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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2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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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渊问道:“最先进我父亲房里的人是谁?”

      有个侍女低着头,怯生生地开口道:“妾听到动静,来到门外时,只见大将军与柏夫人在房中,别无他人。大将军衣着单薄,敞着胸襟躺在塌上呼冷。妾便敲门进来,要为大将军取被褥,柏夫人不准。”

      王明山立刻转头沉声道:“不能让柏氏死了。找人日夜看着,或有幕后指使者。”

      公渊怒视柏氏,立刻下令道:“来人,把柏氏关起来,身边不能离人。找绳子绑住!”

      旁边的奴仆俯拜道:“遵命!”

      柏氏一脸苍白,看着向她走过去的奴仆侍女,只顾重复一句话“大将军不是我害的”。

      公渊不再理会她,又问塌前的郎中:“能查出原因吗?”

      毕竟王凌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郎中非常谨慎、小心翼翼地说道:“仆请同僚一起查验,最好有太常羊公在场。”

      太常是羊耽,属官里有太医这个官职,但太常主要还是管祭祀礼仪的官员。

      公渊寻思,叫羊耽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掺和王家的家事,恐怕会徒增闲话。他便不同意郎中的提议,只派人去多叫两个郎中,并传令大将军府的属官前来。

      ……柏氏暂且没有离开内宅庭院,只是手臂被麻绳反绑,让人关进了一间厢房,身边还站着两个侍女。

      她不能掌握身体平衡,挣扎了一阵,才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一张筵席上。侍女们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的举动,却没人上来帮忙。

      柏氏久久坐在筵席上,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但她至少很清楚,王凌不是她毒死的!

      她难寻毒药,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可能把毒药带进大将军府。

      不过刚才她被人怀疑,应对之时,确实表现不好,有点心虚。因为之前她真的动过殺死王凌的念头!

      司马家覆灭之后,柏氏一个妇人毫无办法,只能任人宰割。即便王凌与她有仇,把她抢到了府中,她也只能逆来顺受。既无法拒绝,更不能选择。

      王凌对柏氏倒是不差,但王家别的人可没那么好说话、尤其是妇人们。

      因为柏氏经常在王凌身边,人们是不敢虐待柏氏,更不敢动手;但可以用语言攻击。她们经常指桑骂槐地侮辱柏氏,其中最过分的人就是白氏!大致是说柏氏不要脸,引誘仇人,生性放蕩、人尽可夫。

      有时候还有人说闲话,把外面坊间的流言蜚语、也拿到王家来说。

      以前司马家是举世瞩目的权贵家族,柏氏又是司马懿的宠妾、常在司马懿的身边,朝中官员也时常见到她。因此她在洛阳算是颇有名气的妇人,如今委身于王家,当然会有人议论。

      柏氏也知道,她这种经历必定不符合道德评价,受世人唾骂在所难免。

      于是柏氏这两年过得非常压抑,活着其实也没多大的意思。不过她已经有点麻木了,一时间难有寻死的勇气。

      后来柏氏胡思乱想,曾想到过一个非常离奇的法子!

      便是破罐子破摔,想去引誘王凌的孙婿秦亮,意图挑拨两家内斗,如当年董卓吕布故事。

      如果将来世人知道、柏氏忍辱负重是为了家国之仇,那么人们对她的评价必定会不一样。王凌与秦亮都是当朝权臣,当然会有人仇恨他们,迟早也一定有人愿意帮柏氏说话。

      柏氏琢磨这件事,并非突发奇想。之前秦亮在王家宅邸遇刺,便险些引起两家内讧;后来也查清楚了,刺客正是司马家留下的人,谋刺正是离间之计。

      但是柏氏发现、秦亮很难引誘,又听说秦亮不近女色,她才明白自己的计谋无法实现。柏氏几次留意到秦亮之妻王令君的容貌身段,更觉无从得手。事情才就此被她放弃。

      然后柏氏又生出了谋莿王凌的念头。只是相比美人计,这种事一定会付出全族性命的代价!

      毒杀是柏氏最先琢磨的方式。但叫人无法觉察的毒药很难找到,而且根本不可能把毒药带进大将军府。

      窒息也很难办,王凌七十几岁了、却是个常年带兵打仗的武将,说不定醒过来之后,一脚就能把柏氏踢翻。唯一的法子,大概还是趁王凌睡着的时候,用利刃或钝器袭杀!

      不过正如柏氏也想过寻死,有些事的想象与真干出来、中间还差着很长的距离。

      ===第四百六十八章 奇效之物===

      夜幕降临,哪怕在大魏的都城洛阳,放眼望去四面也是一片黑暗,其中只有依稀不明的点点灯火。

      唯独大将军府里灯火通明,还点上了火把。不过在风中摇晃的火光、以及弥漫的烟雾,反而更增了几分人心惶惶的气息。

      大将军府的属官,裴秀、贾充、劳精等,皆先后赶到了内宅。几个郎中正在仔细检查王凌的尸身。

      劳精到塌前哭拜之后,便悄悄请求公渊、借一步说话。

      公渊遂暂且离开卧房,劳精立刻跟了上来。两人走到檐台上,公渊见劳精神情凝重、仍不吭声,他便又走进了旁边一间无人的厢房。

      这时劳精忽然双膝跪地,顫声道:“仆该死!请君侯降罪。”

      公渊愣了一下,问道:“汝罪在何处?”

      劳精道:“仆受大将军之托,找人配了五石散,今日一早才送到大将军跟前。”

      公渊皱眉道:“五石散不是毒药,天下那么多名士服用,岂会立刻要人性命?”

      劳精道:“话虽如此,甚至有人说五石散有延年益寿之功效,但每年都有人因服用五石散不当而丧命,或是瘫痪。”

      公渊怒道:“阿父把汝当心腹,汝既然知道害处,为何还要进献?”

      劳精哽咽道:“仆自己也没有服用五石散,从未想过进献此物。但大将军召仆办事、配制五石散,仆不能忤逆阿。何况此物并不稀罕,大将军既然想尝试,不必非得由仆进献。仆去配制,反而更加可靠。”

      公渊道:“五石散有问题吗?”

      劳精毫不犹豫道:“配方绝对没有问题!大将军房中应有剩余,君侯找到了,一验便知。”

      公渊深呼吸了一口,在地上来回快走,忽然站定道:“原因不一定就是五石散,先让大伙查查再说。”

      他想了想,又指着劳精道:“但汝也该事先告诉我们!”

      劳精一脸悔恨,磕头道:“大将军不让仆说出去,不过仆确应告知君侯。”为什么阿父不愿意劳精说出去?公渊很快就想明白了。

      这么多年来,大将军从来不沾五石散,根本不愿尝试那些名士所言、什么超凡脱俗,忘却烦恼、延年益寿。因为那东西会成瘾,沾上的人一直都要服用。

      不过五石散还有一种大家都知道的作用,服用之后、在那方面有奇效。

      驸马何晏就曾当众推荐过五石散,此事在洛阳坊间早已传为逸闻。何晏一直都很好铯,但起初他并没有吃五石散,很快就因为日夜沾花惹草、身体不行了;直到尝试过五石散之后,他便对好友说,自己神明开朗、体力变强,劳烦一下子就解决了!又声称服用之后“好铯之心、无可抑制”,一时间洛阳人尽皆知。

      公渊由此揣测,阿父找劳精配制五石散、就是为了那种功效。多半因为柏氏那狐狸精进了大将军府,才让阿父动了念头。

      大将军以前也是风流倜傥之人,可谓御女无数,根本不在乎世人说他好铯。他对此事遮掩,大概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年老体衰不行了。

      公渊知道阿父向来是一个要强、要面子的人。

      想到阿父一世英雄,乃公渊最敬仰之人,公渊权衡之后、便对劳精道:“既然先父有此意愿,事情便不要告诉外人。”

      劳精忙道:“仆谨遵君侯之意,绝不会多说半句!”

      公渊又问:“为何有些人服用多年都没事,先父一用便如此严重?”

      劳精道:“除了用量的干系、大将军毕竟年迈,此物还非常奇特!服用之后浑身红热,但一定要饮用热醇酒,并活动身体,保持走动。接着会全身变冷,却又不能穿厚衣裳,而应寒衣、寒饮、寒食、寒卧,越寒越好。如果处置不当,便可能邪气反噬。”

      他缓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仆进献五石散之时,已反复叮嘱过大将军。大将军还曾复述用法,应该记住了其中事项。却不知何处出了问题。”

      这时公渊忽然想起、先前侍女说过的话,她看到大将军衣衫单薄敞着胸襟,柏氏却不让侍女给大将军盖被子。由此看来,那柏氏应该看出大将军服用了五石散,而且也了解此物。

      既然柏氏要让大将军寒衣寒卧,那她应该不想害大将军才对?

      公渊道:“我们先说到这里,汝起来罢。”

      劳精遂从地上起身。

      公渊走出厢房,带着劳精、原路返回。走在檐台上时,正好碰见了裴秀。

      裴秀拜见道:“刚才郎中们声称,大将军可能服了五石散。仆驱前察之,又询问了两个侍女、有关大将军今日的举止情状,也觉得大将军服用了五石散。”

      裴秀便在服用那种东西,应该比较熟悉。

      公渊问道:“五石散会害人性命?”

      裴秀道:“通常不会。但若不注意发散,确实有人会变得神志不清、瘫痪在床,甚至丧命。”

      有个郎中也过来了,禀报道:“大将军全身没有任何刺伤、击伤,也无勒痕,定非薨于凶器。仆等还要详查,是否与中毒有关。不过以仆等行医经验,或许与服用五石散有关,还请君侯派人询问府上的奴仆侍女,问清大将军是否服用了五石散。”

      公渊侧目看了一眼劳精,遂道:“我知道了,汝等继续详查。”

      郎中揖拜道:“喏。”

      这时白夫人走出房门,泪眼婆娑地向公渊行礼,哽咽道:“我早知那柏氏不是好东西!她却凭借姿色迷惑大将军,实在是罪无可赦。”

      公渊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不管怎样,府上要发丧。明日便有很多人前来吊唁,姨母先去为大家准备好丧服罢。”

      白夫人恍然道:“是该如此,我是气昏了。幸好有公渊主持局面、安排正事,否则不知会乱成什么样。”

      公渊拿手抹了一下眼泪,“唉”地叹了一声:“这里有我守着,姨母去忙罢。”

      白夫人揖拜告辞,转身走了。

      公渊回头看了一眼,问身后的侍女:“柏氏关在何处?”

      侍女弯腰道:“就在那边的厢房,妾带君侯前去。”

      ===第四百六十九章 节哀顺变===

      王广与劳精一起走进厢房,看见柏氏坐在一张筵席上、双臂被麻绳反绑着。王广马上想起来,先前是他专门下令要绑住柏氏的。

      柏氏抬头看了王广一眼,一声不吭又垂下了头。她整个人像晒焉的白菜一般,颓然而无精神,既不挣扎、也没有再辩解。

      柏氏应该知道大将军服用了五石散,按照侍女的说法,她坚持要大将军寒衣寒卧。王广直觉,今日柏氏应该没有要谋害大将军的打算。

      于是王广开口道:“把绳子给她解开,不用绑着了。”

      侍女应了一声,走了上去。柏氏很顺从地让侍女们帮忙解绳,然后轻轻活动了一下松开的手臂。

      王广这时才问道:“我父亲去世时,汝在身侧?”

      柏氏点头道:“嗯。”

      王广又好言问道:“吾父有没有遗言?”

      柏氏竟然像没听到一样,完全没有回应。如果她说没有遗言也好,偏偏不吭声,难道是阿父有遗言、她不愿意说出来?

      王广的情绪本就很差,见状顿时火大。他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转头对劳精道:“卿去问问庭院里的侍女,大将军去世前,还有谁在身边。”

      劳精揖拜道:“遵命。”

      没一会,白夫人竟也走进了房门。王广吩咐过她、去准备麻衣丧服,不知道她怎么又来了。

      白夫人看到丢在旁边的绳子,柏氏好生生地坐在筵席上,立刻对王广道:“此妇必定脱不了干系,君侯可叫人严刑拷打,让她交代罪状!”

      王广对白夫人同样没啥好印象,只觉她是个把刻薄表露在外的人。但不管怎样,白夫人是先父公开认可的妾室、且生有王家之女,王广任何时候都要叫一声姨母。

      而柏氏不一样,她是没有名义的。原先的身份是司马懿的宠妾,先父只是把她带回府上,什么说法都没有。众人都不知道把她当侍女,还是什么人。先父在世时,王广最多也就客气地叫一声柏夫人,不客气的时候直接称柏氏。

      这时柏氏又惧又怒,满面漲红,忽然开口道:“白氏,汝以为我很想沾王家的光?”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了,“我在王家过得什么日子,早上盼着天黑,天黑盼着天亮!如此消磨光阴有何意味?还要受你们的冷落排挤,甚至阴阳怪气的侮辱!谁在意我每天是怎么过的,心里是何感受?”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她接着说道,“汝以为我想争宠?我与大将军从未有过男女之事,今天也没有,大将军那么大年纪,身体早已……”

      王广急忙维护父亲的脸面,怒道:“住嘴!”

      白夫人也气得手脚也无处安放,几乎要冲上去扇柏氏的耳光!

      若是地位高贵的人骂她,她或许还能忍受,但柏氏这样的人竟敢顶嘴?白夫人简直是火冒三丈,指着柏氏的鼻子道:“汝不是做贼心虚,大将军房里的布绳怎么回事?汝是要畏罪【创建和谐家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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