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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苍守夜人》-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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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解答,圣女心头好生感激。

        也好生庆幸。

        幸好今天自己心存善念送他这一程,不然,如何得知“千千结”的真解?

        老人们说心存善念自有善报,诚不我欺也!

        她决计想不到,这番“真解”是她一句话引出来的。

        林苏有点害怕她下个月来“那个啥”的时候,睚眦必报地追他个天涯海角,先给她打个预防针——一旦来那啥了,你得先自我检讨,然后放下找林某人麻烦的执念,最神奇的是,这“恶疾”,真的会四天痊愈!

        但林苏底线也是有的,“放下执念、心境通达”对于任何人而言,都算是良药,有病治病,无病健康身心的那种,不至于将小圣女忽悠瘸……

        一路上气氛挺好的,蓝天白云,春风万里的,林苏触景生情,很想吟上几首诗,唱上一段“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不知啥在跑”,幸好他没忘记面前这个小圣女“悲惨”身世,才掐住了吟诗唱歌的冲动,不用文道【创建和谐家园】她。

        不知过了多久,银舟从天而降,一条大江映入眼帘,一座古城也在脚下。

        “曲州海宁城到了!”圣女银舟降落于城外:“将来如若有缘,江湖上再会!”

        “将来真有再会的可能么?”林苏喃喃道。

        “有啊,或许你可以去寻找那位佛门高僧,问问他你道门不能开启的原因,只要破开此门,你与灵溪同门,自有修行途中再会的一天……”

        银舟破空而起,只一闪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苏怔怔地看着小夭:“终于踏上尘世间了,小夭,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小夭舔舔嘴唇:“一袋子糖豆!”

        林苏横她一眼:“看你这格局……敢不敢要点大的?”

        “……两袋糖豆!”

        林苏哈哈大笑,拉住她的手:“走!我们先回府,然后满城给你找糖豆……”

        海宁府,是曲州的一个府,下面还有县,拿到现代社会来说,是地级市。

        这个时代,自然没有钢筋水泥构筑的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但亭台楼阁,风物无边,林苏看着街道两侧的雕梁画栋,看着满大街或穿绫罗绸缎,或衣不蔽身的过往行人,听着酒楼里传来的“爷,慢走”、“爷,请进”的称呼,颇有几分新奇。

        书上说封建社会人丁稀少,远没有现代社会的人口密度,但在这个世界并不适用。

        小小一座府城,就演绎出了林苏想象中的大宋汴梁的热闹繁华。

        但他却也知道,这不是大宋,这个世界更加神奇诡秘。

        哪怕是城中,都小露端倪,比如说,他看到了几只奇异的坐骑,似狼似马,比如说肉眼所及,长江之上,一人踏波而去,此人不象修行人,倒象是一个文人。

        小夭一路在擦口水,闻到酒楼的香气时就开始擦,路过水果摊时也擦,林苏知道她饿了,他自己都饿了,小圣女自己不太食人间烟火,她银舟上也没准备吃食,十几个时辰下来,入世的兄妹俩全都饿成了前胸贴后背,但他们没钱啊。

        好不容易诈骗到小半坛银子,全被三长老给散了,他们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

        所以,林苏只能安慰她,丫头你先忍一忍,等会儿到家了,我家是侯府,什么吃的没有?给你做一顿大餐,烧鸡、烤羊排队上,来整只的!

        丫头口水哗哗下。

        林苏牵着她来到一家布店前,里面的老头抬眼:“这位公子,要做衣服么?”

        “掌柜的,我打听下,定南侯府是在哪里?”

        但老头的表情很奇怪,眉头微微一皱:“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掌柜的为何会如此问?”林苏也皱眉了。

        老头道:“因为本地人都知道,定南侯府犯事了,没定南侯府了……”

        什么?林苏脸色大变!

        他身边的小夭脸色也变了!

        “发生了什么事?掌柜的你说下……”

        掌柜的左右看看,没人关注,他压低声音说了……

        三个月前,定南侯犯事了,被陛下下旨处斩了,定南侯之封号,也已经被夺,家产封地全被抄,丫头下人树倒猢狲散,世上再没有定南侯府了,幸好陛下仁慈,还给人家孤儿寡母的留下了往日的宅子,诺,就在那边……

        林苏这一刻有些失落,也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已经家破人亡。

        万里奔波而回,却不是想象中的模样。

        虽然说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心理上与定南侯府并没有什么关联,但他还是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很难懂,却也很真实……

        林苏手上传来触感,小夭紧紧抓着他的手:“哥哥,别难过,小夭陪着你……”

        她是经历过失亲之痛的,没了家之后,世界于她是冰窖般的寒冷,直到哥哥出现,她才重新闻到了春天的花香,看到了阳光的七彩,但如今,哥哥的家也出事了。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哥哥,唯有牵起哥哥的手,告诉他,哥哥别哭,有小夭呢……

        哥哥没有哭,她反而先流泪了。

        林苏轻轻擦掉她的泪:“走吧,回家!”

        穿过繁华的街道,前面是一处大庭院,背靠后面的高山,左邻万里长江水,怎么看也是一处繁华地,然而,门前的野草丛生,一只野狗孤独地觅食,瞬间将一座侯府的破败完美刻画。

        伴着吱呀一声凄凉的门轴转动声,林苏踏入了昔日的定南侯府——他这具肉身的家。

        空旷的前院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疯长的野草,掩盖着昔日的辉煌。

        进入后院,一个丫头模样的人踏出了正堂,目光一落到林苏脸上,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三公子……夫人,三公子回来了!”

        她身后的正堂里面传来“哐啷”一声,似乎打翻了什么东西,很快,一个大约四五十岁年纪的妇人在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搀扶下,从里面出来,一看到林苏就激动了,她苍白而憔悴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缕病态的红霞,眼中也流下了热泪,抢上几步一把抓住林苏的双手,泣道:“三郎,你终于回来了,娘生怕这一病离你而去,见不到你最后一面……”

        感受着她澎湃的心潮,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林苏的心头也悄然泛起涟漪,如果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也许会这样写下:

        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八十三天,我回到了前身的家。

        侯府已然破败得看不到半点希望,每个人似乎都已经走到了末路穷途。

        理论上我与定南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但也许是血脉有着神秘的牵引力,我分明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与手足之情。

        船行万里,终有归路,我这条漂泊之舟,回港了!

        侍女小桃端来的稀汤粥,清亮可见底,另外还有两只窝窝头,黄黄的,硬硬的,如果拿到林苏曾经的那个世界,只怕狗都不吃。但林苏和小夭大口地吃了,吃饭的过程中,母亲还一直抓着他的衣襟,似乎生怕一松手,他就跑了。

        吃完了饭,旁边的二哥轻声道:“娘,三弟这也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待孩儿再为娘写上一篇《导气文》,助娘身体早日康复。”

        “二郎,你也不宜操劳过度……”

        “放心,娘,孩儿还撑得住!”

        他掏出一张金色的纸,墨盒打开,室中弥漫出一缕奇异的清香,二哥笔落金纸之上,写下一篇文……

        “天地之气,文道之雄,人以骨立,气入人中……”

        金光弥漫,窗外的夕阳消减,似乎夕阳都融入了这篇文字中。

        而二哥的脸色一点点苍白,写得无比的吃力,似乎落在金纸上的每个字,都在吞噬着他的精力,文过半,金光摇曳,他的笔尖也颤抖了起来,随着最后一笔落下,二哥身体摇摇欲坠。

        小桃解开母亲颈部的扣子,她颈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迹,“天地之气,文道之雄……”层层叠叠,颜色深的带点淡红,颜色浅的已经接近消逝。

        这篇新的文字贴上母亲的颈部,金纸上的文字完全消逝,转移到了母亲的颈部,母亲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轻轻吐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林苏看得好不惊奇,这就是文道伟力,还能治病?

        二哥慢慢站直:“三弟,娘睡了,你跟我去祠堂,给爹爹上柱香吧。”

        爹爹被斩首之时,林苏身在灵溪宗,连消息都没有得到,此刻回到家中,自然该给爹爹上柱香。

      第5章花魁辞楼

        大苍守夜人正文卷第5章花魁辞楼祠堂里庄严肃穆,灵堂之前,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共分十层,高低错落,代表着林家两百年来十代祖宗,林苏目光从上而下……

        大苍国镇北将军林西良……

        大苍国骠骑大将军林立军……

        大苍国晓勇伯骠骑大将军林万方……

        林家两百年将门,代代将军,唯有一个例外,就是最下方、最中间的一个牌位,上面只有七个字:林定南大人之灵。

        这就是他爹爹,原本也是定南侯,血雨关统帅,但被剥官夺爵,灵牌之上,只有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头衔。

        二哥一柱香插入爹爹前面的香炉之中,嗵地一声跪下:“爹爹,你上路之时,三弟没能赶回,今日来给你上香了,爹爹放心,不管风云变幻,不管世事千秋,只要孩儿有一口气在,必定护母亲和兄弟周全!”

        磕了九个头,他慢慢起身:“三弟,你来!”

        林苏将手中香恭敬地插上香炉,也磕了九个头,慢慢站起。

        “二哥,爹爹到底因何而死?”

        二哥眼中射出愤怒之光,说了很多……

        林家的情况其实是封建社会的一个通病……

        武将的职责是杀敌保边,对外态度就是战。

        文官坚信儒家经典感化,对外态度软弱而暧昧。

        形成了文武对立的政坛大环境。

        文官把控话语权,武将日渐边缘化,到后来形成了武将不上朝的奇葩局面,在民间,武将甚至沦为低贱的代名词,整个社会,重文轻武。

        在这种大环境之下的将门,没有人敢冒失,林定南更不是冒失之人,他深知官场险恶,向来是谨小慎微行事,夹着尾巴做人,才封了个侯爵,然而,还是天有不测风云。

        去年的时候,他的一个部下勾结魔族,成为人族可耻的汉奸,林定南岂能放过他?将其军法处置,没想到此人跟朝堂深度勾连,兵部尚书张文远捏造事实,诬林定南谋反,陛下派出一支队伍赴血雨关清查此事,这支队伍同样被朝官掌控,最终就判定了林定南谋反之事,才有了定南侯府覆灭。

        林苏心头怒火大炽,娘的这是什么朝堂?

        战士保家卫国,后面一堆人想方设法弄死他们,没有罪名捏造罪名,罪魁祸首居然还是主政兵事的兵部尚书!

        二哥用一句话结束了这段悲情往事:“幸好陛下还是念及林家两百年将门,十代军功,没有对林家斩尽杀绝,大哥尚在边关任职,未受波及,娘也得以保命。”

        林苏轻轻吐口气:“娘这病……不打紧吧?”

        二哥说:“娘也是心思郁结而病倒,如以药石服之,辅以《导气文》,很快就能痊愈,奈何城中大夫均不敢登门,单凭《导气文》,娘可能还有数日病痛折磨之苦。”

        林苏微微一惊:“城中大夫不敢登门,是何意?”

        “依然还是张家打压!张文远老家亦在海宁,对林家的打压无处不在,林家欲变卖些木货家具度日,无人敢上门,娘这一病,大夫亦不敢登门,都是怕了张家,恐受池鱼之殃……不过三弟尽请放心,为兄明日去城门卖字、代写书信,也终能保林家有一口热汤……”

        二哥考虑到林苏刚刚万里回程,一路奔波,让他赶紧去休息,而他,迈着蹒跚的步伐进了书房,他还需要读书,还要准备会试,林苏看着他努力挺直的背影,心头不知为何有些发酸。

        他难以想象这几个月来,这个封建社会的读书人经历了多大的压力,父亲死,母亲病,整个侯府的重担突然之间就压在他的肩头。

        他是一个读圣贤书的人,他本质上不是一个承受家庭风雨的人,这一切,他能挑得起吗?

        自己回来了,自己也是这个家的一员!

        不管以前是不是,现在……他是!

        林苏回到了西院,他曾经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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