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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3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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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来到西侧庭院、没见到令君,遂不假思索地从北侧的小门出去,前往玄姬住的地方。

      这是一处清幽宁静的院子,有假山、幽潭、溪水、鹅卵石,若非此时草木凋零,此地恐怕不像是在大魏都城内城、倒恍若位于山里。但此刻阳光明媚,下午的太阳、使得庭院少了一些幽深之感,一切都变得通透了不少。

      不知何处还有一只鸟雀在鸣叫,叫声一会舒缓悠扬,一会又急切到戛然而止,它没有破坏宁静的气氛、但有声音的环境便已是另一种感觉了。

      秦亮走上稍微低矮的、铺着火熏木板的台基,来到了主体房屋外面。门是敞着的,玄姬果然在里面!

      厅中有一张床(坐具),玄姬正跪在床上、双足悬在床边,一个人在那里埋头叠着衣物。秦亮一眼看去,不禁愣了一下。

      他心下暗自感慨,果然还是令君与玄姬最耐看,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还是觉得很漂亮。主要是因为秦亮平常最关注玄姬的衣襟,优点太突出,但其实她的腰身身段也相当好,俯在那里整理东西的样子、将婀娜美妙的曲线都展示了出来,而且她该丰腴的地方、肌体丰腴,与那种瘦弱的婀娜又不一样,使得线条的弧度十分动人。兴许秦亮本来就喜欢妇人跪坐的样子罢,此刻甚至觉得玄姬髋部的布料皱褶、也比书法笔画还要奇妙。

      玄姬很快察觉到了有人,转头看了一眼,顿时惊喜道,“仲明怎么来了?”说罢便好像要从床上下来。

      秦亮赶紧摆手道:“姑做自己的事便是,自家人别客气行礼了。”他为了更有说服力,随即又道,“我没什么事,姑把手里的琐事先做完,不用留着一半。”

      “好……罢。”玄姬又看了他一眼。

      秦亮顺手掩上木门、挡住刺眼的阳光,随即来到了床的一旁,在一张胡绳床上坐了下来,随口道:“没见到令君?”

      玄姬继续随手叠着衣物,“令君与孩子们去湖边了,午后我不想出门,便在房里做些琐事。”

      “原来如此。”秦亮一边闲谈,一边有意无意地欣赏着她。

      玄姬的容貌生得最艳,五官颜色明艳、很有女人味,尤其是那双瑞凤眼十分妩媚。她穿着有点像浅灰的月白色深衣,料子是细麻,看起来十分素雅;她的肌肤确实很白,但在浅灰色的麻衣对比下,才能让人发觉皮肤不是纯白色,有点像美玉、绸缎的细润色泽。

      她察觉到了秦亮的目光,忽然微微侧头看过来,那妩媚的眼睛简直顾盼生辉,看得秦亮都有点呆了。

      玄姬露出一丝嫣然笑意,朱唇微张轻声道:“还没看够呢?”

      午后清幽的庭院、古朴典雅的房屋,听着那略显聒噪的悠悠鸟鸣,此间只有明媚的阳光,有清雅装束艳丽容貌的佳人轻笑。秦亮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以至于忘记了及时回应玄姬的话。

      兴许最惬意的事,也包括处境心态。此时秦亮的处境之好,确实是前所未有!

      “怎么才能看够?”秦亮故作思量道,目光从她的领子上扫过,她处于不同的姿态时、情状都不太一样。

      玄姬终于丢下了衣物,转身垂足坐到了床边。

      秦亮又淡定地说道:“这两天收到了许多劝进表。刚才我在前厅观阅,朝中大多公卿大臣、都写了表文。”

      玄姬带着笑意道:“贺喜仲明阿!”

      秦亮缓缓道:“很快我就可以向王家提亲,从今往后,我便能一直陪伴在卿等的身边,一年又一年,这一世又下一世。”

      “相处那么久了,还说这些话做什么?”玄姬的声音有点异样,忽然撇过脸去,悄悄抬起了细麻收口宽袖。

      过了一会,她垂目转过脸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妩媚的眼睛,轻声道:“令君把我当亲人,小时候就认识,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也不想要太多东西。不过看到仲明踌躇满志的样子,我心里也很欢喜。”

      “是吗?”秦亮不禁用手掌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自己倒没发觉、有踌躇满志的样子,毕竟他没有大笑,只是带着笑意而已。最近他的心情本来就不错。

      玄姬的目光在他脸上徘徊,微微点头道:“总比以前好,仲明有烦恼,我能感受到、会心疼君。还莫名有点担忧。”她稍作停顿,又小声嘀咕道:“我知道君对我好,不过很早以前,阿母过得不顺利、在家中便总没好事。”

      秦亮叹了一声,起身坐到了床边,伸手放在她的削肩上、轻抚着表示安慰。

      他想着刚才的话,遂道:“原先我也觉得,只消能够相守、安生过活,已能心满意足。但人的心境,着实与处境有关,如今我倒忽然发现,似乎可以做更多事。”

      确实在大魏朝的前十年,他大概还没摆脱前世的心理;无论身在何时,人在生存有问题的时候,安稳舒适的日子才会显得尤其重要。而一旦得到了,几乎是刹那之间、内心的期望就会向前延伸!

      玄姬打量着秦亮的神情,轻轻依偎过来,柔声道:“大丈夫志在宇内四海,我不是想得到什么,却很喜欢仲明这般样子……”就在这时,她忽然轻呼了一声,忙道,“光天化日的。”秦亮沉声道:“除了那两个近侍,谁会到这座庭院中来?”玄姬的声音非常小:“仲明没回来时,妾每天都念想君,可这两天妾有点吃不消了。”秦亮遂道:“那我们这样慢慢说一会话罢。”

      外面那只不知名的飞禽、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忽而轻缓偶尔急促。如此幽静的地方,其实有一点自然的声音挺好。阳光愈发偏斜,不仅从门缝间、也从木窗穿进来了,在木板上留下了木头的斑驳影子。

      ...

      ===第六百七十五章 秩序===

      秦亮最近几天的生活,都是优哉游哉。朝会他是不去的,政务他也不管、都扔给了长史府。每天早上起来,有时他会出门一趟,到军营里溜达一圈,过问一下军务、与熟悉的武将们老哥们闲扯;然后早早回到大将军府内宅,懒散地消磨一下时间、吃饭饮茶、与令君玄姬说笑,差不多就可以睡觉了,睡觉之前也要花挺长时间。有时他干脆不出内宅,带着孩子们到湖边溪水边、看他们嬉闹玩耍,然后再回去继续懒散地东坐坐、西逛逛。

      人就是这样,本来只是打算歇个三两日,但是越歇便会越懒,节奏愈发缓慢、每天做的事也渐渐变少了。

      不过第二次策封晋王的使节,很快便已到来。秦亮才又意识到,大事还没落地,需要收收心了!与上次没什么不同,甚至正使钟毓、副使秦朗都没变。稍有不同的是、策书内容有些变化,又重新找了一些道理与理由。

      秦亮依旧当场谢绝,并声称要写奏章上书解释。三辞三让是一种礼节,如同朝贺、祭祀等礼节一样,好像只是做做样子没什么用,但好像又很有用,总之大家都愿意遵守。

      同时这也是个缓冲期,折腾一段时间,可以让那些来不及写劝进表的人,后面抓紧时间补上,比如路程较远、犹豫写不写之类的原因。

      况且封王这一步,本身就很关键!只要顺利迈过了这道坎,秦亮想干什么、基

      本都公开了;这次没有反抗的人,以后几乎也不会反对!

      送走了使节,秦亮回到西厅里屋,没一会陈骞等人便进来了,并呈上了一张折叠的纸:“禀大将军,今日上午之前送到大将军府的表文,仆已阅毕。此乃上表的名单,按各府寺所属、记录在案,无官职士人则在末尾。”

      德衡纸在洛阳等地普及之后,起初的纸质文书都是卷起来的,延续了竹简的习惯。但是渐渐地,人们终于感受到,纸张不似竹简那么硬朗,卷起来不如折起来。

      秦亮顿时看了陈骞一眼。陈骞一个文官,浅浅的胡须已长到了脸上,面部轮廓刚强、有勇武之相,看起来就像个能干实事的人。

      其实看名录,关键信息不是看哪些人劝进了、而是哪些重要人物没劝进!但若只统计没写劝进表的人,有点像是谗言,所以陈骞才呈送了一份半成品,要秦亮自己查看想知道的信息。

      秦亮细看名单,找到太仆寺一页时、明显慢了下来。

      随行的钟会沉声道:“夏侯玄没写表文。”

      秦亮头也不抬地回应道:“意料之中。”

      夏侯家不是宗室,但与曹氏的关系非常亲近。

      因魏朝开国之后对宗室进行压制,只敢依靠远宗诸曹、夏侯,但两大家族的人才日渐凋零;夏侯玄几乎成了夏侯诸曹活动在征治中枢的仅存果实,被推到那个位置下不来台;加上夏侯玄是名士,很要气节和面子…

      …所以他不上劝进表才正常,反之倒会让人十分意外!夏侯玄的态度一直没变过,但他主观上又没有参与过什么阴谋。

      钟会的声音又道:“嵇康也没写,反而上书辞官,听说这是第二次上辞呈。”

      听到这里,秦亮趁着翻页的时候、目光才从钟会的大胡子脸上扫过。

      相识多年,秦亮比较了解钟会了。钟会的心理有时候比较奇怪,他似乎容易欣赏那种性情偏执、有才华的名士,包括夏侯玄、嵇康甚至姜维等人。但当嵇康、夏侯玄表现清高的时候,钟会又想要侮辱谋害那些人。

      秦亮对于这种心思的理解,大概就像看到一个貌美的贞洁烈妇,心喜之,甚至因为那光鲜的形象、产生自信不足的心思。但当美妇无视自己时,又恼羞成怒,想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把她拉下水,然后满意地对她说,汝也有婬贱的时候!所以这是喜欢她、还是厌恨她?

      嵇康的事,秦亮暂时不想理。一个中散大夫,对朝政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况且总不能因为嵇康不写劝进表、因为他要辞官,所以要治他死罪罢?这完全不符合秦亮一直以来的做事风格。就算以后真的起了杀心,那也不能急于此时,到时候再安上一个大不敬之类的罪名就行,更上台面。

      历史上司马昭杀嵇康的理由、实在是太无厘头了,说吕安不孝、而嵇康只是去调解劝架的人,于是把劝架者给幹死

      ?当然这也符合上位者随心所欲、无限扩大權力范围的慾望。

      但秦亮仍然想对世人释放善意,用行动证明,自己是节制且遵守规则的人,希望带给天下以秩序与繁荣。混乱只是野心者的阶梯。

      此时秦亮便无视了嵇康的事,转头对陈骞道:“之前没顾得上夏侯霸,随后便让廷尉依【创建和谐家园】处。但量刑时、不要涉及家眷了,因为夏侯霸逃往蜀汉已数载,之前便没有治夏侯霸家眷的罪,现在若又反悔、显得律法有点儿戏。”

      陈骞拱手道:“大将军思虑清晰,处事令人拜服!”

      秦亮想了想又道:“审问夏侯霸时,他有没有承认,逃亡蜀汉之前、曾派人与夏侯玄商议?”

      陈骞道:“仆近日见过长兄,正好谈过夏侯霸的罪行,目前夏侯霸没有承认。”

      钟会说道:“夏侯霸在陇右屯兵时,夏侯玄是雍凉都督,凡有大事,叔侄二人便会商议。后来夏侯霸出逃,必定事先与夏侯玄通过信。”

      “夏侯玄没跑,过错只有知情不报。”秦亮道。

      当然随便找个由头、也可以挵死夏侯玄,毕竟劝个架都能被人处死。但对于夏侯玄那种有名望的人,若要大家觉得罪有应得,只是因为收到了亲戚带的口信、确实有点勉强。

      钟会又道:“夏侯霸是叛國,只消让夏侯玄牵连此事,不管罪责大小,那都是他的品行污点。何况我们没有冤枉他,做得是光明正大。”

      “

      咦?”秦亮忽然觉得,钟会说得很有道理耶!

      忠臣、名士,那么对于背叛大魏的人与事、汝为何知情不报?夏侯玄有时候会当众怼秦亮,这事有利于秦亮的骂战!

      至于真的要除掉夏侯玄,秦亮反正现在不想动手,一来不够罪有应得,二来这个关节上、不利于平稳人心。

      一旦查出了夏侯玄的某些罪责,便可让他出钱恕罪,这是廷尉公开多年童叟无欺的生意;交钱就是自愿认了罪,看这个坑、他跳不跳?当然仅限于知情不报之类的过错,若查实了更恶劣的罪责、那就要重新处置了!

      秦亮沉吟道:“夏侯玄毕竟是公卿大臣,让他做太仆又是我的举荐。而现在什么凭据都没有,仅靠‘必定’‘应该’的推测,便行逮捕抄家等事,过于侮辱。廷尉可以派属官上门拜访询问,主要还是审讯夏侯霸。”

      钟会拱手道:“大将军英明!”

      陈骞道:“仆定把大将军的意见,转述于长兄。”

      ……廷尉明白了情况之后,便找了个书佐去夏侯霸家、给其家眷带信。很快羊祜之妻夏侯氏也听说了消息,她总算放心了下来。

      但是很多事总有个过程,要飞一会,抑或是传递的过程中、可能出现一些信息失真;有一些人现在也未能明白、大将军府的态度。

      先前还没什么迹象,现在夏侯玄被廷尉属官上门问罪,其亲朋好友更慌了,以为“某种谋划”正在开始

      展开!甚至连尚书省的诸葛诞、都稍微有点慌,他也是夏侯玄的知交好友。

      因为夏侯霸的叛國行为显而易见,没在成都被手握大權的秦亮殺掉,却被带回了洛阳、过廷尉之手,本身就存在一些可能。而夏侯玄的结交范围又大,实在是一个清除异己的极好切入点!这种谋划、连外面的人也能想到,大将军府的谋士之中,有人会想出这样的主意,确实不算稀奇!

      魏太祖当年创业,借故殺掉的士族便不少。(当然最后也没什么用,屠戮了汉末士族,河东并州人士、包括近处的河内司马家表示,杀得好!不杀的话我们怎么上位呢?)因此大家回头看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亦不奇怪。

      此时山涛因为给河南尹送劝进表,刚到洛阳几天,嵇康便急着见了山涛一面。长乐亭主在门外听两人说话,夫君言语之中竟提到了儿子嵇绍的学业。

      长乐亭主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此时又闻嵇康谈及儿子,心头不禁有一种不祥之感!因为她知道,夫君最信任的好友,反而是山涛。

      说来也奇怪,嵇康的性情孤高、对阿谀奉承之辈嗤之以鼻,但他最亲近的名士,并非性格类似、还用青白眼视人的阮籍,反而是性情温和、待人谦逊宽厚的山涛!山涛只是酗酒,然后也对權力比较淡泊,他与嵇康有一些共同之处,但又仿佛不是一类人。

      长乐亭主觉得夫君那样、

      也没什么不好,长得好看又有才华,只是处世荒唐消极而已。但她自己不是那种人,她要悄悄找関系为夫君求情,免得变成寡妇!

      ......

      ===第六百七十六章 伯夷叔齐===

      长乐亭主要找的人是金乡公主。金乡公主是她的姑婆,便是她祖父的同父同母妹妹!而且金乡公主与沛王的母亲、杜夫人还在世,兄妹俩的感情一直有所维持。

      金乡公主那里容易说话,应该会考虑长乐亭主的诉求。但真正有用的人,其实是金乡公主异父同母的哥哥秦朗!因为秦朗是大将军的族兄;原来他已经罢官回家,秦亮刚辅政时、便立刻把秦朗召回洛阳做了九卿,可见族兄弟之间的关系仍在。

      长乐亭主一见到姑婆,便是哭哭啼啼,就差寻死觅活。

      她也不全是装的,实在是太吓人了!三月灭国流血漂橹、策封晋王加九锡,形势上就要出大事的气氛;关键是隐约还有关于夏侯玄的风声,她的夫君嵇康则显然一副不愿屈服的态度、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还找至交好友谈论儿子?

      此刻长乐亭主的感觉,便好像听到了“嚯嚯”磨刀的声音,刀还没落到她家人的脖子上、让她家破人亡,但已经听到了声音!这种时候她是脑子一片空白坐等,还是赶紧想办法?

      姑祖孙二人见面之后,金乡公主只能不断安慰长乐亭主。本来金乡公主愿意亲自为长乐亭主说情……说不定更有用;但长乐亭主不断提及秦朗,金乡公主便只得许诺、一定找秦朗说此事。

      毕竟金乡公主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与大将军之间的事,实在是太荒唐了,简直没脸视人阿!

      好在两人之间的秘密无人知晓。大概也只有儿媳能隐约猜到,儿子何骏则不好说。上次在大将军西厅里屋,何骏在门外说话的时候,秦亮等不及外面的人离开、未能停下,金乡公主已尽量维持着语气,但还是偶尔发出了像生病头痛一样的叹声,不知道何骏听出来没有。况且秦亮可能也不想公开;他回洛阳的次日、金乡公主便曾去了大将军府道贺,但面都没见到。

      长乐亭主还是不放心、提出想见秦朗一面,金乡公主遂答应了。

      当天下午,金乡公主便把秦朗请到了府上。她不会单独见男客、哪怕是亲兄弟,儿子儿媳自然也在场。BiquPai.

      没想到秦朗一听此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骂道:“我看他就是仗着自己有名气,存心与仲明过不去!让他自己去求情!”

      金乡公主只得劝秦朗消气,然后说道:“叔夜要是自己愿意去,他还不如写一份劝进表,大将军府不仅不会对付他,恐怕仲明还会很高兴。”

      秦朗道:“不写劝进表便罢了,没写的人也不少。他非得要在这时候反复上辞呈!就他读过书,难道生怕大家不知道、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典故?再说仲明只是封王,他又不在晋王宫做官、仍旧食魏禄,何必在意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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