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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2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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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金虎拱手道:“幸会邓使君。”

      大伙寒暄了一阵。秦亮伸手在麦穗上捏下两粒麦子,放在手里观摩了一番,回头道:“这块地的麦子可以割了。”

      杨威附和道:“收割之后,若是天气还像今日这么好,麦子几天便可装仓。”

      秦亮忽然想起了曹爽伐蜀时、山谷里坐地大哭的民夫,他立刻把麦粒用力握在了手心里,目光从陈泰和邓艾脸上扫过,说道:“传令各地官员,民壮运粮时损失了骡马,一匹牲口只赔一石麦或粟。除非有确凿证据,有人故意害死了骡马,那便全赔。”

      陈泰立刻道:“将军仁义。”

      钟会笑道:“这个法子好,不是自己的东西、便不愿好生照料。但是一石麦,那也是自己的麦阿。”

      钟会确实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秦亮还是不太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秦亮接着说道:“只要我军能拿下汉中,所有参与伐蜀的人,包括民壮、兵屯、中外军,田税全部减半,连续三年。有功将士,则论功行赏。”

      诸将纷纷揖拜道:“得令!”

      秦亮又道:“诸将可以在各营宣讲,我们攻打蜀国,是为一统天下、早日结束战乱,等战争结束了,大家的日子才能好起来。”

      几个人陆续附和了几句。

      当然秦亮也知道、这些东西大概没什么用。

      此时的兵卒、民壮打仗大多都是被迫的,按照律法、抗命逃亡叛乱都要拿家眷问罪;人们只在乎吃不吃得饱饭,战争的意志主要来源于统桎阶层。

      不过宣扬一下战争的正义性,总不会有什么坏处,聊胜于无。毕竟应该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原来是站在邪恶的一方。

      大伙顶着大太阳、在麦田里转悠了一圈,周围没有阴凉的地方,实在是很热。于是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此地,一起骑马回去了。秦亮也不想再亲自去收割麦子,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心境。

      邓艾、陈泰到来之后,秦亮身边参与决策的人也差不多齐了。

      回到邸阁,秦亮刚翻开自己画的地图来看,陈泰便问道:“将军过兴势山之后,先取何处?”

      同是士族出身,相比兴趣广泛的钟会,既懂歌舞音律、又擅长书法、还会谈笑;陈泰的性情便不太一样,他应该是个雷厉风行干实事的人。

      秦亮指着地图,也很简洁地说道:“南乡。”

      旁边杜预的声音道:“汉中的关键在阳安城(阳平关),但我军的战术不同,需要先运大型投石机去战场。攻下南安,投石机梢杆便可以走沔水、船运至汉中。”

      秦亮点头道:“元凯所言极是。”

      邓艾道:“司马、马师在蜀国,他知道……我军攻城靠、靠投石机。”

      秦亮转头看了一眼邓艾,说道:“士载说得有道理,姜维应该会注意到此事。不过还有一条路,能运投石机过去,便是沿褒水水路、走故道(褒斜道)。”

      从关中到汉中,道路一共就四条,自西向东,分别是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

      都不太好走,相比之下,陆路走陈仓道最宽敞平坦;但中间那条褒斜道,过斜谷段之后可以沿着褒水走,有水路。最难走的就是傥骆道和子午道。

      秦亮接着说道:“在姜维看来,只要我们拿下褒斜道的出口箕谷,大型器械照样可以船运至汉中。而且褒中城、汉中治所南郑都在褒水一线上,有好几处重要目标,姜维不一定敢把主力全部押在南乡(西乡县)。”

      邓艾看着地图,也点头道:“有、有道理……”

      杜预估计觉得邓艾说话费劲,便帮他说道:“南乡离最近的乐城(城固)也有一百多里远,离赤坂(洋县)百里;到西边的南郑、阳安(阳平关)更远。如果蜀军主力部署在南乡,那其它重要地方便会兵力空虚,且南乡蜀军难以临时前往驰援。姜维那么做的话,与豪赌无疑,应该不敢。”

      邓艾点头道:“正是元凯、凯所言。”

      陈泰道:“如此一想,姜维大抵能猜到、我们可能攻打南乡,并有所防备,但不会把主力全部放在那里。”

      秦亮沉吟道:“正常部署应该是这样。姜维第一阶段的部署,除了防备东路沔水(汉江),主要的防线应该是褒水到沔水一线,箕谷、褒中、南郑。他要等魏军兵马疲惫、粮草不济,想要退兵时,才会防守反击。”

      王金虎道:“先奇袭南乡,打通沔水水路,我们便用投石机砸过去!”

      王沈也拱手道:“卫将军定可旗开得胜,一举攻下汉中!”

      众人遂纷纷拜道:“愿将军旗开得胜。”

      ===第四百四十章 好征兆===

      趁陈泰和邓艾都在武功县,秦亮遂安排了调兵部署。

      洛阳中军的中垒、中坚、骁骑三营六万余众精锐;邓艾率领的凉州中外军一万多人;讨寇将军(新任)陇西郡太守胡奋率陇右军、关中军一部。总兵力【创建和谐家园】万出傥骆道,加上关中兵屯,第一波人马便达到了十余万,计定七月上旬出击。

      此役前期调动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当年曹爽伐蜀的规模。

      另有陈泰率关中军屯陈仓,除了作为后备增援力量;他也要准备在战役后期阶段,走陈仓道取武都、阴平二郡的军事据点。

      破虏将军、南安郡太守王经,则率部布防陇右军务,并准备协助陈泰攻占武都郡。

      秦亮还留下了卫将军长史杜预在关中,带兵协助陈泰督运粮草辎重。

      所以伐蜀需要掌握了朝廷大權的人才能发动,都督两州的大将也不行,调动不了那么多兵力和资源。只要大魏朝廷还在争斗和相互掣肘,攻蜀便无从谈起,只能在西线僵持!

      世事不是简单的重复,却又常常似曾相识。曹爽伐蜀那次,也是走的傥骆道。秦亮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当年的经历。

      当初处处受制,秦亮还得亲临前线拼杀;如今他作为全军统帅,处境显然不可同日而语。但还有最不同的地方,这次他得自己承担一切风险和后果!压力也是不一样的。

      面对许多纷繁不可控的因素,秦亮也不能免俗,会有一些奇怪的心情。

      便好似人们会相信运气、预兆等事物;产生大年初一不能看病服药之类的图吉利的习俗,或者生日那天要吃个煮鸡蛋,希望下一岁像煮蛋一样、圆滚滚地顺利度过。

      完全毫无道理,但就是能联系起来。

      不过出兵之前,各种迹象似乎挺顺心的,颇有点祥瑞的感觉。

      收麦那几天,天气一直很好、每天都艳阳高照,麦子很快就晒干了。等麦子装仓之后,这会竟忽然便下起了暴雨!

      秦亮站在檐台上,看着天井里的雨幕,听着“哗啦”的雨声,不禁出声道:“好征兆!”这时陆师母的声音道:“将军在与谁说话呢?”

      秦亮转头看了一眼,指着灰蒙蒙的天空道:“对它说话。”

      陆师母细长的柳叶眼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收住了。

      一阵风迎面吹来,空中的雨水也偏了方向,朝着檐台这边飘过来。秦亮的红色袍服下摆、立刻在雨点中变了颜色,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脚跟踢到了门槛上。秦亮干脆转身,走进了房门躲雨,回头道:“又有一阵大雨来,快进来罢。”

      陆师母加快脚步,走了房门,轻轻拽着裙摆抖了几下。

      陆师母开口道:“妾熟悉傥骆道附近的小路,将军要带着妾去秦川吗?”

      她刚说到这里,神情忽然有点尴尬,接着“唉”了一声。她大概意识到自己是汉国人,亲戚还在汉国。

      秦亮道:“那地方我已差不多摸清了。战场上一般不带妇人,何况是仙姑这样的美妇。”

      陆师母走过多次秦川、确实有经验,但对整体地形的把控、应该是比不上秦亮的。

      当初秦亮走傥骆道的时候,甚至在某些地段画了等高线,把各处的山脉走势也记录清楚了;这几个月他与雍凉各地的官员来往,也从谈论中了解到了更多情况。

      陆师母抬眼投来一瞥,接着微微侧身、把手掌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大雨天无法出门,秦亮放松地跪坐在筵席上、翻开了一张地图。他指着上面道:“我们相识的地方,大致就是这里。确实是缘分阿,周围百里崇山峻岭,几无人烟,竟能相遇。”

      陆师母轻声道:“太白山附近看似险峻,但那里是道士趋之若鹜之地,每年都有人去亲近仙气。”

      秦亮又道:“当时我的处境很糟糕、几乎性命不保,但时隔数年,再回头一想,倒有几分怀念。兴许很多事都是这样,当时觉得了不得,回忆起来却没那么严重。”

      两人仿佛都陷入了一阵回忆。这时陆师母道:“将军不必瞧不起我的品性,我真的不是那种放浪之人。当时哪里会想到,偶然在那种地方遇见的人、还有机会再见面呢?”

      陆师母说到这里,似乎也意识到了解释有问题,脸颊一红。

      她却继续小声解释道:“只怪将军引誘,那种时候竟然还能心生邪念。我也很奇怪,为何衣裳那样夸张?我以为不会再见面了,便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有别的心思。”

      秦亮抬头看了她一眼,并不想争论。怪他也没什么,于是他便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秦亮随意的反应,竟然反而让陆师母有点生气,妇人的心思确实有点不一样。她蹙眉道:“后来将军对我那么好,不仅在洛阳救我,还写信给费将军提议交换俘虏、帮我救先夫。我不相信只是秦川中那点饮食的恩义!将军图什么,我能假装不知道吗?我就是不想欠君之情,所以在庐江郡才给将军看。”

      有些事是越描越黑,陆师母说到这里,脸颊已是通红。她只得叹了口气,终于沉默下来。

      这时秦亮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开口道:“卿说得很对。哪怕有恩义,卿也顾忌自己有夫君,后来又是丧期,我们之间本来也没做什么。若是放浪之人,哪能如此?”

      陆师母轻轻咬了一下朱唇,稍微平静了一些。

      秦亮又简单地说道:“不过现在丧期过了。”

      陆师母微微一怔,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秦亮刚才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说到了重点。

      秦亮忽然发现她紧张了起来,正用上衫下摆的布料、缠着她的手指。这样的小动作,让秦亮看得有点难受……好像他自己变成了那根手指,正被什么东西緊紧地缠绕箍住,有种难以呼吸的错觉。

      过了一会,陆师母才开口喃喃道:“汉军虽善战、又有地利,但将军有那么多人马,应该不会遇到上次那样的危险罢?”

      秦亮随口道:“既是主将,便要承担胜负的最大责任。十万大军若是有什么闪失,比直接阵亡还要惨阿。”

      他只是说出了心里的实话。

      陆师母听到这里,立刻抬头向秦亮看过来。她想说什么话、却好像觉得身份立场不符,那神情叫人看得有点纠结。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不吉之言===

      一阵风带着雨点灌进了房门,连屋子里靠近门槛的地面、也被洒上了雨水。“哗啦”一声,木案上的地图图纸被吹得飘了起来,秦亮迅速伸手按住,才没让纸张飘得满屋子飞。

      他抬头看了一眼木门,见陆师母还站着,便道:“卿去把门关上罢。”

      但等了一会,陆师母竟然在原地没动弹。

      平时秦亮对身边的人比较宽容,但毕竟身份地位有差距,他已经习惯了轻松地使唤别人。陆师母此时不听,他便觉有点不习惯,不禁又抬眼向她看去。

      但见她的神情,以及拿布料使劲缠绕手指的琐碎动作,秦亮马上回过神来,她好像是误会了言下之意。

      秦亮正想开口说话,却见陆师母转身挪动了步子,于是他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这个女道挺特别的,一对内双眼皮的柳叶眼、颇具勾人的媚气,衣襟被撑得不高、但腰身细长,身段相当好。而且她的脖颈脸庞、有些许风吹日晒的痕迹,但衣裳经常遮掩到的肌肤、在不经意间露出来,又很白净,这让人感觉仿佛有一种山林间的妖气。

      难怪之前洛阳那个姓朴的道士,因为对她有非分之想,不惜出卖同门。陆师母并非国色天香,却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秦亮一直没有太勉强她,还是因为家里已有绝色妻妾。而最近几个月秦亮呆在武功县,虽有吴心偶尔跟他同寝,王氏也来过几次,但他也经常独睡。此时秦亮见到陆师母扭捏的模样,不留神一下子竟生出了浩然正气。

      “嘎吱!”陆师母把木门掩上了,犹豫了一下,又取来木闩放上。她慢吞吞的样子,手指无力地在木闩上摩挲着拂过,才缓缓地向下垂落。那样的动作叫人看得心慌,秦亮仿佛又觉得自己就是那枚木闩。

      她转过身,走得时快时慢,犹犹豫豫地向木案这边轻轻走过来。门关上后,屋子里的光线也稍微黯淡了一点,但她的柳叶眼里的目光、反而显得更明亮,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其实陆师母没有胡说,她确实算是个保守的人。虽然她与秦亮来往后、谈不上守身如玉,但观念应该是以色为耻。人不可貌相,陆师母那隐约有妖气的媚气外表下,似乎还是挺正经的一个人。

      直到此时,她的神情看起来、好似内心仍在挣扎!也许是怕秦亮看不起她,或者真的觉得那种事很羞耻?不过她为何又要主动这样做呢?

      秦亮忽然意识到,刚才两人的谈论有点不吉利,诸如陆师母问有没有危险、秦亮说什么战败比死还难受之类的话。

      难道陆师母是担心秦亮可能一去不回,所以要在临行前将自己给他,免得他遗憾?

      秦亮顿时感觉气氛不对,心里忍不住腹诽。

      面前的陆师母是个道士、却有野性的妖气,加上此时的气氛,秦亮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秦亮见过不少美妇,其中气质最诡异的两个、便有此时的陆师母。另一个是甄皇后,艳丽之中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

      或许秦亮真的没有猜错、陆师母的动机。她走到了秦亮跟前,主动开始拉开衣带,一副要满足他心愿的模样。此时秦亮已有了一点抗拒的心态,但他已看到了她的锁骨位置,布料还在轻轻往下挪,好奇又占据了上风。于是秦亮跪坐在木案后面,一动也不动,也不出言阻止,反而仰着头,瞪眼盯着站在面前的陆师母。

      直到“哗啦”一声树梢摇动的声音传进来,他的注意力才偶尔有所分散,向外面看了一眼。

      前阵子关中多是晴天,偶尔下雨、也不太利索,刚刚浇濕了土地,起一阵风便把云层给吹走了。而今天的暴雨,终于下了个痛快。

      暴雨当然不能一下一整天,风雨是一阵一阵的。风和雨时不时会变小,细雨轻柔平稳、清风徐来,但只需一小会,忽然又变得风急雨骤。夏季的大雨仿佛倾盆一般斜泼而下,飞速的雨点直接击打在天井底部的砖石上,激得水花飞溅。空中的雨点快得让人看不清,一闪而过,连绵不绝,越下越大。积水也汇聚成溪,沿着角落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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