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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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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有点生气道:“不要应付了事,用点心。”

      朝云道:“用心了,但假的如何又能装成真的?没心,如何用心?他只要有了提防心,总能感觉得出来。”

      中年男子道:“养着尔等就是要用,汝自己想办法,让他宠爱你。”

      朝云一脸愁容道:“不如径直表明身份,他或许反而不会拒绝,或是不敢。长时间在他身边,他防着妾、妾也能大概知道他在做甚。”

      “也是个办法。”中年男子微微转头,等待着。

      这时司马师却忽然问道:“他对汝已有提防心?”

      朝云点头道:“妾以为是,他的……他对妾有非分之想,但又有防备心。故而妾才无从下手。”

      司马师沉吟稍许,神色立刻骤然紧张,马上沉声道:“不能让朝云去了,否则可能还会有别人被顺藤摸瓜、被慢慢地发现,结果更糟。眼下应该只有朝云被察觉,反倒没什么要紧。”

      稍作思量,司马师又道:“朝云的身份现在太明显,不再适合继续这件差事。此前伤了何公子、不应该阿。”

      中年男子狠狠瞪了朝云一眼:“你是怎么让他警觉了?”

      朝云无奈道:“妾如何知道?妾就见过他寥寥数次。”

      “算了。”司马师反而宽容一些,“朝云主动去接近他,既有匠心,又有多少人能使匠心自然?男子不喜做猎物,只爱做猎手,察觉被人算计,当然会有防备心。换个人罢。”

      中年男子感慨道:“有能耐的人,真是太难找了。”

      朝云的脸顿时有点红,又是羞愧又是气愤。

      司马师道:“但凡识字断句的人,都多少有点傲气,哪去找那么多有能耐的人?我不怪卿。”

      中年男子侧身揖拜道:“谢君宽恕。”

      司马师继续道:“做多大的事,就会要多大的酬劳。还是要看我们能给什么,至少要让别人有获取的希望。”

      中年男子感慨道:“这世上,应该确有身怀真才实学、且忠心赤子之人,如当年的隐蕃。”

      他提到的隐蕃本来是个魏国的官,得到了明皇帝之命,自愿跑去吴国诈降潜伏。隐蕃能力超群、口才一流,在吴国很快得到了重用,并结交甚广、短时间培植了一大帮势力。但隐蕃依旧对明皇帝忠心耿耿,没有二心。后来他发现、淮南都督王凌可能中诈降计被伏击,隐蕃仓促之下起事、以警戒王凌,他也因此暴露身死。

      司马师没有反驳中年男子的说辞。不过显而易见,隐蕃这样有能力的人、之所以愿意以身涉险做奸细,那是因为明皇帝的权威。司马家又不是皇室,中间还是很有差别。

      司马师只是应付了一句:“是啊,人才难得,愿意冒死做细作的人才更难得。”

      这时中年男子把手按在地上,挪动身体向后靠去,附耳在司马师身边说着什么。司马师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

      这时中年男子回到位置,说道:“那边并没什么事,人留着也几乎是闲置,不如重新给她找个地方。”男子转头打量了一会儿朝云,又道,“但……彼女本不是为了对付男子而挑选的人,装扮、风姿、媚态都比不上朝云。”

      司马师沉吟片刻,点头道:“就让她去,不用引|诱,这次我们摆在明面上,也可以试试秦仲明的态度。”

      他稍作停顿又道:“即便你有目的,但只要让人明白你想要干什么,也比那些目的不明的人好。至少不会让人感觉居心叵测。”

      ……

      嫂兄已经离开了洛阳,走得挺急,他们好像确实对平原郡那些“锅盆瓢碗”、很是挂心。秦亮挽留不住,只能送他们走了。

      离别的时候,秦亮等两个“亲”兄弟说话,反而正常一点,也就有些唏嘘感慨。反而是嫂子张氏,都伤感得流下了眼泪,依依不舍,说起相隔千里“一家人不知何时才能团聚”,她是越哭越伤心,胸襟都抽泣得上下起伏。

      显然即便是一家人,也有分量轻重之别。越重要的人,亲人们与他的感情就越好。

      送走了兄长嫂子,今天一早秦亮回应了曹爽府之后,事情进展便非常快。他今天已经去吏部领了印绶等物,只等几天就可以正式去校事府上任。

      那吏部尚书是何晏,何晏则是曹爽心腹之一;事情只要得到了曹爽的点头,办起来确实很顺畅。

      在外面来回奔波了一整天,傍晚时分秦亮才回家。

      还是那座曹爽送的破院子,但令君好像并不嫌弃。正如秦亮的看法,这座院子的卖相差了点,主要是用料粗糙、陈旧、简陋,但其实收拾得很干净,有几间屋子里都铺了木地板。而且正因院子里没有那么多花草树木、假山水池的点缀,反而看起来很宽敞。

      王令君没有亲自下厨,但人在少一堵墙的“开放式厨房”那里,指挥着三个女子在那准备晚饭。炊烟缭绕,热气腾腾。

      秦亮刚从马车车尾走下来,王令君便提着长裙走过来了,向他揖拜道:“妾迎君归来。”

      “好。”秦亮也回礼,简单应了一声。

      秦亮看着院子里人气满满、白汽升腾的场面,顿时觉得,还是成家了好,在外面也有个盼头、回来便能得到温暖的休息。

      夫妇一起向上房走去,秦亮不忘问道:“姜汤喝了吗?”

      王令君慢慢回应了两个字:“喝了。”

      她的神色姿态仍然很端庄,动作平稳十分周正,礼节上毫无毛病。院子里原来那几个人,都很尊敬她。王令君无须像嫂子张氏那样,依靠火爆的脾气呼喝大伙儿、从气势上压制别人,王令君的气质就足以让人联想到身份地位一类、让人敬畏害怕的抽象之物。

      秦亮洗手入席,坐到了床上,与王令君面对面跪坐。没等一会儿,两个侍女和董氏就陆续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

      几个菜里竟然有一道豆腐炖汤,嫂子张氏也爱做这个。今晚王令君指挥的豆腐炖汤,味道应该不一样,秦亮先拿起碗,盛了一些汤菜。

      汤还很热,秦亮忍不住端在面前吹了一口气,这时他一时兴起,便一边吹气发出“虎”的声音,一边拿眼看着王令君。

      王令君也抬眼看了他一眼,脸颊上顷刻便浮上一朵红云。她稍稍瞥了一眼侍立在旁的莫邪,便飞快地瞪了秦亮一眼。虽然她是想表达一种气愤的意思,但那双眼睛顾盼生辉十分漂亮,即便是气愤也让秦亮觉得挺好看。

      过了一会儿,王令君的呼吸好像渐渐变得有点乱,她端坐着一本正经地催促道:“快用完膳,一会都凉了。”

      这个“完”字用得真好,幸得秦亮已经明白、听王令君说话要多揣测多倾听,不然很难搞懂她的一些言语。秦亮也不动声色地问道:“卿着凉了,好转些没有?”

      王令君用洁白的纤手轻轻遮着俏美的鼻尖,“好了。”她又看了秦亮一眼,“真的好了,不要紧的。”

      她说罢,又转头道:“莫邪,一会你打一桶热水到里屋去放着,要烧开的热水。”

      莫邪一脸不解,但也立刻答道:“喏。”

      秦亮瞧她一会儿观察侍女和董氏在哪里,一会儿看自己,一会儿垂着眼睛寻思什么。虽然姿态端庄、神情严肃,小动作却颇有几分可爱。他也忍不住多看了王令君几眼。

      那头乌黑的头发,衬得紧致的皮肤又白又有光泽,秦亮看着她那浓密漂亮的秀发,不禁有点走神。

      她雪白的肌肤看起来充满生命活力,这时秦亮又想起了那晚、她使用剑术的时候,灵动、柔韧的样子。她温柔的外表下藏着劲力,体力确实相当不错。秦亮若不专心应对,必定很快就会败下阵,好在他有格斗的经验,懂得格斗技巧,才能与王令君比试剑法时旗鼓相当,让她精疲力竭。

      “砰”地一声轻响,木案忽然轻轻动了一下。王令君微微蹙眉道:“开吃饭了,君还不把东西拿出来?”秦亮沉默片刻,说道:“在这里拿出来不太好,算了罢。”

      两人继续默默地吃饭,王令君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手里拿着的筷子停顿在了半空。

      ===第七十章 异相===

      秦亮很关注司马家,却从未见过司马氏的人。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不是大名鼎鼎的司马懿、司马懿带兵南下救荆州还没回来,而是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在秦亮心里的名气也不小。

      上午的时候,秦亮办了些文书案牍之类的琐事、刚从南宫那边的尚书省出来。他走(司空、司徒、太尉)三府南边的一条路,从太傅府司马家门外经过,便见到了一个认识的人。邓艾。

      邓艾跟在一个高个男子身边,秦亮已经猜出那高个子应该是司马家的人。不过他不认识,便只是上前揖拜,然后与邓艾相互见礼,“士载兄别来无恙?”

      毕竟是在一起交谈饮酒、坐了一晚上的人,邓艾也记得秦亮,便径直叫出了“仲明”。

      邓艾立刻引荐身边的人,“散骑常……常侍(三品,与九卿一个级别)司马子元。”他接着又道,“秦仲明,仆在豫州扬……州观测屯田地形,于亭舍中偶遇仲明,亦……亦在巡视山川。仲明详察地势水文,后果然屡出奇谋,在芍陂之役,立……下大功,令人敬佩。”

      邓艾说话还是结巴,听他说话需要一点耐心。

      秦亮拜道:“久仰久仰。”

      有了人引荐,司马师也再次揖拜寒暄。

      秦亮留意观察这个确实久仰的人物,只见他个子很高、但身材不胖还偏瘦,大概三十多岁,脸长而窄。这个人的仪表很容易被人记住,个子比常人都高出一截、窄脸,这些都是特点。

      史书里记载的那些成大事的人物,经常是长得有“异相”,不然就是出生的时候天有异象,难道真的有某种道理?这个司马师的相貌,也算一种异相。

      司马师的话不太多,做事好像非常干脆,马上就说:“径直往南走,有家酒肆。今日结识秦仲明,幸甚,仲明可愿赏脸、对饮两杯?”

      秦亮道:“恭敬不如从命。”

      司马师道:“我回府放点东西,仲明先去酒肆楼上稍候,我一会就来。”

      秦亮点头应允。

      于是大伙儿相互辞别。秦亮很少在外面喝酒,走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了一家写着大字的酒肆,便叫饶大山在外面等着、自己走进去来到二楼。

      这家酒肆的客人非常少,楼上更是没见到一个人。魏国的服务业生意好像大多都不太行,庶民没有什么钱,士族官员一般会去更高档的地方,譬如秦亮去过的官伎馆。

      秦亮要了一间单独的屋子,便说等个人,先来碗茶喝。

      没一会儿,便有个年轻女子端着木盘进来了,她先跪在案前,然后把茶壶、茶碗慢慢地摆上。

      秦亮一向喜欢看美女,何况这个女郎穿的衣裳特别单薄。当然他几乎都只是看看而已,反正看又不是错。她穿的是一种细麻织物的衣裙,细麻有点透光,一眼便能被人大概看清。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秦亮一直和王令君在一块,王令君拉高了他的阈值,他看到这个穿着清凉的年轻美女,竟然没什么感觉。他心里毫无邪念,只有一个念头:已经深秋了,穿这样不会着凉罢?

      确实同样的一个女人,要叫人说漂不漂亮,也还看观者自身的心态。秦亮估摸着,不说太久、即便是半个月前,他应该也会觉得这女郎很漂亮。

      因为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秦亮无事可做,又多看了两眼。他觉得这女郎不是不漂亮,五官其实生得很对称匀称,人又年轻,长得不错,光看脸不比朝云差。

      可是她有个问题,对襟上衫里面虽丰、但形不好,她又不像朝云那样很懂得修饰遮掩,被人一眼就看清了个大概,所以没什么期待感。若是遮盖修饰一下,便只能被人估摸个分寸,反而能激人猜测。

      秦亮不是个以偏概全的人,他又留意了一下女郎的腰与髋,再度无感。确实没有什么赘肉,但是线条太普通、感觉有点干,没太多美感。

      所以美女有时候也能让人兴趣平平。

      女郎慢吞吞地摆好了东西,似乎故意要让秦亮上下看个够,终于摆好了,便道:“君请慢用。”

      “多谢。”秦亮客气道。

      他听到女郎的声音,也觉得很一般,声线有点粗没什么女人味。其实他嫂子张氏的声线也粗,却不知为何要好听不少。

      秦亮慢慢喝着茶汤,等了好一会儿,司马师终于推门进来了。秦亮起身,两人揖拜见礼,因为司马师是九卿级别的大官,秦亮让出了上位。接着酒壶、干果等物便端上来了。

      司马师果然是个干脆果断的人,对饮一杯后,马上就说:“仲明这般英雄,当初入大将军府,真是明珠暗投。”

      话说得太干脆,秦亮不禁愣了一下,心道:那你们司马家早点干什么去了?

      对了,早些时候,这些大士族根本看不起失败者秦朗的亲戚,秦亮连想出仕都有大问题。

      秦亮的心里话是,虽然我看你们司马氏和曹爽都不顺眼,但若当初有得选、肯定选司马氏,起码生存忧虑没那么大。曹爽做敌人其实更好,又坑、又还算厚道,哪像你们司马家又狠又阴。

      但此时秦亮已经品出了味,自己好像确实有了受拉拢的价值。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不仅是曹爽的问题、还有王凌的问题,秦亮下不了车了。不过秦亮此时仍然一点后悔之心都没有(即便后悔也没用),贪图别人王家女郎的绝世美色,怎么可能一点代价都不想出?那不是白飘吗?

      只不过秦亮觉得、不能太早得罪司马氏,自己现在没什么实力,苟得越久,越有利,最好能把司马懿苟到老死、那就更好了。当然希望不能全寄托在这个法子上,毕竟有时候形势不由人。

      秦亮飞快地在脑海里琢磨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彼时形势所迫,再不出仕,可能会栽于小人之手。”

      司马师面不改色,但半闭的眼睛里立刻出现了些许喜色,转瞬即逝。这个大名鼎鼎的厉害人物,似乎也有些弱点,情绪有点强烈、易激动,完全没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无视的心性。

      沉默片刻,司马师便道:“大将军之作为,受士族所恶,家父多次劝诫,仍无作用。仲明应多爱惜羽毛。”

      秦亮不动声色道:“大将军于艰难时候,辟仆为掾,仆心有感激。”他说了一句实话。说话要让人相信,便不能全说假话,须得大部分是真话、只在关键少许地方掺假,这样听起来会更真实。

      秦亮接着说,“但是大将军身边的人,几乎全都叫仆深恶痛绝,其中何、范这些重臣还与仆有隙。仆却毫无办法。”

      司马师立刻轻轻挪了一下身体,稍微更靠近了,“仲明且不必太在意,朝中、包括太傅府不止一两个人欣赏仲明的才能。仲明要以国家为重,将才能施展于大局,无须委身于某一人。”

      秦亮缓缓跪坐在原地揖拜道:“仆幸甚。有太傅府共辅陛下,更是国家之幸。”

      司马师是个头脑清醒、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他立刻进一步提出要求:“王家南乡侯乃声望俱佳之国士,仲明可多加辅佐、多谏好言。”

      秦亮说道:“舅公(王凌)在淮南时曾盛赞太傅,似与太傅交情甚好。大将军主政,舅公或不愿过问洛阳朝政之事,只是听命于朝廷罢了。”

      王凌那种级别和家势的人,确实不可能投靠谁,只不过是没拒绝曹爽的示好而已。王凌也没拒绝过司马家的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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