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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望族》-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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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几千两银子出松江,简直是笑话。怪不得三房与九房,就敢仗势“抄”了张家,显然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张家绝对撇不清。

      可瞧着张家如今的境况,哪里像是藏了几万上十万两银子的?

      那十万两银子到底哪里去了?

      沈瑞正走神,就听贺陆氏,道:“老身前些日子使人估算,你娘那两间织厂的地皮、厂房,熟工、小工的身价银,仓库里的存的花与织好的布,拢共算起来能折银十二万,老身那孽障花了五万五千两银子过的户。都是乡邻,本该守望相助,他如此行事,违了厚道。老身并不为他辩解,可也不愿意对不起你。依照老身之意,本想要立逼着那孽障将产业退还给你。可五万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这笔银子如今又难追讨,这里面的账实在说不清。再加上你娘留下嫁妆均分的遗命,就算这产业退还回去,你一个小孩子又能如何,怕是也要继续由你祖母、父亲把持。”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老身名下,也有一家织厂,虽没有你娘那两家织厂织机多,可织厂还带了一块田。你看老身那孙女如何?若是你点头,等你出了孝,老身便请人做媒,将云姐许配给你。云姐虽没了爹娘,可还有她娘章氏的一份嫁妆。若是你们亲事成了,到时老身做主,让她顶了她父亲这一房头,这样又能多带一份产业过去。

      沈瑞没有去细算贺云姐到底能有多少身家,想也不想,便道:“您老人家慈爱,小子谨记在心。只是小子曾在亡母灵前立誓向学,不立业不成家。如今借着‘休养’为名寄居禅院,实是跟着族兄的世交启蒙。小子幼年时喜动不喜静,混了几年族学,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才算正式读书。等到了能下场时,说不得十年八年,实是无心顾及其他。”

      西林禅院就是贺陆氏娘家产业,沈瑞是“休养”还是“读书”,老太太又哪里不晓得。

      她之所以忌惮沈瑞,想要借姻亲化解两家芥蒂,也是因晓得沈瑞求学之事。若是沈瑞不学无术,即便背后有个沈理,贺家也不会放在眼中。可开始读书了的沈瑞呢?莫欺少年穷,谁晓得他何日会出头。夺人产业虽比不上“杀父夺妻”之恨,可也算是不容化解的大仇。

      各种盘算,到了沈瑞这里,因这一句“曾在亡母灵前立志向学,不立业不成家”,贺陆氏余下的话都说不出了。沈瑞今年已经十岁,才开始启蒙,等到能童子试的时候就要十来年,云姐如何能等到那时?

      虽有自己的私心在内,可两家结亲到底是两情相愿之事,贺陆氏身为女方,主动提及此事,已经是放下身段。要知云娘虽父母双亡,可故去的祖父是知府,在朝的大伯是大理寺卿,沈家四房不过是举人门第。

      贺陆氏只觉得意兴阑珊,道:“你这孩子,立志向学是好事,可是子嗣传承也是大事,毕竟你娘只有你这点骨血。”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孔子曰,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贺陆氏是贺家老封君,沈瑞可不愿平白得罪她,便道:“小子同旁人相比已是起步太晚,资质又有限,只有心无旁骛,方能放手一搏。关于贺家二叔名下那两家织厂,贺家叔婆不必放在心上。本是张家人骗卖在先,不是贺二叔接手,也会有旁人。家父本不通经济,那织厂留在沈家难免败落;转到贺二叔手上,也算是得遇明主。

      他目光清正,说的坦坦荡荡,丝毫没有勉强之意。

      贺陆氏心中赞叹不已,神情也缓和:“你既心意坚决,那就好生读书,早日给你娘得个赠封,你娘在地下也会欣慰。若是遇到难处,不好与自己人言说,就来寻老身,老身不能说为你全权做主,可能护着你不叫人欺负了去。”

      沈瑞点头应了,贺陆氏又问了两句课业上的事,待听说《论语》才学了一半,叹了口气:“确实有些晚了。小哥专心读书也好,只是要记得身子是顶顶要紧的,万不可因苦读书就熬坏了身子,只要人好好的,其他什么都好说。”

      这般关切,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只是贺陆氏既做慈爱,沈瑞便只有老实乖巧,一老一小相处得倒是融洽。

      该说的都说了,贺陆氏面露乏色,从袖口中拿出一块一寸半长、寸宽的羊脂玉平安牌,递给沈瑞:“这是云娘祖父生前爱的一块玉,今日算作老身给小哥的见面礼,往后即便老身不在松江,你遇到难处也无需怕。用这个做凭证,去寻我家老二与老五说。”

      沈瑞踌躇道:“贺家叔婆,这太贵重了,即是贺叔公遗爱,还是当留给诸位叔叔做念想。”

      贺陆氏笑道:“我家那老头子生前喜玉,这样的玉牌没有十块八块,也有三、五块。长者赐,小哥接着就是。”

      沈瑞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接下。玉虽是灵物,可想着这是一个已故老头生前曾佩戴过的,多少觉得有些别扭。

      贺陆氏走到隔壁门口,同洪善禅师作别后,方回了后楼。

      洪善禅师回房去了,沈瑞见五宣还没回来,有些担心:“先生,五宣哥到底作甚去了?”

      王守仁轻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被贺家小婢哄着,领着贺家小婢去城北给贺家小娘子买点心去了。

      不过是贺陆氏要私下说话,才打发人出去,有了目的地就好,省的叫人惦记。不过这一竿子支的可也够远的,客栈在城南,去城北要穿越县城,怪不得去了这么久。

      这说着话,就听到隔壁门口有动静,隐隐的是五宣的说话音。

      沈瑞开门探看,就见五宣站在隔壁门口,正同洪善【创建和谐家园】说话,手中还提溜着一串纸包。

      见到沈瑞,五宣便同洪善禅师别过,笑嘻嘻地走到这边来。

      “这是明日要带的,怎买了这么多?”沈瑞接了点心包,觉得足有三、四斤:“贺家小娘子的点心也在这?”

      五宣摆摆手:“不在,贺家小娘子的点心鸣蝉姐姐已经带过去哩,这些都是咱们的,两包是点心,两包是五香素鸡与五香花生米,明日中午添菜使。”

      沈瑞闻言,不由腹诽,鸣蝉本是夏虫,寿命极短,这贺家小娘子身边侍婢,怎么起了这样不吉利的名字。

      今日白天大家就是步行,这会五宣又走了这许久,额头已经汗津津,同王守仁打了招呼后,便坐下歇脚。

      沈瑞给他倒了一杯温茶,五宣道了谢,三口两口吃尽:“幸好这县城小哩,若是跟华亭县似的,一个来回总要几个时辰。”

      王守仁摇头道:“蠢材,华亭县是繁冲倚郭之地,旁边的县城,自是比不得那里。”

      五宣讪笑两声,看向沈瑞,似笑非笑:“方才小哥可去见了外客?贺家小娘子里哩,倒是花容月貌。

      不等沈瑞回答,王守仁已是皱眉呵斥:“作甚言语轻浮?”

      五宣吓了一跳,忙老实几分:“小人不是故意的,大哥勿恼。方才鸣蝉姐姐一路上旁敲侧击地打听小哥,总不会无缘无故。加上那太淑人与【创建和谐家园】说话时,也提到小哥。小人便寻思着,这太淑人将孙女带出来见客不避嫌,说不定是要同小哥做亲哩。”

      王守仁听完,便望向沈瑞。

      沈瑞嘴角抽了抽,五宣不仅爱唠叨,对八卦还这么敏感,说的正着。

      王守仁见他神色有异,皱眉:“这太淑人怎如此不知礼!且不说婚姻大事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说你还在孝中,她就不改提及此事。”

      既话赶话说到这里,沈瑞便将贺陆氏方才的提议说了。

      王守仁听到沈瑞已经婉拒,神色这才好些:“虽说是有心弥补,可婚姻不是儿戏,老人家恁轻率了。”

      五宣在旁听了,不以为然:“补偿甚了?嫁妆是私产哩,又不是真的归了小哥。她说贺小娘子要顶门户,那小哥就是不算赘婿,也要舍个嫡子出去,老人家算的倒是精明。那贺小娘子虽长得好些,本是【创建和谐家园】娶之女,倒像是下嫁似的,难道小哥配不上哪个……

      ------------

      第四十四章千里之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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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后院圈楼,贺陆氏房里,贺陆氏等人也正在说起沈瑞。

      ”沈瑞你也见了,觉得那孩子如何?”贺陆氏吃了一口茶问道。

      贺北盛想了想,道:“还算懂事,只是不知是否孙氏生前护得太好,有些清高不知世事。“

      “咦?”贺陆氏有些意外:“这话怎说?莫非他对你不敬?”

      难道那孩子在自己面前作伪?在旁边面前又是另外一番模样?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有这样的心计?

      贺北盛讪讪道:“儿子去叫沈瑞时,那师生两个正说话,无意在门外听了几句……二哥那件事,王先生好像也知道,还问沈瑞今日学习分心是不是因见了贺家人的缘故。沈瑞回说贺家人与他不相干,他是琢磨为何王先生没有按照昨日的顺序教学。”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那个王先生倒是不俗,不过是《论语》初讲,也能讲得既浅白易懂,亦发人深省。”

      贺陆氏闻言,木着脸道:“他不是清高不知世事,不晓得那织厂价值万金方对贺家没怨言:而是立下读书志向,专心攻读才将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说道这里,神色越发难看道:“你那好二哥,当自己占了大便宜,还不知道丢人丢到京里去,连你大哥都跟着没脸……他真当沈家怵了贺家才不为沈家四房出头,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替沈家那几房遮掩丑事。沈家人宁愿吃亏,也不肯坏了家族名声,你二哥跟沈家比已是落了下乘。他经营家里生意这几年,越来越将银子当回事,做人的道理反而不懂了……”

      贺云姐本坐在贺陆氏身边,听到这里,抻着帕子,如坐针毡。长辈的不是,贺陆氏说得,她这个做侄女的却不好听着。

      贺陆氏瞥了她一眼:“鸣蝉既买了点心回来,你回自己房吃点心去吧。”

      贺云姐起身,笑着应了,又对贺北盛福了福,方扶着养娘的胳膊回房间去了。

      屋子里除了贺家母子,就只剩下两个十七、八岁的侍婢,其中一人对贺陆氏道:“茶水温了,老太太可要换热茶?”

      贺陆氏点点头,道:“去吧,你们取了热水,再去云姐屋子里转转,看看安置得可还妥当。”

      那婢子应了,端着茶盘,退了出去。

      贺北盛有些不自在道:“娘是不是太小心,如意吉祥可是娘最当用的,不过是说云姐的亲事,何必这样遮掩?”

      贺陆氏叹气道:“若是谈成了,自是无需瞒着哪个。如今事情未成,知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如意她们两个虽是老实的,可总要放出去,要是哪一日无意说走了嘴,坏的可是云姐名声。”

      贺北盛很是诧异:“他不过小小举人之子,娘如此抬举他,作甚没成?”

      贺陆氏将沈瑞那番立志读书的话说了,贺北盛点头道:“有个十四岁就中廪生的庶兄在前,沈瑞要是不放手一搏,还真的未必能赶上。”

      他也是读书人,走科举仕途,对于沈瑞的选择很是肯定,对于自己侄女被拒之事反而没放在心上。毕竟不是正式做亲,不过是提一句罢了。

      他想到贺陆氏方才的话:“娘提到京里是怎回事?那王先生不是绍兴府人氏么,怎会同京城有关系?”

      贺陆氏道:“他是礼部侍郎、辛丑科状元王华长子。”

      贺北盛闻言,不由张大嘴,半响方道:“这状元莫非是不值钱了?怎一下子出来这些状元,谢六哥是状元郎,他岳父是状元,这口中的‘世交’也是状元。”

      贺陆氏道:“状元在松江府是百年难遇,大家自是觉得稀奇。搁在京城,三年一个,不算年老致仕,或是被贬到地方的,一口气数上七个八个也不稀奇。这些人都是人中魁首,自是看不上寻常人,乐意与同自己差不离的人相交。王守仁不过二十几岁,沈瑞说不得是他门下首徒,你二哥这件事又如何能瞒得了王家。”

      贺北盛道:“事已至此,娘也莫要太恼。二哥固然不对,总也是为了家里。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四哥在前比着,三哥只是想要将家里营生做的更好些。”

      家家都有一笔难念的经,想起自家早先的糟心事,贺陆氏无奈道:“何必与那【创建和谐家园】行子计较,没得失了尊重。”

      贺家已故老太爷本有五子,其中长子、次子、三子、五子是贺陆氏嫡出,四子贺平是外室子,虽入族谱,叙了兄弟排行,却没有随兄弟取名。在江南一带的仕宦人家,重嫡轻庶,贺家如此倒也不算稀奇。像沈家那样,儿孙不拘嫡庶,皆一体读书的,算是极厚道的人家。

      贺老太爷虽有些怜惜庶子,可也没有“抑嫡重庶”之心,便早早地让贺平跟着家里管事学做生意,想要将家中庶务交给他打理,给几个嫡子做助力。在他看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嫡子们只需好生读书,光耀门楣就好。

      贺陆氏的看法却与丈夫不同,她是当家太太,自是晓得银钱的重要。让一个庶孽掌控家里所有银钱,是她无法容忍的。即便贺平在经营上颇有天分,小小年纪,数年功夫,就将贺家长房公中产业增加了五成,可也只让老太太越发忌惮。贺陆氏晓得,长此以往,即便贺平行的只是商贾事,可为了银钱的缘故,几个儿子说不得也需看贺平脸色。

      正好贺家次子贺南盛科举失利,童子试中平,乡试不过掉了个尾巴稍,会试两次不第,深受打击。而沈家三子苦读毁了身体,中了举人没两月就故去;三太太章氏毁哀过甚,不等丈夫出殡,也跟着去了。

      贺陆氏因丧子之痛,便不肯再让丈夫苦逼着儿孙读书。

      等到贺老太爷故去,贺陆氏便寻由子夺了贺平管事权,让次子接受手家中庶务,一直至今。而那个贺平,因打小书读的少,只会买卖营生,别无其他所长,既在松江无法立足,南下做行商去了。

      贺云姐屋子里,贺云姐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芸豆糕,一边听着鸣蝉与如意、吉祥说话。

      养娘在旁,端了茶水道:“四姐少吃些,外头的东西,尝尝鲜就行哩。”

      贺云姐笑了笑,吃尽手中的芸豆糕,便净手吃茶。

      等到如意吉祥回去,鸣蝉早已憋不住,小声地同养娘与贺云姐讲起自己从五宣那里“套”出来的话:“听说瑞小哥读书可用功哩,学写字尤其又快又好。为人又和气,待人也好,不是那种娇气的人。禅院日子清苦,瑞小哥也从不曾叫苦。”

      养娘在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是个懂事的,以后便不会委屈了四姐。”

      贺云姐苦笑道:“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妈妈倒真当回事。且不可再提,若是叫人听到可了不得。”

      养娘道:“龙生龙凤生凤,单凭他是孙氏所出,这德行就不会歪了去。到底干系四姐终身大事,私下问两句,不过是求个心安哩……”

      且不说贺家众人心思百转,沈瑞这一行旅途劳乏,早已叫了热水,梳洗安置,倒是一夜好眠。

      次日,沈瑞醒来的很早。正如五宣昨晚跟他念叨的,即便昨晚烫了脚解了乏,隔了一晚起来依旧觉得小腿酸胀,行走之间使不上力,走路轻飘飘的。沈瑞晓得,这是昨天累着的缘故。只是晓得远足总会有这个一个过程,加上他本不是十岁大的孩子,便默默咬牙忍了。

      吃过早饭,四人离开客栈。至于陆家的人,因要赶往码头,早饭前贺北盛便过来与洪善禅师辞别,沈瑞并为与他们打照面。

      出了县城,四人继续沿着官道北上。

      沈瑞走的有些勉强,同昨天的行走如风相比,他现下倒成了木偶人,只觉得腿脚都直了,使劲甩着胯,方能将步子迈出去。受他拖累,其他三人的速度也放缓下来。待走到中午,到一处乡间茶水摊歇脚时,也不过走了八、九里路。

      沈瑞有些不好意思,默默地就着茶水吃点心,心下已经打定主意,下午一定要加速,不能再拖累大家,否则赶不到下个县城,说不得就要露宿乡间。如今这二月天气,乍暖还寒,可不是玩的。

      没想到不等歇完脚,五宣便拉着那茶摊老板嘀咕了几句,还递过去一把铜钱,那老板就乐呵呵地小跑着奔向不远处一个小村子。

      老板怎跑了?

      沈瑞望向五宣,五宣正吃着素鸡,吞咽下去,方道:“我托他去村里寻骡车去了。”

      沈瑞闻言,不由眼睛一亮:“要雇车?”

      五宣抬头看了看天色:“都晌午了,不雇车赶路今晚就要宿在外头。”

      沈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旁边的洪善禅师,小声问五宣道:“都是我拖累大家,才耽搁了路程,会不会耽搁【创建和谐家园】修行?”

      五宣盯着沈瑞好几眼,扑哧一笑道:“小哥不会以为【创建和谐家园】真就这么一路用脚板子走到开封府吧?【创建和谐家园】是学禅的,又不是苦行僧,作甚要那么折腾自己?”

      沈瑞睁大眼睛,难道是自己误会?

      那出门往千里之外,提前也不预备行船也不预备马车的,所谓何故?难道就为了先走上数十里,然后跑到隔壁县城外再雇车?

      五宣已经哈哈大笑:“小哥倒是真敢想,松江到开封府将两千里,一个来回就是三千多里,走着去走着回来,可不是要累死个人。”

      沈瑞抽了抽嘴角道:“不是五宣哥说【创建和谐家园】每年都是走陆路去开封府……又说先生与五宣哥去应天府、来松江都是走路。”

      王守仁与洪善禅师在旁,听了这话,都面带笑容地看着沈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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