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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1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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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了一会,转头问道:“兰石伤势如何?”

      傅嘏道:“死不了。将军中剑无碍?”

      秦亮回头看了一眼,轻轻拉开两层袍服,露出了一点衣襟里面的锁子甲。几个人顿时相视一笑。

      快过年了,秦亮今天就没打算再去管尚书省的事,早上说好了要回家吃午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孤寂的雪景===

      “他们怎敢做这样的事?李丰、许允都该死!”王令君一脸怒气,又气又伤心,她清澈的声音也因情绪而走音。

      王令君正亲手给秦亮包扎好伤口,将纱布缠在秦亮的腰间。

      玄姬则拿着手帕在抹泪,她避过脸去削肩轻轻抽动。本来身边的近侍、莫邪等人,可能还包括吴心,都有点怀疑阿余是玄姬所生,这会秦亮受了轻伤、她便伤心流泪,估计人们更相信那些猜测。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没什么事。”秦亮好言劝道。他想了想,又道,“明年开春之前,我便请奏殿下,把潘忠的部下调到太极殿庭院、担任侍卫,不会再出问题了。”

      郭家那几个人,按理应该与郭太后的立场一致,但关键时刻反应有点慢,态度不够坚定。还得是秦亮亲自提拔的那些人更可靠。

      他随后看了一眼给自己缝合伤口的陆凝。

      陆凝叹了口气道:“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常换包扎伤口的布,涂点药就行,这段时间别沾生水,不要沐浴。”

      秦亮点头道:“长史傅嘏伤得最重,股上、腿上被砍了几剑。”他转头看向沉默的吴心,说道,“卿去找个郎中、要找洛阳名气大的,再到仓库准备一些药材,下午我亲自去他家慰问。”

      吴心轻轻点头。她没有多言,但眼神里露出了关切担忧之色。

      傅嘏出身官宦之家,之前还做过河南尹,家里肯定是不缺药材、更请得起好郎中。不过秦亮给送东西,只是一种态度而已,主要是亲自前往。

      秦亮又对王令君道:“卿别气了,那些人都已经是死人,迟早要斩首灭族!现在留着他们,不过是为了查出更多相干的人,把隐患都找出来。”

      他心里也充斥着恼怒与愤恨,但是他没有感受到太多的恐惧。大概真正的恐惧,得加上无可奈何。

      司马家当初对秦亮的威胁,才接近于那种感受,不过当时秦亮也不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真正可怕的是失去了一切,活着也只能任人宰割。

      而这次钲变,秦亮控制的中垒中坚二营还在,朝中也有一些位高权重的盟友。只要敌人没让他死透,回头就能立刻反击!根本谈不上无奈,无奈的是敌人。

      秦亮琢磨了一会,感觉此时最有实质威胁的人,还得是皇帝、以及幽州刺史毌丘俭。

      皇帝曹芳十四五岁、且未亲政,但皇帝已经有几百年的制度法理,没实权也可能号召起来人。像李丰与许允他们,只要有了皇帝的鼓舞,谋刹也能给自己罩上一个合理的光环。

      毌丘俭的威胁就很简单了,手握幽州重兵,而且受过魏明帝的知遇之恩,立场在皇帝那边。幽州精骑很犀利,一个刺史就能灭国、当然有实力。

      洛阳中军在兵力上确实占据优势,但若内战这么没完没了,人都快被自己人给打没了。别把魏国搞得混乱不堪、结果给吴蜀两国创造了机会,那真得遗笑千年。

      须想办法把毌丘俭调离幽州,先让其与长期相处的部下分开!

      秦亮与毌丘俭见过一次面,在曹爽的宴席上、地方就在现在府上的邸阁里,秦亮与他的关系不算差。而且毌丘俭的宠妾杨瑛,曾经受过秦亮的恩惠。

      但当利益或立场不同时,那点交情和恩惠根本不算什么。秦亮与李丰还经常见面,相处得也不错,照样免不了要置对方死地而后快。

      感到后怕的人是郭太后。她已经派出了宦官张欢、前往卫将军府,以便询问秦亮的伤情。

      当时秦亮的腰部被剑刺中,那是要害部位,郭太后吓得冷汗直冒。她在东堂上时,心里就很着急,但当时满朝武都在场,她一个宫廷妇人,不好表现得对大臣太过关切,只能忍着。

      不过秦亮挨了一剑之后,还能打斗,后来的言行也看不出重伤的样子。郭太后回想起秦亮的举止动作,她心里多少还有些庆幸,希望他没事。

      郭太后在灵芝殿阁楼上走来走去,仿佛在欣赏窗外的雪景,却完全不知道窗外是什么情况,看了相当于没看。她满心都在等待张欢回来。

      不过张欢刚走多久,此时估计才能到卫将军府。

      郭太后一双妩媚的杏眼里、神色反复无常地变幻着。一会充斥着愤恨,一会又有担忧,一会又有些恐慌。

      如果今天秦亮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以王家为首的权臣不会马上出事,胜负还难料,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但郭太后的处境会发生极大的改变!若没有了秦亮,她或许又会回到以前的状态,只能在曹魏皇室与权臣之间,谨小慎微地苟活。

      这时郭太后终于看清了木窗外面的雪景。

      灵芝池水面已经结冰了、并且冰面上覆盖了一层积雪,树木的树梢、宫殿重檐,都是一片银装素裹。冰天雪地的时候,外面一个人也没看见,仿佛整个世间都陷入了孤寂之中。

      恍惚之间,曹芳年轻的面孔又浮现在了眼前。郭太后顿时气得双手都握紧了,她的手指修长、且很有力,用劲之下,手筋也变得清晰可见。

      她并不是三岁孩童,那宦官苏铄喊的那一句,很明显、就是曹芳的意思!原先郭太后虽然对这个养子、有些失望和头疼,同时也多少有点同情,但此时她已只有恨意陡增。

      曹芳就算是直接派人去刺杀王凌,郭太后也觉得情有可原,但他想杀秦亮、实在叫人难以理解和原谅!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走了上来,似乎有事禀报。

      郭太后立刻想起了张欢,但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时间不对。

      果然宫女弯腰道:“殿下,甄夫人来了。”

      郭太后只点了一下头,不想开口。预料之中的事,甄氏的消息挺灵通,她大概是从郭家人那里听到了风声,此时理应会来皇宫里问问情况。

      而张欢还要等一阵,郭太后只觉、时间仿佛过得十分缓慢。

      ===第三百三十章 再次相见===

      关心秦亮伤势的人,不仅有皇宫里的郭太后,还有更多的人。譬如表面上关系不大的羊徽瑜等。

      羊徽瑜听到朝堂上发生的事,来自弟弟羊祜之口。羊祜虽未亲眼所见,但羊家在官场的亲朋好友不少,出了这种大事自然很快就能知道。

      弟弟正向门楼那边走,似乎忙着要回内宅换衣裳,他想去卫将军府探问伤情?

      羊徽瑜则还在心不在焉地收拾着书房,她的眼睛不时向外看、留意着羊祜从走廊上过来。

      这些琐事本来有奴仆侍女做,不过羊徽瑜在家里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像打理书房这样的地方。

      她的手里拿着一只陶瓷花瓶,花瓶的瓶口很细。她便拿了一根木棍、用布巾包着,以此伸进瓶中擦拭。但做这样的琐事时,她的心思都在外面的羊祜身上。

      这时她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陶瓷瓶,不知怎地忽然想到,如果布巾是衣裳布料,那必定伸不太进去,因为衣裳料子冗余没那么多、木棍会被挡住。羊徽瑜想到这里,脑子里顿时乱糟糟的,不过正因如此、她才勉强保住了完璧。不过那次的新奇感受仍十分深刻,至今想起来她也感觉昏昏沉沉。

      没一会羊祜走到了书房门口,羊徽瑜立刻放下了花瓶,来到门口问道:“弟要去卫将军府吗?”

      羊祜点了点头。

      羊徽瑜轻声道:“我也想跟弟一起去。王夫人应该受了惊吓,我可以安慰一下王夫人。”

      “此事与卿的关系不大。”羊祜随口道。

      看来夏侯玄没有把那个奇葩的要求、告诉羊祜。听羊祜这口话,便是毫不知情。

      羊徽瑜此时才明白了,当时在夏侯玄家里、许允那句话“以后羊夫人会为我惋惜”的意思。但她明白之后,不仅没有惋惜,反而有点懊悔,怪自己太愚钝、没有把许允的暗示提前告知秦亮!

      不知为什么,与羊徽瑜有关的男子,似乎都会遇到危险?就算是司马师,羊徽瑜其实也不太恨他,只是心里有怨气、恨自己不是夏侯徽。

      羊徽瑜想到这里,说道:“卫将军救过我,还给了我们情面、放过王元姬。这种时候,我若不问不理,会让他猜忌我们有怨恨吧?”

      羊祜看了她一眼,眼睛里露出了稍许不解,好像觉得羊徽瑜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

      但羊祜也没多说,点头道:“卿去收拾一下,一会就出发。”

      姐弟二人换了衣裳,拿了一瓶金疮药,只带两三个随从,便离开了羊家宅邸,径直去往卫将军府。

      外面的大雪还没有停,几乎已经下了一整天,地上的积雪也比昨日更厚。

      到了地方,一个自称朱登的门下掾,竟然告诉他们、卫将军已出门去了,要等一阵。遂将姐弟二人迎入邸阁,请他们在邸阁厅堂上等候,又叫侍女煮茶过来招待。

      朱登暂时离开之后,羊祜转头说了一句:“当天就能出门,应无大碍。”

      羊徽瑜轻轻点头,此时也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过她在弟弟跟前感觉有点不安,因为她说是来见王夫人的,这会却在这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她不想与弟弟说话,没有吭声。

      等了一阵,秦亮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厅堂门口。羊徽瑜与弟也从筵席上站了起来,向外迎出。

      几个人相互揖拜,秦亮接过药瓶,说道:“今天来的人不少阿,多谢诸位关心。”

      羊祜拜道:“仆听说秦将军腰上被刺了一剑,未刺中要害?”

      秦亮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羊徽瑜脸上拂过,“幸好我事先已有些防备之心,于官服内穿了锁子甲,否则没那么轻巧。有了甲胄防御,只是一点皮外伤,你们不用担心。”

      羊祜的声音道:“前线有失,推测起来,确实可能会有一些人以为、有机可乘。”

      秦亮道:“不仅如此,我还听人说起,许允去参加夏侯泰初的宴会时、已身患重疾。虽然我没料到他们敢那么做,但这些蛛丝马迹、也让人觉得稍显异常。”

      他的脸面对着羊祜,好像是在与羊祜说话,不过羊徽瑜能感觉、刚才这句话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羊徽瑜忍不住飞快地看了一下他的眼睛,观察到秦亮的眼神里、隐约有感激之意。

      她不敢居功,因为说出那件事时、真是无心提醒。当时她只是想倾诉自己受到的轻辱、但又不好意思,便只是说出了一些无关的事。

      这时羊徽瑜修长的黛眉下、内双眼皮中的灵动眼睛,向秦亮投去了关注的目光,仿佛有话要说。但在弟面前,她的表现很符合士族女子的矜持仪表,没有多言。

      她抿了一下朱红的樱唇,收起了眼睛里的光辉,垂目下移时、眼睛也仿佛变得细长了一些,隐约有点娇羞。

      接着羊徽瑜做了个小动作,双手带着宽袖放到了腹前,姿势依旧合乎礼仪。她仿佛想通过动作来掩饰眼神似的,与此同时又抬眼看了一眼秦亮的脸,此时她的眼神里有了几分压抑着的埋怨。

      好在羊徽瑜的动作幅度极小,并肩站在一侧的弟弟只要不回头看,没法发现微小的举止。唯有站在对面的秦亮,才能察觉羊徽瑜的小动作。

      就在这时,刚才接待姐弟二人的门下掾朱登,又带着几个人来到了门口。

      羊徽瑜听到脚步声、察觉到门口光线的变化,下意识转头看向了门口。

      来的人里面有认识的,如辛敞;也有不认识的人,但多半都听过名字,只是没见过面。羊徽瑜能猜到,其中多半有秦家的兄弟,还有杜预之类的人;因为几个月前、杜预父亲的罪名能翻案,就有秦亮从中帮忙。

      羊徽瑜立刻轻轻屈膝道:“妾想去拜访王夫人。”

      秦亮转头对身边的一个人道:“汝带羊夫人过去,找个侍女迎羊夫人去内宅。”

      随从道:“喏。”

      羊徽瑜转身走向门口,然后让道一边,向进来的客人揖拜,没有说话。几个人也向她揖拜回礼。

      在侍女的带引下,羊徽瑜先进了内宅门楼,然后轻车熟路地去了王夫人住的庭院。这条路她走过,王令君住的地方、她也去过。

      上次见到王令君还是初夏,天气有点热,如今却已是冰天雪地的时节。

      记得那时王令君穿的是一身大红色的深衣,身段婀娜,光彩照人。不过今天见到王令君时,她已穿上了宽大的袍服,肚子隆起很高。

      不过王令君的脸没什么变化,肌肤依旧水灵,五官精致,微微上翘的小嘴仿佛带着点倔强的性子。

      王令君待人挺不错,说话时的语气,叫人觉得美好而热情。羊徽瑜说了些好话,王令君倒挺大气,好像也不太需要别人的安慰。

      于是羊徽瑜提起了借衣裳的事。两人本来就不太熟,只经历过一两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能谈这样的话题。

      王令君却道:“羊夫人身上的清香很好闻,就像是未出阁的女郎一样。我不在意卿穿过我的衣裳。”

      羊徽瑜下意识问道:“衣裳没洗干净吗?”

      王令君微笑着摇头,“多少会残留一丝气味,仔细闻就能闻到,确实是羊夫人身上的香味。”

      这时羊徽瑜才有点心慌了,因为她想起不久前、与秦亮拥抱在一起很长时间,秦亮身上会留下气味?

      羊徽瑜立刻抬起宽袖,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没闻到,只能感觉冷冷的空气莿激着鼻腔,大概天冷的时候鼻子也不太灵了。

      察觉着王令君明亮眼睛的目光,羊徽瑜想解释,她那天只是情绪不太好、与秦亮抱过,但没有进到底。但她怎么好意思说得那么细,有什么用?

      何况王令君是否真的通过那一点气味、便有所察觉?羊徽瑜也没法确定。

      但羊徽瑜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此时脸也红了。王令君若真有所察觉,恐怕此时更能通过羊徽瑜的神态反应、确定坐实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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