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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去,只留下毛文龙一个人,面对即将熄灭的篝火,只能长叹一声.将手中已经烧的所剩无几的树枝丢在了火里.然后站起身.拍打下身上飘落的灰烬.神情萧瑟的走向了躺倒一地的百姓队列.
沿途所见都是百姓在地上.在凛冽的寒风中.围在篝火旁沉沉睡去.偶尔有窝在娘亲怀里的孩子冻得瑟瑟发抖.但依旧翻转一下.只是把身子往娘亲温暖的怀里拱一下.就继续沉沉睡去.即便是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也不能让他们醒來.
太累了.的确是太累了.这一连数日行军.艰难跋涉几百里.尤其是见到后面追兵甚急.这两日更是缩短了休息时间加快了脚步.带着大批辎重行走在本來就路况极差的河谷.更是大量的消耗了百姓的体力.
虽然为了减轻负重,让大家狠狠的吃了两日马肉,让百姓多少增强了体力.但真正的好身体不是这种短时间内能补充上來的.
顺着队伍來到前哨的毛承禄的警戒营地。见到大帅前來查哨.毛承禄赶紧上前见礼.然后跟在义父身后逐个检查岗哨,看是否还警惕。
“前面出现什么情况沒有?大家精神头可行?”毛文龙仔细的问了毛承禄。
“还好.大家虽然疲乏.但精神头还行”
毛承禄就信心满满的回答:“还好,大家有的吃,体力上还成,今日又有近万矿兵加入,让大家看到我们的实力在壮大,所以心中对战胜建奴也有了底,所以精气神没问题。”
毛文龙就满意的点点头.让毛承禄继续执勤,自己继续沿着队伍前行.
不远处看到一堆鸡公车围成的一个大圈,还沒等靠近.一个暗处的暗哨就低声喝问:“谁.辎重营重地不得擅入.”
毛文龙连忙报上字号.大家一见是大帅亲來.赶紧上前参见.毛文龙一一还礼之后.走进小车之内.
小车里是堆积如山的物资.每一个货物堆的旁边都有一个小队的队伍围着休息.只要有人走进.立刻警觉的张眼观瞧.沒有一点懈怠.
对于张盘如此安排,毛文龙表示满意,看来张盘还真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这也上战争锻炼人吧。
再走几步.前面就是这些车把式的休息之地,大部分是不能肩挑人扛的老人,躺倒一地的百姓闻听毛文龙舒缓沉着的脚步.纷纷醒來.见是大帅亲來.纷纷爬起见礼.小声的问候.吕鹏就一一安抚。
大家的精气神还好.毛文龙就放下心來.有鸡公车推着货物,虽然少了些,但还是让这些老人节省了许多体力.
这时候一个人影正向自己走來.毛文龙警惕的低声问道:“谁.”
那个人影在吕世前面站住.施礼回答道:“我.义父,我是学礼.”
毛文龙就洒然一笑.对着毛学礼道:“怎么不抓紧休息.”
“见义父查老营.不敢打扰.就悄悄跟在身后.不知道义父对老营的事情有什么指点.”
“很好.比我想象的要严谨的多.你辛苦了.”
毛学礼稍微松懈了一下之后就默默的跟在义父身后.一直保持与毛文龙错开一步的距离.穿行在休息的人群之中.
好一阵.毛学礼憋不住.低声询问道:“义父为什么沒有反驳.”
毛文龙就心不在焉的回问一句:“什么?”但马上就知道了他想问的问題.当时苦笑道:“按照**制的原则.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大家都不赞同.我当然只能按照大家的意思办了.”
毛学礼对义父口中的**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少数服从多数这个还明白.当时反驳道:“义父错了.在小事情上.要少数服从多数.这样适当放权是可以的.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却不能这样做.那样会造成沒有大方向.沒有主次的.再说了.反对的都是一些一文不明的粗汉,不听也罢.”此言一出.突然想到不妥.忙解释道:“我是说.我是说.”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毛文龙就帮着化解道:“不必解释.以后注意也就是了.”然后心中暗叹.这个多少有些文化的家伙,还是在骨子里轻视军汉的不文.但是也正是这次会议.暴漏出沒文化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在这次会议上就显露了出來.他们还是目光短浅啊.
“其实义父是完全可以像从前那样乾纲独断的.不必在大事上迁就些人.”毛学礼转开话題.也化解了自己的尴尬.
毛文龙就为难的摇摇头.无奈的苦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迁就大家.我就是想培养大家发表意见.独立思考的能力.我的话不能也绝对不能成为一言堂.成为金科玉律.那样一旦事情做大.各位独守一方.却沒有了自己的主见.一切都听一人决断.这样对将來的发展不好.一人智短.三人智长.且不说是我.就是圣人也百密一疏.大家的智慧才是最大的智慧.所以我要在现在开始就纠正大家对我依赖之心.慢慢的都能独立的思考和发表自己的意见.这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可是.这次的决定非常明显,义父是对的.而那些反对者是错的.难道错了您也要迁就.”说到这里的时候.毛学礼已经因激动而提高了声音.惹得一些沒睡死的人张开眼四处张望.
毛文龙和毛学礼一见.连忙再次压低了声音.
毛学礼跟着毛文龙走开几步,再次追问不言不语的义父:“难道错误的决定您也要迁就.那您就是对整个队伍的不负责任.就是辜负了整个队伍的犯罪.”
毛文龙依旧沉默.好半天.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但我实在是沒有足够的证据來解说我的正确.”
“那您就要拿出乾纲独断的权利和魄力來.对反对者说不.也让大家,尤其是那个后来的李光春和他的那十个同伴知道,这个队伍还是您说了算的。”
对于今天义父对那个后来者李光春的迁就,毛学礼是有着意见的,在他看来,今天李光春的侃侃而谈,反对义父的提议,就是对义父的权威的一种挑战,在他的心中,这支队伍就应该是自己义父而绝对不许是别人的,这个是原则问题。至于当岛主去,虽然心中不理解,但在这群义子心中,义父说的就说对的,没有反对的理由。
同时,在他的固有想法就是.为了保证这支队伍不是别人的,上位者说一不二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当然.按照他的理解.当他们忠心追随毛文龙的时候.你就是睿智无比乾纲独断.当他要舍弃你的时候.就是昏庸无道刚愎自用.
毛文龙当然从话里听出来这个义子的心声,于是就坚决的反驳了毛学礼的提议,“一言堂,这正是我不愿意见到的.”然后站住身形,却不回头,继续自己的说服:“我希望的是大家都出于公心.大家都站在一个立场上.却站在不一定的角度上去看一件事情.争取将事情的所有可能都提出來.然后大家再想个解决的办法.你说的乾纲独断,是建立在一个绝对睿智和绝对圣贤的基础上才能做到的.我不是绝对睿智.我不是绝对的圣贤.我就是一个凡人.我也会考虑不周.我也会有错误失败.我不过适逢其会,是比大家多少见识的远一点罢了.乾纲独断只能让你们这些兄弟都变成木偶.都变成傻子呆子.一个聪明人带着一群傻子呆子在这个乱世里打拼.那就是死路一条.集思广益才是我们最终的出路.”
毛文龙的言论.虽然让毛学礼不以为然.但是却在这言论里.真正的了解了义父的公心任事。但也发现现在的义父是没有心机的。
一个沒有心机的领导让毛学礼安心.但一个沒有深沉心机的领路人.是大家的福分吗?毛学礼矛盾着.纠结着.
“如果这个决定是错的.义父您依旧决定这么做吗?”
毛文龙闻听.不由停住脚步.仰头看向天空中西沉的那弯月牙.很久很久.然后低声道:“那就让事实告诉大家.他们大多数的想法是错的.需要再从新考虑一下.再做个决定吧.”
毛学礼就一愣.他知道.感情义父是知道这个决定的错误.也知道这个决定错误的结果.但是他为了在大家的心中树立一个集思广益.少数服从多数的根深蒂固的思想.竟然要以血的代价作为教材.
“这个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毛学礼心痛的低声问道.
毛文龙还是那么定定的仰望天空.看着浩如烟海的银河.低声呢喃着:“代价可能是大了点.但可以让所有的人,能在这个教训里看到自己的短见.以后再考虑事情的时候.尽量的将眼光放的长久些.也能在这个教训里真正的到一言堂的危害.”
毛文龙默默无语.
毛文龙依旧仰望着星空.那里不断的有流星在深邃的夜空滑落.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燃烧尽自己残躯爆发出最璀璨的光芒轨迹.
“我可能也就是那流星中的一颗吧.我能做到在我的生命燃烧尽的时候.也如他们一样.幻化出一道最美丽的轨迹.照亮哪怕是最短暂的一小片黑沉沉的夜空也好.”
第091章 一变再变
连续的吐血,让安费扬古虚弱无比,但为了大局,自己还必须要支撑下去。
和阿敏分兵以后,带着他的五千八旗大军,还有那一万精选出来的奴才兵,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南下追赶毛文龙。
但时间却白白的丢掉了七天,这是一个绝对让人忧心焦急的七天。如果让毛文龙再深入朝鲜,那自己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自己绝对不可以在朝鲜和自己大金关系暧昧的时候,深入朝鲜内地太远,否则立刻就会将现在的关系弄僵,这是大局。
现在大金的主要战争方向是大明,千万不能再和朝鲜弄僵,一旦这种暧昧的关系破裂,那么大金将会两面受敌,一条战线已经岌岌可危,再加上一个朝鲜战线,两个国家对自己大金夹击,那后果不用人去想,都知道会是什么。
铁山,已经是自己南下最远的地方,也已经是朝鲜能容忍自己追击到达的地方了。
现在,按照夜不收的报告,毛文龙正带着他的老弱难民向南继续前进着,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就是定州,只有定州在地点上,在人口结构上,最适合毛文龙站住脚跟了。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毛文龙越过铁山到达定州,我们一定要在铁山之前堵住他,消灭他,而一旦他们越过了铁山关隘,那么就只能放他们他去了。”面对灰头土脸追上来的阿敏,安费扬古咳嗽着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毛文龙,你耍的我好苦,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在铁山之前堵住你,将你碎尸万段。”被不断打击的阿敏,现在恨毛文龙达到了疯狂的地步,就连在夜里梦里,都是在和毛文龙撕扯死战。
“好的消息就是,毛文龙带着他的老弱妇孺南下,前进的速度简直让我们欣慰,如此,只要我们再加把劲,就能在后日日落,最迟四日便能追上他了。然后,我们就能在铁山之前和毛文龙决战了。”
阿敏点点头,为自己的愚蠢而浪费了七八天时间而羞愧,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切还要以抓到毛文龙为第一。
“铁山之前是龙川,那里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正适合我们骑兵突袭,我们就将战场定在龙川吧。”阿敏决定到。
安费扬古点点头,但还是扬起头看了再看天色,然后再看一眼在自己眼前慢慢滚动的大军,不由得眉头深锁。“现在,奴才的大军拖慢了我们前进的步伐,虽然我们和毛文龙的距离在缩短,但还要许多时日才能追上,而一旦毛文龙借道铁山,那么我们就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现在汉军,也就是奴才大军已经成了大家的鸡肋。
如果按照原先的战斗力对比,自己七千八旗勇士,对付毛文龙的乌合之众绝对没有任何悬念。
但在上次和毛文龙的接战之后,毛文龙似乎如有神助,战斗力转眼爆棚,接连打了自己两次败仗,这对将领的打击是大的,但其实对这些八旗勇士的心理打击更大,接连的失败,让原本目空一切的八旗勇士已经开始变得畏手畏脚了,就从平时那些八旗勇士悄悄的交头接耳力就看出来了。在往日,那都是大说大笑,听说打仗,那都是个个争先不甘人后的。
“其实,我们以七千骑兵对毛文龙充其量不过五六千的难民大军,还是有着绝对把握胜利的。”这时候,扶着自己酸痛的腰的李永芳过来,给两位主子建议:“敌人已经连续走了六七天了,就凭借那些难民这样的连续行军,想来早就垮掉了,最起码已经是疲敝之师,以我们绝对的人数再加上我们绝对的战斗力,取胜全歼是绝无问题的。”
现在的李永芳已经非常瞧不起阿敏和安费扬古了,这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不过是被毛文龙小胜了几次,现在就吓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气。
佟养性也站出来帮着李永芳说话:‘以我们八旗勇士的战斗力,对付一群难民还是没有问题的,尤其是前面过了那些群山之后,就是一马平川的龙川了,即便毛文龙再是诡诈,在那一马平川的地方,还能玩出什么鬼花样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是笑话。”
他们俩个这么一抬一哼的说这话,其实是有他们的心思的,那就是实力。
自己原先掌握的五千汉军,在与东山矿徒的战斗里,损失了三千多,在林畔之战中,又损失了一千,现在就等于是全军覆没了。但这次却看到了一万的奴才大军,虽然他们装备不全,但只要自己俩个人将他们留下来,凭借着大小俩个额驸的身份,向皇帝讨要点武器装备还是能做到的。只要将现在这群家伙手中的木棍换成刀枪,再好好的安插一些自己的心腹督战,那就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从此之后在朝堂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不过这个建议在现在来看是正确的,如果带着这些垃圾般的奴才大军前进,那要追上毛文龙,那简直就是奇迹,再说了,自己等可能真的被毛文龙吓怕了,七千战兵对五千难民都如此踌躇不前,的确是说不过去了。
于是阿敏和安费扬古互相望了一眼,就决定,丢弃那些奴才军,主力全力南下追击,一定要在铁山之前,在龙川,将毛文龙追上歼灭。
于是,阿敏下令,将奴才大军交给李永芳和佟养性,在后慢慢跟进,自己和安费扬古带着八旗健儿全速前进追击。
大军再次分兵,两拨人马就在这大路上告别,怀着无比兴奋的李永芳和佟养性正高兴呢,突然一个夜不收飞奔而来,大声禀报阿敏:“启禀旗主,刚刚小的侦查得知,毛文龙就在昨天突然停下一日。”
阿敏眼睛就一亮:“毛文龙为什么突然停下?”
“据小的抓了一个百姓问,是东山矿徒兵突然加入了毛文龙的队伍。”
东山矿徒?当时安费扬古和李永芳脑袋嗡的一声,大了几圈。
尤其是李永芳,年前就是他带队镇压的东山矿徒,他们的那种决死战斗的精神,到现在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呢。
“他们有多少人?”阿敏一把拉住了这个夜不收,紧张的问到。
“大约一万。”
一阵阵抽冷气的声音就在这里传开了。
一万久经战阵的矿兵,一万有着决死之心的矿兵加入了毛文龙的队伍,这绝对是一件必须高度重视的事情。
其实若论起八旗建奴的战斗力,和他们的老祖宗北宋女真比起来,那就是天差地别,主要是他们面对的敌人太烂。大明的军队因为制度还要官员的问题,已经没有了一战的信心,按照现在的话说,现在的大明和后金,乃至朝鲜,那就是一个比烂的年代,没有很烂,只有更烂。大明在萨尔浒一战已经被彻底的打怕了,但其实萨尔浒一战,明军战死四万,崩溃十万,主要还是在崩溃后,自相践踏而死的,按照清朝人自己编撰的《太祖实录》上说,当时真正收割的人头不过五千,剩下的都是践踏和逃散的。
而这支矿兵就和大明的兵不一样了,他们有必死之心,有为祖宗复仇死战的决然,那是真的拼命的。
七千八旗勇士战胜他们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阿敏和佟养性有着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自己的镶蓝旗的真女真将士,是绝对不能再遭受损失了,他们实在是损失不起了。
于是在一番研究之后,阿敏和安费扬古决定,不管愿不愿意,必须带上炮灰奴才兵,继续追击。
但也有了一个变通,那就是八旗骑兵追上去,先缠住毛文龙,然后再等到奴才兵赶到战场之后,再行决战。
第092章 谁愿赴死
夜幕再次落下的时候,毛文龙再次召开了一次会议,向全军首领通报夜不收最新的侦查结果——八旗建奴追上来来,按照距离计算,最多两日必将接战了。
毛文龙忧心忡忡的道:“第一,据留在后面往返战报的兄弟侦查所得,建奴追击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我本來以为按照加减法的算法.他们要追上我们.最少还得几天.却沒想到这么快就上來了,这一下,让我们的时间更加紧迫.”然后拨弄一下篝火,毛文龙继续忧心忡忡的道:“第二一个,这次建奴不但再调五千本旗骑兵,更是加入了一万奴才组成了大军随后跟进,这样一来,建奴这次的军队数目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们当初的预估。”
听到一万奴才军,大家反倒没有什么紧张的了,一个个在篝火里的脸庞都流露出了轻松。
“奴才兵看着人多,其实战斗力是不做数的。”老将丁文礼轻松的说着:“我们的一部分军队将士是刚刚放下锄头的难民,但那些奴才兵比这些难民还不如,我们对上他们,还是游刃有余的。”
大家就一起点头,对这样的判断表示了认同。
毛文龙打住了大家的轻松议论,还是提醒道:“奴才兵虽然战斗力及其低下,但蚂蚁多了咬死象,再在建奴狠命的督战下,也会拼命的,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所以我们现在的状况非常危险。”毛文龙打消了大家轻松的想法,指出了这其中的关键。
“明日我们就要通过象关进入龙川,象关是龙川最后一道垭口了,从此之后,便是一马平川,我们也就再没有阻挡住八旗建奴骑兵冲击的依靠了,所以现在我决定,我需要几个兄弟,带着两千将士,在象关建立阻击阵地,阻击八旗建奴,为我们争取时间,同时我们的大军必须不惜一切赶到铁山,然后穿越铁山城,再在那里留下一些人马阻击,如此才能让我们的队伍安全的到达宣川。”
两千人马阻击七千建奴,而且还有一万奴才大军,那就是一个必死的结局,这个任务是相当艰巨的。
之所以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毛文龙依旧征求大家的意见,一来这个任务是必死的任务,他需要一个怀着必死之心的将领来领导,否则一旦这个将领犹豫不决或者是贪生怕死,阻击不利,那么大家就会全部被歼灭在这里。
还有一个是毛文龙痛苦的,那就是兵员的问题。
自己原先的两千士兵,都是刚刚在林畔整编的难民,在战斗力和战斗经验上,根本还没脱离农民和猎户的能力,这样的阻击他们根本就没有经验和能力,一旦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建奴,第一个可能就是逃跑,那么这场阻击战,不用想就注定失败了,即便是他们不逃跑,凭借他们的战斗力,也不会阻击多久。所以,在心中,毛文龙希望矿兵能接受这个任务。
但毕竟矿兵刚刚加入,一旦自己指派,不管理由多么的充沛,也会让矿兵认为自己是在用异己来消耗,为自己保存实力,如此即便是阻击成功,也会为将来留下离心离德的隐患。
其实这时候所有的人,包括李光春都知道这个道理,于是,大家就陷入了沉默。
沉默了一下,毛仲明和毛有德一起站起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坚定的道:”我们兄弟愿意带两千将士完成这个任务,那些兄弟愿意和我兄弟一起慷慨赴死。”
毛文龙很欣慰这两个人的表现,也根本没有阻拦。
看到毛帅最倚重的义子站出来,李光春霍然起身,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身边站起来两个人,一个是矿兵头领王义,一个是他的哥哥王直,现在都带着一个营,挂衔千总。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哥哥王直对弟弟道:“你不必去了,我们家就剩下我们兄弟两个,留一个给我们王家续香火,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