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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3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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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将军与门楼旁穿甲胄的武将见礼,言谈了两句,然后转身说道:“蜀国主就住在此间庭院,庭院中只有将士、没有女眷,伯续请罢。”

      伯续还礼,看了一眼费氏。马将军道:“蜀国主长子住在另一个地方,我们会引女郎过去。”

      先前刚进县寺大门时、长兄就说过,大将军去过费家,还都见过面。因此大将军的属官、不会为难费家人,伯续便点了一下头,跟着武将走向门楼。

      费氏转身欲行。她心里已有点犯愁,一会见到了太子,该怎么说?今天此行确实仓促,因为皇后突然派人过来、长兄也是临时要来县寺,所以费氏也没有经过周全的考虑!

      就在这时,阁楼后面的砖石路上,一个身穿青袍、长壮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那不是秦亮是谁?

      秦亮还穿着那天的青色袍服,不过应该洗过、又换过了,毕竟天气热。而且秦亮出征在外、不可能带太多衣裳,大概只有那两身常服换来换去。

      他走过的地方,旁边有一颗吉贝(木棉花)开花了,红色、青色在旧阁楼之间,竟然很搭配,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秦亮快步走了过来,眼睛看着费氏,拱手道:“又见面了。”

      费氏忙微微屈膝还礼,她垂着眼睛,礼仪都没问题。但她立刻又控制不住、脸上开始发烫了,脸色实在是藏不住。

      此时长兄也看到了秦亮,在门楼那边驻足作揖道:“仆拜见秦将军。”

      秦亮只能还礼,从费氏身边朝伯续那边过去。但他的目光、好像一刻也舍不得从费氏身上挪开,随着两人位置的错开、他的头随之转过来,眼神仍在费氏脸上。

      费氏也大胆地抬头,微微仰头与个子高高的秦亮对视一眼。只是片刻,她几乎便有一种要晕厥的感觉。那俊朗的脸上,目光因为她、已变得十分温暖而亲切,仿佛有形之物从她的心坎上抚过。她几乎忘记了身在何处,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其实费氏的性情有点犟,不管那人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还是文治武功受人敬重的人,抑或才华横溢,长得有多么好看;只要看不起她的人,她都不会动心!但秦亮刚才几乎什么都没说,那个眼神就仿佛有了千言万语!

      两人擦肩而过,只是一刹那的工夫,秦亮便回过头去,向伯续拱手道:“幸会伯续。”

      长兄在身后门楼那边,没有看到费氏的情况。旁边的马茂目不斜视,但必定已把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

      门楼那边传来了长兄的声音:“国后心中挂念,便让仆送来一些衣物用度,也是想让仆、再来看看情况。”

      秦亮的声音道:“姜伯约是姜伯约,蜀国主是蜀国主。县寺里的条件可能比不上王宫,但中军将士并未亏待。”

      旁边马茂面无表情,说道:“女郎请。”

      费氏只得跟着马茂等人继续走,她刻意忍了一下,才没有再次回头去看。

      一行人来到了阁楼后面的一间房屋里。马茂要来费氏手里的包袱,说道:“请女郎在此稍侯。”

      费氏见屋子里有木案筵席,但她没有坐,只是站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她想到马上要与太子见面,心里更是烦乱!太子对她也是挺上心的,人与人之间的心意、其实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很容易判断;而今她又专门送日常用度、到魏军军营来,让太子怎么想。自己又变成什么人了阿?

      她埋着头正在苦恼,忽然察觉屋子里的光线微微一暗、有人挡在了门口,她一抬头,忽然又看到了秦亮!

      费氏有点慌乱,脱口道:“怎么是秦将军过来了?”

      秦亮道:“马茂说女郎在此间,我便来见一面。卿给刘文衡的东西,会有人送到他手里。”

      费氏的脸又很烫,她张了张嘴、根本没法解释。

      ===第六百五十六章 相隔千里===

      秦亮还是没搞清楚,费氏究竟嫁给了蜀汉太子刘璿没有。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打听,只是不好问别人,才刚进城两三天、有些事要立刻办妥,他也没顾得上。

      两家必定有联姻关系了,否则费氏没有名义关心刘璿、给刘璿送衣物!秦亮心头有点不悦。他却又没有不高兴的道理,因为是他想抢别人之妻。

      不过秦亮也顾不上那么多,眼前的费氏确实美貌异常,身段也十分美妙,浅红色的衣衫、素色长裙都遮不住那动人的曲线。秦亮仔细地看着她乌黑的秀发,发际位置的浅细发丝有点凌乱,洁白的肌肤上、有点潮濕的汗意。女子好像真的更适应夏天,肌肤的气色在炎热的天气里、仍旧水灵美好。

      微风中送来十几岁女郎淡淡的清香味,闻起来十分上头。费氏一点胭脂水粉都没有用,衣着也比较朴素,但身上就是有些许的芬芳。

      偏偏费氏如玉雪白的脸颊上、还带着謿红的颜色,一副緊张羞涩的模样。而且她今日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面前的秦亮满脑子都是绮丽的画面。幸得秦亮自持身份,还能注意一下言行。

      费氏终于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秦亮一眼,又垂目轻声道:“成都城内还有一条街、名曰琴台道,也是来源于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旧事。”

      片刻后,秦亮才想起、是那天自己提到了驷马桥的话题。

      两个人的关注点是不同的,女郎注意着某种微妙的情意,秦亮却在有意无意地、看她衣衫布料间白皙的锁骨,猜测下方的轮廓究竟是什么样子。慾念容易让人迷失,大概就是如此罢。

      “是吗?”秦亮随口回应了一声,接着道,“哪天卿带我去走走。”

      费氏浅浅笑了一下,果然那有点像柳叶眼的眼睛、内外眼角锐利的英气,一笑就变得很媚。稍浓的黛眉,反倒为她明目皓齿的模样增添了艳色!

      秦亮差一点因为那浅笑、便让全身都充满浩然正气,他只能提醒自己冷静,只因许久未近女色的缘故罢了。

      费氏又小声道:“秦将军宽待益州百姓,令人敬佩。”

      秦亮好言道:“卿劝过我,伯续也劝诫过,我当然不能无视。我也希望伯续为朝廷效力,留在益州安抚局面。”

      费氏看了一眼秦亮:“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劝诫?”

      秦亮道:“我对费家人很重视,卿等的言论、总是有些用的。”

      费氏听到这里,好像更緊张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衣襟微微起伏,她看了一下秦亮,接着蹙眉思索着什么。

      没一会她终于回过神来,忙向秦亮揖道:“妾拜谢秦将军之仁。”

      秦亮上前一步,做了个扶的动作,离得近了、但终究没有接触她的肢体。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忽然灌进了屋子里!费氏身上宽松的衣裙,被风吹得、緊緊贴在了身上,她也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轮廓好像什么都没穿似的,急忙避过身去。但秦亮依旧瞪圆了双目,起了凉风、亦无法平息他的闷热。

      费氏转头过来,瞪了他一眼,目有英气、确实还有点凶!但就在这时,她好奇地垂目看了一下秦亮的青袍,愣了一下她才好像明白了什么,脸颊唰地变得绯红。

      “这……”秦亮也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急忙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费氏慌慌张张的样子,顫声道:“我要走了!”

      “叮叮当当……”豆粒大的雨点忽然落到了筒瓦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几乎只过了一小会,门外的雨点夹杂着凉风、便在风中飘成雾气一般的雨幕,“哗哗”直响。

      早就感觉要下大雨,因为对于这个时节来说、天气实在闷热得不太正常,今日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秦亮道:“下这么大的雨,伯续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了。”他说罢转身去把房门关上。

      费氏的声音道:“秦将军关门做什么?”

      秦亮道:“风太大了。”

      费氏恍然,等到门关上后,她应该能发现他的样子又有了些许不同。虽然也有点不能直视,但没那么张扬了,假装看不见便能避免难堪。

      秦亮坦然道:“卿不用害怕,我又不是有意的。人有时候没法自己,但能控制言行。”

      费氏漲红着脸,居然轻轻地小幅颔首,好像觉得、秦亮所言有道理?

      秦亮见状又故作轻松道:“我忍忍就好了,不会强迫女郎。其实卿也不必太在意,说好了的事、下辈子别再食言就行。”

      费氏咬了一下朱唇,轻声道:“将军说得,好像记得上辈子的事?”

      秦亮道:“记得一点。那天我第一次与女郎见面,便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心里很确信。但明明相隔两千里,我从来没到过成都,哪能见到呢?卿去过洛阳?”

      费氏的目光、终于重新看着秦亮的脸了,她摇了摇头,美目中的神情变幻莫测、用极小的声音道:“妾从小没离开过成都。”

      她的眼神游离,一会好像在想着什么,一会忽然抬起头,大胆地与秦亮对视一眼。她的神色一凛,眼睛里竟露出了仿若冷笑一样的神色,情绪好像有些冲动。

      秦亮与费氏对视着,费氏忽然有点心疼地看着他,顫声问道:“君是不是挺难受?”

      他微微一怔,就近闻着她乌黑青丝上的清香味,又看着她削葱一样的手。费氏的手稍微有点大、不过皮肤很白净,忽然他发现她的手腕上有一颗殷红的红点。

      秦亮便试探性地伸手,拖住她的手腕,用拇指轻轻搓了一下那红点。

      费氏浑身綳緊,拘谨地一动不动,但没怎么反抗,她埋着头,只是把手、用力放在秦亮的手背上,声音异样道:“蚊子咬的。我没想到,今天见面是这个样子!”

      “还疼吗?”秦亮一边随便说着话,一边把手缓缓往上延伸。

      费氏道:“已经好、好了……还是别这样罢,兴许该再等等。”秦亮道:“等得够久了,看到卿的书信时、我便常常想卿长什么模样,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便让我看清楚一些。”

      这时门外的雨已经成势,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第六百五十七章 偏东雨===

      早上还如往常一样平静,这会却忽然下起了大雨,又是风又是雨!益州人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雨、有个专称,叫作偏东雨。

      起先那雨点洒下来之后,下得不算大。白雾似的一阵雨幕、在风中斜飞过来,如同柳絮一样轻轻拂动,仿佛让人不知不觉;但县寺庭院里的那株吉贝花(木棉花),仍旧在风雨中飘落了满地的嫣红花瓣。

      “哗!哗……”一片片雨水,宛若是上天倾倒的水一般,越来越大了。吉贝树上好不容易才盛开的美丽花朵,此时真是遭了大灾!花瓣在大风大雨之间、几乎被摇落殆尽,都淋落到了泥污里。

      雨已汇成积水,与地面的泥土混在一起,已经泥泞不堪了,吉贝花自然也被淹没在了其间,只剩下点点嫣红。不远处的石阶上、竟有一块汉白玉石,泥泞夹杂着积水,沿着石阶白玉往下流淌而去。

      风声雨声肆虐之间,一只蝉竟然也加入了哗然的噪音中,“噶……噶……”它拼命地叫唤起来,融入了久别的甘霖。

      别人听来是烦人的噪音,但其实、蝉或许是因为喜悦之情!

      蝉在泥土中藏匿了那么长时间,就在这盛夏之际、走出了幽深的黑暗;经历了多年的煎熬等待,一下子终于见到了从未曾见过的美妙风景!

      它看见汉白玉、看见了美丽的吉贝花,应该是在歌唱、也是在呜咽,憿动到带着哭啌,好像在说:终于见到天日了!

      那只蝉、这场雨,对于整个夏天也是美妙的。夏天从初夏发展至今,经历了如许多的事,一场酣畅淋漓的风雨、一曲优美动人的蝉鸣,正是为这一切划上一个暂时的句号,没有它们的奖赏、这个夏天就是不完美的阿。

      偏东雨也不是一直下,倾盆般疯狂的暴雨之后,它偶尔又会渐渐减缓,仿佛在酝酿下一次暴雨。持续多次之后,雨幕才渐渐变成了雨点,然后天地间忽然宁静了下来。

      蝉不知何时停止了鸣唱、大概是累了,先前好像躲起来了的麻雀,这时却“叽叽喳喳”地回到了庭院里的树梢之间。

      县寺阁楼后面,那间陈旧的房屋里同样恢复了安静。雨停后,费氏与秦亮一时也没好意思交谈。

      费氏轻轻拉起桃红色的宽袖收口衣衫、遮住了玉白的削肩,此时她便大致整理好了仪表,又用手绢揩了一下发际间的汗珠。她飞快地看了秦亮一眼,随即把脸别过去,有气无力地说道:“雨停了,把房门打开罢。”

      秦亮起身开了木门,一阵凉风轻轻吹进了仍旧闷热的房间,一下子让屋子里凉爽了不少。

      费氏也欲从筵席上站起来,但居然没能成功,她深吸了口气、咬住贝齿,用手撑住筵席,这才缓缓起身。

      秦亮看了一眼门外的景象,转身打量着费氏,沉声道:“我之前不便问,原来卿还未出阁?”

      费氏神情复杂地小声道:“什么礼仪都经过了,因为打仗、只差亲迎。”

      秦亮笑道:“那便不算好女侍二夫。”

      费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撇一下嘴表示不满,仍觉得今日太草率,甚至还不太了解他!

      但想想秦亮是那么远过来的,其间发生的事、可谓是天翻地覆,这会自己被他当作战利品、似乎也情有可原?

      无论如何,此刻她都不知道错了没有,之前根本毫无准备!她未曾答应秦亮做那种事,但好像也完全没有反抗,整个人仿佛是懵的,便把清白给葬送了!也只有秦亮能这么莫名其妙地做到,换作别人,费氏必定会下意识地拼死抗拒,哪怕她是亡国之臣的家眷。

      不过她此时总算想到了、自己好像有借口。复杂心情之中夹杂的害怕,倒是因此减轻了一些。

      “现在妾真的要走了。”费氏忙道,“妾还没想好该怎么对长兄说!”

      秦亮点头道:“我安排一辆车驾先送女郎回府。等伯续出来辞行,便告诉他,卿先回家了。”

      费氏想了想道:“好罢。”

      她再次聚精会神,黛眉一蹙,小心迈步向门口走去,渐渐恢复了姿态,双手也轻轻放在了腰间。秦亮亲自送她去大门。

      庭院中的地面还很潮濕,阳沟里的积水流淌着“汩汩”的声音,不过雨已经完全停了。只过了一会,靠近中天的云层里、已出现了流光溢彩!

      费氏埋头走在秦亮的侧后,轻轻问了一句:“秦将军离开洛阳,挺长时间了?”

      这时两人刚走过那株狼藉的吉贝树,秦亮便转头看了一眼树梢,又回头对费氏道:“大将军府的内宅、种了很多桃树,我出发的时候,北方的桃花还没谢完,如今益州的吉贝花都已凋谢了。”

      费氏疲惫的头脑反应有点慢,一时间没有回应,只是顺着他的话、想象着花团锦簇的桃树。她不知道魏国大将军府是什么样子,但当然见过桃花是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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