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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秦亮也不嫌那地方脏,五品官还是五品官。现在要做的,是要先说服王广,让王广相信、秦亮做校事令不会给王家带来污名。
秦亮与曹爽又谈论了几句,该说的话都说了。他正想离开,忽然之间觉得,曹爽征辟了自己、看得起自己,也算是一种缘分。何况秦亮对曹爽确实没有恶感。
稍作权衡,秦亮便揖道:“大将军,仆在淮南亲临战场,颇有些感悟,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上位传来了曹爽的声音。
秦亮道:“战场之上,敌军已经靠近,双方正在围绕着战场角逐。这种时候、我军无论是否取得优势,都绝对不能急着松懈大意。只有把敌军彻底剪灭,或者完全赶出战场,战役才会真正结束。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假象,何况敌军还有一战的实力,威胁并未真正解除。”
曹爽垂着眼睛作思索状,不知他听懂暗示没有。
这时毛发枯槁、皮肤发皱的“智囊”桓范向秦亮投来了目光,秦亮与之对视一眼,观察着对方的神色、并非厌恶或者敌视。一瞬间,秦亮明白,桓范应该听懂了。
那么谏言就起到了效果,曹爽对桓范的信任、超远秦亮。
秦亮心道:话真的只能说到这里了,也是看在主佐一场的缘分上。
“仆请告退,大将军珍重。”秦亮深深揖拜道。这个礼,一如他对孙礼的动作。他这个人,前世就出身不好,一直都是靠自己苦哈哈熬起来的,很少遇到贵人,但只要有贵人稍微帮过他,哪怕最终分道扬镳、他内心也会存着一丝感激。
曹爽点头道:“仲明没事可以常来走动。”
秦亮把手放在木地板上,撑起身体站起来,再次向上位拱手,倒退走几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厅堂大门。
他沿着西侧的廊芜往外走,不禁在廊道上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这条廊芜的尽头、当初孙礼和秦亮的办公署房都在那边。如今孙礼不在这里了,秦亮也不再在此地上班。
此刻,他才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哪个地方,会一直一成不变?
就在这时,廊芜尽头走出来了个人,远远就挥手道:“仲明,秦仲明。”
秦亮站在原地等着,发现招呼自己的人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秦亮先沉住气,拱手相对。那人快步走近,回礼笑道:“仆乃大将军府长史令狐……令狐愚。”
“久仰久仰。”秦亮恍然。
不过秦亮亲眼看到此人,倒感到有点意外。原以为能惹恼魏文帝、让文皇帝亲自下旨改名为“愚”的人,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憨憨。却不料令狐愚长得一张国字脸,相貌身材都挺端正,而且胡须很少,脸挺干净。
令狐愚道:“将来仲明与我也是亲戚了。”
“是啊,往后多走动。”秦亮笑着,随口说着客套话。
令狐愚道:“我挺喜欢仲明那个外号,儒虎。哈哈,这不就是我想变成的样子吗?”
“都是虚名,王都督抬举,随口那么一说而已。”秦亮道。
令狐愚回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廊芜,小声道:“那个丁谧出主意,要把仲明弄到校事府去,我当初就立刻反对了。像仲明这样的人才,应该厚待、收为己用才是上策,不该放到那么个地方去,容易叫英雄心寒。”
秦亮顿时觉得,此人似乎有点容易轻信人。虽然两人快做亲戚了,但毕竟不熟,相互还完全不了解,说这些话、一点都不怕遇人不淑平生是非?
“没什么,若非设了个校事令,仆要做上五品官、可能没那么快。”秦亮道,“令狐长史放心,我能有办法。”
令狐愚顿时颇有兴致道:“仲明在淮南的谋略,堪称惊艳。这次我便拭目以待,瞧仲明如何化解难题。主要那个新设的官位,有身份的人、没人愿意去,我反正不去。”
秦亮再次揖拜道:“仆得走了,多联系。”
令狐愚也回礼道别。
……这次在马车上干等的朝云,接下来仍旧什么也没捞着,秦亮始终强作镇定、坐怀不乱。其实只要是奸|情,一般至少要男方有心,否则什么也搞不成。
长兄秦胜所言、家里有事走不开,应该是实话,一家人本来也不必说什么托辞。长兄把事情办得挺急,没两天就将聘礼送去了王家府邸。
接着长兄又选了个近日的吉日,把日期写在简牍上,托陈安送去王家。王广觉得日子没问题,答复了消息。
亲迎的婚期就这么干脆利索地办妥了。
两家的每一次来往,都是有名字的礼仪,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礼仪名字说起来高深繁复,其实都是必要的交流过程。人们就是不懂这些礼仪,只要请了媒人、经过了家长,基本都不会疏漏某个礼,不然婚事本身就办不顺畅。
明媒正娶,其实就一句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汉魏时期的礼仪讲究,还远不如后面那些朝代复杂。正如秦亮认为的那样,这个时代、文明还没有熟透到发烂的程度,依旧带着古朴纯真的风格。
===第五十九章 死心===
七月二十二,宜嫁娶、祭祀。
天气不错,明媚的太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时分。太阳渐渐向西边落下时,王家人以及宾客都来到了府邸里供奉祖先牌位的院子。
等了一会儿,王广带着女儿王岑来了,径直进了庙里。王岑慢慢走着,拿着宽大的执扇遮着脸,看不见相貌,不过她穿着的一身黑色婚服裁剪得很好,黑色深衣衬得她的身材亭亭玉立、十分端庄。
家里的人开始祭祀祖先,上贡品、焚香,叩拜,念祭文,烧简,忙活了好一阵,庙堂里也笼罩在烟雾缭绕之中。等忙完了,大伙儿便走出了庙堂,只留下王广夫妇等三人。
王玄姬也在出庙门的人群里,她看着这样庄严肃穆的场面,心里确实有些复杂。
此时很多士族的婚礼都穿白色了,礼节也很随意,意为三玄的返璞归真。不过王家嫁女仍是以守旧的规矩,穿的是黑色。只有这一点合王玄姬的心意,她不太喜欢玄学时兴的那些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贡品的香味,以及焚香的气味,还有因为天气有点热、人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微酸汗味,让人的感受继续停留在祭祀的气氛中。
就像这暗暗弥漫的气味一样,王玄姬心里也有点酸。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早就明白,只能这样算了,应该祝福令君。没什么大不了,如今成了自己的侄女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本来也什么都没发生过,今后仍可以正常来往。
但是王玄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受,反正心情比较消沉,她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言行。
兴许阿母说得对,她王玄姬就是从嫉妒开始的。谁叫他一个仪表堂堂、文武双全的大好儿郎对一个舞伎那么殷勤?又是专门写诗,又是设宴款待,又是送东西。那个朝云还在自己面前炫耀,让王玄姬心里很不舒服,后来才鬼使神差地见了两面。
起初那些事只是很小的一点悸动,一点点心动,当然到不了非他不嫁之类的地步,王玄姬甚至没觉得,那只是俗气的男女之情。然而让一个人进入心里,就像一颗种子落到了水分丰腴的土里,不能让它经过太多时间的酝酿和浇灌,否则就会发芽成长。
如果他一早就娶了别人,可能王玄姬更容易放下,也不会有太多感受。可惜事与愿违,那些时不时想念的时间、拖了很长,长达一两年之久,就变得好像是彼此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见过很多次面,已经是非常熟悉亲切的人。
有时候,这种情况反而比经常见面的熟人、更容易叫人心生执念。因为很少见到、又经常想着的话,人就会在脑海里把那些不完善的东西、用想像补充起来。本来就有好感的人,想像补充的东西可不就非常美好?
当然首先要记得住那个人,通常只见了一两面的人、时间一长肯定就会淡忘。
不过事已至此,王玄姬也死心了。今天的礼仪,也仿佛是为了宣告她这一两年以来、微妙的想念的结束。那柳絮一般不可捉摸又无孔不入的奇怪事,是该结束了。没有撕声力竭的痛述,没有抓心的哭泣,只有暗暗的伤感,就好像一切并未发生过。
过了许久,人群里有细微说话声响起,王玄姬转头看去,便看见秦仲明来了。他束发戴冠、身穿黑色新衣,手里拧着一只大白鹅,便阔步径直向王家祭祀祖宗的庙门走去。大白鹅还是活的,被人拧着不舒服、正在蹬腿挣扎,可腿上系着绳子。
虽然事先有人告诉过人们,亲迎的时候要肃静,但此时大伙儿还是一边揖拜,一边忍不住悄悄议论起来。大概说的是,新郎长得不错之类的话。秦仲明身材挺拔、个子高大,面貌端正英俊,皮肤也很白净,穿着黑色的袍服更衬得他整个人清爽整洁,身上还有一种质朴的气质,走路的姿势也很从容大气。
这样仪表的人,让妇人们看了有好感,不是很正常的么?
王广和他的妻子薛夫人走出了庙门,与拧着白鹅的秦仲明相见,夫妇二人向秦仲明揖拜,便一起走进了大开的宽阔庙门。
秦仲明手里拧着鹅,在门外没有回礼,进了庙里,他把鹅放到了地上。等王光夫妇站到了祖宗的牌位旁边,这时秦仲明才回礼,这次行的是大礼。
只见秦仲明先跪到了地上,双腿向后面分开,然后双手按在一起、掌心向内,随着双手向下拜,头也缓缓向地面叩。最终手按在膝盖前的地面上,头触手背。如此慢慢地一连叩拜两次,第一次头叩到手背上时、他要停顿一会儿,接着再拜。
有个穿黑衣的老者,在旁边长声幺幺地念:“拜……再拜稽首,礼成。”
如此郑重其事的大礼之后,王广伸手道:“请起。”
秦仲明起身,这时王岑缓缓地走了过来。秦仲明上去牵着她的手,便往门外走。薛夫人哽咽道:“令君!”
拿着执扇的王岑微微回头,没有说话。王广把手放到薛夫人的手背上,轻轻拍着。
薛夫人的那一声唤,把围观的王玄姬也弄得有点伤感了,只觉得鼻子一酸,她急忙忍住。没一会儿,王玄姬就进入了近似半睡眠的状态,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两个新人是怎么走出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声中,王玄姬才回过神来。她抬头一看,院子里刚才肃穆整齐站在两边的人们,此刻已经变得乱糟糟的。许多奴仆正在把几案、席子搬过来,要招待宾客们用膳。
王玄姬面无表情地迈开步伐,漫无目的走了几步,她才想起自己是王家的女眷,不在这里用膳。她转过身向院门走去,转头看时,已看不见阳光。太阳落下后仅剩的余光,也被府邸中的阁楼墙壁挡住了。
阳光从地面上收走,只留下黯淡的阴影,空气也仿佛凉了下来。
短暂而隆重的礼节之后,对于王玄姬来说,生活仿佛又恢复了正常。平静,有点无聊,甚至没有滋味了。
===第六十章 如淮南之水===
亲迎的气氛很肃穆,黑色的衣裳,阴森的祖庙木牌,缭绕的烟雾,不说像葬礼,至少有点过于严肃。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涌动在每一步礼仪中的暧|昧气息。那些严肃的故作,反而是一种欲盖弥彰似的,毕竟世人比较含蓄。只是这种昏礼气氛、与秦亮的熟悉的结婚印象太不一样,便感觉有点诡异。
整个队伍不止秦亮一个人来,有几辆黑色马车,还有人骑马。但秦亮这辆马车里一共就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自己,正坐在前面亲自驾车,新妇就在车里。他赶车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本来他只需要启动车轮、就可以交给马夫,但他仍要自己赶车。就好像交给了别人驾车、生怕新妇会弄丢似的,一定要守着带回家。
细节稍微有点不合常规,并没有人在乎。因为此时有很多人结婚还穿白袍,整得更像办丧事,如今的礼乐确实肉眼可见地崩坏了。
刚才在王家府邸,是秦亮第二次见王令君。这次没看到脸,她全程用扇子遮着。秦亮却是非常满意,他就从来没见过身材仪态这么美妙的女子。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的秋季,但因连续晴天,温度有点回温燥热。王令君又穿着两层衣裳,于是她外面那层宽松的深衣有点薄,里面那层厚、比较合身地包裹着身子。秦亮之前在牵着她出门时,借着西边的余晖,透过外层的薄衣、看到了她里面那层深衣包裹的美妙的体型曲线,那鼓囊囊的胸襟、柔韧美妙的纤腰,以及略比削肩宽的髋部饱满漂亮的弧线,线条婀娜流畅、凹凸有致,很衬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段。外面那层黑色有点透光的柔软深衣,反而让秦亮联想到了黑|丝,只觉愈发诱|人。
但是她的姿态礼仪非常端庄,即便在出门那一瞬间、被秦亮借着太阳余晖看到了身材曲线,秦亮却仍有一种似乎不能亵渎的心态。
哪怕她的打扮很素,黑色也有点沉闷,但那清纯芬芳的青春气息,根本掩盖不住。而且没有修饰的自然曲线,正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无法用人为修饰的线条相提并论。
秦亮牵过她的手,触觉相当好,非常光滑细腻。哪怕她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玉白的手和手腕,在黑色衣料下更显得有光泽、更加白皙,全是十几岁青春的胶原蛋白,如玉似雪,想画都画不出来那样的颜色感觉。
秦亮不禁抬起手,把牵过王令君的那只手放在鼻子前轻嗅了一下,隐约好像还带着沁人心脾的余香。
太阳已经下山了,晚霞映在天边。没有红色装饰的婚礼,仿佛上天都看不过去,用晚霞来祝福新人。那彩色的云朵,就像飞旋的心情,在欢呼、在跳舞。
秦亮仰着头,手执鞭子,脸上洋溢着晚霞温暖而幸福的光辉。
现在秦亮心里有点慌,又不得不强作镇定、把每一件事安心做好。每做一件小事,他都充满着期待。
今天是秦亮最开心舒畅的一天,只觉一切都很美好。谁说一定要先谈恋爱?只要妻子足够漂亮,直接入洞房还更有新鲜感。
偶然之间,秦亮也觉得自己有点心急。不过他也不怪自己、这一时的不淡定,因为他确实是忍耐太久,几乎到了极限,而且新娘子一来就貌若天仙!简直是冰火两重天,铁|棍也得被这冷热极端的温度给激分裂。今晚秦亮能把几乎每件事都办妥当、没有表现出急躁,已是相当不容易。
熬了几年、总算没白熬,今天是要功德圆满啦!他的情绪就像今年初夏淮南的水位,在长期平稳之后,忽然连降暴雨,立刻将要达到顶峰。
队伍终于到了乐津里的秦家,此时天色已彻底暗下来,虽未入夜,但周围的房子里已经透出了灯光。
到门楼前,秦亮便矫健地从前面跳下了马车。他大步而稳健地走到了车尾,双手抬起,弯腰向车上揖拜。这时后面的两个陪嫁侍女也过来了。
王令君弯着腰从马车上走下来,见秦亮伸手过来牵她,她微微迟疑停顿了一下,仍然用扇遮着脸、把手给了秦亮,让他扶下车。俩人便手牵着手进了秦亮这座简陋粗糙的院子。
以前秦亮从没嫌弃过这座院子,毕竟是都城里带院子的大宅。但今天有了这么一个新妇对比,他才觉得好像是有点简陋、黯淡。
院子里还残留着酒水、烤肉的气味,宾客们已经散了。家里一整天都很热闹,秦亮出发去迎亲时,宾客都还没走完,现在院子里却很清静。
兄嫂做完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今晚他们并不出现,明天新人才会去给他们见礼。
这时秦亮才觉得,古代这个做法其实挺人性化。洞房之夜,没有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出现在新人面前、在面前磨唧吵闹,黄昏接回来新妇,就是要洞房,没人在这节骨眼上找存在感。不然把人折腾得累个半死、灌得大醉酩酊,还怎么洞房,不如第二天才叫洞房花烛夜算了。
一行人跟着俩人进了院子,别人在搬东西,并不跟进屋。只有两个侍女,跟着秦亮夫妇,进了他住的那间上房。房间里已经布置过了,铺筵设几,摆上了一些物品。
虽然没有外人了,但是礼仪还要继续。主要秦亮和王令君还不熟,不能造次直接略过这几步。
王令君走到一角,背过身去放下执扇,开始在一个青瓷盆里的清水里洗手。她默默地洗了挺久,洗得特别仔细。这慢吞吞的样子,等得秦亮有点着急。他甚至怀疑新妇是不是有点洁癖。
好一会儿后总算洗完了手,她重新拿起执扇遮住自己。秦亮这才走上去,稀里糊涂地随便搅了两下。
俩人一起走到案前,秦亮拱手弯腰向她揖拜,见她轻轻点头,便小心翼翼地上前,拿走了她手上的执扇。在秦亮眼里,那简直堪称惊世容颜的脸、终于露了出来。
有点遗憾的是,她的表情就跟今天充满祭祀活动、黑色基调的严肃礼仪一样,没有丝毫笑意。她可能有点紧张,毕竟是十几岁的女孩,直接给一个陌生男人、接回了陌生的地方。
秦亮没觉得她不情愿,因为全程她很配合,一点反抗都没有。王家大士族,也不存在被强迫的婚姻。
她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漂亮的单眼皮眼睛低垂着,脸微微侧向一边,看起来很温柔,很招人怜惜。不过她的姿态动作却是温柔中透着刚,舒缓而端庄的气质里,动作很平稳。没有劲的人、很难让姿态平稳。这美人莫不是文武双全?
夫妇入席,在铺筵上跪坐下来。侍女上前,先把两只碗盛了一些米饭,另一个侍女则从烤乳猪上切下两小片肉,分别放在碗里。
秦亮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肉和米饭全吃了,完全没吃饱,幸好去迎亲之前就吃过了一顿。王令君则只是轻轻咬了一口肉,夹了一筷子米饭,十分秀气。
这时侍女把一只葫芦从中间破开,在两瓣葫芦里各倒上酒递上来,秦亮没注意、一口就给喝干了。片刻后,他才想起还要交换,一时间只得把空的葫芦瓢递给王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