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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3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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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妇人又与王士治见礼。接着卢氏便道:“妾不知大将军、王将军在此商谈大事,打搅了二位,请大将军恕罪。”

      秦亮笑道:“卢夫人言重了,既是宴席之间,谈何打搅?”他接着握住王濬的手臂,说道,“只是王士治有事要离京了,今日难得见面,便在这里说几句话。”

      王濬也十分配合地感慨道:“仆离开大将军,虽有不舍,却不能不顾正事,此番西行,定不敢负大将军重托!”

      卢氏看了一眼秦亮,相貌至今仍是十分俊朗,身材长壮、举止儒雅。难怪当初秦亮出身普通,生活还有点寒酸,她也在许多太学生中看中了秦亮!而且秦亮年纪稍长、身居高位后,又多了一种大方从容的气度。

      旁边那王濬官居四品城门校尉,乃侯爵贵族,在洛阳也是比较有实权的官员了,仪表气质同样是一条好汉,却也在秦亮面前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谦恭姿态,言行神态亲近之余、带着下对上的敬重。

      这样大气的场景、谈笑间说着军国大事,卢氏不禁想到自家那些羞于启齿、不登大雅之堂的事,顿时感觉拘谨起来。

      杨夫人倒是饶有兴趣地问道:“王将军要去西线带兵?”

      王濬微笑着说道:“杨夫人见笑,在下只管辎重军需。”

      秦亮道:“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辎重后勤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王濬点头道:“大将军言之有理。”他随即揖拜道:“大将军只管与兄嫂说话,仆便先回宴厅了。”

      秦亮还礼道:“卿且在席间等我,一会我们再多饮几觚。”

      王濬又向杨夫人卢氏拱手告辞,便从正门走了出去。

      “嫂子、卢夫人请坐罢。”秦亮招呼道,说罢自己先跪坐到正位上,双臂轻轻一甩、将宽袖拂到筵席上。他虽然待人客气,但挺拔的肩背、眼睛里的神色,又隐隐露着几分自负。

      仲明与十余年前相比、真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卢氏反而觉得很妙。

      不用多想她就有明显直觉、对方是个有傲气的人物,偏偏对待她态度又挺好……尤其秦亮喜欢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话,卢氏便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也同样变成了重要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卢氏便比受到一般人的拼命恭维、感受好得多!卢氏知道自己就是势利,但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杨夫人的声音道:“我们只是偶然走到此间。”

      秦亮看着她,用随意的口气说:“府中以前常在西厅接待女客,嫂嫂等来到这里,倒不让人意外。因为今日宴请的人多,若非恰好遇见,我还没机会与嫂嫂言谈。不过等到家宴的时候,说话的机会便要多一些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 无情与愤怒===

      刚才秦亮的言行一直很随意。他与杨夫人卢氏交谈时,态度客气有礼,并未冷落她们;但是卢氏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他不怎么上心。

      但这时杨夫人说了一句,「听闻仲明要对蜀汉用兵,好似不太容易,汝族兄也很关心。」

      秦亮听到这里,立刻微微侧目,一个眼神竟让人觉得不怒自威!卢氏看在眼里,察觉他的神情之中、又隐约带着愁绪,却非自怨自艾的愁,而是有着一种决然的倔强。

      杨夫人也是一怔,忙道:「汝兄只是担心仲明,愿仲明克服难处,终得胜利。」

      秦亮这才拱手道:「借嫂嫂吉言,多谢族兄与嫂嫂的好意。」

      不管怎样、显然他心里想着的是战事,从他的反应差距就能看出来;至于面前的卢氏有什么心思,他似乎根本不在乎。

      如此一想之后,刚才他的大方客气、在卢氏眼里甚至变成一种冷漠!

      卢氏的心情反倒有些失落。她当然明白以前发生过什么,早已不求秦亮记得、那时的海誓山盟,不过他也可以恨她的!

      记恨她的势利与唯利是图,在他寒微的时候看不起他,几无犹豫地背叛、抛弃。如今终于位极人臣权势滔天,他可以在卢氏面前炫耀,可以看她笑话,羞辱她、诅咒她!

      但秦亮没有,他好像已经淡忘了,不仅忘了深情,连对他的伤害、也一副无所谓的表现。秦亮宽恕了她的一切,完全没有指责她、嘲笑她,但在卢氏心里、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

      三人谈论了没一会,秦亮便告辞离开了。这倒不让人意外,毕竟今天的宴席上还有许多宾客,他不可能单独在这里、陪同两个妇人太久。

      卢氏一直跟着杨夫人,直到宴会临近结束、女宾们陆续散去。因为是亲戚,杨夫人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得罪人,她并没有嫌弃、或是支开卢氏。

      于是今天从宴会之前、一直到宴会结束,卢氏始终是与杨夫人在一起。过几天卢氏见到杨夫人,可以再聊一下今天的宴会、提醒彼此一直呆在一块,加深杨夫人的印象。

      傍晚时分,一行人都回到了何家宅邸。何骏带着酒气,径直走进了卢氏的房间。

      意料中的事!何骏掩上房门,便立刻询问她今天发生的事。

      卢氏故意气他,便遮遮掩掩地承认引誘了秦亮。

      何骏果然异常恼怒,强忍着才暂时没有发作,他喝了酒的脸,变得更红了!虽然卢氏在他心里、比不上金乡公主重要,但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平时因为太熟悉了、他也许不怎么关心,然而自己的东西一旦被别人涉足,哪能不在意?

      其实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卢氏还是比较了解何骏。他不仅与大多男子一样、很在意这种事,而且比寻常人更执着!别说背叛,即便是相识之前的流言蜚语、他也很上心,简直容不得一点瑕疵。

      若非如此,他怎么能感觉到异常的痛苦与愤怒?

      他从非常在意、到失控之后劝说卢氏去一试,或许只是因为猜忌无法排解!就像一个过于自惭之人,反而可能因此表现得十分自负,有的人会从在两个极端之间改变。

      卢氏看在眼里,只觉何骏难以琢磨,也更加认定一个道理:最在乎妇人贞洁的、应该是男子,妇人多半是因重视舆情与评价而已。

      就像多年前她只愿与秦亮一起走古道,那是在乎贞洁吗?她是觉得秦亮的出身地位不太行,还不想失去嫁给权贵的机遇。

      何骏咬了一下里面的大牙,腮帮也鼓起了,沉声道:「是在阁楼

      卢氏就是想气他!她便摇头道:「西厅中有一间里屋,里屋里还有椒房。」

      何骏继续询问细节,卢氏起先还能应答。虽然

      过去了多年、记忆确实有点模糊了,但秦亮给她的印象挺深。她便比着手势,大致描述情状。但是何骏往下细问时,卢氏就说不清楚了,她本来就没做什么,如何能详细说清?

      卢氏故作气愤,凭想象大致胡说了两句、便假装不愿意多言,借此蒙混过关。

      这时何骏终于忍耐不住愤怒,骂道:「早知道汝是贱妇!」卢氏立刻反唇相讥:「之前是谁提起的?」

      她与何骏对骂时、心里还是有点虚,毕竟何骏是个须眉丈夫,说不定把他激怒太甚、会遭受殴打!

      但何骏并没有继续谩骂卢氏,他满脸通红,竟然伸手想拉开卢氏的衣襟。卢氏立刻把双臂緊紧环抱在前,抗拒他的企图。

      她几乎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的抗拒。本来气氛就不对,一点温情都没有;况且何骏之前很久都没有亲近卢氏了,今天却忽然这样,卢氏自然而然地认定、必有缘由。

      卢氏感觉到了一种羞辱,夫君好像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她刚才的气恼是装的,但此刻是真的愤怒了,怒火立刻直冲头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把我当什么人!

      而且她心里隐约也有忧惧之感,看到怒气冲冲的何骏、总觉得他会百般鞣躏打骂自己,以發泄内心的不满。

      何骏见状,愣了一下道:「汝愿意委身秦亮、在野汉面前那般婬贱羞耻,却竟然拒绝自己的夫君,装什么贞烈?」

      卢氏没法回答,只得抓紧自己的衣领。

      何骏径直把卢氏扑倒在塌上,从下方伸手到她深衣中拉拽。但是卢氏是真的既反感、又生气,故用四肢使劲全力阻止。情急之下,卢氏道:「我要叫人了!把阿姑叫过来评理。」

      在这件事上,显然何骏也怕丢脸。他或许不相信、卢氏会在外人面前嚷嚷,但在金乡公主面前诉说还是可能的!

      果然何骏停止了疯狂的抓扯,颓然跪坐在塌上,眼睛里竟然流下了眼泪!

      他仰头抓了两下胸口,压抑哭声中的情绪、充斥着心痛与苦楚,「当初我是怎么对汝的?我这样出身高贵的公子,那时在洛阳地面、谁不给我何公子面子!阿父是汉朝名门之后、大魏太祖养子,朝廷重臣,阿母是堂堂大魏公主,我有嫌弃过汝?汝家虽属幽州大族,却是小宗,阿父阿母都反对,是我坚持要娶汝,明媒正娶进门。汝就这样回报我?」

      卢氏无法反驳,却不领情!她在何家也就三两年风光,后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尤其是游手好闲的夫君何骏,卢氏早把他看透了!

      何骏见卢氏不为所动,又哀求道:「卿不要怪我,我是真的心痛,像是被人在心头上捅了一刀!所以才会失态。夫人看我对别的妇人在意吗?正是心里太在意卿阿。」

      这么一说,卢氏倒有点心软了。

      何骏又道:「我心里受不了,但又舍不得卿。只想卿以后不要那样了,我们从此忘掉以前所有的事罢。」

      卢氏听到这里,顿时就想、把真相告诉何骏,然后明天便去拜会舅母,谈谈宴会那天的经过。即便何骏有万般不是,却是她的夫君、阿生的父亲!

      何骏没有再那么粗嚗,他尝试着靠近,想要拥抱卢氏。卢氏正想顺从他,却忽然发现,他的目光十分火热,那是之前未曾有过的慾念。那不是情意,最多只是一时的执着。

      卢氏心中有些抗拒,然后下意识地推了一下何骏。

      这样无意的动作,竟立刻又激怒了何骏,他咬牙切齿地怒视卢氏:「变心的妇人,狠毒、无情,最毒妇人心!」说罢竟猛地起身,穿上屐拂袖而去!

      卢氏独自坐在塌上,一动不动地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她终于伏到被褥哭了起来。然而哭了许久,她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而哭。

      然而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卢氏寻思着找个时机、先让舅母作证(只需当着何骏的面,谈论宴会那天的事),解开何骏的心结,然后过一段时间就能和好。

      没想到才过一天工夫,何骏便不知从哪里找到个女郎、直接带回了家。这事倒不稀奇,何骏本来就不只有一个妾,让人奇怪的是、新来小妾本身的长相!

      起初卢氏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因为小妾的相貌其实根本不像自己。不过她很快就察觉到,小妾的一些特点与自己稍有类似!比如嘴唇比较薄,身材看起来单薄是因为骨骼纤细、但是身上有肉。

      何骏还算年轻,只因长期服用五石散,平素的身体不是太好了。不料自从那个小妾进门后,他是每天去两次呆在厢房里。

      终于一天上午,小妾主动来拜见了卢氏。她看起来神情卑怯,卢氏也不想为难她,便好言说了一句:「夫君既然很宠爱汝,汝便安心在府上呆着罢。」

      不料小妾小声道:「阿郎不惜财货、非要买下妾,当时妾也觉得、定会得到阿郎的百般宠爱,但他每次进屋,就会先辱骂妾一通!阿郎总是很生气,妾不知哪里有错。」

      卢氏根本说不清楚,倒有点同情她。

      .....

      ===第六百一十九章 此情此景===

      稀祭的宴会之后几天,羊徽瑜才想起、那日在大将军府没见到柏夫人。柏夫人住的地方就在附近,羊徽瑜不想对柏夫人不理不问的,一早便准备过去走动一下。

      不料羊徽瑜刚进院子,竟发现了诸葛诞的长女、诸葛氏也在这里!

      在此地见到诸葛氏,着实让羊徽瑜颇感意料。片刻之后,羊徽瑜才忽然意识到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她与诸葛氏其实是妯娌关系!只不过诸葛氏现在变成了个寡妇,而羊徽瑜还是司马家之妇。

      揖见之时,羊徽瑜不禁对诸葛氏说了一句:“没想到弟妹也在这里。”

      诸葛氏反倒有点心虚的模样,都不敢正眼看羊徽瑜,垂目道:“听说柏夫人住在永和里,我便过来看看、柏夫人缺不缺东西。”

      羊徽瑜听到她这口话,才隐约猜到了诸葛氏的心思:这么久才来看望柏夫人,自己也觉得不怎么厚道。

      诸葛氏已经成了寡妇,因为嫁人没多久、亦未给司马家生过一男半女;加上诸葛家与祁县王家那边也有联姻,估计她真的不想、与司马家再有多少牵连!

      然而羊徽瑜仍是司马师之妇,她做过的事更是难以启齿,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这时柏夫人竟成了表现最大方的人,她十分领情的样子、主动说道:“之前大将军秦仲明、便曾送来一箱子绢布,什么都不缺。卿能过来坐坐,我就很高兴了。”

      忽然提到仲明,羊徽瑜心里竟微微一阵緊张。但她偶然间察觉,诸葛氏的反应好像更大、削肩也是微微一顫。

      柏夫人看了诸葛氏一眼,忙又道:“说来话长,不过我与大将军见过好几次面了,所以大将军才会接济。我们别站在天井里,到屋里坐罢。”

      诸葛氏虽然也是客,但她先来了一会,刚才是跟着柏夫人一起出来迎客。于是羊徽瑜客气了一句,便跟着两人去了北面的厅堂。

      来到厅中,三人都刻意回避着往事、那些不想再回忆的过去,只是客气地谈论着无关痛痒的琐事。

      羊徽瑜当然没有因为刚才诸葛氏的反应、便去问东问西,更未出言讽刺。

      不仅是因为羊徽瑜自己也心虚,而且她总算是士族出身的女子,本来也不是那种人。但若是换作某些妯娌之间、相互还有龃龉的话,那有时候说出的言语,真的可能很难听!

      只不过羊徽瑜看到诸葛氏,就会想起一件往事。

      主要是有一个画面的印象太深了,至今羊徽瑜还记得很清楚,所以一下子便想了起来。勤王军打进洛阳时,羊徽瑜还在太傅府内宅,她从厢房窗户看出去,眼睁睁地看到了、诸葛氏跟着秦亮往外走的场景。

      当时恐怖绝望的气息、笼罩在整座府邸,偏偏诸葛氏独自离开了。她竟然走到了秦亮的前面,想要解脱的急切心情十分明显,埋着头的姿态、又似乎带着独活的负罪之心。

      羊徽瑜留意观察诸葛氏。只见诸葛氏有一种白净、清白淡雅的独特气质,主要是年轻匀称,但确实谈不上非常漂亮。三个妇人坐在一起,羊徽瑜不愿意说出来,但认为自己与柏夫人、都比诸葛氏貌美。

      于是羊徽瑜觉得,那天秦亮可能真的没有碰诸葛氏,救她可能只是看在王家的关系上。提到秦亮,诸葛氏的反应稍大,大概还是因为最先跟着秦亮离开太傅府的那件事、心里有愧!

      以前羊徽瑜怨气冲冲,对诸葛氏也有不满,但如今好像已经看开了不少。

      她不禁又想起了乐津里发生的事,都不知道回想过多少遍了、竟然随时都可能再次想起!

      活了这么大,那天羊徽瑜确实像是、忽然打开了一道崭新的门,仿佛感受到了多重新奇的层次、不同的情绪。一次又一次的感受都不尽相同,难以描述,她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似的,整个世界在她眼里也变了模样。印象深刻,她可能到死那一天也不会忘记、那些或强煭或细腻的感官,不会忘记那个人。

      羊徽瑜有点出神,瞳孔也不受自控地放大,直到柏夫人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彼此都没再提谈仲明,不料柏夫人打量着二人,又说道:“听说夏至那天,大将军府宴请宾客,羊夫人去赴宴了。诸葛夫人也去了吗,卿等在大将军府见过面?”

      诸葛氏目光略显闪烁,没有注目于任何人,“我与阿父一起去的,当然与大嫂见面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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