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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也开口道:「吾二叔王都督上书,诸葛恪已在徐塘附近屯田。这都把田屯到我们眼皮底下了,早该毁掉此地!」
他还没好意思提皖城的事,当时诸葛恪隔着大别山屯田,很快便被司马懿带兵赶走了。这回诸葛恪在东关驻兵、屯田,确实就像是在眼皮底下。
令狐愚道:「东兴着实不能不管。汉中之战时,朝廷一出事,吴军就从那里威胁淮南,轻易便能震动大魏朝堂。今年不是说吴军又要入寇,离得那么近,淮南根本安生不了!」
就在这时,贾充却劝道:「东兴有山有水,正始七年冬,我军贸然进攻东关,便不幸遭遇大败,致使朝廷辅政威名受损,毌丘俭大胆在幽州起兵谋反!此乃不祥之地,大将军定要慎重阿,不慎则影响朝军稳定。」
秦亮听到这里,不禁转头看了贾充两眼。
贾充时常来大将军府走动,还给秦亮出出谋划策、如何幹掉皇帝亲近的人。秦亮认为,贾充是有心主动向大将军靠拢的人。
但是贾充显然还不明白、秦亮的悠悠之心!
秦亮现在????????????????最需要的,是在大将军的任上、再度证明自己的武力和功劳,行废立之事才更加稳妥。
【鉴于大环境如此,
不拿东吴开刀,难道去直接灭掉蜀国吗?当初秦亮打个汉中、出洛阳前后用了整整一年,继续伐蜀仍是个大工程。相比之下,在江北地区对吴作战,反而是比较「慎重」的选择了。
或许贾充还是想依赖于权谋杀人手段,从这方面为秦亮谋划。
但秦亮对此不敢苟同。因为这个方法一旦操作不当,会把仇恨与恐惧源头引到自己身上,秦亮在这方面的实操、还真不一定比古人强。况且要杀人、就不能不拉拢人,分化才能有效;那就要对另一批人让利让权,可如今还嫌士族实力不够强吗?
反倒是打仗这种事,才应该作为權臣、乃至皇帝的核心业务!
只要证明军事能力,别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别人很容易联想到,一旦矛盾憿化、尚位者会通过军事手段直接将其抹平,诸如司马懿、毌丘俭的下场。
这时族兄阿蘇接过贾充的话题,正色道:「正始七年冬那次,朝廷动用了全国大半兵马。大军在荆州猛攻江陵城数月,吸引了大批吴军。饶是如此,东线吴军仍然以寡敌众,大获全胜。由此可见,诸葛恪麾下是有些精兵的,亦有丁奉等能征善战的大将。而且吴国人防守时尤为卖力,攻打东关、恐怕确实是恶战阿。」
阿蘇复出后长期做宗正,但秦亮从他以前的战绩上看、一向觉得他是有军事才能的人。真正知兵的人,对战争的态度、确实是比较谨慎的。秦亮对这样理性的建议、并未驳斥,反而点头给予鼓励。
当然秦亮要干的事,光靠劝说很难阻止。只有像王凌在世时一样,因为權力的关系、不准他去打东关,这样才能让秦亮妥协。
果不出所料、阿蘇又道:「仲明是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决策还是看大将军的意思,仆等的见解、只做参详。」
这时厅堂里有短暂的沉默,羊祜等人都没说什么、并未再劝诫秦亮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卿最重要===
原先秦亮下令调发民壮,在瀍水上筑城,早已完工。因为不需要修筑像样的城墙,只是一道夯土墙,所以要不了多久。
从函谷关到洛阳的那条河,名曰谷水;谷水汇入洛阳城北的那一段,又叫千金渠。瀍水正是自西北方向、汇入千金渠的河流,其上游离大河(黄河)南岸的河阴已是不远了。
筑城选址在瀍水上游的西岸,遂命名为瀍平城。
瀍平城是给少府考工室使用的地方,不过占地不算小,里面除了制作兵器的作坊,中军训练、也在城内的空地上。
城池几乎成了一座军镇,但算不上军事要塞,因为没有必要、修建那么厚实坚固的工事。如果河南尹地区都受到了军事威胁,那么洛阳对周围地区的资源控制权、应已基本丧失;到那时光靠一座远处的军镇,显然无济于事。
此城离人口稠密、人多眼杂的洛阳城有一段路程,好处正是可以避人耳目。因为秦亮知道,洛阳城中极可能有敌国奸细。
其位置比较偏僻,却又有水运相通,运输各种原料、衣食货物都比较方便,着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及至六月下旬,大将军府又开始办宴会了。
汉中之役后、秦亮升任大将军,早该如此。只因王凌去世,才没有大宴宾客。如今过去了快九个月,秦亮一家人的丧期已过,遂兴宴会,好与各家族保持来往、联络感情。
在喜悦放松的气氛中,大伙一起喝喝美酒、品尝肉食,欣赏歌舞、谈谈逸闻趣事,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可以增加互信。
秦亮未曾贸然去动各家的利益,但也没有大肆封官加爵,出让公器与国惠。毕竟他上位的过程,并没有太依赖士族,最多只有王家、令狐家在勤王之役时入股。
在这种情况下,缺少巨大的实利恩赏,更要与各家保持感情、增加互信;好让他们确信,至少不会有多少损失。如此辅政系统才能维持局面,避免失去对各地惎层的掌控。
毕竟那帮士族豪强虽然占有大量庄园、附农,但所有人都要交田税,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要额外支持朝廷。做官出仕的士族豪族才因此觉得,他们在大魏朝廷是带资入股。
秦亮无法把步子迈得太大。否则等他一死,顷刻间一切都会回到原状,瞎折腾一场不说,脑袋上还会被人叩上几十盆翔!
大将军府飘荡着丝竹管弦之声,人们的说话声“嗡嗡”笼罩在庭院内,宾客们陆续来了,气氛渐渐热闹。
秦亮家宴请、又与别处不同,会有不少女眷前来。她们大多都不与男宾结交,但会趁这样的场合相互来往,这地方还管吃管喝、有节目表演,何乐而不为?
在前厅阁楼的西侧,秦亮偶然碰到了外姑婆王氏,遂停下脚步。
今日这样的场合,外姑婆自然没有服丧,只见她穿着精心搭配的素色衣裙,上下都没有金银饰物。
彼此寒暄了几句,王氏的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幽深而复杂的神色,说话倒算大方,“汝外舅家的人丧期不能来,我前来赴宴,也算王家人罢。”
秦亮说道:“先前听属官说,劳精来了的。”
王氏恍然道:“我认识劳家的人。”
果然劳家追随王家已经几代人,连出嫁了多年的外姑婆也认识。
就在这时,只见金乡公主出现在了走廊上。她独自一人,忽然见到秦亮、脸颊顿时一红,回头看了一眼长廊,好像在等其他人。
秦亮见状,主动向金乡公主拱手。
金乡公主这才不得已近前,与秦亮、王氏相互见礼。
王氏竟端起了长辈的架子,教训道:“我之前也告诉过仲明,身居高位,卿应以国家大事为重。不要太在意亲戚的事,尤其是妇人。”
何必如此?秦亮只得配合着应了一声。但是王氏装作长辈的样子、让他不太适应,他随即又笑了一下,像极了不听话的晚辈。
果然王氏的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慌乱,显然她在秦亮面前、很不容易维持住气势。她微微侧目,用余光看向宗室金乡公主。
秦亮也下意识看了金乡公主一眼,忍不住说道:“亲戚妇人在我心里,可比国家大事重要多了。”
金乡公主的目光立刻闪躲,几乎想在自己脸上、写上几个大字:与我无关。
这时秦亮才偶然想到,“亲戚的事”难道还能指何骏犯法?
但秦亮确实不是在暗示什么,他在妇人面前还是很放松的,只是想说出内心的想法而已,“除了保命、争权夺利,若要力所能及地发展国家,只消我活得够长,并不是很难。但有些深层的东西,我也深感无力。因此情分最值得重视,也不枉人到世上走了一遭。”
秦亮一直都不是个乐观的人,对世间的根本看法、反倒有点像此时的道家信奉者。他不过是明知不可为、仍想试试。
王氏故意蹙眉道:“我只是汝外姑婆,说的话不管用!还是叫汝外舅与令君,好生相劝罢。我先去见令君了。”
她并未做什么小动作,因为金乡公主就在旁边。揖拜告辞之后,秦亮招来后面的侍女,让侍女带外姑婆去宴厅。
这下除了侍女,便只剩下秦亮与金乡公主,单独在一起。
金乡公主寻机悄悄瞪了他一眼,轻声道:“在别人面前,仲明不要说那样的话阿。”
秦亮想解释,一时又不知如何才说得清,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金乡公主的目光越过秦亮脸侧,看向躬身侍立的侍女,意思含糊地说道:“有些事我知道的。”她接着幽幽“唉”地叹了一声,“兴许我今天就不该来!”
果不出其然,很快何骏夫妇也从西侧走廊里过来了。何骏见这边的景象,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闷头走过来拜见。他与卢氏都称呼秦亮为大将军。甚至都不愿意叫秦亮一声舅。
这时金乡公主揖道:“伯云的事,我们不知该如何回报大将军,今日只能再次拜谢。”她说罢微微转头,目光严厉地看了何骏一眼。
何骏只好也揖拜道:“多谢大将军出手相助。”
上次在何家别院的后墙那边,秦亮觉得应该就是何骏!当时因为不想让金乡公主走咣,她几乎一直背对、或侧背对着后窗,所以她多半不知道有人窥视。
从刚才金乡公主向何骏投去的目光,秦亮亦已确定自己的判断。
卢氏跟着揖拜,她没有吭声,只是偶然间抬起头看了秦亮一眼。
秦亮还礼,淡然道:“伯云犯了法,殿下家是用大笔钱财赎出来的。所以殿下不必如此。”
金乡公主道:“因为何家有仇人,若非大将军仗义执言,廷尉不见得愿意收钱放人。”
秦亮笑了一下:“那倒也是。不过只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金乡公主也不愿意在此多留,遂告辞了。虽然她的神态举止都没有什么问题,但白皙的脸颊皮肤、????????????????颜色还是有一点微红,她骗不了自己、如此场合确实尴尬。秦亮告诉她们,女宾宴厅还是在原来的地方,又叫了个侍女带引。
何骏竟然没有一起告辞,仍然还在秦亮的身边。男客的宴厅,便是旁边阁楼上的前厅,那处正堂最宽敞。台阶下也有大将军府的属官,正在那里接待。何骏不去前厅,还在这里干什么?
秦亮现在是不接待宾客的,他刚才只是路过此地,只消等开宴的时候出面就行了。就像朔望朝贺时,他也几乎是最后到达东堂的人。
本来曾是太学的老同学,但彼此竟然已无话可说!何骏的脸色隐约是青一阵、白一阵。
秦亮记得卢氏说过,何骏最在乎的、反而是他阿母,觉得金乡公主是冰清玉洁的仙女。这会他大概很愤怒罢?
受邀宾客赴宴是不搜身的,此子会不会携带兵刃、想捅自己?但是只有何骏一个人,又在大将军府内、到处都是侍卫,秦亮根本不怕他,只是留了个心思注意着。当初何骏连个舞姬都搞不定、还被划了一剑,以何骏自己的身手,威胁确实不大。
不过如果何骏真敢动手的话,秦亮还得对他刮目相看。当然可能性不大,秦亮并没有对他的父亲、先辱后杀!
何骏终于开口道:“拙荆可是前来见过大将军了?”
果然何骏没有底气责问他阿母的事,他根本没有名义管长辈的事,只能拿卢氏来表达不满?
秦亮不置可否道:“夫妇之间,应该相互信任。”
何骏竟“嗯”了一声。
这时朱登带着劳精忽然过来了,走得比较急。秦亮立刻停下了脚步。
劳精拿着一封纸信上前拜见,又看了一眼何骏,急道:“扬州王都督的急信!应有奏报同时送到大将军府,大将军已收到了吗?”
秦亮伸手接过书信道:“没有。”他随即转头道:“我有点事。泰雍在前厅外面,请伯云先去前厅。”
===第五百三十四章 突然的大战===
吴军这次是真的大举来袭了。
诸葛诞把军事工事推到濡须口后,这几年吴国至少已在淮南头上、晃悠拔了两次剑!
毌丘俭起兵谋反那次,因为一场决战便分出了胜负、平定得很快,吴军没来得及南北夹击。去年秦亮在汉中大战数月,季节不太对,吴军在濡须水聚集大量兵马、终究没有大举北上。
但两次吴军都轻易做到了威胁淮南,在魏国无暇东顾的时候,造成了朝野人心紧张。
今年终于是动手了!除了水位适宜,可能还是觉得王凌去世后、魏国现在内部有问题。
这便是秦亮做上大将军后、大魏吴王给的见面礼!又想到东关之役时,吴国人杀了魏军将士那么多人,单是抚恤就几乎掏空了当年国库,秦亮心头更是火冒三丈。
秦亮暂且忍下一口气,仔细将王飞枭的书信看了一遍。
旁边的劳精道:“此次水贼来势尤其汹涌,不仅走????????????????濡须水大举北犯,还从建业直接调集了重兵,走涂水而来。两路总兵力,实数恐怕有十几万之众!”
东吴的人口、实力还是比蜀国强很多的,一场战役便可以调集十几万人。当初姜维要是有这实力,西线那边的情况会艰难很多;至少汉中之战时,秦亮没法全程用优势兵力威慑、逼得姜维不敢会战。
此时两人正在西厅的里屋,东边大堂里的丝竹音乐、人声嘈杂仍旧听得到,但隔着两道墙、声音已然小了一些。
劳精的声音道:“王都督早有准备,原先在濡须水口(居巢)屯兵,与诸葛恪对峙,防止水贼进入巢湖。但因发现建业来的贼军,乘船沿涂水浩浩荡荡来袭,王都督只好放弃了居巢,向逍遥津收缩兵力。”
上次东关之战,督军的人便是王飞枭。大败之后,为王飞枭找理由的人、记得就是劳精,说是因为王飞枭调遣得当,才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
此时劳精又在给王飞枭找理由,不过这次的理由、秦亮倒觉得有合情合理。
涂水位于巢湖的东北方向,上游在逍遥津(合肥旧城遗址)北面大概三十多里,下游通大江(长江)直达建业。如果王飞枭部主力继续在居巢,吴军通过涂水、便能直接威胁到魏军的腹背和纵深。
关键还是,这回吴国下了血本,兵力规模比以往都要大得多!魏国整体实力当然超过吴国,但分散在各个方向,在淮南地区很难调集那么多兵马;兵少还被威胁纵深,搞不好要被包抄断粮!
秦亮把带进屋的一卷纸展开,埋头琢磨了一会地图。
地图虽然简略,但巢湖以北的地区、以前秦亮亲自去过,还曾在合肥新城与孙礼吃过一顿饭。
劳精沉默了稍许,接着又道:“水贼是奔着合肥新城来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