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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对答时,殿堂中已比较安静,但此时忽然进一步、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掉一根针都能被听见了一般!
秦亮也被这样的气氛影响,心情緊张起来,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事情本身。此时此刻,便好似男女间的事、一切都已水到渠成,但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表白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心跳加快!
秦亮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对郭太后道:“臣亮不敢居功,故辞谢尽言、呈表上闻。然拒弗得听,殿下、陛下严诏至切也。臣身非己有,不得已而为,天威在颜,惶惶受诏!”
说罢秦亮伏拜于地,向上位行稽首之礼,再次谢恩。
最后一次策命还没发,但郭太后当即命人,赏赐了先前准备的金印、红色绶带、远游冠。秦亮拜受之,然后转身交给了长史陈骞。
一番琐碎的事下来,秦亮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平稳小心,郑重其事。好在折腾了一会,并未有人跳出来当堂大骂,把原本至少面子上很好看的场面、搞得一团糟!
上朝之前的预判应该是对的!如有不怕死的人,早先就会站出来,而不会等到郭太后再次开口诏命,连皇室的面子也不给。
朝会进行到此也差不多了,雅乐响起,官员唱礼,诸臣拜礼,恭送上位。秦亮竟有一种梦游般的感受,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是真实场面。
“恭贺大王!”“拜见晋王殿下……”一群人的嘈杂才让秦亮回过神来。他回顾左右,王广、王金虎、令狐愚等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众目注视之下,秦亮还礼,简洁地说道:“同贺同贺,殿下之意,诸位所受爵位、官职、赏赐一应不变,有功者再请朝廷论功封赏。”
大伙再次嘈杂着致礼称大王,不吝恭维赞美之词。人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秦亮便在众官簇拥之下、往大门而去。
这时秦亮忽然才察觉,经历了一早上,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了。光芒从十道大门平射进来,因为角度的原因,殿堂里仍有黯淡的角落,光暗之间,以至于阳光恍若有形之物,蔚为壮观!
秦亮走出大门,来到东堂的台阶上,立刻沐浴在朝阳的光辉里。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得到了某种升华!阳光的温度、渗透进他的经脉,流淌在全身,宛若得到了新生。
其实他还是原来那个人,短短一个早上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一切大致只是主观上的感受而已,以及感受到处境的改变了。
他站在高处,不禁又转头看了一眼东边的景色,随行出来的众人、也循着他的目光眺望。
太阳初升,空气清新,宫室亭台、重檐御宇就在眼前,景色高低错落,但地势平坦视线开阔。远处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洛水伊水所在的小平原,然后是嵩山,嵩山之外是更为广阔的中原、幅员辽阔的疆土!
记得今年春天,他就在这里看过同样的风景。同样类似的景象、除了季节不同,人的心境也完全不同了!再也不用去想象那地理隔绝的、前程还有迷雾的难处。此刻秦亮心中只有舒畅、放松,以及光明正大的豁然!
所以秦亮也确实变了,今早得到公开的认可、完全合礼合法的流程,他已经成了天下无数人公认的王,名正言顺的名分确实是有用的!人就是社会关系的综合,他在魏朝的身份变了、与人们的关系变了,那么他这个人自然也成了不同的人。上面名义还有一个皇帝,但除此外秦亮在法理上已经不受任何人管束,那种自由欣喜之情、让人有说不出的愉悦。
一行人与诸臣辞别,仍走东殿门、东掖门这条路出宫,因为府邸在洛阳东北角。而大多官员仍走南边的止车门,他们的随从和代步工具还在那边呢。
待秦亮回到仍然挂着“大将军府”的府邸时,大门内外当值的将士们、似乎已经获得消息,在马车外面欢呼道贺,“大王威武!”“大王……”等声音传了进来。秦亮掀开车帘,向侍卫们招呼示意。他在马厩旁边下了马车,没去上朝的属官书佐们也迎了上来,热闹地在长廊尽头道贺。
于是秦亮再次在前呼后拥中去了阁楼,接着与属官们进西厅,入座受贺。
秦亮回顾这熟悉的大将军府,仍觉得这地方不错,换个牌子又能变成晋王宫!但这次估计还要换大门。主要是大将军府这么多人,要搬家很麻烦,关键是能搬到哪里去?
重新修建?真的没必要浪费民力,因为晋王宫也只是暂时居住。秦亮看洛阳皇宫就不错,十几年前才完成扩建修缮,又大又漂亮。现成的东西,其实没什么不好!
秦亮通常不喜欢犹豫太久,当即便对陈骞道:“策书、礼仪等事完成,卿等便重新起草制度,筹备建立宗庙社稷。府邸就不变了,将就这里做王宫。”
陈骞立刻拜道:“大王简朴,体恤民役,仁义至此,令人心向之。”众人纷纷附和道:“大王仁义。”
“好。”秦亮随意回应了一声。
这时秦亮又想起、被自己带回来的刘禅等人,估计至今还在惴惴不安地等着魏朝态度。因为秦亮回洛阳后,最重要的事就是顺利封王!然后他整天还与妇人们来往,便没顾得上此事。
当初刘禅前来投降时,秦亮立刻就许诺了、公侯问题不大,他一般是不会食言的。
但对于蜀汉国,他的心情其实很复杂,难免也夹杂着恼怒,因为开战前承受了很长时间的焦虑、剑阁之役还非常危险。但无论如何,结果是魏军在涪县之役中、摧毁了蜀汉军的主力,完全靠硬干打下来的。不过在此之后,刘禅投降倒是挺痛快,避免了灭国的标志性事件拖延旷日。
不久前在太极殿东堂台阶上的意象,又出现在秦亮心里。在地形开阔的洛阳,联想到崇山峻岭中的蜀地。秦亮觉得还是要安抚一下蜀国人,以便朝廷能平稳地完全消化当地、弥合多年割裂的伤口。
秦亮遂道:“上书建议朝廷,给刘禅封安乐县公,食邑五千户。另外给费家兄弟、白帝城抵抗吴军的罗宪、修降表的那个谁,皆封为列侯。”
“喏!”陈骞等都露出了恭敬之色。
秦亮这才意识到,虽然蜀地是他打下来的,但怎么封爵仍是朝廷的权力!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不是说了吗,只是建议!
实际上因为秦亮之前便是大都督、大将军、录尚书事,早就在用长史府干涉从尚书省到地方州郡的政务,并且在管中外军、州郡兵的调动后勤等事务。所以他不是因为封了晋王、才马上干预朝政。
秦亮说罢,便从筵席上径直爬了起来,诸官纷纷顿首道:“恭送大王!”秦亮拱手还礼,“诸位仍各司其职,等庆功宴时庆祝。”
他从后面的走廊出去,几乎不作逗留,立刻回内宅去见令君玄姬,想看她们高兴的样子。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三生有幸===
原大将军府改名之后,实际是合并了两个府邸,即晋王宫、相国府。秦亮的部署是以相国府为主,进而名正言顺地继续控制朝廷军政。晋王宫为辅,主要是掌管礼仪名分,以及府邸中的内务。???.biQuPai.
至于晋王国十郡之地,依旧由郡县官员治理,只是赋税直接由晋王宫调用、官员任命也用晋王金印,程序上无须再经过朝廷了。因为秦亮仍居住于洛阳,掌握的洛阳中军、朝廷人力物力,比王国那点地盘的兵力人口规模大得多。
遂以王康为相国中卫将军;加上饶大山、马茂为相国司马,共同辅佐管理相国府卫军,以及中垒、中坚、倵卫左校、北五营(编入了大量参与剑阁之役的雍凉中外军)军务,以及洛阳中军的中下级武将人事。
洛阳中军的校尉以上大将,全部到相国府兼领参军;步军部曲督、骑督、参战将则任相国参战。但秦亮又专门辟蜀国人费恭为相国参军。
陈骞,以及钟会等参与了剑阁之役的掾属皆封侯,陈骞为相国右长史(尊右),钟会为左长史,干预朝廷政务。另有从事中郎、主簿、舍人、掾、属等官员辅佐处理诸事。
晋王宫暂时只任命了左长史一人、即荀勖,郎中令兼秘书令朱登,谒者令黄远,家令则是女官吴心。黄远不认识多少字,但有属官书佐帮他。
秦亮之前做大将军、以及历次出征中拉拢了一大批人,现在倒是省事了,把原班人马的头衔换一下,整个晋王宫、相国府的架子就能立刻搭建起来!
接着秦亮赶快给阿朝取了个大名,叫秦旭。因为上书提到阿朝时、用小名不太好,该有大名了。很快令君便被封为晋王后,长子秦旭则封为晋王世子。秦亮又派荀勖去王家,以孩子们都依赖玄姬的理由,议定封玄姬为晋王夫人,地位仅次于王后,位比县侯,俸禄两千石、由晋王宫支取。
一向没有纳妾的秦亮,忽然又封了王家的妾生女为夫人,洛阳许多人都在悄悄议论。大多人都认为、秦亮是为了巩固与王家的姻亲盟友关系!只有原来与何骏结交的一些人,才会猜测晋王看上玄姬,可能没那么复杂、根本就是因为美色;因为多年前坊间就有传闻,玄姬貌若天仙,什么偶然看到一眼、好多天都睡不着觉云云。
不久之后,知情不报、包庇叛國者的夏侯玄,向廷尉交了赎金;夏侯霸家眷、以及夏侯玄都顺利渡过危险。或许是羊家的什么人,把家里的事传出去了,说是羊徽瑜与晋王后私交感情极好,因为羊徽瑜向晋王后求情,才影响了晋王的决策、放弃党同伐异的谋划!
因此王宫设庆功宴的时候,不仅来了大量的文武官员,而且女眷妇人也来了不下百人!许多妇人都想去结交王后,甚至家里人支使她们前来、至少在王后跟前混个面熟。
王宫前厅庭院里、原先招待女宾的敞厅根本坐不下,故开了内宅门楼,设女宾宴厅于湖畔高台中。
令君前往高台前,按照皇室赐予的礼制穿戴,以青红色蚕衣为单衣,并有彩色绲带、印绶。梳大手结,装饰以墨玳瑁、簪珥、步摇,黄金为主、配以白珠。玄姬也是蚕衣礼服,只是颜色与细节上不同。她们本来就生得貌美,此时整个人是雍容华贵、又不失典雅,简直光彩照人!
而且令君的仪态一向平稳端庄,她刚走进大厅,乌泱泱一大群人便立刻投来了惊赞的目光。
虽然秦亮早已是权臣,但因为以前还是人臣、礼制规格是不同的,令君也没有这么隆重地在人前露面。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她心里还有点緊张,稍微显得不那么自然。然緊张之余,又有一种憿动的感受,整个人都轻飘飘晕乎乎的,难以言说。
旁边的玄姬更是脸颊绯红,还没饮酒、就像喝多了一样。她虽然长于士族之家,但一个妾生女在家里不是很受关注、况且士族与王宫之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她平时本来也深居简出,不太与人结交;一下子受众人瞩目,她是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席间的妇人女郎们没有起身,径直在席位上俯拜:“妾等拜见王后殿下、王夫人!”
听到大伙的称呼,令君有一种置身事外般的错觉、好像不是在呼自己?但片刻后她就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揖拜回礼,说道:“卿等请免礼,不必拘谨。”
人们这才从席位上站起来,躬身迎王后到上位入席。
不过令君还是有点不习惯,她保持着客气的言行、不时向两侧的宾客拱手,慢慢往前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待令君走到面前时,便立刻双手恭敬地放在前腹,屈膝执礼致意,那姿态仿佛老妇在年轻貌美的令君面前、忽然变成了小媳妇一般。令君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老妇的手肘,意为扶起,老妇的眼睛里便露出了高兴的光亮,说道:“今日能一睹王后风采,妾真是三生有幸!”
令君有点不好意思,只得微笑道:“夫人言重了。”
又有个妇人道:“听闻王后殿下知书达礼、宽仁待人,妾等敬仰之至。”
站在后面的卢氏仔细看着此刻的场面,一副艳羡复杂的神情,她目光有点闪烁、有点不敢看令君。卢氏起初曾与秦亮交往,不少以前的太学生都知道,令君也听说了。不过现在大家都已为人妇,令君自然也无意计较旧事。不过卢氏看到令君现在尊崇光鲜的样子,暗地里应该是肠子都悔青了!
不过令君当初是真的没想那么多,更没期望自己这辈子,还能有如此高光之时!一切不过是阿父的安排,从一开始就没想得到太多,因为秦亮成婚的时候、还是个刺史部的掾属!后来令君也没敦促秦亮上进,他自己的心里倒是经常担心、日子过不长了。有时候妇人的命运,确非强求不来。
这时秦亮的嫂子张氏道:“我们到洛阳为兄弟操办昏事时,第一眼看到王后殿下,便觉殿下有一股子贵气,绝不会久居人下,现在果然成了万众仰慕的尊贵之人阿!”
令君回应道:“我能有今日,全靠夫君。便是做了晋王后,嫂子仍是嫂嫂,还是叫我令君或弟妇罢。”
张氏大喜,回顾周围、洋洋得意地说道:“我们家仲明,在家时便是文武双全、诗赋音律无一不通,所以当年就能娶到王后这般才貌无双的女郎!”
大伙看着张氏,不禁莞尔。
不过张氏亦已是侯爵夫人,令君心里清楚、将来张氏也能做王后,不都是倚靠了仲明?大哥秦胜其实为人不错、做事也沉稳,但若仅是如此,他一个地方豪族出身的人,不可能得到这么高的地位,终究还是靠兄弟打江山阿!
其实即便出身大族的妇人,不到白发苍苍、亦很难居于尊位,大半辈子都得小心翼翼地看长辈脸色,稍微做得不好,就要被教训责骂。但令君年纪轻轻,却不必像别的妇人一样还要排长幼辈分了。无论张氏这个长嫂,还是前面的继母诸葛淑、几个叔母等人,她们的地位都已比不上令君尊崇。
令君平常不太在意荣华富贵,但现在能得到那么多人的称赞、尊重,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她还是非常受用的。兴许她一直都很在乎人们的评价,只是以前不想强求罢了。
大部分人都更关注令君这个王后,但也有人最在意玄姬。除了白夫人,便是羊徽瑜。令君的动作平稳舒缓,并未左顾右盼,但她留意到了羊徽瑜。羊徽瑜正默默地细看着玄姬的打扮,从蚕衣到首饰、观察得非常仔细,或许是在琢磨、那一身穿在她身上是否好看?
不过羊徽瑜注目的对象,倒让令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羊徽瑜心里期待的应该是类似玄姬那样的位置,这样挺好的。
在无数眼睛的瞩目下,令君与玄姬缓缓走上了正位,平稳地跪坐在席位上。
有人端起了酒杯,众人纷纷举杯、一齐说道:“恭贺王后殿下、王夫人。”
令君也举杯道:“诸位夫人女郎前来赴宴、王宫上下满怀喜悦之情,谢卿等贺言。”
言罢,乐工适时地“叮叮”敲击了两下,丝竹钟石之音便奏响了。妇人们以宽袖遮面,在音乐声中缓缓地饮尽杯中之酒。
清风从宏伟古朴的高台外扶摇而上,将两侧的窗绫吹拂了起来,高台敞殿中因此更加亮堂。
令君端坐在古朴典雅的上位,尊贵的服饰礼制,端庄的姿态、挺拔的脖颈肩背,略带冷傲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一时间她仿佛已经脱离了尘世凡人,笼罩在了依稀的光辉仙气之中。令君亦觉自己徜徉在平和愉悦的气息间,洁净舒适的感受,让她渐渐放松下来,开始适应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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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三章 此间乐===
前厅阁楼这边,参加宴会的人太多了。比以前任何一次宴会都要多,乃因其中有大量的武将、挂着相国参军和参战的官职。
偌大的厅堂笼罩在嘈杂之中,热菜、焚香散发出的寥寥烟雾,亦飘荡在木柱子之间,仿佛雾沉沉的。又有侍女穿梭于密密麻麻的宾客之间,一片热闹。
秦亮居于上位,头戴远游冠,身穿黑色袍服、腰上挂着红色的绶带。他的穿戴并非随意,而是朝廷赏赐给他的东西。
“叮咚……”悠扬的琴声响起之后、也好似失去了意境,因为嘈杂中时不时传来“哈哈”粗犷的笑声,实在没有那种优美的感觉。
很快席间的蜀【创建和谐家园】已经听出来了,此乃蜀地的俗乐!几个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惆怅的神情。这是秦亮专门叫府中伶人找来的琴谱、新习之蜀乐。
随着琴声的旋律变得轻快,一个带着面具的舞姬、也轻盈地来到了中间。阿斗似乎很喜欢俗乐,先是听得津津有味,发现身边的人都故作悲伤之意,他立刻收敛了一下兴趣,但很快又一副仔细倾听的模样。
舞姬跳的不是蜀地舞蹈,因为一时间没找到会跳的人,所以改编了《舞袖》,以一个美人舞蹈、去适应俗乐。
那舞姬旋转着身体起舞,身体旋转之时,步履轻盈、姿态娇弱妩媚,长袖被她甩得如同云彩一样飘飞。
但此时的舞姬不会一直动作轻柔,当琴声“哗啦”一声如瀑布飞流直下,她却高高跃起,动作大开大合,神态回顾、双臂向前后舒展,长袖如箭羽般飞向半空!她在空中有片刻的停顿,如同苍鹰滑翔的姿态。别看她的动作依旧轻盈,但那跳跃的动作、平稳有力的舞姿,其实很需要点体力。
舞姬落地之后,立刻又是溫柔妩媚的样子,一只纤手娇柔无力地垂在下巴,仿佛被人捏着下巴、展示自己的美貌一般的意味;一只手则扬起长袖遮了半张脸,等到长袖微微挪开时,那双眼睛便看向胖乎乎的刘禅、投去了秋波,饶是戴着面具,她的一个眼神也能让人心旷神怡!
她也是个妙人,知道俗乐来自蜀地,自然也懂这一曲舞蹈为谁而跳,自然不会冷落了客人。毕竟她们的工作,本来就是愉悦府中的宾客、调节宴席上的气氛。
果然阿斗大喜,那种欣喜一刹那间表露出来,毫无准备的样子。他差点没高兴得笑出来,但随即发现身边的一个人低着头、正用宽袖轻轻揩了一下眼睛。阿斗的神情顿时大变,跪坐在筵席上,姿态也端正了几分,平时估计没少受大臣的监督敦促。
秦亮留意着阿斗的模样,心下也是一时兴起,想起了那句脍炙人口的成语。等到一曲罢,秦亮便端起酒杯对阿斗道:“安乐公思蜀否?”
刘禅急忙双手拿起酒杯,答道:“此间乐,不思蜀!”
众人纷纷侧目,听到刘禅的回答,又看蜀汉降臣的反应,大伙不禁莞尔。
没一会,新的乐曲又奏起了,是一首清商乐,同样有伴舞。大伙继续相互敬酒,一边看歌舞助兴,一边闲谈。坐在阿斗后面的一个人挪了一下位置,端着酒杯上前与阿斗,以及刘璿、费恭、谯周等人饮酒。
秦亮这时也想起来了,修降表的“那个谁”便是郤正,刚才与刘禅等人饮酒的就是他。秦亮之前没想起来、但知道他叫什么正,因为那个姓是生僻字,不是姓氏的时候通隙。
待到一曲清商乐之后,秦亮嫌刚才的反响不够大、成语兴许流传不出去,便欲加深一下大伙的印象,又问:“安乐公,洛阳与成都孰乐?”
阿斗坐在那里,片刻间呆若木鸡,终于说道:“回大王,先父之墓在蜀地,仆时常思之。”
秦亮看了一眼郤正,脱口道:“别人教汝说的?”
阿斗愣了一下,“这……”忽然不知怎么回答了。
“哈哈哈!”忽然厅堂里一阵哄堂大笑。魏国诸将都觉得很有趣,只有秦亮早知那个成语与事迹、反应倒是没那么大。但他见此热烈的气氛,顿时也终于满意了,感觉中夏的言语丰富度、又多了一分。
其实秦亮对阿斗本人并无恶意,且很理解他,阿斗只是没有假装伤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