淡然地拱手道:“柏夫人把东西收好,我最近琐事缠身,便不坐了,请告辞。”

      “那便不多留君,多谢大王赠礼。”她说罢,又低声道,“妾随后再到府上道谢。”

      秦亮想了一下,沉声道:“明早夫人来大市。”

      他重新回到马车上,带着随从立刻出门。马车驶出大门的一刻,秦亮微微挑开了车帘一个小缝,朝外面观

      望情况。他稍作思量,便决定暂时不去打草惊蛇!因为今日他对此没有准备,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几个人、外面还有没有放哨的。

      只要柏夫人愿意告知自己,线索就断不了!

      秦亮遂带着人马走大路,径直回到了晋王宫。他来到里屋思索时,察觉了一下自己的炁体,之前那点灰暗的颜色居然消失了,炁重新变回了白色!

      由此可以推测,凶兆应该就是来自柏夫人府上的“客”,今日几乎算是与秦亮擦肩而过、竟然离得那么近。那些客虽然多半不是刺客,但也来者不善!

      秦亮自然地猜测,来人可能与司马师有关。他一想到司马师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由于以前与司马师来往过、故感受非常之复杂。之前那次的刺客李勇、用短剑已经逼到秦亮跟前,还刺伤了吴心,那李勇也是司马师的人!

      司马师想要布置刺客谋莿秦亮,没那么容易;但只要存在这么一个人,一个不要命的人,对秦亮恨之入骨、不计代价不择手段,无论如何都难以让他安心!

      这次究竟是不是司马师的人?明日先与柏夫人见一面、自然便能知道。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西阳门城门一开,柏氏就出城去了大市。大市在外郭,走西阳门出去不远,驰道南侧的大市集就是洛阳大市。

      狐裘根本就没修好,柏氏依旧穿着羊裘大衣御寒,在大市外下了马车。洛阳里坊中没有

      卖东西的商铺,人们做买卖都聚集在各个市集里。大市的门一开,道路两边除了各种商铺、摆摊的也在占位置了。

      柏氏刚走进大市北门,便有一个妇人上前攀谈,拿着一段蜀锦道:“夫人要买锦缎吗?我们有洛阳最好的蜀锦,夫人请看。”

      那妇人展开蜀锦之后,中间有一行写得很好的字:请到蜀商铺一见。后面居然还盖着晋王印。

      柏氏便道:“那带我去瞧瞧罢。”

      两人很快来到一间商铺,有个中年汉子笑脸相迎,介绍起了摆在里面的货物。这里还真的是一间售卖蜀货的铺子,各种东西都有,除了各种丝绸锦缎,居然还有茶叶。

      很快汉子便道:“夫人若对这里的东西不满意,请到后堂稍侯。”刚才那妇人便把柏氏引到了后面的小院子里,请进一间厢房里入座。之后便再也没人搭理过她。

      等了许久,木门“嘎吱”一声,一个穿着褐色布袍的长壮年轻汉子出现在门口,正是晋王秦亮!

      秦亮抱拳,说道:“夫人久等了。”

      柏氏起身揖拜还礼:“是妾来得太早,城门刚开,便出了城。”

      秦亮反手闩上木门,做了个手势道:“夫人请坐。昨日那些客,是谁的人?”

      柏氏强忍着纠缠的心情,蹙眉道:“只见着一个,司马师派的人。”

      秦亮说道:“不出所料。”

      柏氏道:“他装作匠人、进得院子,起初说了些奇怪的话来暗示。后来大王

      走了,他发现我没有告他,才渐渐承认身份……他暂时还没有指使我做什么事!”

      秦亮点了一下头:“对于心里向着我的人,我定不会忘记。我也记得,柏夫人用心做的羊肉与野味。”

      柏氏听到这里,想到自己的身份,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莫名十分气恼羞愧!

      秦亮的声音道:“司马师派来的细作,并不是要紧人物。但司马师在洛阳有一个重要的卧底,只要能将此人找出来,把相干的奸细一网打尽,夫人便是大功一件。细作必定还会联系夫人、以进一步试探,卿只消与他来往周旋,别的事都不用管。”

      柏氏的情绪本来就很复杂,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听到这些话终于忍不住了,看着秦亮,顫声脱口道:“我为什么要帮汝?”

      秦亮答不上来。

      她终于哭了出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且声名败坏!但我为何不愿意害汝,是不想牵连柏家人吗?还是我自己害怕……我恨自己贪生怕死,軟弱【创建和谐家园】……”

      这时柏氏又道:“大王干脆杀了我罢!”她说罢跪在筵席上靠近秦亮。

      大概因为她身上没有兵器,秦亮并未阻止她的意思。他忽然开口道:“已经过去了的事、我帮不了你。但卿有没有想过,其实人还想好好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不能只用軟弱来评判。”

      柏氏却道:“奸细没说错!子元是司马家仅剩之人,我不能出卖。待那奸细下

      次来见,我便告诉他,晋王已经在对付他了!这样他们不会再强求我做什么,我也没有故意谋害他们。”

      秦亮有片刻的愕然,然后注视着柏氏、冷冷道:“汝知司马师纵容那些私兵,对曹昭伯的妻儿、同党家眷都做过什么吗?那并不是曹昭伯罪有应得,毕竟事先说好了的不杀,还许诺过、不失为富家翁。”

      柏氏愣了一下,她知道,听人说起过。

      ===第七百零五章 垂钓者亮===

      商铺后院的厢房里有些杂物,显得凌乱简陋,密闭的门窗让光线有点昏暗。

      柏氏的情绪已有些失控,旁边的秦亮看起来、却依旧沉着稳定,坐姿挺拔端正。他晓以利弊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形势至此,即使司马师真能得偿所愿,天下也不会再属于他,更不能让卿的处境有所改善。夫人若想好好活下去,便要往前看,想想今后能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他稍作停顿,接着沉声道:“家破人亡者不止一两家,但至少司马师不是无辜的!一起灭掉此人,对大家都有利。只有他死了,才不会再要挟卿、为他的居心叵测而牺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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