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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旧部的情分上、毌丘俭忍了王颀很久,但此刻王颀总算是说了句有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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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啦啦啦啦啦啦菲”、“拯救宅女”、“地利123321”、“君南海”、“风絮飘残”、“孚若的米兰”等书友,在近期的大力支持。)
===第三百六十五章 饭菜不好吃===
秦亮抬头看了一眼,黯淡的天幕上已经出现了上玄月,正在云层里穿梭、若隐若现。他从马背上跳下来,把马鞭递给身边的随从。
诸营的许多将领都来了,不过统兵的大将还在各自的军中。
众人迎上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亮的身上。“秦将军!”“卫将军!”“拜见将军……”大伙陆续向秦亮揖拜,声音里压抑着憿动。有个将领说道:“卫将军真乃常胜将军阿!”
秦亮随口回应道:“仍赖诸将士,奋不顾身、勇猛向前。”
那将领道:“仆等甘愿在卫将军麾下效力杀敌!”
秦亮回顾左右,说道:“都返回营寨罢,传话叫诸大将整顿好军务、休息好,战斗仍未完全结束。”
大伙齐声拜道:“喏!”
毌丘俭实际上已经在会战中战败了。不过这种好几万人的大阵,很难在一天之内完全被击溃。因为人畜力量的杀伤效率是有限的,何况大多战兵身上都有铠甲,一个人就是让人砍、可能也要好一会才能杀死;何况军队移动速度、以及持续力也不强。
若非敌军出现了某些意外、自己出了问题,诸如耗牛毛大旗被夺、军心动摇等等;否则经常都是这样的情况,胜负已定,却又不能完全消灭对方的力量。
又或是敌军自己不想退,分出胜负之后还在战场上硬抗,那崩溃的时刻迟早就会出现。伊阙关大战时,司马懿就是那样的状况,他是没地方退,只能坚持到最后倾覆的一刻。
但毌丘俭会像司马懿那样做吗?他愿意熬下去,等到变成乞丐似的一无所有、才退出战场?
秦亮回到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里,傅嘏、杜预等人也进来了。几个人坐在一起吃着煮菜、泡饭。身边人见秦亮一边吃东西、一边眼睛还在瞧手里的图,便都没多言。
泡饭其实是煮的,不过是加工食品,吃起来不干不稀的、有点奇怪,像是泡发的食物。
这是秦亮在庐江郡时就捣鼓出来的军粮,方法很简单,就是煮熟、晾干、再蒸,来回十来次,不断挑出里面的杂物,最后形成一块块像转头一样的饭板。这种压缩军粮完全没有水分、而且体积小得多,便于运输,使用也很方便,本来就是熟的、煮开就能马上吃;缺点就是不好吃。
地图上其实看不出什么东西。此地北面,在图上标注了个鄡县,除此之外、周围一片空白,他主要是靠想像。
秦亮虽然是冀州人士,即便是现在的他、也曾在平原郡守孝两年,但也不可能把家乡所有的地方都了解清楚。秦亮觉得自己对冀州的熟悉程度、可能还比不上淮南。
这时杜预的声音道:“此时邓士载若离开南皮,向西插向白马渠,必定可以迟滞毌丘俭,让其再遭大败。”
秦亮抬头看了杜预一眼。杜预的面相还可以,只是喉结两侧有两个包,看着确实让人有点不舒服。人在潜意识里都喜欢健康的、匀称的意象,对于病态的东西都有抵触,人之常情罢了。
与秦亮关系好的人,恰好不止一个人有问题,不是结巴、就是有寎。
秦亮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元凯言之有理。”
话说得有道理,却没什么用。因为来不及了。
估算一下,从南皮到白马渠大概有两百余里;叛军从此地退到白马渠,估计也差不多这个路程。
但是从此地送军令到南皮,却有三四百里之远,等秦亮送达军令、邓艾再出兵,黄花菜都凉了!
一两天之内,南皮邓艾那边也没法及时了解战场上的情况。实在毫无办法,毕竟此时还没有电报,信息传递速度有限。
邓艾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不可能贸然向白马渠方向过来。
不仅是因为南皮北面、还有一支敌军在防备着邓艾,而且邓艾出击的位置也不太好。从南皮向西走,要先横渡清水、漳水两条河;之后就到了一片四面河流包夹的地区,而且此地北部还有一座较大的城池、河间郡治乐成,此刻在叛军手里。
邓艾根本没有理由跑到那里去送屍。
秦亮也没能提前部署好一切,毕竟他在今天会战之前,全部注意力都在怎么打赢大战上。在当时看来,只要能赢就已经很满足了;秦亮也输不起这场会战!一旦输了的话、全盘都要玩完。
只有当胜负已定的此时,他才会关注怎么扩大战果。就好比一个人买【创建和谐家园】中了五百万,开奖之前只会想着能不能中奖,开完奖才会去想、我为什么不全押上直接买一百注?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哈哈”的哄笑声,大概是某个军营里的将士在庆贺。
茅屋里的秦亮,在这样喜庆的时刻,反倒显得有点焦躁。
毌丘俭虽然战败了,但主力仍在。如果让他跑掉,秦亮只能带着兵马、继续往幽州追击,说不定还会面临攻城等状况;战场上的优势很难发生什么转变,但时间就拖长了。
在此之前,关于淮南、凉州的军情,秦亮都没理会;劳精说洛阳的气氛不太对,秦亮也顾不上。战事拖延下去的预期,让秦亮心里不适。他也很快明白了那种焦躁的来源,主要是有点失去掌控的感受。
秦亮放下碗筷,在小桌板旁边踱了几步,渐渐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无论如何,毌丘俭的处境会更加糟糕,相比战前、秦亮现在面对的情况却已经改观太多了。
“尽快向洛阳送捷报,遣快马回去。”秦亮忽然开口道。把捷报传回去,至少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傅嘏把碗筷放到了地上,拱手道:“遵命。”
秦亮说道:“先吃完饭。”
傅嘏道:“仆已经吃好了。”
这时侍卫走进了茅屋,过来收拾东西。秦亮这边有一条胡绳床,还有张小桌板;而傅嘏与杜预的条件更差,他们只有地上的草席,跪坐在草席上端着碗吃,菜碗也只能放在地上。
侍卫收走了东西后,秦亮也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了佐伯纸、毛笔等物。正好要送公文回朝廷,秦亮便打算写封家书捎回去,反正佐伯纸的重量也轻。
但忽然提笔,倒不知从何写起。他寻思一会,先写道军中的食物不太好吃,想念起了家里做的饭菜。
===第三百六十六章 搞点事情===
邓艾戴着一顶草帽,骑在马背上。人们不留意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就是这支好几千人军队的主将。
太阳当空,阳光洒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将士们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许多人耷拉着脑袋、就好像是被晒奄的瓜果。
冀州军将士的精神气不佳,估计心里都挺不满、觉得邓艾是没事在折腾人!
不久前大伙风尘仆仆地从安平郡治、开拔到两三百里远的渤海郡南皮;如今又从南皮往回走,这么远、拖着那么多东西来回溜达,众军都不知道邓艾想干啥。但也没办法,邓艾拿着诏令和卫将军的军令、兵权在他手里,诸将不得不从命。
邓艾显得有点沉默,若非必要,他懒得跟别人解释。毕竟他自己说话费劲,别人听得也吃力。
偶尔间,邓艾才伸手拨一下脑袋上的草帽,警觉地向北面观望一眼。
北边就是漳水,不过邓艾军并未靠近漳水行军。那条水路上,有部分敌军辎重船队偶尔经过、从平虏渠过来的,邓艾不想轻易被敌军发现他的踪迹。
三天前他从南皮开拔时,就曾做出过迷惑敌军的举动,先派人去河流交汇处的叛军营垒下战书,做出要去攻打敌军营垒的姿态。接着他却放弃了南皮,在凌晨天没亮的时候、就率军离开了。
南皮附近的有清河、漳水、平虏渠。在地图上,河流就像一个(顺时针)倾斜的“人”字型。
中间交叉的地方,就是叛军的营垒、防着邓艾袭击平虏渠粮道;南皮城则在“人”字的右下侧,紧靠清河,离河流交叉口也不远。
邓艾军先渡过了清河,来到了“人”字水系的中间下方。再往西走就是漳水,就像“人”字的左下侧。
但邓艾没有过漳水,而是位于漳水东南边,往西走。之前邓艾军从冀州州治安平来时、就是走这条路线,不过方向是反的。
起初邓艾去南皮城,一则是防着叛军从东面长驱直入,二则是想袭击叛军的粮道。但毌丘俭并未来攻打南皮,而是沿着漳水北岸,向巨鹿郡那边去了。
而且毌丘俭还修了个营垒在关键的地方,专门防着邓艾搞事。
于是邓艾在南皮啥也没捞着,这边似乎也搞不了什么事,那只能换个地方搞!
恰好几天前,邓艾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断。叛军主力的行进方向、以及官军各路向巨鹿郡聚集的情况,让邓艾觉得大战可能会在巨鹿郡东北部地区。
于是邓艾果断地向西摸过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给毌丘俭来一个惊吓。比如忽然有一支军队,在恰当的时候、忽然出现在叛军大阵的后方,那就有好戏看了!
众军一路往西边行军,已经离开南皮城一百多里地。此时正位于清河与漳水夹峙的平原上,属于河间郡的地盘(河间、安平、渤海三郡,依次组成一个类似“品”字方位的北西东位置),再往前走,便是安平郡的地界。
就在这时,大路南侧的麦田里,有数骑朝着反方向寻了过来,把麦田边上的庄稼踩踏了一片。其中有个人应该是冀州军的将领,邓艾看着隐约有点面熟,应该是见过面的人。不过邓艾到河北来“行冀州刺史事”没多久,军中的人还认不全,叫不出名字。
邓艾拉动缰绳来到大路边,勒马停住。
面熟的武将上前拜见,指着旁边的人道:“禀使君,此乃卫将军派来送信的人。”
信使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大路上的步骑长龙,说了一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邓将军”,说罢拿出了书信,双手呈上来。
邓艾已发现了秦仲明的一个习惯,写信喜欢用纸、而非竹简。
看了书信,邓艾立刻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快、大战的胜负居然已经决出?!
秦仲明并未在信中下达军令,只是派人知会情况。邓艾从头看到尾、没找到日期,可能因为秦仲明在战场上想的事情太多了,也有疏忽细节的时候。
邓艾便问道:“大、大战是什么时候的事?”
信使道:“前天。仆是昨天凌晨奉命出发,一早就渡过漳水了。”
邓艾点点头不再说话,他收起信纸、信封,揣进了怀里,接着转头四处张望,又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
真是巧了!白马渠就在此地的西北边。邓艾只要设法渡过漳水,最多一天时间就能到白马渠!
如果毌丘俭要带兵撤退,最好的路线当然是渡过白马渠;白马渠上必定有浮桥,因为毌丘俭前往战场的时候,就是走的那条路。若到了退兵之时,叛军只要过白马渠,就能沿着泒水东岸、直接北上幽州方向。
邓艾几乎没有犹豫,立刻下令道:“派人去北、北面漳水,架浮桥。我们不朝西……走,调转方向,去漳水北岸。”
正好有辎重营的将领在身边,将领也没多问,立刻揖拜道:“遵命!”
巨鹿郡战场,位于呼沱河与漳水之间,呼沱河则通泒水。而白马渠就是连接呼沱河与漳水的河段。
毌丘俭军要撤退,先东渡白马渠、则可以绕到泒水的东侧;否则只能选择北渡呼沱河,水面更宽不说,过了呼沱河、很快又要渡泒水。加上还没有事先准备浮桥,必被官军追上攻击!
邓艾算了一下时间,毌丘俭最早前天晚上离开战场,赶到白马渠西岸,至少要三到四天。毌丘俭还得阻击迟滞官军的追击,说不定需要的时间更长。
而邓艾军此去白马渠、距离要近得多,时间足够赶在毌丘俭军之前到达!
于是邓艾军调整了行军方向,当天就赶到了漳水南岸。
接着杂兵就在漳水上开始架设浮桥。幸好辎重营里带着一些船只,且漳水南岸的武邑县等地、还听从冀州刺史部的调令,可以就近找到一些小船。
当时邓艾率军过来,本来也是打算找地方渡过漳水的、因为战场在北岸,所以事先准备了一些渡河的小船和器械。这会算是歪打正着,正好派上了用场。
但大伙一时间找不到太多船只,只能勉强建好一条桥。于是诸营连夜渡河。
先渡河的将士、就在对岸挖沟设寨,就地等待后续的人马陆续过河。狭窄的浮桥通行不快,人多了怕把
此时邓艾也顾不得隐藏踪迹了,大张旗鼓行军。他们这股人马、迟早也会被敌军斥候发现。
次日,邓艾不顾将士疲惫,下令继续向白马渠方向开拔。众人昨天就走了一天路,连夜渡河、一些将士没睡好精神不好。
这会邓艾终于向诸将解释了情况,然后当众问道:“建功……就在眼前,军功要不要罢?”
众将由是拜服,鼓足精神、约束部下继续行军!
毕竟大家得到军功机会并不多,即便出兵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走路、扎营,干一些琐事;就算有机会对阵了,还可能打败仗。机会难得,咬咬牙坚持一下。
上午斥候沿着白马渠打探,果然发现了渠水上、叛军架设的数道宽敞的浮桥!而且有军队驻守,大概有数百人。
邓艾立刻带兵赶往浮桥的方位,准备直接击溃守军,夺占浮桥!
下午时分,邓艾军靠近了敌军的营垒,远远看去,已经能看到叛军的旗帜了。于是各营开始整顿人马,准备开打。
不料忽然有将领前来揖拜,禀报道:“将军,对岸好像不对劲呢。”
邓艾听罢转头看向西边,没发现什么情况。那将领跳下马,把一个皮鼓一样的东西埋进土里,耳朵贴上去听,接着又道:“好像有骑兵,大量骑兵!”
没过一会,地平线上果然隐约出现了一条黑线!真的出现了骑兵,而且可以看出来、人数极众!
邓艾心里“咯噔”一声,暗忖道:这他嬢的,哪来的骑兵!?
叛军退兵时,还得随时准备战斗,骑兵不可能丢下步兵不管,自己先跑了两百余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