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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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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打算今天就提那校事令的事,免得影响气氛。这几天多想一下,怎么说服王公渊才行。

      王公渊扬了一下头,发出一个“欸”的声音,说道:“急着白费那钱财作甚,我们这府邸里不是有地方住么?令君以前住的庭院,宽敞又清静,现在空着。都是一家人,你们搬过来住算了。”

      “不太好吧?”秦亮笑道。看王公渊的神情、好像是诚心的,估计他在洛阳做人质,其实也有点无聊,正好和秦亮谈得来。

      果然王公渊煞有其事地说道:“卿也别多心,等令君的两个叔父一走,洛阳王家就仲明一个人做着官,谁还敢给仲明脸色不成?”

      他越说越起劲,看起来真是安了心想把秦亮弄过来,“令君住的那个庭院在后面,一会儿我领卿去看。有两条路进院子,除了走前面穿过东侧的庭院,还有一条路。进宅邸大门后,径直右转,沿着围墙与房屋之间的那条夹道,就能到院子门楼。卿走第二条路,回去走路的路程是远了点,但沿途遇不到不相干的人,与单独的院子又有多大区别?”

      秦亮拱手道:“外舅盛情,仆心领。以后仆经常带令君回来住就好。”

      王公渊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也罢,常回来,我看令君忽然嫁走、你外姑挺舍不得,那天她还落了泪。”

      秦亮好言道:“幸得两家都住在洛阳,经常能见面。”

      果然如王公渊所言,薛夫人很舍不得王令君。本来秦亮打算下午在王家呆一会儿就走,不料薛夫人几番挽留,又继续留下吃晚饭。

      随着接触的时间稍多,秦亮发现丈人丈母的为人其实不错。王公渊稍微有点不诚实、套路多,其实他就是直接告诉秦亮有点问题,秦亮应该也不会拒绝这门婚事,他却非得蒙一下秦亮。

      但之前那天早上、听王令君的口气,“君不要像家父一样,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王公渊可能对事情判断有偏差、判断比实情要严重不少。所以王公渊想蒙秦亮,说不定在其看来、是必要的做法。

      晚饭之后,天已经黑了。王公渊又留秦亮夫妇在府上歇一晚再走。

      秦亮悄悄问了王令君合不合礼,说是不要紧、没有有关此类事情的规矩。盛情难却,只好留下。

      王公渊带着秦亮来到府邸大门,指着右侧的门道:“这里进去是一个庭院,里面住的人稍多,仲明无事时也可以去那里听歌赏舞弹琴,走这里也能到令君的庭院。不过这边还有一条路。”

      秦亮跟着王公渊,走进了一条不宽敞的夹道,只能步行,不能行车。这条道的右侧是高高的府邸围墙,左侧是成片房屋的后墙,走起来有点压抑,不过两边都没东西,确实比较清静、不用与人招呼见礼。

      走过一段长长的夹道,俩人来到了一座门楼前。王公渊推开门道:“仲明进去歇息了罢。”

      秦亮便揖拜道:“叨扰舅姑了。”

      王广道:“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了,今后来了这里,就跟回家一样。”

      “好,好。”秦亮笑道。

      夜幕已经降临,秦亮叫侍女打来水,洗漱了一番,便在王令君的卧房内外寻找、能睡觉的地方。王令君等侍女出去后,便轻轻拍了一下睡榻旁边道:“夫君到这里来,妾有话说。”

      秦亮心里一喜,心说回岳父家来,反而有希望?毕竟女子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更有安全感。

      不料王令君背对着他,开始讲述太原郡某个人的事。她说了很多话。

      听自己的新妇说别的男人的事,秦亮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为了了解事情,他还是耐着性子倾听。他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发出“嗯”“哦”“嗯哼”的声音,表示自己正在听。

      人们有时候是需要被人倾听的,秦亮什么也没做,但王令君似乎很满意。她转过身道:“从昏礼那晚,我就知道夫君不是个急躁的人,君与家父的性情不太一样。君相信我说的话吗?”

      这……什么都没搞成,连精神上也没有。秦亮听得想打哈欠,若非事情有关王令君,他早就听睡着了。如果秦亮谈谈记忆里过去与卢氏的故事,可能会更刺|激点。

      “相信。”秦亮点头道,他接着说,“其实信不信,卿都不用在乎。我想知道卿的过去、却并不是因为关心卿的过去,而是关心对现在将来的影响。”

      他顿了顿又道:“卿对我兄嫂的礼仪、对那破院子里的人的态度,我就能看懂很多。时间会自证一切。”

      王令君难得地看着秦亮的脸,看了一会儿说道:“主要是名声坏了。”

      秦亮想了想道:“事情并不怪你。过阵子我重新上任做官,便选几个人去太原郡,把那些书信给带回来。”

      王令君摇头道:“没用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解释道:“书信流落到别人手里,已有两年之久,这么长时间事情只要说了出去,传言的人又不关心真相如何。拿回来,在家里人面前、也佐证不了什么事,能佐证真相的东西,早已被家父烧了。”

      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秦亮和王公渊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王令君又道:“说不定他们还没说出去,夫君把事情一闹,反而会引来更多人打听。” 秦亮点头道:“我不会操之过急,瞎搞一通,定会慎重做到最好的结果。卿且安心等着。”

      俩人都没继续说话,王令君住的这座庭院,可能是墙与位置的原因,特别静谧。晚上的屋子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王令君对他算坦诚了,而他自己并不打算把什么都说出来,反而有所隐瞒。

      不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古代对男女的要求不一样。对女性要求主要是道德,包括但不限于忠贞、孝顺、贤惠;对男性则是事业,就算种地的工作,也要求有一身气力并吃得下苦。

      此时秦亮又想起王令君说的那人,心想,那人不见得是恋|童癖,想攀附王家家势也可能成为理由。

      秦亮开口道:“一个成人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用手段对付个女童,做事确实不讲究。但人没必要一直纠结过去的事,我们已为夫妇,总得把日子往下过。”

      “嗯。”王令君应了一声,背过身去侧躺着。

      她还是那样,并没有要赶走秦亮的意思,但也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秦亮今晚不打算去别的地方睡了,就在旁边跟新妇睡一晚。

      不过今夜的气氛确实不太对,谈了太多别人的话题。秦亮也不勉强。

      他仰躺在榻上,用手臂枕着脑袋,寻思了一阵。这新妇其实没多大问题,她的心也在秦家,不然不会对董氏一个院子的普通少|妇问东问西、那么关心秦家的事。

      加上两天前王令君说的“自会知道”。这就是身、心俱在,已经远远超出了秦亮的预期。他原以为的是,太原王氏愿意嫁女给自己、挖的坑会更大。

      王公渊千算万算,这回可是亏了本!他要是能耐心一点倾听女儿的真实心声,恐怕也不会判断失误。当然好事也可能轮不到秦亮了。

      相比王令君的优点,不过是名声不太好、完全可以忍受。大不了万一泄露了消息、以后听点风言风语,说说而已,又不是真出了啥事。秦亮脸皮厚,前世的他早就被生活爆|锤过了、这点事自然扛得住。卢氏那个事没人说,但真的发生了事,秦亮觉得、还不如没事让人说点闲话。

      “呼”地一声,秦亮起身吹灭了灯,准备睡觉。

      两人各盖一张被褥,黑漆漆的房间,什么也看不见,倒能叫人少看些刺|激的画面。只不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缥缈的清香,依然能激发心绪,不仅仅是香味,反正十分好闻。这里可是王令君一直居住的闺房,想到那个字本身的含义、就能让秦亮胡思乱想。

      再忍一两天,秦亮预感到事情快要办成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令君好像已经睡着,秦亮还清醒着。这女郎在秦亮跟前、还是心挺大的,秦亮的言行必定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不过夫君的名分、本身就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偶尔之间,王令君的手露在了被褥外面,碰到了秦亮的手。秦亮在黑暗中,通过那微妙的触觉,不断地想像着那只玉白纤长的手、以及那美好洁白的皮肤。过了一会儿,她又把手拿走了。

      若即若离般的感觉,让秦亮的心情七上八下。他的期待在不断拉升,但这回的等待稍长一些、更需要心性,上次亲迎只是一个傍晚的时间,这回可要几天。

      不管他的血液如何涌动,夜色依旧那么宁静,如水一样平静。

      ===第六十四章 风声雨声===

      不出所料,即便留在王府歇了一晚,早上薛夫人仍然盛情挽留。秦亮想起昨日王公渊提到“你外姑落了泪”,便干脆叫王令君在娘家住个两三天,安抚一下薛夫人。他则不能久留了,只说过两日来接王令君。

      归阁之后,新婚的礼仪流程基本全部完成,秦亮还有正事要做。

      大将军曹爽已经拜见过,老上司孙礼那里最好也去一趟,还有些没做官的士族年轻人,也发一下书信比较好,告知自己已经回洛阳。还有王令君那两个嫡亲叔父,王飞枭和王金虎出发的日子可能快到了,秦亮决定先处理这个应酬。

      王凌一大家子显然都不缺钱,何况秦亮昏礼收的东西、等别人家请客都是要慢慢还回去的。秦亮决定请二人喝酒,就像之前秦亮离京、陈安的做法,其实只要有心,见面喝个酒聊聊天,也能促进情分。

      秦亮先去那家官伎馆,订了酒席,并要了歌舞表演。安排妥当后,他才派王康去送帖子。

      下午稍晚的时候,王飞枭和王金虎如约而至。

      今日天气不太好,云层压得很低,风也是时大时小,可能要下雨。如果是往日晴天,现在这个时辰估摸着太阳还在半空,而今日天气阴沉沉的,还没到黄昏、光线就有点黯淡了。

      不过天气丝毫不能影响伎馆内的气氛,把灯火一亮,丝竹管弦的声音和舞伎长袖挥舞之间,仍是气氛热烈欢笑阵阵。

      两个叔父都长得非常壮,王飞彪和王凌最像,主要是跟王凌一样胡须不多、脸上比较干净。王金虎却有络腮胡,但其髯还是比不上王广,只是胡须看起来很硬。

      王家祖上父系或母系中,肯定有人是大胡子。

      秦亮可能与武夫有缘,跟这俩长辈很聊得来,简直是一见如故。两个叔对秦亮在芍陂之战中的表现,那是赞不绝口。酒到憨处,三人甚至已经搞不清辈分,称兄道弟起来。

      王家人特别能喝,秦亮的酒量本来就不太行,几杯酒下肚就脸红,但为了把叔俩陪高兴,秦亮是舍命陪君子,喝得大醉。古代这个酒没有蒸馏过,度数比白酒低得多,但扛不住量太大。

      晚宴结束时,秦亮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好能慢慢走路,反正看什么都在摇晃、看什么东西都是重影的模糊不清,需要小心一点才不会摔倒。他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反正外面好像刚天黑。

      稀里糊涂地被两个叔弄上了马车,秦亮还在说:“两位长辈没高兴,我们继续……”

      “高兴了,高兴了。”不知谁在说话,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人们是不分古今都有的毛病,看到同伙醉了就高兴。

      又过了不知多久,秦亮昏沉着脑袋下了车,他左右看了一眼:“这好像不是我家。”

      其中一个叔隐约说道:“我们找不到仲明家,在这里歇一晚,是一样的。”

      于是秦亮就在他们的搀扶下,走过那条长夹道,来到了一座门楼前。秦亮还能走路,不过需要人稍微扶着他引路,免得晃悠着踩空。有人道:“下雨了,你扶着秦仲明,快送到房里去。”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喏。”

      秦亮的手臂让一个女子扶着,便走了进去。他已经醉得看不太清路,五感失调、听觉也有点问题、反应迟钝,但在断片之前其实都是有意识的,心里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来到了王令君的房间,秦亮便道:“回去罢。”女子又应了一声。

      借着灯光,他摇摇晃晃地向昨晚的睡榻走去。忽然外面一阵大风、从刚才打开的房门灌了进来,屋子里灯光摇曳了几下,居然熄灭了。

      秦亮回头看了一眼房门,懒得去关,又摸了摸身上、意识到此时没有打火机,便摸索着墙壁慢慢走到了榻前。幸好外面远处还有依稀的灯光,大致能看到点物什的影子。

      他刚躺上去,发现王令君也早早地躺在了榻上,顿时来了兴致。心道,正好借着耍酒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反正是已经娶过门的新妇。

      念头一闪过,醉酒时的情绪又很容易冲动,他便扑了过去抱住王令君。王令君的声音隐约道:“快走开!”

      秦亮道:“成婚几天了,你要晾我多久?反正迟早的事,你就从了罢。”便不管王令君推他,黑暗中的触觉让他的心情如同箭在弦上。王令君又道:“我叫人了。”

      秦亮不管她,心道:谁那么无趣,来管这家务事?

      ……房间木门没关好,外面呼啸的风声大作,一阵阵的风灌进了房里,吹得整张榻仿佛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仿佛马上就要散架。大风持续了很久,雨也不知何时开始下的,“哗哗”的大雨越下越大,夜空里风雨交加,天边甚至隐约传来了隆隆的闷雷。

      外面急促的风雨声似乎不再是枯燥的自然之音,而是一场交响乐,音律在飞旋地上升,愈发高亢,到达音乐会的高点,只等全场起立的热烈掌声。成功的音乐,如大河汹涌的激流,如高压水枪冲洗着汽车排气管中的积碳、能冲掉一切猜疑与煎熬的心绪,叫人的心情变得酣畅而轻快。

      可能秦亮今天喝的酒确实太多,此时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士族的女郎就是有点矫情,一直纠结那点虚名和往事,这不还是挺好的吗?秦亮之前恍惚间听到了王令君的哭声哭了几次,但他知道她不是在哭,又没有伤心事、应该是秦亮醉酒的缘故听错了。今夜他睡得特别香。

      但仿佛才刚睡着一会儿,忽然就听到有人唤他,然后被人摇晃推醒了。秦亮睁开眼睛,借着灯光,首先看到了王令君的脸,只见她很生气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把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的,旁边还站着个侍女提着灯。

      秦亮睡眼惺忪,一脸茫然。他发现王令君没看自己,便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顿时一个激灵,酒也好像在刹那间醒了八分。只见王玄姬正蜷缩在睡榻角落里,身上抱着一床被褥,头发散开、把脸都遮住了半边,只露出一点肩头。

      “这……”秦亮瞪眼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问君。”王令君冷冷道。

      秦亮想了想,又道:“为什么她会睡在卿的榻上?这黑灯瞎火的,我还喝醉了。”

      王令君似乎是气急反笑,忽然笑了起来,上身都在笑声中颤抖,笑得有点可怕、有点扭曲、有点诡异,“你不干净了,咯咯……你也不干净了……君知道她是谁吗?”

      秦亮稍微一琢磨,终于没吭声。

      外面忽然一闪,整个屋子都亮了片刻,过了一会儿,“轰”地一声巨响从天而降。饶是秦亮懂得光的速度比声音快,恍惚之间也被吓了一大跳,确实是注意力已经完全顾不上电闪雷鸣了。

      此时雨声风声几乎已经停止,“沙沙”的小雨声不大。王令君还在笑,秦亮赶紧起身,捂住了她的嘴,说道:“别笑了,先救眼下之急,回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以前秦亮只碰过王令君的手,这会儿捂着她的嘴,她也不反抗。

      秦亮说完那句话,王令君渐渐停止了笑,房间里不再有声音,陷入了尴尬的冷场。

      王令君轻轻拿开了秦亮的手,在秦亮的印象里、她的言行一直都比较温柔舒缓,在这种时候稍微冷静下来、她的动作也不粗|暴。

      “去把门闩上。”秦亮对旁边的侍女道。

      侍女弯腰道:“喏。”

      秦亮见布垫上有朱渍,便伸手把布垫抓了起来,见角上在滴水,便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房梁,然后揉成一大团丢在榻边。他紧张地做了稍许琐碎的事,渐渐镇定下来,便好言道:“此事要是说出去,我必定是没法交代,但对王家也不太好。”

      王令君听罢,转头看向侍女:“莫邪,你就当没看见。”

      侍女摇头道:“妾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妾只是送女郎回来就寝。”

      王令君又看着蜷缩着的玄姬:“君也是王家人,我们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

      玄姬点头“嗯”了一声。秦亮有点意外,没想到王令君这么快就把两个人都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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