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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走到了敞开的厢房木门外,稍微侧目驻足片刻,除了呼啸风声没听到动静,他便继续沿着檐台往外走。
一些琐碎的画面闪过了他的脑海。譬如在謿虹色的脸上、潘淑下巴右侧皮肤外面,长的那两颗上火的痘,因颜色变深更加明显。
到了门楼附近时,一阵寒风夹杂着碎雪扑面而来,秦亮感到一阵寒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此时他忽然又想起了离开房间之前,潘淑陈在木案上的样子,她已经昏睡过去了,带着一瀑青丝的头仰悬在木案边缘,亦不自知,完全未能尽兴的秦亮看了一眼,有过一个大胆的想法,终究因怜惜之心而放弃。不过秦亮也发现,自己能“察觉”之后,感官似乎变得强煭敏锐了、行动能力也愈发迅捷,或许只是心理作用?
待秦亮走出门楼之后,先前躲在厢房里的小宫女才走出来,急忙到厅堂里察看。
潘淑在朦朦胧胧中听到哭泣声,这才醒转,发现是那个小宫女、从太初宫跟着来洛阳的十余岁的女孩儿。小宫女“呜呜”哭得很伤心,心疼地说道:“殿下被别人欺负了。”
没想到,以前在太初宫、身边有那么多宦官宫女,却没两个忠心的。反倒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会如此死心塌地跟着潘淑。
潘淑急忙从木案上起来,又用盖在身上的狐青裘大衣裹住身体,坐到了筵席上。她目光闪烁地看了一眼宫女,蹙眉有气无力地小声道:“不要哭了,我没什么要紧。”不过她回忆起来,也觉得很意外,她的儿子都有七八岁了,今日方知、自己仿佛从未经历过人事似的,不知道原来是怎么回事。
宫女年纪小,疑惑地看着潘淑道:“殿下几乎丢了性命,要不找个郎中治伤?”
潘淑实在很不好意思说什么,幸得宫女一脸认真和担忧的样子、似乎不甚明白,潘淑便摇头道:“我没有受伤,什么郎中实在是,唉!”
都说了没事,宫女却仍上下打量着潘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潘淑只得又好言道:“人在他乡,在别人的地方上寄居避难,难免会受辱,晋王现在才这样,已经算以礼相待了。”宫女看着潘淑,点头轻轻应了一声、小声说道:“妾在吴国就听说,晋王是个凶残可怖的武人,之前妾见过了他、还不信,不料果然如同传言!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殿下哀嚎叹息也没有被饶恕。妾也被吓到了,恐惧得浑身发抖,想来救殿下、却怎么也迈不动脚。”
潘淑愣了一下:“什么?”随即感觉,脸颊被炉火袭得磙烫。
宫女的声音道:“天气太冷,妾本来关着门在屋子里取暖,忽然听到了声音,风声之中,就像风雪中觅食的孤狼鸣叫,接着传来如狼的呜咽。起初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早知道北方有野狼,但这里毕竟是洛阳都城阿!妾便打开厢房房门细听,这才听清,就是厅堂里传来的竟是殿下之声。每过一小会妾便听着瘆人,妾真是又心痛又害怕。殿下身份尊贵,身体娇弱,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潘淑瞪了宫女一眼道:“别说了!”宫女只得缩着脖子住嘴,不过她刚才提到的每过一小会,潘淑也觉得挺神奇。
怔怔出神了片刻,这时潘淑感觉背上有点不适,下意识便反手去挠,但身上紧紧裹着狐青裘、就是毛皮大衣,袖子也很厚、十分笨重,她顿时感觉心慌难忍。潘淑便叫宫女帮忙,伸手到裘衣里抓了几下,她随即松了口气,坐在筵席上安静下来。她想起了刚才的思绪,秦亮好像能准确地知道她的感觉与心思似的,十分奇怪。
潘淑沉默了良久,才恍然道:“今日见闻,卿不能告诉任何人。”
宫女一脸不解,迟疑道:“喏。”
潘淑遂解释道:“别人当然要猜测、我会受辱,但晋王在外面的名声很好,谁也不能确定。总之会好一些。”
宫女这才用力点头:“妾会保护殿下的清誉。”
潘淑蹙眉道:“最重要的还是吴国的陛下,一国之君岂忍让他受辱?不管怎样,陛下当初让我脱离织室苦役,曾有恩情。”
宫女小心道:“妾知道了,绝不会出卖殿下。”潘淑叹了口气,越想越觉得愧疚。便在如此复杂的心情下,她胡思乱想之间、竟忽然想到了在建业城时听到的一种食物,便是蘸上佐料生吞海蛸,她从来不敢尝试、想想活物在口中便很可怕,仿佛还会往更深的腹中爬似的,当然她寻思、应该只是一种奇怪的错觉,不可能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不过那样错觉,倒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乱得纠缠不清。
……因为去的时候没有下雪,秦亮回前庭阁楼时,自然也懒得去找伞。他走到台基上,回顾周围,没见到陆凝的身影,连吴心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只得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浮躁的心境,只等一会早点回内宅找令君等人。
秦亮走过西厅,对向他顿首的书佐点了点头,径直走进里屋。见大木桌上放着一叠纸,他遂走到桌案后面,坐到了舒适的椅子上。感觉是有点浮躁不适,但他的心情倒是大好!
“察觉”的用处,给别人诊脉、感受别人的炁体异常,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准确地提前知道、炁体本身的凶吉!
毕竟权臣是比较危险的职位,他的心境是没法完全放松的,或多或少都怀有担忧,提防有人会不讲规矩。平常除了谨慎一点,只能尽量别把世人的仇恨、往自己头上揽,减少隐患的源头。如今秦亮只要沉下心、察觉一下自己的状态,立刻就莫名多了几分安全感,他估计今晚睡觉都能变得踏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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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芳华
===第七百章 胸怀宽广===
猜疑潘淑在魏国洛阳的人,已经不是一个两个,却好像只有吴国皇帝孙权、还没听到风声!
乃因孙权已病卧在榻,几乎无法起身,病情还在持续加重。无论是青杠枝与活螃蟹泡酒的偏方,还是御医郎中的汤药,都对他的病毫无作用!孙权有时候会因抽筋震颤而难受异常,使得性情异常暴躁,在病痛的折磨下日渐消瘦。孙权在清醒的时候,终于认清了处境,开始任命辅政大臣、为身后事做准备。
人不得不认命,哪怕是从乱世过来的英雄,熬死了同时期的各方豪杰,也终究要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孙权任命将军诸葛恪、将军吕据、侍中孙峻、中书令孙弘、太常滕胤为辅政大臣,共同执掌朝政。其中孙峻是宗室,被撤了侍中、倵卫都尉的官职,封为倵卫将军、都乡侯,掌建业禁卫。
孙峻实力大涨,暂时又联盟了前太子孙和那边的诸葛恪、联姻朱据儿子;自己本身却是鲁王孙霸的党羽,与全氏、步氏等大族交好。一时间形势是一片大好,他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了!什么前太子、鲁王,都只是别人的棋子罢了,现在孙峻还在乎那些做甚?
若非曹魏那边武德充沛、穷兵黩武,三个月就攻灭了汉国,让孙峻感受到吴国外部的巨大压力;孙峻真有一种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
孙峻离开太初宫时,沿路所有见到他的人,都据礼甚恭、百般讨好。但他很快遇到了朱公主孙鲁育,朱公主却不怎么理会他,只是揖了一下。
不过孙峻并未往心里去,不仅是因为朱公主的身份地位,而且孙峻一直就对朱公主很有好感。有时候他与大虎相处,心里还会想着朱公主。大虎的头发比较浓密、长得也不怎么漂亮,孙峻喜欢大虎,说不定就是因为大虎的眉宇之间、与她妹妹多少有点像?
“孙弘发出的那道诏令,事先我并不知情。”孙峻沉声示好。
朱公主看了他一眼,只是“嗯”了一声,正待要走。
孙峻赶紧又道:“殿下想知道潘皇后在何处?”
果然朱公主迟疑了一下。孙峻立刻抬起手稍稍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随从便弯腰作拜、站在了原地,孙峻独自往东掖门旁边的宫墙下走。朱公主在原地站了片刻,也止住身边的侍女,随后跟了上来。
孙峻主动开口道:“公主在找潘皇后的下落、派潘翥去洛阳送信的事,我是知道的。”
朱公主蹙眉道:“那又怎样?朱熊朱损(继子)告诉汝了?”
孙峻不置可否:“我要知道的事,自有办法。”
朱公主竟道:“将军不愿意说便算了,我现在已不想知道。”
一句话倒把孙峻给噎住了,他本来想以此为饵,对朱公主提出一些改善关系的要求,结果朱公主一句话、便堵死了他的思路!
孙峻顿时有种十分奇怪的感受,好像不上不下的。他喜欢权势带来的快意,可以让别人做不愿意的事、付出不愿意给的东西,还不能表现出丝毫不满不悦的情绪、惹他不高兴。但是像朱公主这样,仅靠权力难以威服的人,他反而兴趣更大!却不知是挑战带来了情绪,还是朱公主本身让他在意。他的目光从朱公主饱満鼓囊的衣襟上扫过,冬季穿着厚实的深衣、也能看出美好的轮廓,容貌仪表雍容大方,又有娇美之色,难怪宫中旧人称、朱公主有乃母之相。
“我们有魏国的奸细,打听到有个江东口音的绝美女子、于晋王府出现过,可能就是潘皇后。另外晋王府外面,也有人见过说江东口音者,潘皇后的姐夫、姐姐不也离开建业了吗?”孙峻径直说了出来。
朱公主轻轻冷笑了一下,目光却不在孙峻脸上,收住笑意才看了他一眼。
孙峻道:“我们都是孙家人,我还信不过公主?”
但实际上孙峻现在根本不怕、朱公主把此事告诉皇帝。辅政大臣人选、朝廷权力已经分配妥当,现在皇帝连睡塌都不能起,根本无力再做出什么改变。孙峻都不用自己操心,全公主就绝不会允许、前太子重新得势!现在还不能认定潘皇后在洛阳,就算确定了,也可以称是马茂恩将仇报、丧尽天良的绑架挟持!
孙峻不仅不怕,就在昨天、他才从诸葛恪司马师等人口中得知密报,还提出要主动告诉皇帝!理由是以防还有别人、猜到了潘皇后的下落,先告诉皇帝,引得皇帝对他们几个人不满。但诸葛恪等人照样不重视,显然他们如今也不太担心谗言了。
没听到朱公主的回应,孙峻又好言相劝:“人活在尘世,总得顺大势、识时务,朱损已愿意不计前嫌,殿下之女亦将与六皇子联姻,殿下何必再与全公主过不去?”
朱公主终于少了点清高,语气也似乎缓了一些:“将军可能有些误会,我与大姐并无什么过不去的事。”
孙峻立刻叹道:“前太子与鲁王的事将会和解,以后殿下会明白,我是一心为了我们孙家,对家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朱公主不动声色道:“若是将军有此胸怀,实让人欣慰。不过吴国最大的危险,如今恐怕不在国内,将军早作准备、想好怎么抵挡魏国秦亮的攻势罢!父皇一心念着社稷,最担心的也是此事。”
孙峻愣了一下,拱手道:“殿下言之有理。”
朱公主还礼道:“没什么事,我告辞了。”
孙峻站在原地,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朱公主走路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恼怒逾盛,却又因为朱公主是宗室、有些于心不忍,不好轻举妄动。这要是换作别的妇人,孙峻非得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不识抬举!
兴许很多妇人都容易高估自己,不仅朱公主,全公主亦是如此。孙峻是知道的,全公主一直把他当作受宠幸的一方,最近因为年龄相貌、或者腻了的缘故,她竟然挑三拣四、有点嫌弃起孙峻了。然而谁才是被宠幸的一方?全公主因为是皇帝宠爱的亲生女儿,才能这么弄权,一旦皇帝不在了,她一个妇人根本没有名正言顺的名义干政,也不是辅政大臣,到那时、看是谁依靠谁!
不过很快孙峻竟发现,朱公主似乎能看明白形势?她听说了潘皇后的下落、居然没有急着告诉皇帝!而朱公主是皇帝之女,当然是可以面见皇帝的。以前朱公主从不干预朝政、甚至连好歹都不说,好像不关心一样,孙峻还以为她完全不懂。
……从洛阳送回来的密报,除了疑似发现潘皇后的下落,还有一件小事。
当然获取密报者、都是司马师的人,只有魏国校事府的卧底,才能从大臣士族家眷的闲谈中、听到晋王宫里的事。而吴国校事府在国内的消息还算灵通,在魏国却没有找到路子,奸细难以混入魏国官场。
司马师把有关潘皇后的消息、先告诉了石苞,然后告知了诸葛恪与孙峻。但另一件事他没说,便是柏夫人的传言。
据说柏夫人怀恨在心,她被王凌抢入府中之后、便设计以美色引诱秦亮,从而挑拨两人的关系,想让王秦两家内讧!
奸细听到传闻,又多方打听查明消息真伪,最后认定确有此事!因为王凌之死稍有蹊跷,王家人怀疑是柏夫人所为,柏夫人被审问、情急冲动之下,便亲【创建和谐家园】代了她的谋划。
谋划多半是参照了董卓与吕布之间的事。计谋当然没有成功、也成不了,王家与秦亮的莉益牵扯极大,又是姻亲,不可能为了一个抢来的妇人内讧。柏夫人势单力薄,也没能力靠一己之力对付权臣。
不过这倒引起了司马师的注意。对秦亮不满、甚至有仇的人都不难找到,但是真能豁得出去、敢报复的人却不好找。这也是他这么久没有去联系王肃、诸葛氏、柏氏等幸存姻亲的缘故。
柏夫人承认了居心叵测,却至今没事。估计是因为王凌之死、确实与她无关,占据洛阳那些人也看不起柏夫人、不觉得她能离间成功;抑或柏夫人引诱秦亮,已经成功了?
“妇人靠不住阿。”司马师犹自沉吟了一句,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蔡弘道,“所以此事没必要说出去,石仲容那里也先不要说。”
蔡弘拱手道:“喏。”
司马师不动声色道:“倒是可以试探一下,若能先让柏夫人获取一些重要机密,我们也便立功受赏、在东吴站稳脚跟。”
蔡弘有点困惑地看了一眼司马师,大概是不觉得、司马师会在乎东吴的封赏。
但司马师是在乎的。石苞都被封了将军,他这个在魏国的官位身份更高的人,居然没有得到重用。当然司马师在乎的不是好处、抑或与石苞之间的高低区别,而是感觉诸葛恪、孙峻对他有防备心!
司马师却不解释,只是沉声对蔡弘强调:“帷然(蔡弘)这样的人,一旦落入秦亮等人之手,同样不可能会被饶恕。”
蔡弘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仆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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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芳华
===第七百零一章 仇恨与畏惧===
没一会便有人禀报、石将军登门,司马子元遂与蔡弘一起出门迎接。
原来司马家结交了那么多大族,但处境变了、交情也会跟着变,世事如此。只有像石苞这样的人、受子元提拔于寒微之间,直到现在都愿意认。在子元看来、石苞为人还是不错的,就像刚重逢时的接风宴上,一个侍女稍有不敬、就让石苞把手砍了赔罪。
天空灰蒙蒙的,尚未下雪下雨,江东的冬天没有那么冷、但有时候风大。门外寒风一吹,刮得人的袍服、发际都凌乱了,子元顿觉寒意袭人。
满脸小疙瘩的石苞见到子元,立刻一副亲近的神情,好言道:“我自己进来就行了,子元无须多礼。”
子元并未端着辟主的架子,客气道:“如今仲容是将军,理应出门迎接。”
两人一边言谈,一边入内就座。石苞叹了一声道:“我向威北将军(诸葛恪)举荐过子元,但未受重视。一会我正要去拜见威北将军,子元与我同往罢。”
子元故作失意,转而又松了口气:“只要仲容还受威北将军信任重用,我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觉得石苞其实为人不错,故并非要对石苞有意掩饰心思。但子元了解过石苞的情况,石苞到了东吴之后、又纳了好几个小妾,显然对东吴的处境还挺满意!这样的处境,要石苞去做没有更多好处的事、并承担太大的风险,估计不太容易!
子元想到这里,又自己解释道:“仲容受宠,乃因径直投奔了吴国。主动投靠的降将、得到威北将军重用,也能给别的魏将以表率。而我是先投汉国姜伯约,现在才过来,受些冷落是理所当然。”
石苞道:“马茂的事,也让吴国君臣十分震怒!”
子元点头称是。
石苞沉声道:“吴国着实不错,既非汉室宗亲、也没有禅让之礼,却能称帝立国,总是有缘由的。很多将领都有自己的地盘人口,那可是自家的基业,生杀予夺朝廷不会管,想干什么都行。若是庶民附农胆敢反抗,各家又很团结,一起对付叛乱,只要别与有权势的人结仇、便能非常踏实。”
他观察了一下子元,接着说道:“子元别急,以后我定会设法为君求得一块地盘。”
子元表面上道谢,实际上无甚兴趣!他现在就剩自己一条命,最想要做的事、便是挵死秦亮,同归于尽也能含笑九泉!
感受着那种刻骨的仇恨,子元几乎把手指抓进了手掌的肉里,才没有把情绪流露到脸上。
谁能了解自己的感受?经营那么多年、做了如许多事,眼看天下都唾手可得,结果全部便宜了一个自己曾经看不起的人!秦亮夺走了一切,竟然连他的妇人都没放过。像羊徽瑜那样貌美知礼、又能安分守己的妻子,也给辱没了!看到秦亮的名气越来越大、愈发威风,那种酸楚与仇恨,简直比杀了子元还要难受。
现在子元最期待的事、最想看到的场面,便是秦亮要死了,临死前眼睁睁地看着费尽心力拼杀、苦心经营的一切将分崩离析,注定要被别人抢走!感受秦亮的痛苦,定会让子元生出最大的快意,唯有如此、才能治愈他的内心,才对得起他遭受的所有!
当然子元也明白,别人并不会这样,大多人还是想活着,在意的只是手里已经得到的东西、以及将会得到什么。所以事情会十分艰难,艰难到几乎不可能做到!
不过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止子元的执念,都不能使他因软弱而放弃!连子元自己也看不起软弱苟全之辈,何况让他变成那样的人?比如曹爽那样、根本不值得同情!
非但不同情,子元还觉得爽快惬意。他记得私兵将领告诉过自己,一群私兵将士折磨曹爽之妻刘氏的时候、曹爽就在隔壁听到了声音,还有脸在那里破口大骂。那个软弱愚蠢的人,终于能认识到德不配位了,之前有多嚣张,结果就有多惨!子元当时就很痛快。
“呜呜……”外面传来了风的啸声,屋子里却很宁静。如同此刻子元的内心、与脸上的神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样子。
石苞看了一眼门外,说道:“子元,我们现在就去拜见威北将军。”
子元点头道:“好。”
稍微准备了一下,两人便带着随从,去了诸葛恪府上。到了地方,子元被安顿到门楼里的一间屋子里等候。石苞则先被请进去了,说是威北将军要先与石苞商议军务。
但是子元怀疑,诸葛恪是想事先问石苞、有关自己的情况。
子元刚从汉国逃到东吴时,心境不太好,面见诸葛恪有点失误,暴露了自己对秦亮的深切仇恨。当时子元没顾得上多想,下意识以为东吴与魏国相互为敌,自己恨魏国当权者、反而容易被信任,姜维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但随后子元就明白过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