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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芳华》-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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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礼马上要外任荆州刺史,按照习惯,临行前,爽府、司马府都要走一趟,毕竟两边都是辅政大臣。

      于是司马师去迎接孙礼,重新回到了阿父房中。两人入内后,柏夫人也告辞出门。

      孙礼看着坐在木车上的司马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稀粥碗,这才上前揖拜见礼。

      司马懿缓缓道:“我不便回礼,德达入座罢。”他的作势并不夸张,只是身体挺虚弱,脸色也不好,眼神看起来有点浑浊、且好像不舒服,但并没有到认不清人、完全瘫痪的样子。

      孙礼道谢,在旁边的宴席上跪坐下来。司马师也陪坐在一旁。

      “仆要离京去荆州了,故前来向太傅辞行。太傅若有嘱托,还望赐教。”孙礼拱手道。

      司马懿摇头道:“来了就行。德达去过大将军府了吗?”

      孙礼道:“去过了。待与太傅辞行之后,仆明日便要出发,不用再去大将军府。”

      司马懿道:“好。”

      孙礼虽是爽府长史出身,但与曹爽相处得很不愉快。这几年回京做了少府,又与爽府发生了一些龃龉,甚至为了少府的宝物、当面与曹爽争执过。

      所以孙礼不见得是爽府的人,他对曹爽有不满之心。在司马师看来,孙礼这一点倒与秦亮差不多。而且这两人在一起做过官,还真是性情相投。曹爽对他们都还不错,起码官职上没有吝啬。

      孙礼道:“请太傅好好养病,朝廷还需太傅主持大局。”

      司马懿道:“岁数大了,我们这些老人、迟早要让位。”

      孙礼发出“唉”的一声感慨,看他的眼睛,隐约很失落。除非孙礼非常善于伪装,否则他应该与爽府离心离德了;而且孙礼也没看出来、司马懿的病有何异常。

      确实没人看得出来,司马师和柏夫人经常在司马懿跟前、也没发现纰漏。

      ===卷二 第二百零七章 阿余===

      皇太后殿下当然还在庐江郡,她在郡府内宅后面的西庭院里,进去后便没出门楼半步。

      到腊月间,殿下生下了一个女婴,陆师母接的生。

      过程十分艰难,但总算是母女平安。老人说股大的妇人好生养,似乎有一定道理,殿下没怀孕的时候、虽然腰身纤细,但盆骨较宽。她三十余了才生头胎,顺产仍然没事。

      陆师母离开后,三个女子围着殿下母女,她们都没生过孩子,脸上的神情果然都有点憿动。

      殿下一脸疲惫地躺在榻上,头发也是湿的。

      郡府后宅的物质条件、自然是比不上宫廷,但身边的人都很可靠,能给殿下提供保护和照料,至少不用被逼服用莫名其妙的凉药。有时候人们所需、不过就是如此基础的东西。不管平素多么娇贵的妇人,生孩子的时候同样狼狈、会弄得一片狼藉,生老病死面前,人的身份区别并不大。

      秦亮在房间里,看着刚出生的婴儿,同样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受。从无到有,竟然多了个亲人,虽然道理都懂,但亲自见到这一切、他仍觉得有点神奇。

      他不禁把襁褓一起抱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孩儿。孩儿的眼睛闭着,已经不哭了,看起来很乖。

      秦亮开口道:“腊月也叫余月,小名便叫阿余如何?”

      令君在旁边跃跃欲试,也想抱孩儿。她看了秦亮一眼,轻声道:“名字会不会让人误会?”

      秦亮把孩子递给令君,笑道:“小名就是要取轻贱的字,据说这样好养活,太精贵了反而不好。”

      殿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有这样的说法,阿余挺好听。”

      生母都发话了,令君便逗着怀里的孩子道:“阿余,以后就叫阿余。”

      孩子自然听不懂,她现在除了哭、还没学会与外界交流。

      殿下也在默默地观察令君,令君似乎很喜欢这个孩子、因为名义上以后令君才是孩子的母亲。

      之前大伙已经商量过了,确实只有令君做孩子的母亲是最好的选择。

      毕

      竟殿下、甄氏都是寡妇,孩子给她们的话,从小便容易遭受闲言碎语,于成长不利。只有给令君,父是同一个人、母是明媒正娶的大家闺秀,孩子的出身便很好。将来有机会了,再告诉孩子她的生母是谁。

      只不过这样会有一个隐患,如若秦亮在内閗中失败、而且没跑掉,那这个孩子便长不大。这个时代可不管孩子多大,说诛三族就要诛三族,何况是司马家那样狠辣的作风、他们要是赢了不可能对敌人仁慈。

      秦亮想到这里,心里顿感沉重与不安。但此时殿下生产平安,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他自然不会不合时宜地表现出来,所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时还谈笑一句。

      几个人在卧房里说了一会话,令君见郭太后没有精神,便道:“我们给阿余找了奶娘,定会好生照顾她。殿下可静养数日,不必多牵挂。”

      郭太后轻轻点头,果然不想多说话。

      秦亮也嘱咐也两句,叫姑与甄夫人照料殿下。他又对郭太后道:“殿下休息一下,我们晚些再过来。”

      郭太后看了一眼令君怀里的阿余,说道:“去罢,我没事。”

      秦亮便与令君一起带着孩子出门。庭院中正飘着小雪,天气很冷。两人加快步伐,走回了西庭院。

      刚走回上房,便见莫邪正在里面。十几岁的她有点好奇,又有些无所适从,站在那里一边张望令君怀里的襁褓,一边行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邪当然知道,孩子不是令君所生。

      殿下与甄氏在西院住了那么久,莫邪多半还能察觉、西院不止玄姬一个人住,但估计莫邪仍会猜测孩子是玄姬所生。毕竟在莫邪眼里,玄姬是令君的姑姑,只有玄姬怀上了、才会如此掩盖。

      秦亮见状,说道:“她叫阿余,是你家女郎所生,明白吗?”

      莫邪忙点头道:“是,妾明白了。”

      秦亮也点了一下头,觉得问题不大。莫邪若是不可靠,玄姬的事也瞒不到现在。不过郭太后的事更严重,为了事情尽可能地密实,才没让莫邪等人知情。这会孩子已出生,庭院里的琐事增多,明天只能把江离也

      叫来东院干活。

      就在这时,孩子忽然哭了起来。令君道:“刚才也没哭,她可能饿了。莫邪去把奶娘找来。”

      莫邪道:“喏。”

      没一会,已经接到了内宅大庭院的奶娘,便跟着莫邪进来了。这时王令君抱着孩子已入里屋,孩子还在哭。莫邪进去把孩子抱了出来,奶娘接过孩儿,十分娴熟背过身、拉开衣领喂奶。阿余果然是想吃奶,立刻就停止了哭声。

      奶娘姓翁,是吴心在六安城附近的民屯找的人,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几岁,身材稍显单薄,脸脖上的皮肤晒得有点黑,手背上红彤彤的、可能是冻伤了。

      秦亮叫她坐到炉子旁边,问道:“汝家孩儿多大了?”

      奶娘刚才还在悄悄打量秦亮,听到他说话肩膀微微一顫,怯生生道:“七、七个月,阿姑说可以吃粥。”

      秦亮遂道:“莫邪,一会去告诉吴心,找屠夫杀头黑猪、给奶娘家送去,让孩儿过年喝肉粥。再到绢仓挑十匹绢,一并送去。”

      翁氏转过身来,抱着吃奶的阿余、一脸惊喜道:“府君赏赐太多了!”

      秦亮立刻转身回避,说道:“这是我们的谢意。”

      翁氏小声道:“大家经常谈论府君,妾没想到能亲眼见着。”

      秦亮没接她的话,只是好言道:“照顾好阿余,到了郡府外,可别乱说话阿。”

      翁氏点头答应,见到秦亮回避的动作、她的脸也荭了,重新避过去。秦亮又叫莫邪去厨房,把饨的一大锅鸡肉,给翁氏盛一碗过来。

      而令君在里屋中、还遮了一道帷幔,她并不见人。再等最多一个月,外人便看不出来她是否生过孩子了。即使是郭太后,一个月不喂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不过嫂子张氏一会定要来看令君,只能找点借口、不让她与令君见面。张氏多半会觉得士族大家的女郎有架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否则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的张氏,如果让她坐在令君塌边、多半能看出端倪。

      ===卷二 第二百零八章 跑路者===

      腊月一过,正始七年的春天来了,干支丙寅。

      洛阳的积雪渐渐消融,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晴朗的一天,富贵漂亮的大将军府内宅庭院里、一派祥和,大将军的夫人刘氏正带着四岁的儿子阿顽在玩耍。

      男孩从小到大都爱玩,正好曹爽不在府中,刘氏便由着孩子、眼里只有怜爱之色。

      阿顽的父亲曹爽那么大了,还不是一样爱玩?去年几乎一整年没怎么出去游玩,今年刚开春,他便耐不住性子、带着兄弟等一大群人出城狩猎去了。只不过大人玩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据说去年是因为有人劝诫曹爽、要提防司马家。不过后来司马家在中外军的兵权被削了,司马懿又病得路也走不动、看起来时日无多,曹爽等便没再理会司马家。

      不过最近朝廷里和大将军府都没什么事、一切如常,只有昨天有官吏禀报,说是黄河上有不少流民渡河南下,多半是河内郡等地的百姓。

      春天的气候宜人,但也是青黄不接的时节,粮食不够吃的人们、这个时候确实容易出来逃荒。

      刘氏可怜那些百姓,还叫奴仆运了些粮食出城,在大路边设粥铺。她一个妇人,实在做不了什么事,只能做点小事,好让自己稍微心安。毕竟这天下的百姓,以前是她们刘家的子民、现在又是曹家的子民。她儿子阿顽也姓曹,多积点阴德不是坏事。

      这时刘氏正跪坐在亭子里,亭子外面的侍女蒙着眼睛、在那里数着数。

      阿顽急忙地躲到了刘氏的身后,稚气地说道:“阿母不要与她说。”

      刘氏笑着提醒道:“阿母这里躲不住,那边有树丛,汝躲到树丛后面去。”

      阿顽果然跑到了矮树丛旁边,立刻往树丛里钻,结果上半身钻进去了,屁鼓和小腿全在外面。

      侍女数完了数,拿开眼睛上的布,转头一看,就看到了眼前滑稽的一幕,顿时“哈哈”大笑。身边的侍女们都笑了,刘氏也不禁掩嘴笑他。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脸色慌张道:“夫人,严将军报,司马太傅带兵来了!”

      “阿!”刘氏愣了一会,才急忙站了起来,转头吩咐侍女道,“看好阿顽,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刘氏立刻带着人往前厅那边走,刚出门楼,就看见了帐下督严世。严世揖拜道:“夫人勿忧,府中尚有三千兵马,仆已下令关闭府门、召各队坚守。”

      “不是听说、司马太傅不能走路了?”刘氏蹙眉道。

      严世答不上来,说道:“夫人请坐镇前厅,仆上望楼一看便知。”

      刘氏一头雾水,但又感觉好像出了

      大事。心慌之下、她没去前厅,却到了望楼

      严世拿了一把弩,便快步冲上了望楼。

      没一会,一个士卒下来禀报道:“严将军看清了,带兵的人正是司马太傅!”

      这时望楼上的严世张弩上弦,端着强弩瞄准了外面。旁边有人却拉住了严世的手肘,说了句什么话。刘氏仔细看了一下,很快发现,栏杆后面的阻止严世的那人、正是部校尉孙谦。

      严世刚放下弩,却再次抬起了弩。孙谦又拉住了严世,两人好像在争执。

      第三次严世的手肘又被拽住,毕竟孙谦的官职比严世大,严世终于作罢。

      不多时,两个武将都从望楼上下来了。严世上前道:“夫人,太傅府的兵走门前过,必定要去夺武库!可惜刚才错失了射杀司马懿的机会。”他说罢转头狠狠看了孙谦一眼。

      孙谦道:“事情还没搞清楚,汝便把辅政大臣射杀了,想过后果吗?”

      他稍微停顿,又道:“此时应立刻派人南下,去禀报大将军,诸事都得大将军定夺!”

      严世“唉”了一声,说道:“怕是城门也快被关闭了。殿中校尉尹大目是大将军的亲信,应先告知尹校尉,让他想办法告知大将军、城中出大事了!”

      刘氏忙道:“快派人去。”

      严世揖拜道:“喏。”

      ……洛阳所有驻军,不管是中外军还是屯卫,大部分人既没有盔甲、也没有武器,只有当值巡逻戍卫的少数兵马有兵器。司马懿遂亲率全部太傅府的三千中外军,直接去城东北角夺武库。武库里各式兵器、甲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大型器械。

      另有从河内郡庄园、以及洛阳内外聚集的一股私兵,由儿子司马师率领,已直奔皇宫屯兵的地方司马门。

      占据司马门,即可隔绝中宫、宫外的戍卫军队,也能从皇帝那里拿玉玺盖章。诏令当然早就写好了,孙资、刘放就是守中书省的主官,很多诏令都是他们写的,拿玉玺一戳就是合法诏令。

      另有司马懿的弟弟司马孚、儿子司马昭等人,全都去了司马门。武库、司马门都是至关重要之地!

      而城门校尉文钦,此时亦已听到了风声。

      他正在洛阳正南门的宣阳门当值,心中早已七上八下,却故作镇定。平时很畏惧他的将士们,此时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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