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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2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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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股奇装异服的马兵中间,旗号也能被看清楚了,西边的旗帜上写着“王”、另一边写着“张”。魏国陇右军将士经常与蜀军交战,彼此打过无数次仗,很快就有武将猜测道:“应该是王平和张嶷。”

      但忽然增援过来的敌骑,人数并不太多,前后加起来可能还不上千。

      王经紧皱眉头,心道:我不管汝什么飞军还是地军,照打不误!

      王经看了一眼河滩上的蜀军步兵、正在整顿阵列。战机稍纵即逝,此时不攻,一会对方步兵形成严整阵型,单靠骑兵冲击就很难凑效了!

      “唰”地一声,王经拔出佩剑,下令前军去冲河滩上的步阵。他自己则率一股人马,准备抵挡远处来的奇装异服敌骑。

      河滩地的地形稍低,魏军马兵很快就俯冲着蜂拥而至。

      就在这时,敌军步阵中的人群忽然挥舞起了手臂,好像在奋力往前扔东西!

      片刻之后,魏军马队的攻势、立刻就迟滞在了原地,“嘶……”许多马都发出了嘶鸣,必定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些骑士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大声惨叫起来。

      前面有人喊叫道:“嬢的,地上有铁钉!”

      正在冲锋的马队前方忽然受阻,人声马嘶,简直乱成一团。后面冲上来的马兵甚至撞到自己人,被自己人撞得人仰马翻,却连敌军的汗毛都没摸到。

      魏军前部只得暂且停止了进攻,纷纷向后撤退重整旗鼓。

      此时无当飞军的马队也杀到了!王经亲率骑兵迎战。两军尚未接敌,贼军便先发箭矢。

      这帮蜀地来的人、竟会弛射!别看他们奇装异服、还有人披头散发,但刚一接敌的弛射,便能瞧出这是经久训练的精锐。

      两边的人都穿着铁甲,甲胄对于箭矢的防护很好,一般都死不了。但人群里忽然有人提醒了一声:“无当飞军的箭矢有毒,当心!”

      这一声提醒显然起了反作用,本来不怕箭矢的魏军将士,一下子也更怕受伤了、因为有毒!士气刹那间就受了影响,还有少数一些人骑着马到处乱窜、想躲避箭矢。

      王经顿感不妙,这仗刚一接敌就处在了下风。

      ===第四百一十八章 围点===

      王经带领的马队,未能冲溃刚刚渡河的敌军。

      轰鸣的马蹄声中,荒草地上的黄土飘荡,整个河谷地、仿佛都笼罩在了乌烟瘴气之中。朦朦胧胧的地面上,马队来回奔冲杀奔走,巨大的喧闹声在谷地里“嗡嗡”作响。

      河滩上的蜀军步兵,不仅没有溃散,竟然敢主动反冲击骑兵!王经在江夏郡带兵时,真没遇到过这样的步兵。

      而且无当飞军的数百骑兵、还在分批弛射或冲击,配合步兵作战。王经部马队一时没讨着便宜,还被扔在地上的、奇形怪状的带铁钉之物阻挡,折损了一些人马。

      本来王经打算半渡而击,便是要趁对方立足未稳、先获一阵胜仗,以壮声威。但眼下这情况,继续拿不多的骑兵去与蜀军步骑硬拼、显然已得不到什么好处。

      王经遂率领马队向南撤退,找到了还在路上的多股步兵队列。步军各队立刻停止了前进。

      王经寻思、敌军已经占领东岸河滩(狄道城位于洮水东岸),自己的几千人这么打下去,渡河的贼军只会越来越多。实现目标无望,此时已经丧失了战机!

      他随即又下令,步骑一起向南回撤。赶着去找胡奋的陇西郡兵。

      但是撤军也不太容易。洮水河谷宽达十多里,河流在河谷中位置偏西,便是东岸的平地更加宽阔;四面透风的开阔地势,显然阻击追兵比较困难。

      无当飞军的那股骑兵最先追到,不断袭扰魏军。

      王经大怒,早已顾不得读书识字的风度,大骂一声:“懆汝嬢!”便提着一把汉剑,拍马反击敌军游骑。部将与侍卫见状,急忙跟随王经,奋勇冲杀在前。

      众人刚冲过去没一会,一个姓王的同乡部将便脱口嚷嚷了一声“懆”,一枝箭矢正中他肩甲恐惧的神色,因为听说无当飞军射的是毒箭!

      王经却更恼怒,奋不顾身地挥剑直冲。骑兵混战一番,无当飞军终于退走。

      这时王经收兵,方顾得上去察看同乡武将的伤势。众人把武将身上的甲胄卸下几块,发现箭头似乎有倒刺,遂挥剑将箭杆斩断,没有拔箭。

      王将领抬起胳膊,闻了一下伤口,说道:“有股奇怪的味道,可能有毒……半条胳膊没有感觉了!”

      但即便有毒,应该也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中箭良久、这会伤者还能说话走路。

      据说在益州的南中地区,能找到有毒的蛇虫、植物,无当飞军估计就是从南中搞来的毒药。不过蛇虫之毒难以保存,拿到陇西地区来用的毒物、可能是某种草木汁液。

      不管怎样,疑似中毒的人无法再作战,只能先送回军营。

      许久之后,王经部步骑尚未退回大营,蜀军的步兵却又追上来了。王经便亲率马队,再次向蜀军步阵发起了进攻,这回没有遇到敌军扔铁钉,但魏军骑兵连续迂回冲杀了两次,依旧未能击垮敌军的步阵。

      反倒是一股蜀军骑兵绕行去了南边,抓住了一群正在后撤的魏军步兵,趁机迅速将其冲散了。王经急忙调转方向,回军去救。

      两军马队冲杀了一阵,王经这才注意到旗帜上的字,而且竟然亲眼看到了一个熟人,夏侯霸!

      此刻王经心里很不是滋味。王经来到西线、出任南安郡守的时候,夏侯霸还没背叛大魏,仍是凉州刺史,王经与他相处过。时隔不久之前,彼此还能一起谈笑,如今却成了你死我活的敌人。

      王经大喊了一声:“夏侯将军,怎忍杀戮魏国人?”

      两人已相距不远,夏侯霸听见了王经的喊声,转头看了一眼,其盆领上方的脸部神态有些复杂。夏侯霸没有向王经冲杀,换了个方向拍马而走。

      但夏侯霸用行为表达了他的立场,很快遇到了魏军骑士,他双手挥起马槊、攻势毫不留情!

      夏侯霸一招就挑开了魏兵的长矛、并斜击到了魏兵的脖颈上,力道非常大,隐约能听到“呼呼”的劲风,“哐当”一声沉重的撞击声,魏兵惨叫着摔下马去。夏侯霸的先父夏侯渊就是一员猛将,他的武艺确实相当不错,一二般的将士挡他不住。

      蜀军步骑一起追击王经部。撤退中的队伍,陆续有人群溃散、使得撤退几乎变成了溃逃。

      好在王经部离开大营不远,此刻南边的营垒藩篱都能看见了,马上就能回到工事中!

      在此关头,陇西郡守胡奋率军来接应,这才逼退了蜀军。

      胡奋眺望着远处,观察了一会正在整顿人马的蜀兵,便对王经说道:“此时得东岸,贼军人数还不多,但渡河增援的人马、会持续不断。我军应趁此机会,立刻退到狄道城中!”

      这次王经没有多言,马上采纳了胡奋的建议,抓紧时间开始部署各军撤兵。

      敌军就在眼前,临时撤军,自然造成了一些混乱。军营里的辎重器械丢失无算,一些人马在慌乱之中、简直是溃不成军。幸亏蜀军先期来到东岸的人马太少,虽然在追击袭扰时有所斩获,但无法将近万的魏军尽数击溃。

      王经十分沮丧,亲自留在最后,带着骑兵不时反击追兵,掩护大队进城。王经以及身边的侍卫、几乎是最后一批进城的人马。

      之前他做出各种决策时,情势都比较紧迫,其实没有太多情绪。直到此时,诸多感受才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仿若后知后觉。

      吊桥拉起之时,王经在马背上,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尘土飞扬的开阔地景象、渐渐被吊桥挡住。

      接着城门也发出了“哗啦”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关闭。

      王经的心也被那声音牵动,他顿时明白,这下是真的出不去了,只能困守孤城,干等遥遥无期的援军。

      因为一朝被围城中,随后几天,狄道城外的敌军只会越来越多,王经等魏军将士、已不可能靠自己脱困。

      ===第四百一十九章 孤城===

      不出所料,驻扎金城的凉州军一部,最先增援到了洮水河谷。

      金城(兰州)就在陇西郡北部旁边,赶来狄道的路程近得多,自然先到。

      但凉州州治、远在河西走廊那边的武威郡,无法那么快调集凉州军主力,所以兵马不多。只有少数人可以骑快马赶路,如凉州刺史邓艾便赶到了军中。

      金城军沿着洮水河谷南下,到了故关东边就停了下来。

      邓艾没披甲、未戴头盔,脑袋上覆盖着一顶草帽,他就没打算近期与蜀军交战。他抬起头、稍微掀了一下草帽,观望了一眼故关方向,便又让草帽帽檐垂下,以遮挡刺眼的阳光。

      他说话不甚流畅,话也不多,只说一些重要的言语。他对诸将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判断:姜维取狄道是假、想吃掉魏军援兵是真。

      所以邓艾并不继续南下靠近狄道,只在北边扎营。且不渡洮水,军营位于洮水西岸,狄道西北方向。

      邓艾兵少,但姜维想先吃掉他没那么容易。

      此时姜维大军在洮水东岸的狄道城外,正围困狄道县。如果蜀军渡河、然后北来攻邓艾,兵少了不一定打得赢;而若重兵来袭,邓艾必定不会留在原地,那便调头往北走。但蜀军要是完全不理邓艾,那邓艾在洮水西岸、也许能找到机会袭扰一下姜维的粮道。

      因此邓艾根本没打算去救王经,至少目前、并不在乎王经的死活。

      邓艾还自己生造了一个词,叫壮士解腕。意思是救不了的胳膊,与其看着它化脓,不如砍掉!

      为今之计,只能耗到关中军到来,魏军有了足够的兵力,才可能找到更多的战机……

      而王经此时在狄道城,简直已是望穿秋水。

      明明算时间、金城的援军应该到了,他却一兵一卒也没见着!城外除了敌军,没有再看到别的任何人马。

      从狄道城城楼上望出去,四面八方都是敌军活动的人影,简直把狄道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单是这样的形势,就叫人心中万分压抑。

      陇西郡冬季雨少,天气寒冷、却仍未下雪。干燥的地面上人马密集,整天都有种烟雾沉沉的气象。但空气中明明并没有雾,近处的场面看不太清楚,反倒是远处的山影猎猎在目。

      尘土朦胧之中,蜀军的营垒帐篷成片,看不见边际。如许多人、全部聚集在洮水河谷,姜维这次北伐应该是下了血本!恐怕把整个蜀国能调动的军队、几乎都带出来了。

      王经在城楼上踱来踱去,眼睁睁地看着敌军在眼皮底下建造工事,连高崧的望楼都修建了好几座。

      不过蜀军围城近半个月,竟未发动过一次蚁附攻城。他们整天都在修建各种工事,并派人在四城运土填护城河,同时应该也在建造攻城器械。

      狄道城虽然城防完善、算是坚城,但毕竟只是一座小县城,规模并不大。从洮水引流的护城河也不甚宽阔,冬季的水也缺乏,护城河深度大减,敌军要填护城河的工程并不大;经过蜀军一通捣鼓,护城河基本已经失去了作用。

      若是坐等敌军这么搞下去,狄道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王经却无计可施,除了叫人在城墙上射箭,一点办法也没有。外无援军,守军冲出去只是送屍而已。

      这种感受,就好像一个人知道别人要杀自己,但对方却迟迟不动手。自己眼睁睁地瞧着,对方在找刀、磨刀,然后在自己脖子上试试手感……简直就像酷刑!

      时间渐渐耗到了十一月下旬,天空下起了小雪。

      此时蜀军基本做好了所有攻城准备,以其兵力优势,王经感到、狄道城已是岌岌可危了!关键是随着时间的拖延,城中的粮草也日渐匮乏。

      援军还没来!

      算一下时间,即便是关中军、也该能走到陇西郡了。王经在煎熬之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被所有人抛弃?

      在这样焦愁的心情下,王经晚上连觉也睡不好。

      当然也可能是他身上的甲胄没有完全卸掉的缘故,他估摸着敌军很快就要发动攻城,晚上也不敢把盔甲脱完,所以睡觉确实不太舒适。佩剑等物,也是随时放在塌边。

      十一月二十二日半夜,再次惊醒的王经从塌上爬起来,重新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他遂起身,提起佩剑准备出门。

      当值的几个侍卫正裹着毯子打瞌睡,听到动静才站起来。王经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吾等去各处巡视一番。”

      侍卫们缩着脖子、看了一眼外面的雪花,神情有点不情愿,但也只能回应道:“喏。”

      轻飘飘的雪花之中,四下寂静得可怕,简直不像是内外有几万人的地方。天寒地冻的夜晚,大伙都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只有一些当值的将士,才会偶尔出现在城墙上走动巡逻。

      王经到西城上走了一圈,下来后便重新上马,沿着城墙往北走,准备再转悠一会、便返回邸阁。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叫喊,隐隐约约似乎在喊“干甚”,没听太清楚。

      王经循声侧目,再次倾听时,北边的喊叫声又响起了,这次不止一个人喊。

      “快过去!”王经招呼身边的人道,顾不得多想,立刻夹住马腹奔出。

      周围的光线十分黯淡,只有城墙上依稀的火把、散发出微光。幸得马匹在晚上比人的目力好得多,依旧能沿路急奔。

      没一会,王经便冲到了北城门附近,眼前昏暗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此地已聚集了一群人,竟然打起来了!

      地上死了几个人,还有个没死的在雪地里慢慢爬行。余者一二十人正在拿着刀枪拼杀,全都是魏军。本来半夜的光线就弱,一时间王经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不远处的斜坡石阶上,也有一些人在格斗,好像是城上当值的人想要冲下来、却被暂且阻挡住了。

      这时陇西郡守胡奋的声音传来,喊道:“叛贼要开城门!”王经顿时从混乱的场面中,注意到了最重要的地方。果然有两个人在城门口,正在抬城门内的巨木栓!

      “驾!”王经一脚猛踢马腹,同时拔出汉剑、扔掉剑鞘,向城门直冲而去。身边的侍卫有两骑反应很快,也随即跟了上来。路上有两个不知敌我的甲兵挡住去路,但在马蹄声的震撼中、那两人下意识地躲开了。

      新加入混战的王经,得以迅速冲到城门口,眼看要撞到门上,他赶紧勒马。不过坐骑比王经更早发现了障碍,急停之下、前蹄也扬了起来,发出“嘶……”地一声嘶鸣。

      王经二话不说,趁着坐骑转向,他侧身挥剑就砍!火把的朦胧光亮中,人影晃动,传来了“啊呀”一声痛叫,王经大概砍中了一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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