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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2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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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书信上不能看到人、无法听到他的声音,只有文字;但书信仿佛是在专门对她一个人说话,有一种受到了用心与专注对待的体验。

      这与平常在一起说话也不一样。因为写信的时候,人不能做别的事,心里只能想着她一个人;而且要落到书面上、需要斟酌字句,更具仪式感。

      不过秦亮在信中提到,蜀国姜维拆了兴势工事,他正准备部署进攻汉中。王令君看到这里,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年初秦亮出京本来只是屯田,没想到每次出行、终究还是离不开打仗!

      下午祖父王凌也回宜寿里了。于是傍晚时分,一家人都聚到了祖父的庭院里、一起吃了一顿饭。

      晚饭过后,王令君没有马上走,她估计祖父、阿父等人在一起,可能会提到攻打汉中之事。

      果不出其然,他们很快就谈起了战事。三叔、四叔见令君跪坐在她父亲身边,王广没有管她,大家也就默许了她的存在。令君毕竟是王凌的嫡长孙女。

      公渊的声音道:“我听说,羊祜已经把奏书送去了殿中,奏书不也是写给我们看的吗?”

      跪坐在上位的王凌却道:“还有郭太后。”

      公渊沉吟道:“难道郭太后会下诏、直接准许仲明上奏所请?”

      王凌用不经意的口气道:“不用,只需下诏、让秦仲明酌情部署西线军务。仲明有假黄钺的名义,他若决心要对蜀国开战,便没有什么问题了。”

      公渊神情异样道:“这……”

      王凌竟向令君看了一眼,接着对公渊说道:“王家本来也应该支持仲明的方略。前年仲明提出、拔掉东关吴军城寨的主张,只不过因为后来诸公议定了声东击西之计,汝二弟公翼又在扬州,才没让仲明去东线;如今仲明在关中,姜维既然挑衅,我们为何要阻止仲明的主张?”

      “阿父说的是道理阿。”公渊微微叹了口气。

      王金虎的声音道:“仲明知兵善战,会不会真的忽然攻下汉中?”

      王凌道:“恐怕不容易,郭伯济在西线也吃了大亏,那姜维不是庸将。不过让仲明带兵出击,并不是坏事。我们折损了雍凉都督,只要能够打回去,至少不失气势!”

      令君听到这里,忽然有些担忧。祖父虽然在江陵城没打赢朱然,但毕竟是带了一辈子兵的老将,对兵事的见解、不可能毫无道理。

      王凌的声音继续道:“当然我们最希望的结果,还是能攻下汉中。到那时,朝廷气象必可重振,那些在背后骂我们、说难听话的人,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公渊又开口道:“羊叔子今天谈的是仲明的方略,处道(王沈)也在场。正好处道与羊叔子交情不错,便让处道去西线、做仲明的参军罢。到时我们了解西线的情况,也能更加详尽。”

      这时王凌看了一眼门外,起身道:“可以这么办。”

      大伙见状,跟着从筵席上起身,向王凌揖拜。

      令君与阿父一起出门。等叔父们走远了,她才故意带着笑容问道:“阿父不希望仲明打赢蜀军?”

      王广转头道:“谁说的?”

      令君勉强地笑了笑。

      王广皱眉道:“汝一个妇人,不要管这些事。早先便应该与汝后母一起走。”

      令君没回应阿父的话,犹自轻声道:“祖父倒是想开了,都是自家人,仲明若能大战获胜,振奋气象、稳固形势,对王家也是好事阿。”

      王广只好继续道:“唯愿仲明别在汉中吃大亏。”他沉吟片刻又道,“应该不至于。”

      令君忙道:“仲明是常胜将军,姜维有那么厉害吗?”

      王广捋了一下大胡子,转头道:“战场很复杂,不能只看带兵之人谁更厉害。汉中那地方,一条石孔通天狱,姜维在那里设重兵以待,能把人马带回来、便算名将了。”

      令君“唉”了一声,说不出话来。王广也沿着廊芜默默地往前走。

      ...

      ===第四百三十七章 关切之情===

      羊祜送过了奏书和书信,接着前往少府见马钧谈事,然后才回到家、去看望阿母。

      他在家里呆不了多久,等马钧准备好行程、羊祜便要与马钧一道去荆州了。

      在出发之前,羊祜还要与王沈见几次面,最好能让好友王沈在家书里引荐一下自己。因为羊祜与马钧要去荆州办事,而荆豫都督王昶是王沈的叔父,从小把王沈养大、跟父亲差不多。

      看望阿母的时候,姐姐羊徽瑜也在在场,羊徽瑜问了不少关中的事。羊祜之前在关中屯田,但他在交谈时,倒感觉姐姐对秦仲明的事、似乎更加关心。

      然而这也不稀奇。羊家姐弟俩,一个是夏侯霸的女婿、一个是司马师的妻子,现在夏侯霸与司马师全都在蜀汉;此时朝廷掌權的几家,也只有秦仲明在诚心拉拢羊家。

      不仅羊徽瑜,叔母辛宪英平常也是比较关注秦仲明的。

      羊祜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哥哥羊发在淮北,只剩下叔父羊耽在洛阳;叔父家就在附近,于是羊祜随后又赶去拜见叔父。羊徽瑜也跟着过来了。

      闲谈了一会,叔母辛宪英便听说了汉中的事,果然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

      羊祜见状便道:“诸事准备不足,我尽到了劝诫之责。但卫将军认为机会难得,已然下定决心。”

      辛宪英头上束着一块朴素的布巾,气质颇有几分智谋士人之感,她说道:“关键是蜀汉军这次更有准备。当初曹昭伯率十万大军伐汉中,正是因为发现了汉中兵力不足、只有两万多人;蜀国大部兵力还在涪县,远水救不了近火。

      曹昭伯走的也是傥骆道,其无功而返、险些将大军葬送在秦川。秦仲明在关中的形势,比曹昭伯那时好;但姜维在汉中的兵力,亦非当初王平可比阿。”

      羊徽瑜忽然开口问道:“卫将军去汉中将有危险?”

      辛宪英的亲弟弟辛敞也在秦亮军中,辛宪英的小动作看起来有点紧张,她修长的手指从宽袖中伸出、刚做了个手势,随后又收了起来,沉吟道:“秦仲明可称名将,应该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羊祜附和道:“秦将军必有自己的考虑。”

      辛宪英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夫君羊耽,低声道:“郭伯济死后,卫将军想调动雍凉兵力开战,各部人马一旦上了战场,便必有功过;那时再对中间的武将进行拉拢、赏罚,会更容易。我看此役不会有多大结果,秦仲明只要保守用兵、不遭大败,便吃不了亏;对名气不利,但得到了实利。”

      羊耽随即赞同了宪英的推测。

      羊祜也没有反驳叔母的见解,他亦觉得、多半就是这么回事。

      大魏朝廷里,人们的主张和所作所为,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权势,而不是真的想干什么大事业。或许秦仲明亦不能免俗?

      辛宪英又品评道:“秦仲明才二十余岁,倒有了几分老成的谋算。”

      今天羊祜赶着办了正事,回来拜访叔父的时辰已比较晚,此时天都已经黑了。姐弟俩便不久留,随后向叔父叔母揖拜辞别。辛宪英又热情地邀请,叫羊祜明天中午过来用午膳。

      羊祜却把时间约到了晚上,他明天还得去拜访王沈。

      ……西线的奏书到尚书省、中书省走了一遍,没两天朝中许多大臣都知道了。秦朗的官职是宗正,但他是九卿之一,宫中要商议什么大事、或者大臣们私下议论,他都经常参与,所以也听到了此事。

      秦朗管的就是皇室亲族、外戚各家的事务,金乡公主家的事也该他管,而且金乡公主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因此秦朗常去妹妹家走动。

      来到金乡公主家,秦朗自然就谈论起了秦仲明要攻打汉中,这在最近是一件大事。

      秦朗颇有些忧心地感慨道:“这仗不好打阿。”

      此言一出,倒先让一旁的何骏来了精神,立刻侧目观察秦朗的神情、看秦朗是不是说的实话。

      阿母金乡公主几乎不会单独面见男性宾客,不管是什么年龄、什么关系。何骏那十几岁的堂弟来何府,如果何骏正好不在家里、堂弟连主人也见不着。

      秦朗虽是金乡公主的哥哥,但金乡公主接待兄长时、也会叫上何骏。

      秦朗当着宗正的官,重回洛阳后、一直跟兵权没有关系。但何骏当然知道,他这个舅舅其实是个武将,带兵打仗的能耐不比谁差;当年秦朗在洛阳中军做将军、带兵攻打鲜卑人的时候,那秦亮还在冀州种地呢。

      舅舅打仗也几乎没有输过,何骏相信他的见识!

      见舅舅秦朗从筵席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步的样子,何骏顿时也期待起汉中战事了!看样子,秦亮极可能大败?

      金乡公主问道:“仲明应该也能谋算胜负罢?”

      秦朗回头道:“兴许他的看法与我不一样,胜负也不好说,但此役应该危险不小。”

      他坐回席位上,接着道:“我刚听说奏书的内容,便觉得十分意外。从前几次大战来看,仲明用兵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人。当初司马懿、毌丘俭的兵力都比仲明多,但那两仗是迫不得已,不打不行。此番则不同,汉中之战可以不打的。”

      何骏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十年前秦亮还是个泥腿子,去太学读了两年书、仍与大伙格格不入。他这种人,一朝得志,很容易得意忘形,心性哪能与舅舅相比?”

      他说到这里侧目看了一眼阿母,“秦亮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攀附上权贵后、权势不小,但本性能改吗?”

      金乡公主察觉何骏的眼神,蹙眉不语。

      秦朗却摇头道:“王家人若非看出仲明乃人杰,怎会把嫡女嫁给他?再说寻常人就算与王家联姻,也干不出大事来。”

      何骏只能很轻地“哼”了一声。

      秦朗转头打量着何骏的脸,语重心长地说道:“按理仲明与我们家是亲戚,伯云(何骏)又曾是仲明的太学同窗,你们好生相处,对何家是大有裨益的事。”

      他说到这里,用不经意的目光看了卢氏一眼,“有些恩怨过去便过去了。我听说,只是有流言、实际并没有什么事。”

      卢氏微微张了一下薄嘴唇、欲言又止,终于一声不吭地避开了目光。

      提到旧事,何骏心里顿时又是五味杂陈。

      起初何骏一直看秦亮不顺眼,确实有卢氏的关系,而现在他怀疑、秦亮居然还与他阿母金乡公主有什么事!因此心里的厌恨更甚。

      何骏出身大族,其实有识时务的见识,他当然知道舅舅的话有道理。有时候他也想过利弊关系,但有些念头画面一冒出脑海,情绪便会直冲脑顶,简直不由自主。

      譬如阿母金乡公主的言行气质很大气,她可能不愿被动躺在秦亮下边,何骏便会自行想象出一些场面,推测阿母坐着的动作和神态,甚至仿佛能看到那头乌黑的头发摆动的样子。同时他又觉有点难以想象,阿母那样冰清玉洁端庄大方的人,如何能一改常态、做出那般举止?

      何骏心里很难受,却又忍不住会去想。因为即便是痛苦,只要情绪足够强烈,也很容易占据人的内心;比五石散带来的感受,还要强得多。

      何骏没想到,以前自己在太学不怎么在意的那个秦亮,竟会变成他多年来最关注的人、成为最伤他心的人。

      更让他愤怒的是,极大地伤害他的秦仲明、却根本不在乎他!如今何骏也没办法与秦亮争吵斗法,只能在背地里默默地诅咒这个人。

      这时金乡公主的声音道:“当初大将军曹昭伯,十万大军攻汉中,最后也只能铩羽而归。要不阿兄送一封信去关中,提醒一下仲明?”

      秦朗沉吟道:“朝廷兵事是王、秦、令狐家在管,我现在只是宗正,按理不应该对兵事指手画脚。”他想了想又道,“而且仲明打的仗比我大,伊阙关之战两方近二十万之众,巨鹿之役也有十几万人。我若在仲明跟前谈用兵,说不定要被他笑话呢。”

      金乡公主道:“伯云说得不无道理,仲明毕竟年轻,即便很有才能、有时候也难免疏漏,与阿兄这样的宿将不太一样。”

      她稍作停顿,语气变得有点焦急,“不用公文,阿兄是仲明的族兄,写家信罢。”

      秦朗终于点头道:“可以这么办。”

      何骏又开口道:“秦亮手握重兵,正在风头上,劝不住的,要吃点苦头才行。”

      金乡公主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时何骏已忍不住开始想象秦亮大败的情形。起初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场面,秦亮被围在山上、将士们饥饿难捱,然后秦亮拔出佩剑自刎。

      但何骏觉得、这样好像缺了点什么,他忽然醒悟,自己并不愿意看到秦亮死!

      若是秦亮就这么死了,何骏近十年的恨意、岂不是到头来一场空?何骏最愿意看到的事,还是秦亮王凌都因大败而失势,秦亮被打回原形。

      而何骏的母亲还是公主、妻子卢氏也是士族,出身不会改变,那时秦亮还得来巴结、结交何骏!何骏又能想办法羞辱他,慢慢折磨他了!这种事何骏是轻车熟路,以前他与邓飏顽弄臧艾的姨母,其实兴致来源便不是妇人、正是臧艾。

      何骏想到这里,心情忽然有点激动,只想马上来一点五石散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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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八章 局外人===

      大将军王凌决定派出骁骑将军王金虎,率洛阳中军骁骑营西出增援。不过军队人数多,行动较慢;先出京去关中的人、是大将军府掾属王沈,王沈将出任秦亮的参军。

      王沈出发之前,见到了宗正秦朗。秦朗是卫将军的族兄,托王沈给带一封书信,这点小事、王沈自然是义不容辞。

      接着秘书郎钟会又来找王沈,主动想去西线做参军。王沈只得将此事禀报大将军王凌,帮钟会办妥此事。然后两人结伴而行,前往关中。

      关中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关中平原与洛阳一样,冬天的时候挺冷,但是炎炎夏日持续的时间照样很长。

      秦亮早已不管自己亲手种的那块麦地,最近一直在布置出兵的准备工作,勘察地形、修缮骆谷段道路。骆谷中有部分路段缺乏水源,秦亮便派人去山上开挖水道、构筑水塘,趁夏天雨水多的时候收集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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