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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太后只是个征治人物,她的能量在某些时候、远超寻常人,但只要脱离了那个环境,她的生存能力等方面,多半比普通人还不如。这种时候,一旁的甄氏恐怕也比郭太后厉害,甄氏还能独自跑到庐江郡来送信。
于是秦亮好言安慰道:“这里不会有外人来,臣定会护殿下周全。”
郭太后回顾周围,看了一眼烟雨中朦朦胧胧的望楼,又转头看了秦亮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秦亮又道:“让殿下受委屈了,不过只能如此。”
事情败露就一定会被捉拿刑汛的甄氏,似乎对这样的安排倒很满意,她苦笑道:“原先要见一面多难,现在好了,府君跨过一道门楼,便能与殿下相会。”
郭太后瞪了甄氏一眼。甄氏荭着脸小声道:“上回你们在叔父堂弟面前都行,还不能说呢?”
三人继续向一间亮着灯光的厢房走去,进了房门,秦亮便掩上门,请殿下上座。
郭太后离京一段时间了,此时她的心情似乎依旧很复杂。她很沉默,有时会悄悄打量秦亮,伸手放在仍然很纤细的腰身上。有时有会望向窗外的雨幕,微微发怔。
人都会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即便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妇人、需要依附男人,然而做别人的妻妾也是一种生存方式。
郭太后的身份,连稳定地做妻妾也不能。所以她心里应该明白,宫廷中的那个名分、才是她的生存方式。
这一点秦亮也心知肚明,当初他在尹模手下救下先帝的姬妾,便已知道那些宫妇的处境。
秦亮遂沉吟道:“殿下生完孩子后,有机会还能回到皇宫。”
郭太后果然在想这事,立刻开口道:“回去怎么说?”
秦亮沉声道:“要不带兵回去,什么也不用说。要不我败亡了,殿下便说受到仙人召唤,在名山上建了一座凌霄宫之类的地方修行,反正臣子、皇帝总不能对皇太后殿下刑汛逼供罢?”
郭太后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仲明一个郡守,要谋反?”
秦亮再次强调道:“是勤王。朝廷此时的局面恐怕不能善了,或许不只我一个人打算起兵。”
他寻思片刻,接着说道:“我既然带走了殿下,便是选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没法再这样安生做官了。如今处境在动荡期,要拨开迷雾、看到稳定的前景,尚需时日。”
郭太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幽幽地“唉”地叹了一声气:“起初让仲明赴约,便是我害了仲明。”
秦亮道:“没有谁害了谁,都是我自己甘愿选的。殿下也不用多想,先在这里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且等待一段时间。”
郭太后轻轻点头。
就在这时,木门被掀开了。两个绝色美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个木盒。
郭太后像惊弓之鸟似的,看到有人,她便立刻站了起来。
秦亮起身,好言安抚道:“拙荆王令君。这是王玄姬,令君的、姑姑。殿下放心,拙荆与姑是我最信任的人。若连她们都不信,那我没有可以信的人了。”
王令君与玄姬听到这里,看了秦亮一眼。
他转头又道:“皇太后殿下,以及殿下的义妹甄夫人。”
在这古朴陈旧的小屋里,一下子聚集了三个绝色女子,甄氏其实也长得很漂亮。在秦亮说完话之后,一时间都没人吭声,房间里安静异常。
几个妇人都相互打量着,郭太后多半也与王令君等人的心情一样,在尴尬之余,对彼此的容貌都颇感惊讶。
她们任何一人、都有罕见的姿色,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毕竟郭太后就是艳压宫廷的人,王令君与玄姬可是一点也不比她差、还更年轻。她们都聚到了一起,还是在这么个地方,确实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忽然之间,秦亮倒有点看开了,他现在的处境不太好,但能把大魏国最漂亮的女人都聚在自己身边,也是一种了不得的事罢?
这时王令君礼数端正地深深揖拜,道:“妾拜见皇太后殿下。”
郭太后忙回礼,轻轻抿了一下嘴唇道,“夫人不必如此。”
王令君又向甄氏揖拜道:“幸会甄夫人。”
玄姬与甄氏也先后见礼。甄氏恍然道:“卿便是传言中、那个美得叫人睡不着觉的王玄姬?”
玄姬撇了一下嘴道:“名声哪能信?”
甄氏笑道:“我离开洛阳时,还听人惋惜感慨,说王玄姬已出家修行,不料来了庐江郡。”
玄姬听
到这里,没有吭声。
王令君转头道:“姑与我要好。六安城还算清静,姑便在此修行。”
甄氏点头道:“原来如此。”
郭太后看了甄氏一眼,说道:“是我打搅了你们。”
王令君什么都不提,装作好像皇太后殿下只是微服出行似的,轻声道:“殿下临幸寒舍,妾等荣幸之至,只怕怠慢了殿下。请殿下入座。”
郭太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腰间,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王令君。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端庄地在上位跪坐下来,轻轻拂了一下宽袖,说道:“我是客,你们是主,请坐罢。”
几个人这才围着一张几案,在筵席上跪坐下来。
郭太后轻轻点头道:“不愧为南乡侯嫡孙女,真是娴熟大方、知书达礼。”
王令君将脸微微一侧,欠身道:“妾多谢殿下美言。”
王令君又微笑道:“殿下初来乍到,若缺什么用度,便告诉我姑,她会陪侍在这边庭院里。”
“多谢夫人照顾,”郭太后道。
王令君问道:“殿下与夫人用过晚膳了吗?”
郭太后说道:“我们先前在郡府外面的院子里,仲明带了熟食过来。”
王令君转身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个罐子和碗,说道:“姑下厨为殿下等熬了鸡汤,还是热的,殿下、甄夫人尝尝姑的手艺。”
郭太后道:“好,多谢夫人、玄姬。”
甄氏也道了一声谢。
王令君便继续对郭太后好言道:“殿下刚怀上不久,加上旅途劳顿,定要轻一些。”郭太后脸上微红,脱口道:“什么轻一些?”王令君不答,只是微笑道:“静养一些日子为好。”她说罢双手端起汤碗,递了上去。
郭太后忙道:“有劳夫人。”
郭太后与王令君一人一言,竟然谈论了起来,从水土饮食、到旅途见闻,说着场面话。气氛虽然有点尴尬,但郭太后竟然丝毫没有受冷落。
王令君待人确实不错,言语也没有丝毫带刺。这么奇怪的几个人,令君愣是找到了其中一种相处的关系,保持了交谈来往的礼仪。
时间已不早,秦亮便从筵席上站起来,向郭太后和甄氏揖拜道:“灶房有热水,殿下、夫人歇息罢,仆便不多打搅了。”
几个人遂相互揖拜告辞,郭太后送到了房门口方止。
三人沿着檐台上的路走了一段路,王令君再次回头时,见郭太后还站在那里、轻轻点头,她便转身揖拜道:“殿下请回。”
秦亮等人走出了西庭院,把门楼木门掩上。郭太后与甄氏刚到这里,必定会比较留心,一会她们会把门楼闩上。
“让令君为难了。”秦亮转头道。
王令君轻轻摇头,轻声道:“夫君不是说,以前就想要殿下的诏令吗?”她说罢转头看了一眼西院门楼。
她接着又道:“何况见面之后,妾觉得她们为人还好。”
秦亮听罢,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卷二 第二百零一章 稍探吴蜀===
城外的地面还很泥泞,秦亮一早留在邸阁,听属官口述诸事,然后观阅积累的文书。
隐慈走进了前厅,来到上位便俯首小声道:“吴国消息。”
跪坐在侧面的主记佐吏抬头,看了一眼上位,见郡守没有让他写东西的意思、他便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
秦亮起身去了旁边的一间署房。隐慈跟进房内,随即拿出了皱巴巴的纸递上来。
展开纸张,秦亮看了一眼上面的记号,有个汉字和两个【创建和谐家园】数字。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他便放在几案上慢慢看。
陆逊死了。
虽然秦亮从来没与陆逊打过交道,但对陆逊的名字、当然是十分熟悉。
陆逊这样的名将,夷陵之战打刘备、石亭之战打曹休,在战场上的表现是相当厉害。没想到英雄人物总是阴沟里翻船,他没死在战场上,却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不过秦亮想想,哪边不是一样呢?魏国这边,内閗好像更危险。
两国交战,打不过可以跑路,跑不掉还能投降,投降不了最多死自己。内部争閗就不一样,几乎没地方跑,动不动就灭族。
陆逊死得也很奇葩,好像与秦亮还有一点关系。
吴国那边孙权年迈,太子孙和、鲁王孙霸两党正在争继承权。顾成、张休两人倒霉了,他们便是在芍陂之役时、与王凌军厮杀的将领;两人被构陷,一个被流放,一个在流放途中被赐了毒酒。
构陷他们的人、是孙鲁班和全琮生的两个儿子,那两人在芍陂之役的主战场都没参战,白天在孙礼军右翼很远的地方望风。
陆逊也因此牵连其中,孙权被人趴床底偷听、怀疑此事与陆逊有关。
秦亮心道:吴国正忙着内閗,最近两年可能不容易腾出手、发动大规模北伐。
吴军不到大江北岸来,魏军拿他们没办法的。魏军不可能随便跨过大江去攻击吴国,除非谋划大的、准备一举灭掉吴国。不然光靠扬州、荆州等地的边
将做不到,水军不太行,要么过不去大江、要么过去了回不来。
秦亮收起纸张,问道:“看来马茂传递消息的线路,已经通畅了?”
隐慈道:“是的。马茂叫心腹写好密信,会先交给石头城外的信使。马茂心腹蒙面隔着帘子,信使不知道对方是谁,用府君制作的两瓣符印对照接信。
石头城便是金陵邑,外面集市繁多,买卖十分兴旺,是吴国货物集散之地,人多而杂。我们的商队也在集市上有铺子,采购吴国货物、卖到许昌洛阳等地。商队的出资者折腾了几手、很难查到我们头上,里面大部分人只是商贾和走卒,只是混了两个我们的信使。
信使得到密信,便会要求、回扬州筹备车马。因为商队北上的路线是走大江、入涂水,到了涂水上游就得换陆路,需要魏国这边筹备车马。
信使拿着过所,离开石头城,至涂水中上游。巡逻的魏军几队游骑里面、都有一个‘绢仓’的人,他见到信使,便拿着密信回六安。”
秦亮听罢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并不算严密,但刚开始安排路线、还是简单直接一些好,省得出错。
隐慈说完事,便告辞而出。
秦亮也离开了邸阁,让吴心赶车,他在马车上换了衣裳,径直去了郡府西侧的院子。
见到陆师母时,秦亮顿时愣了一下,因为发现她穿着麻布孝服。
他这才想起,陆师母的夫君死了,妻子要为丈夫服丧三年。陆师母昨天都没穿丧服,估计因为在路上不想引人瞩目,到了六安暂时又没找到生麻布。
“妾拜见府君。”陆师母站在门楼里拱手行礼。
秦亮径直问道:“仙姑不用多礼,吴心说汝那两个随从、不是费将军的人?”
陆师母点头道:“她们从小就在我们家,也是道士。”
秦亮想了想,稍微放心了一些,沉声道:“不要让她们知道费将军的事。”
陆师母道:“大将军也是这么告诫的。”
秦亮顿时觉得,费祎这个人挺靠谱、而且心思缜密。
他便招手道:“先去厢房。”
陆师母看了他一眼,秦亮皱眉道,“不必多想。”
于是二人来到厢房,秦亮把门关上,又绕到里面的屏风后面。陆师母有点不情愿地慢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