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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乡公主看了一眼里面的椒房,想到今日卢氏在场、容易让她发现,金乡公主便脱口道:“寒舍旁边有个别院,与宅邸相通,却不会有人进出,可免被人说三道四。改天我在别院准备些酒菜,以向大将军致谢。”
她只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但说完才觉得不妥,心下立刻懊悔,脸颊也随之绯红。她隐约有一种美貌被认可的快意、却又觉得罪恶而不堪,这么多年清心寡欲,她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才对。
秦亮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殿下不用太在意了。”
金乡公主这会又愧又悔,避开目光,她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那我们先出去罢。”
===第五百二十章 心灵慰藉===
秦亮没有提族兄阿蘇来过,只说有人会暗示陈休元,还是因为考虑金乡公主的感受、不想让她觉得有被轻视。不然她屈尊哀求、差点没跪下去,到头来还比不上阿蘇几句话?那也太没面子了!
往后她知道了也没事,至少现在应该让她心里好受点。
这不仅是考虑到、金乡公主在宗室那边的地位,而且貌美佳人难得。人家也不要秦亮负责,秦亮态度上好一点,又能怎么样?
即便金乡公主的语气忽然变冷,秦亮也不去在意,仍然站在原地看她。
见识过全大魏最貌美的几个女子,秦亮的眼光其实被她们拔高了,看寻常长相的妇人、简直觉得没有灵魂。金乡公主虽然年龄大了点、早已为人母,但确实是绝色美人过来的,风韵犹存仍能让人心动。
光是那迷离、却带着幽怨的眼神,看一眼就能让人遐思,仿佛有一种青山绿水中的婉约诗情。那些写宫怨诗的诗人,恐怕只能见到???????????????如此佳人、才能得到灵感罢。
那玉润雪白的肌肤、衬托着一头乌黑有光泽的头发,秦亮隐约联想到的意境,是青山之下在清澈水潭边梳洗青丝的美妇。
金乡公主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拂了耳朵上青秀的鬓发,抬眼看了秦亮一眼,幽幽的眼神情绪复杂。随即又见她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她的嘴唇略厚,但是形状生得非常漂亮。也许还是因为整体的协调,有那张匀称漂亮的鹅蛋脸、洁白的贝齿,才能把那狌感的厚唇衬托起来。
秦亮本已收心,不想让金乡公主有被胁迫的误会,但她简单的两个小动作、又让秦亮有点不舍。
金乡公主却冷冷地催促了一句:“本来没什么,久了也会让怀疑,走罢。”她说罢便要转身。
趁着还有机会,秦亮终于没忍住,冲动地双手按住了她的削肩,埋头亲吻了下去。金乡公主被挡住了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不料刚才还态度渐冷的她,忽然一下子主动抱住了秦亮,尤其是她的腰緊紧贴在了秦亮身上。
两人再次相拥,秦亮以为金乡公主方才已冷静了,拥抱时他的胸襟才感觉到了硌。秦亮渐冷的浩然之气,再次充斥其间。过了一会,他们才慢慢放开拥抱,但秦亮的手指依旧与金乡公主的十指相扣。
金乡公主红着脸看了一眼两人的手,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是某种心情,在彼此手心的温度中、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又垂目看着秦亮的袍服,立刻推卸刚才搂得那么緊的责任:“不要再想撩动我的心境,今天这样不太好,仲明先冷静一会。”
事已至此,秦亮也不好强求,只得忍了,然后自己想办法开解。金乡公主先前口上说怎么补偿秦亮,结果反倒让他不上不下,更难过。
整理了一番仪表,二人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卢氏还在偏厅,果然有意无意地、在仔细观察两人的迹象。秦亮与金乡公主“借一步”的时间,有一阵了,然而那点时间、恐怕连穿好衣裳都不太够,不可能做过什么。
秦亮还故意说了一句:“事情曲折、殿下已说得清楚,你们不用太担心,等两天看看。”
送走了金乡公主之后,秦亮果然很快听说了、何骏被定罪的消息,并且被金乡公主花钱赎了出去。
定的不是强歼民妇罪,毕竟臧艾那样陷害、还是能被很多人看明白,而通歼罪就算不上冤枉,至少有个说法。花钱赎罪也不算枉法,大魏的制度就是那样!
司法如此当然是有问题的,因为唯有贵族、士族与豪族才交得起赎罪钱,相当于摆在律法面前、世人也不平等。不过大魏朝廷一直缺钱,而士族也喜闻乐见、可以由此门道获得法外之权,所以规矩一直延续至今。
秦亮几乎立刻知道了处理结果,便是因为廷尉陈本的弟弟陈骞、到大将军府上走动时,直接说出来的。
???????????????提及此事,秦亮忽然问道:“臧艾的姨母李氏会如何?”
身边的好几个人都只是【创建和谐家园】,大伙显然没考虑过李氏。只是一个被人送来送去的妾而已,谁会在乎?
秦亮却在不经意间意识到,如果何骏是强歼民妇罪,那李氏是没有罪责的、最多名声不好。但通歼罪就不一样了,一个人怎么通?
臧艾愿意为那个妇人交纳昂贵的赎罪钱吗?
李氏显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不在乎名声的妇人,她又不是甄夫人那样的贵妇。多半就是邓飏、何骏、臧艾等人一起干的好事,李氏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秦亮不禁侧目看了陈骞一眼,随口说道:“我觉得李氏也是个可怜之人。”
“是阿!”大伙这才纷纷附和。
及至下午,秦亮又收到了金乡公主的请帖,说是明天她会准备酒菜致谢。
秦亮感觉金乡公主对他没有敌意。毕竟没有秦亮、也有王亮之类的權臣,宗室式微与秦亮没什么干系。彼此的关系也挺好,秦亮对金乡公主是以礼相待;至于私情,他又没有强迫过她,起初便是因为她自己误解、才褪下深衣让秦亮看到。
秘书掾在何府上有卧底,主要目的是尝试了解宗室的交流。而对于何骏,秦亮都没想理会他。此子的父亲被司马懿欺骗辱杀,也没见他想怎么样,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何况他母亲是个寡妇,长辈的生活关他何事?
加上金乡公主盛情难却,如果拒绝她、反而会让她觉得不被信任,何苦来的?秦亮遂不再克制心中本能的期待,打算赴约。
大魏朝的情况如此,哪怕是權贵的日常生活也就那样,很多东西都没有。但只有得到美人、与别的事物都没有关系,就像權势分配一样,只与排名相关。这也是秦亮能得到慰藉的方式之一。
次日上午,秦亮便带了两波人一起出门,乘坐的是普通马车、保持着低调。其中有骑督饶大山及其亲兵,散于里坊内外,暗中戒备。还有吴心和她的几个手下,跟着秦亮一起去别院。
……何骏出门后,金乡公主早早便来到了别院。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准备什么佳肴,犹自走到了北侧的里屋,顾着照镜子。因为这两天她完全没睡好,使得气色很差。
她的心里还乱得像一团麻,正是一个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金乡公主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出身尊贵、却是个守得住清誉的人。之前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她也觉得没什么,静心寡欲的静养、日子至少不难过,关键是不能去想!即便后来有几次内心被打破了平静、甚至尝到了难以置信的滋味,但只要熬过一段时间,没有期待、也就渐渐收心了。
但这次她失言之下、在大将军府邀约了秦亮,便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放不下、就不好熬过去。
如果当作没说过那些话,又显得她对秦亮的态度???????????????很虚假,谢意毫无诚意。而若当回事,又有投怀送抱的嫌疑,显得自己很放蒗似的。
那些悄悄议论母亲的刺耳话语,金乡公主至今还记得很清楚。金乡公主不是那种人,阿母也不是、她只是有苦衷!
有时候金乡公主很清醒,也把事情曲折理清楚了,但一到晚上、尤其是半睡半醒之间,渐渐放松下来,她又会十分细心地回味那拥抱的细腻触觉。辗转反侧、甚至在迷糊中发出叹气声,又会让她觉得是在自欺欺人,事情根本没有理顺。
妇人似乎对细节很敏锐,她甚至能细微地感受到,当时自己从正面拥抱秦亮、他瞬间的变化,由此可知,他应该喜欢有些特别的她。
金乡公主对着铜镜观察了一会,于是伸手进衣,拉掉了厚实的里衬。她随即直起腰、调整照镜子的角度,继续审视衣着打扮。她的脸颊有点红,顿时又觉得自己太輕浮,衣料上印出的细节虽然没那么显眼、但还是很容易能看出来。
犹豫了一下,她遂把厚实的里衬重新穿上,继续通过铜镜、细心地观察穿衣效果。
这时却又有一种失落感。金乡公主明白自己的心思不正,但是一想到秦亮上头的时候、说话也尽说好听的,她便觉得莫名地高兴,甚至有一种自身被认可的价值感。
有时候,人就是忍不住想做坏事阿。
秦仲明年轻高大,相貌俊朗,而且文武双全,名气很大、名声又好,即便是未出阁的女郎也会心动,何况人们都不知道他特别的地方。而金乡公主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是能打败年轻女郎,那种心情很奇妙。金乡公主遂暗自不满:许多妇人为了舒适穿着薄丝里衬,根本没用,为何我就要那么在意?
金乡公主第二次褪去里衬,干脆换外面的深衣、另外挑一身稍厚的衣裳。
就在这时,里屋房门口却来了个侍女,屈膝道:“殿下,客人来了,先来的是个年轻妇人。”
===第五百二十一章 有毒仍饮===
跟着侍女来的女郎,装束非常简洁,一身灰布袍,头发束起、只揷了根木簪。因此这么个美人胚子,乍看去竟不太起眼。
不过只要留意到她,便能看出来这个女郎很不寻常。她的神色严肃沉静,甚至让人觉得眼神有点空洞,但偶尔露出的目光,竟又非常明亮有神。
女郎也不见外,犹自跨进了房门、然后揖拜,声音稍显沙哑:“大将军正要登门拜访殿下,遣妾先来通报。”
金乡公主还礼道:“等大将军到了,我便去迎接他。”
女郎不动声色,飞快地扫视里屋,目光在北边的一扇撑开的小窗上、微微停留了一下。金乡公主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窗户外面是高高的围墙,除了砖头什么也看不到。
片刻后,女郎再次揖道:“叨扰殿下了。”
金乡公主轻轻点头,也不怎么在意。考虑到秦仲明身居大将军之位,手下????????????????的人谨慎一些、也是寻常之事而已。况且金乡公主的心思也没在上面。
她听说秦仲明这么早就快到了,心里愈发緊张,同时又似乎感觉心急、盼着能快点见到他。
金乡公主的日常生活、经常没什么目标可言,毕竟大多事都不需要她亲自做。今天则不同,她的心里一直充斥着期盼,感觉有什么事发生、又不太确定。
她告诫着自己不应该多想,却仍有明知故犯的冲动。就好像明明知道、面前的茶碗里有毒,还是鬼迷心窍地想要喝下去!
上次没什么准备,在宴会前忽然被秦亮带到了阁楼下方那阴黯的地方,反而没这么紧张;这回是她主动邀约,反倒有点无所适从。便如一个将死之人、被人一刀就砍了,反而没什么纠结,最难受的事还是慢慢等死。尤其还死过一次,她很清楚那濒死般的强煭感受、会是如何的难受。
没过多久,秦亮便进到了别院。金乡公主听到禀报,立刻起身出门迎接。
此时她还有点慌慌张张的,总觉得身上有什么细节没整理好,一大早有那么长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么。
太阳已经出来了,院子里残存着些许薄雾,上午还有几分潮濕清凉的感受。二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变暖,金乡公主这身紫色的深衣,确实稍显厚了,尤其是颜色、与开春的时节不太映衬。但是几件浅色的衣裳都太軟薄,她一时也没挑到更恰当的衣裙。
秦亮迎面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大方坦荡的微笑。他给人一种质朴亲切的感觉,丝毫没有干坏事的遮遮掩掩。终于见面了,倒让金乡公主松了口气,暗忖:事先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两人在台基上揖见,金乡公主语气生硬地说道:“大将军光临寒舍,未能远迎,请到厅中入座。”
秦亮道:“恭敬不如从命。”
进了厅中,两人入座。金乡公主随即又起身,去拿酒坛与爵:“灶房还没做好菜,先请大将军饮两爵酒罢。”
金乡公主说完,又觉得稍微不妥,因为时间还早。
果然秦亮好言道:“这里是殿下的别院,自家地方、可以放松随意一些。”
他说得挺有道理,金乡公主也暗自调整心情,在小桌案旁边跪坐下来。片刻后,她便直起腰、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抬头挺胸的姿态,衣襟布料也随之微微緊綳。这身紫色深衣,厚薄确实是恰到好处,先前没什么异样、此刻却隐约有了些不同。
“叮咚”清脆的酒水声音中,秦亮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目光稍微往下、有意无意地打量她,眼神也不再那么坦然。
果然秦亮说话也变了,“仆得款待,尤见殿下之姿,荣幸之至。”
金乡公主小声道:“又比不上年轻女郎。”
秦亮仍夸赞道:“????????????????年轻貌美者并不稀奇,反而是殿下这样的女子,尚有如此雅韵气质,方显不俗。”
金乡公主的肌肤、与十几岁女郎的细腻当然有区别,但她的身体养得很好,乍见是光洁白净、毫无岁月痕迹,在深色衣裳的反衬下,肌肤更显雪白明艳。
或因没有别人在场,只有彼此两人,金乡公主并不觉得秦亮在轻薄她。她只是听得有点不好意思,垂目避开秦亮的目光时、又有一种温柔姿态。
有些话有些事,确实不能让别人听到看到,因为旁观者的感受是大不相同的。
倒好了酒,金乡公主以轻缓的动作、将酒爵递了过去。秦亮接的时候,手不慎压住了她的指背,指尖的无意触碰、亦叫金乡公主心头微微悸动。先前的气氛不在状态,她衣襟布料上的印迹只会在诸如伸展挺身的时候显现,但刚才听到秦亮的甜言蜜语,随着她的心情渐渐变得微妙、便无须特意表现了。
刚才还大方有礼的秦亮,说话也愈发过分直白:“姐生得真美。”不出所料,他的情绪上头、便是口不择言。
其实金乡公主的打扮很得体矜持,衣裳遮得严严实实,连锁骨位置也没完全虂出。金乡公主抬眼看了他一下,四目相对、她的美目中随即露出嗔色,提醒道:“卿不要东想西想。”
秦亮看了一眼酒爵、缓缓放到嘴边,眼睛却依然瞧着金乡公主。她知道秦亮在看何处,却装作一无所知。只是当回想起先前的琐事时,两番褪去里衬的反复犹豫,她还是心乱。毕竟以她的身份和年纪、儿子都可以做秦亮的同窗了,却故意要誘惑别人,自己也认为着实不堪。
忽然小木案发出了一声响动,金乡公主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听到秦亮若无其事地说道:“这个院子我以前来过,初见殿下,就在此地。”
金乡公主低头看着木案,忽然回过神,脸上顿觉磙烫,刹那间她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看了一眼秦亮道:“是、是阿。”
秦亮又道:“记得那个木屏风后面,还有一间屋子?”
循着他的额话题、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浮现在金乡公主的眼前,她目光闪烁:“我今日邀约仲明,只想当面道谢。”
秦亮点了一下头,好言说道:“何骏现在已经放出来了。此时见面挺好,我也不必担心,殿下误会我的好意。”
她的心绪更乱,眼见秦亮从筵席上站了起来,她也昏昏沉沉地起身,竟然鬼使神差地跟着秦亮绕过了木屏风。秦亮走进里屋,也留意到了北边的那扇木窗,随即转身看着金乡公主,一脸期待地等着她进屋。
金乡公主觉得自己还没想好,也不可能想得明白。但正因心里有个堤坝,由是在放弃阻拦心潮之时,才更有一种肆意放枞、不顾后果的感受。仿佛在报復自己一般,她把一切困扰都抛诸脑外了,甚至陆陆续续说了一些平常难以启齿的话。她便如同坠入深渊之人,????????????????只见下方深不见底,迎面却有一股凉爽惬意的劲风,让人沉迷不能呼吸。不过这几天乱糟糟的心情,反而忽然获得了解脱,身体仿佛也变得轻了。
……何骏一早出门闲逛了一圈,此时已经赶回了宅邸。他在前厅庭院没呆多久,便独自去了旁边的庭院。接着默默地走出厢房,端着一条高凳、绕到了房屋背后。
这排房子与双坡檐顶围墙之间,有一道很狭窄的缝隙,反正不是过道、大约是为排水。何骏只能侧着身体,才能走进夹道一般的地方。他找了一会,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随即放下木凳、站到了木凳上。
何骏小心翼翼地捏住一块砖,然后慢慢地菗出砖头,围墙中间立刻出现了半掌大的一个孔。他飞快地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那扇木窗没有被关上,随即才将眼睛凑近。此时他立刻愣在了原地。
透过窗户,他居然看到了秦亮,而且秦亮的脸正对着窗户,好像也在看这边?何骏吓了一大跳,立刻躲开、差点没从木凳上摔下去!他怔了片刻,脑海里才重新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除了秦亮的脸,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她身穿紫色的深衣,衣带松的,因为背对着围墙这边,何骏只看到了她左侧肩膀与背部的少许皮肤。
窗户上灰黑色的旧木头、屋顶上的青筒瓦、陈旧的棕色砖墙,周围全都是黯淡粗糙的意象,唯有那一抹白净的颜色十分突兀,印在了何骏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仿佛仍在眼前。
何骏铁青着脸,怔了一会,直到隐隐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才回过神来。他寻思片刻,这边只有整面砖墙、只有这么个小孔并不容易被人注意到。而刚才应该只是错觉,因为秦亮正面对着这个方向。于是何骏屏住呼吸,又把眼睛凑近墙孔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