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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过往，高红波至多是私下里跟一些大公会自己熟悉的高级管理，“通风报信”一下，“选秀大会”这里出了一个不错的苗子，你们要是有意赶紧联系。

  　　如果那些公会签约成功并且这名主播发展比较好，高红波私下里会有一些好处，这种事官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损害的也不是公司利益，也没有扰乱平台秩序，所有主播都在我们乐乐上直播，签约哪个公会，于我们的利益不【创建和谐家园】，所以有些时候外面公会给的酬劳更高一些也挖不走官方人员，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有外快赚。

  　　高红波被挖走，那是他见识到了这家新公会的老大，对方在现实中都是福布斯上的大人物，尽管进驻乐乐，玩心居多，可只要他想要发展，那必然这家公会发展前途很好，就算只是玩几年，高红波计算也足够自己赚不少。

  　　已经确定过去，跟那边合同签好，这边跟乐乐公司就差离职手续的办理，今天也算是他最后一天上班，也是他部门内差了一个小手续，不然离职报告一递，他必须马上交出自己帐号，锁定所有在乐乐平台上的权限。

  　　多年后，高红波都说这鬼使神差的一天，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在到达新公司之后带去了一个让他扶摇直上的主播，彻底让他在新公司内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他自己预期的效果好了不止十倍。

  　　本来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就等着最后一个小手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陈昊上麦，一首《私奔》，直接将高红波差点唱蹦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主播必红，只要有人捧会玩这个乐乐会当这个主播，必红。

  　　旋即一个闪念，就是自己要带着他去新公司新公会。

  　　这个时候他脑海中闪过那个小手续慢点来慢点来，一边迅速用自己官方黑色马甲的ID，给这名叫做“昊子”的主播，发了一条私聊信息过去……

  第4章 酒香不怕巷子深

  　　一百八十秒的时间，在你全神贯注全部身心投入去做一件事时，是感觉不到它的流逝。

  　　下麦了，那种感觉依旧流转在身体内，足足过了几分钟，陈昊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不止是可以忘情歌唱，还有那满屏幕的6666和赞美文字，尽管没有面对面，但他有一种感觉，通过网络的连接，未来会有更多的人为自己鼓掌。

  　　总共接近四百条的私聊信息，他回过神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这四百多条信息的数量，而是以乐乐平台官方黑马独特权限弹出来的强制观看私聊信息，就跟之前的麦序提醒有些相似，只要你坐在电脑前面，看着的是电脑屏幕，它弹出来就会比所有电脑屏幕的显示的页面都具有优先级，肯定是它覆盖在别的上面。

  　　“你好，昊子，如果你想要签约到一个好的公会，以后有更好的发展，请与我联系，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在新人待遇里面会给你一个最佳选项，并且给你带去的是一个老板非常有实力的公会。”

  　　黑马这是？

  　　陈昊转念一想，就想明白了，不管这位黑马是帮着牵线赚好处，还是本人已经决定要离职乐乐到公会去任职，自己如果跟他谈，肯定会有好处。

  　　此时此刻的陈昊，已经不再担心自己以后的主播之路，其实他很想要关上电脑，去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无比兴奋的心情，但理智告诉他，自己拥有的这个系统，先决条件自己是一个主播，然后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而作为一名主播，除了你自身的条件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签约一个好的公会，陈昊在乐乐上也混了三年多的时间，他清楚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该如何做出选择，新丁会犯的错误，他绝对不会犯。签约公会，对一个了解这个平台和主播制度的人而言，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宁可最初的分成低，也绝不能将自己的几年时间一脑热就全部卖了出去。

  　　四百多条的私聊信息，他翻看了一遍，将一些根本没听过名字发来信息也仅仅是想要聊聊诚意不足的直接剔除，又将一些自己觉得管理制度跟自己脾气不对的公会剔除，最后剩下五十多家，他一一进行了回复，并且与之进行了相应的交流。

  　　夜幕降临，当旁边的胶囊间内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声音时，陈昊知道天黑了，自己那两位室友是不到晚上绝不鬼哭狼嚎，一个自称MC，一个玩语言的，他们两个就像是闹钟一样，提醒着陈昊看了看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八点二十了。

  　　放在电脑桌上的手机又一次响起，还是那个号码，几个小时前，当那个自称叫做高红波的官方黑马不再以那个乐乐号与自己聊天，而是转为打电话时，陈昊已经将其列为自己最感兴趣的几个公会联系人之一。

  　　“谈妥了，你的条件可以，你在燕京可以出来坐坐，我们再谈谈，你可以到公会的直播间进行直播，甚至我跟你说的那位老板，你也可以见到，如果你肯当面跟他展示一下自己的歌喉，我想以他的慷慨，会给你更好的待遇，他来乐乐娱乐多过商业投资，也愿意花重金去捧主播，你如果运气好，很有可能成为这个新兴公会的力捧主播，怎么样，出来坐坐，我也不怕跟你透个底，老板正在跟几个公会谈大主播……”

  　　陈昊给予对方尊重，认真听完对方说的所有话，然后才平静地说道：“坐一坐可以，但我不会接受任何长约，我愿意接受30%的公会抽成并且自己上缴个人所得税，只签临时合同，我希望你明确答复我的是，我签了这个合同，能否确保我得到公正待遇，我的要求也不高，不需要公会出钱给我刷出一个直播权限，也不需要公会重金购买直播间，只要保证音乐频道随便一个子频道，不要晚间黄金时段，十点到四点的六个小时爬麦时间，不会因为外在原因随便调整我的时间，我想，这样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吧？”

  　　“陈昊，你听我说，你……”

  　　陈昊依旧是默默的听着没有去打断对方，直到对方说完，还是老态度：“高先生，我想我们不用见面了，酒也喝不了，谈事情就没必要了，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将我们彼此的关系弄得很僵。”

  　　高红波误会了，他首先确认自己劝不了陈昊，其次是误会了陈昊不见面的意思，以为对方是一个“见光死”的长相，或许身材方面还是个死宅那种超大吨位，个子再矮一些……

  　　到这，高红波听到陈昊演唱时的那种激动，已经被现实的因素冲淡了许多，整个人的兴趣也低了很多：“那好吧，既然你坚持，就签临时合约，也不用你个人缴纳所得税，公司都是统一缴纳的，30%抽成，公会不会提供给你任何资源，包括但不限于官方推荐位、频道推荐位、官方频道活动、官方线下活动……甚至你申请个人视频直播间时的公会援助，全部不提供。”

  　　“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你所提出的要求公会同意，但你要固定时间段，目前只有一个两个频道可以选择，每天均在线人数，一个三千，一个五千，前者可以给你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十个小时的爬麦时间，后者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的爬麦时间。剩下一些官方的要求，你自行遵守，如果被官方频道进行惩罚，公会不承担责任，这样合约，你接受吗？如果接受，我们随时都可以直接在网络上签订电子合同，实体合同会在三个工作日之内，快递到你预留地址。”

  　　陈昊听得认真，自己需要的核心底线没有被触碰，所以在高红波说完之后，他就表示自己马上可以签订合同。

  　　在这样一个信息化的时代，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非常简单，一个半小时之后，陈昊就已经是这个叫做“欢聚时代”公会的一名签约主播，他所展现出来的惊人歌唱，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的签约条件，不怨高红波，是陈昊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划定了一条线，任何捆绑束缚自己的条件都不签，拥有了完美主播系统，他有信心自己可以做到更多更好，现在没有的，用不了多久都会有，何必在劣势情况下去签署一大堆势必会后悔的合同。

  　　条件就是我想走就能走，哪怕分成比例非常大。

  　　条件就是你给我一个做主播的基本权限，哪怕我得不到任何的公会资源。

  　　十块钱礼物官方扣除50%，公会抽成30%，我自己只能拿到两块钱，又如何？不成功给你再高收入比例又如何，成功了只要你还有自由身，那你就有资格跟别人正儿八经的谈条件。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就两件事，明天的上午十点到来，因为他选择了那个日均在线人数只有三千人的音乐频道最小规模子频道，低于两千，就会被取消子频道，所有里面的歌手，都会打散编入到其它相邻的频道，只是相对的爬麦时间会被压缩，这也是高红波所说官方频道惩罚，如果有好公会愿意给你撑腰，很多事是可以谈的，但如果公会不出面，官方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

  　　这他都不在意，他相信远远超过所有外在因素的绝对实力，可以决定一切。虽说只唱了一首歌，但那种来自“完美主播”系统带给自己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有它，我就可以唱出让整个乐乐平台都为之疯狂的歌声。

  　　当下，他最为迫不及待的就是赶紧的，出去。

  　　吃顿饭。

  第5章 解心结

  　　陈昊租住的区域附近，有着很多送外卖的小餐馆，里面家常小炒菜、炒饭炒面麻辣烫烫面，主营，销售也最好。

  　　一千二百块钱在兜里揣着，之前陈昊会规划每一天的花销，至少要在每一个月的前十五天，确保自己这些钱交完房租和预留一点交通费之后能够生存下去，现在不必了，甚至于明天的房租，他都不打算交了。

  　　“老板，一盘鱿鱼炒面，一盘香辣肉丝，再来一瓶啤酒。”

  　　“好嘞。”

  　　会多看陈昊一眼，却不会多说什么，开一家小饭馆的老板每天都能看到形形【创建和谐家园】的人，在这一代居住的北漂很多，像是这样突然之间改变了日常生活状态的人，成功只占极少数，多数都是准备要打道回府了。

  　　陈昊在这家店吃过几回麻辣烫和炒饭，那还得是他接到群演的戏拿到钱了，不然平日里都会在出租屋的公共厨房内，以最小的花销做出一顿能够有营养的餐食。

  　　陈昊喝了三瓶啤酒，一盘香辣肉丝吃光，炒面几大口就扒拉干净，里面的油汤都没浪费，最后几口面蘸着汤送入口中，他在喝三瓶啤酒的时候，就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可以说是多方面因素考虑后的决定，也可以简单理解为老子想家想妈的决定。

  　　他要回家。

  　　昨天的电话他根本没考虑回去不代表他的心里就好受，拥有那样一双父母，陈昊始终觉得是自己几生修来的福分，是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没有做好，曾经的年少轻狂给他们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出来混了几年没有成功也没脸回去。

  　　现在，不怕了，因为他笃定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成功。

  　　这里他住够了，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或许昨天之前刘东算是自己北漂之中认识的好哥们，现在这座城市，不，是这座城市这里的偏安一角，他再也不留恋了。

  　　陈昊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心里告诉自己想好了，那就马上做，自己的房租是到明天，他绝不想后天早上还看到房东那张满是横肉的脸。

  　　到附近的自动提款机，存入三百元，存钱的时候他苦笑了一声，自己刚刚将一千二百元的工资取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存回去了。回到出租屋，不用贴近那“直播间”的房门就能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鬼哭狼嚎，或许，平日里别人对自己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有网了，不用再用3G网了，陈昊上网买了一张从首都燕京到自己东北家乡梅城的火车卧铺车票，也过了所谓给惊喜的年纪，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妈，我后天中午到家。”

  　　“好，好，妈让你大姐夫去接你，好，好……”

  　　面对着母亲电话里激动的状态，陈昊很想喊一声妈我想你了，他忍住了，不是大老爷们觉得酸，他只是觉得男人不该说，而是做，当他下定决心要回家那一刻，什么完美主播系统，什么成功衣锦还乡，都觉得是废话，当时他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陈昊，你也自诩是个爷们？就算千夫所指，是不是你该回去扛起这一切，而不是以我到外面不成功不回去这样的屁话，让自己躲出来，不尽孝道，还让父母去在家里赚钱，大姐嫁给一个残疾人来补当年自己捅出来的大窟窿。

  　　就算孑然一身，怎么了？

  　　就算混了几年一事无成，怎么了？

  　　没有完美主播系统，又怎么了？

  　　大不了，我这一身气力，去帮家里种地干活儿，至少一年收成的时候，也有一份笑容去面对父母。

  　　这一夜，陈昊失眠了，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嘴角含笑的进入梦乡，想通了想透了，不下那个决定回家他永远不会意识到，心里早就已经想要回家了，缺乏的不过是他一直以为自己从不缺乏的勇气而已。

  　　系统，没给他带来物质的生存形态改变，却先打开了他锁着四年的心结。

  　　九点三十分，手机闹钟响起，陈昊猛的睁开眼睛，下一秒他想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当眼皮搭下来三秒钟之后，他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晃着脑袋，用双手狠狠揉搓自己的脸颊。

  　　上午十点到下午八点，每天拥有十个小时的爬麦资格，你爬不爬是你的事，即便你一个月不来也不会有人管你，但赚钱是自己的事情，昨天那种感觉，陈昊还想去拥有。

  　　打开电脑，登陆乐乐，进入到这个叫做“金曲欢唱”的子频道，看到自己的帐号状态已经变成了会员蓝马甲，点击上麦序，很顺利的上到麦序之上，麦序的位置，十七，很靠后的麦序，不过对于陈昊而言刚好，足够时间去洗漱和吃点东西。

  　　洗刷完毕，到旁边买了四个包子一杯豆浆，回来的时候看到房东，不等对方开口，陈昊笑道：“马叔，刘东走了我也要回去了，今天晚上的火车，不欠您的房租，明天您就可以安排人住进来。”

  　　“嗯，我看看，是不欠，回去好，在这地方没什么意思。”房东翻看了一下整天放在腰包里的小记事本，确认陈昊不欠房租，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无喜无悲，他这里不缺人住，每个月也总会有一些人离开，人来人往的频率要比那些北漂在燕京奋斗工作的居住区域，大得多。

  　　一个只有两千多人不足三千人的子频道，濒临被取缔重新编组主播开新频道，原本频道里的主播，爬麦的人也少了，不然以一个五六千人频道的爬麦效率，陈昊之前每天至多唱五首歌。

  　　人少，主播也少，观众少，爬麦的人也少，之前十七的麦序，按照正常计算，一百八十秒也就是三分钟一换，他至少要等一个小时，结果包子刚吃完也就半个小时，前面就不断有人黑了，人不在，到他麦序没有声音被管理抱下麦序。

  　　烟嗓唱什么？

  　　不需要给陈昊多少时间，他一边对着话筒跟频道里的人打招呼，一边点开播放器，找寻到一首很热的老歌《春天里》。

  　　此时，房间里的人数已经掉到了一千五百人，礼物公屏一潭死水，聊天公屏小猫两三只，其中还有主播之间在聊天。

  　　“春天里，送给你们。”

  　　新人主播，昊子？谁啊？你们认识吗？

  　　新人啊，慢慢混吧，喂，你昨天去做头发了吗？什么颜色的？

  　　从麦克风打开在乐乐上显示灯亮的那一刻，陈昊就觉得自己可以用歌声征服所有人，而这首春天里，歌词他太喜欢了，尤其是那一对打工兄弟光着上身叼着烟喝着啤酒在出租屋里面唱的版本，那种沧桑感，他太喜欢了，除了那个版本，不管是原唱还是这对打工兄弟之后成名的演唱，都没有那个味道浓郁，深入人心，感人肺腑。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这首歌，陈昊一张嘴，从内到外所有的情感就都随着歌声唱了出来，这四年的北漂生涯，那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都涌上心头，面前不再是电脑，不再是乐乐平台，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是家乡那一片辽阔的土地，是父母那殷切期盼的眼神，当他第二遍去唱副歌的时候，就不再是让人迷茫的探寻生命，也不是追忆曾经富足的精神世界，对未来，他有信心可以更好，因为，我要回家了。

  　　整个聊天公屏，之前慵懒的聊天对话没有了，那些沉在“水底”的人都冒了出来，首先就是主播们的炸营，紧接着就是满屏幕的大拇指和666，就在陈昊麦序已经过了一百五十秒的时候，中间公屏飘起了礼物，三组分别来自不同人的66棒棒糖和零散一个两个的棒棒糖和巴掌。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春天里……”

  　　没有去炫技用自己烟嗓去故意压出非常炫酷的声音，一首能让你触景生情的歌曲，会让你享用最真实的情感去演唱，而不是技巧，但在最后，当声音落下的时候，陈昊没有出声，也没有睁眼，就那么默默的陶醉了十几秒钟，直到自己的麦序时间到达，到下一位的主播。

  第6章 重拾的未来

  　　叶子绦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化妆，跟闺蜜约好了要去逛商场，听说最新款的包包到了。

  　　早上起来照例逛一逛直播间，自己喜欢的主播还没开播，就跑到音乐频道来听听歌，刚刚也只是随便就挂在了子频道“金曲欢唱”房间，她平日里喜欢听歌也都是在大的房间，今天也是凑巧，她那时候接了电话就没退出来，当时声音也关闭了就去洗漱，出了感觉房间内太静有些不太习惯，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按开了音箱的开关，尽管里面传出来的歌声不算太美妙，聊胜于无，只当给这个几近中午却对叶子绦来说的早晨，增加一点人气，她也一边化妆一边听到熟悉的歌曲跟着哼唱。

  　　“春天里，送给你们。”

  　　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叶子绦下意识的反应是哼了一声，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是，这歌都被唱得烂大街了……

  　　下面的念头还没冒出来，那边一开嗓，就让叶子绦愣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珠一转，放下了手里的眼影盒，坐到了电脑前，晃动了一下鼠标让屏幕亮起来，看到一个叫做昊子的ID在一麦，身子向后靠了靠，抱着臂膀随之闭上了眼睛。

  　　当第一遍的副歌唱罢，叶子绦的反应就是戴上专业的耳机，将音箱关掉，真正听到好的歌声，还是得戴上耳机听到的效果最佳。

  　　一百八十秒的时间，转瞬即逝，按照爬麦歌手的风格，基本上都会唱一首半或是两首，完整的歌曲不唱，只唱一个完整的段落，效果一般就赶紧换，效果好就再唱一段，完整那种副歌重复和大段音乐对于爬麦歌手而言，是无比浪费时间的行为，一天几个小时的爬麦时间，通常也就只有几首歌的演唱机会，运气好也不过十首歌。

  　　大浪淘沙的乐乐平台，没有门做阻拦，但门槛设置的比较高，想要拥有自己的直播间，必然需要在各个大频道里面禁受一段时间的捶打，且一定要具有一定的天赋和资质，才有可能具备申请自己视频直播间的资格，不然什么山猫野兽都能露脸，那是对广大乐乐观众的不负责任。

  　　泱泱大乐乐平台主播过百万，能开启直播的，即便是算上公会出资源或是个人花大价钱买到直播间的，也不过大几万。

  　　“咦，他又爬麦了，好听，个人资料里面什么也没有，照片也没有？看来是个对样貌没自信的……”看了看昊子的资料没什么内容后，叶子绦关注了一下他的麦序，继续回到梳妆台前化妆，然后开始挑选自己今天出门的衣服，都差不多了，也还是不慌不忙的开门走出去，下楼梯到一楼的餐厅，笑眯眯的对着一个五十几岁穿着朴素的女子，过去搂住她胳膊：“张阿姨，早上吃什么？”

  　　“你这丫头，都快中午了，说吧你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叶子绦眼珠一转：“先来一杯热奶，我说不定一会儿要出去。”

  　　说完，抻着懒腰返回到房间中，一杯牛奶还没有喝完，刚刚给她一种非常独特感觉的声音，再一次的袭来。

  　　“大家好，我是昊子，希望我的歌声能让你们喜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了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睡不着，我怀疑是不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未来会怎样，究竟有谁会知道，幸福是否只是一种传说，我永远都找不到。”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拿着杯子的叶子绦，从没有这么一刻，如此安静的听完一首歌，听到后来，她的眼眶湿润了浑然不觉，当对方第二遍去唱副歌的时候，叶子绦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有些手忙脚乱的握住了数遍，点在了礼物“巴掌”上面，数量选择了1314个，连续点了好几下，也在对方下麦的最后时刻，听到了感谢：“感谢叶子的巴掌，下个麦序见。”

  　　叶子绦将手机以免提模式拨通：“今天不去了，听到一个特别好的声音，没事上乐乐来找我。”说完也不等对方闺蜜说话，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用自己的号去私聊那个叫做昊子的主播：“好听！”

  　　……

  　　王玉石，一名很普通的农民，眼看着就要四十岁了，依旧还只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社会底层普通人，秋收回到家里帮着收地，活儿也干得差不多了，还要出去打几个月的工，到年前再回来。